清穿之十三福晋很佛系 第23章 第23章

等兆佳氏带着李二等人赶去镖局外不远处的桥上时，看见的就是桥边围满的人和河里已经快沉底的人。

“快！咱们的人谁水性好，赶紧下去救人！”眼见着河里那人头都看不见了，兆佳氏没有丝毫犹豫派人救人，“李二，吩咐镖局的兄弟赶紧去请大夫，干净衣裳也赶快准备上！”

李二得令，吩咐一声，好几个镖局的小工都跳入河中，冲在最前面的就是新上任的镖师勾二毛，几人动作利落，很快就将人救了上来。

人是救上来了，可看着情况不太好，已经人事不知了。

“快！快让让！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人群外想起一道响亮的喊声，是镖局一名小工直接背着大夫跑来了，众人赶紧给他让路。

兆佳氏看着满头大汗的小工和气喘吁吁的老大夫，顾不上表扬，只得先招呼大夫给那落水之人诊脉。

大夫看出了地上的人情况怕是不好，也就没追究小工冒失之举，蹲着给人诊脉：“不好，此人溺水太久，已闭过气去，待老夫灸上几针看看能否有效，若是醒不过来，恐怕……”

大夫未尽之言周围人都懂了，兆佳氏皱眉，难道今天要白忙活一场了？这溺水青年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大好年华怎么就跳河了呢！

“还请老大夫针灸。”兆佳氏不敢耽搁，就在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个青年。

“这、这不是赖屠户的儿子赖落虎吗？哎哟，造孽哦！这马上就要乡试了，不在家温习看书，倒寻了短见，造孽哦！”

“啊，这就是赖屠户家那个次次考试次次不中的儿子？赖屠户不是整天说他儿子这次一定能考中的吗？眼下看来这次又要黄了啊。”

“你们不知道，这赖落虎也是可怜，从六岁开始就去学堂学习，十二岁开始考科举，却次次名落孙山，赖屠户自己没读书的本事，就把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平日里逼得紧啊，连睡觉时间都不够！”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兆佳氏怜悯地看向地上的青年，又是一个父母望子成龙，却不适宜读书的苦命孩子。

“唉！老朽无能，这……”老大夫施了针灸，那赖落虎却丝毫不见苏醒，一时间周围的人停止了议论，都不敢相信这么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兆佳氏给闵容嬷嬷交代了几句，众人就见闵容嬷嬷给李二说了什么，随后李二就跛着脚走到赖落虎身前，蹲下探了探颈脉，听了呼吸，随后双手手指交叉重叠，放在赖落虎胸口处按压。

“这人都没了，就留些体面，别瞎折腾了，大夫都说没救了……”有那看不过眼的轻轻叹气，说了句劝阻的话。在他们看来赖落虎是被大夫判了死刑的人，没得救了。

兆佳氏却不然，她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对于溺水的急救还是知道一些的，现在的赖落虎还有救，再晚些才会见阎王。

李二听了闵容嬷嬷的吩咐，发现赖落虎虽然没有呼吸，却有心跳，于是便按吩咐行事，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懂，只是下意识觉得福晋说的对，可这都按了好多下了，人还不见任何反应。

兆佳氏见李二动作迟疑下来，立即严声说道：“继续！”就在这时，被人通知儿子跳河的赖屠户拿着把菜刀跑了过来。

“让开，让开！俺的刀可不长眼啊！儿啊，儿啊！你这是要爹的命啊！”众人让开，赖屠户一眼便看见地上人事不知的赖落虎，还有正按着赖落虎胸口的李二，“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拦住他！”兆佳氏给镖局的人下了令，众人齐齐上前将赖屠户拦住，赖屠户仗着手上有刀，还想挣扎，就被郭四一个手刀夺过了菜刀。

赖屠户是认识郭四几人的，他卖肉的摊子就在过了桥不远处，他红着眼朝着郭四吼道：“郭四！你个没良心的，我往日里卖给你的肉是喂了狗了！快放开，我儿子要是嗝屁了，我、我就跟你们拼命！”

郭四被这大嗓门吼的耳朵疼，正想着要不要吼回去，就听身后众人惊呼：“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郭四转身便看见躺在地上的赖落虎此时已被李二扶着靠在桥边，于是他便挥手让人松开了赖屠户。

赖屠户一经松开，迅速跑到儿子面前，这是倒没了刚刚伤心的样子，生气地直接给了赖落虎一个大耳巴子：“你个不孝子！你这是干什么，你这身体都是我和你娘给的，古人都说了，父母给的就不能轻易糟蹋，你这是忤逆不孝！”

兆佳氏：是她想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意思吗？的确赖屠户书读的不咋地……

本以为赖屠户这般暴躁的父亲，赖落虎应该也差不多，谁知被亲爹当中打一耳光，又被骂一顿，赖落虎竟一言不发地受着。

兆佳氏见赖落虎眼中毫无求生的意念，又想起还在她镖局坐着的男童和老妇人三人，心中叹息，别人求爹告奶地想活着，这赖落虎却如此轻贱性命，不知珍惜。

“看来倒是我们白忙活一场了，你既生了必死之心，为何不选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选在这人来人往的河流，你可知为了救你，我们有多少个兄弟义无反顾地跳河，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就是中了举想必也成不了什么事。”

兆佳氏带着利刺的话直戳赖落虎心底，是啊，他是最最没用的，读书读书不行，卖猪肉卖猪肉不行，干什么都不行，现在连自尽都遭人嫌弃，他这么没用的人哪里配别人相救。

“这位夫人！我儿子吃你家大米了吗？我这个当爹的还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儿子！”这会儿赖屠户将赖落虎护在身后，怒目瞪着兆佳氏。他儿子都轻生了，这妇人竟然还、还往他儿子伤口上撒盐！

赖屠户没看见的是身后赖落虎抬头看向他后背的眼神，但兆佳氏看见了，那眼神怎么说呢，就像是迷路很久的小鹿终于找到家一般，燃起了星星光点。

原是缺爱的孩子啊！

“我听人说你六岁便启蒙，至今未中举，为何不换条路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不行只是因为你还没走到那条适合你的路而已。”兆佳氏眼神直视赖落虎，她想也许书肆的新掌柜有着落了也说不定。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赖落虎嘴里呢喃着这句话，整个人像失了神一样。

“对！”兆佳氏接着说，“今日我的人救了你也是缘分，既然如此我便再送你一场缘分，你可愿来我书肆当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