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我要带七七去上户口,本来早就应该上的,我住院了一直没能抽出手来。”
“上就上呗。”
“不会上户口也要我去吧,事先声明我可不会,在哪上我都不知道。”乔祖望警惕地看向明月,“再说,我还要上工呢。”
“没让你去上,我只是通知你一下。顺便告诉你,七七的户口名字以后叫乔五秀。”
“为啥子?七七这个名字这么好听。”
乔祖望有些不满,觉得明月在质疑他的审美,“我看乔七七就很好,不用改。”
“呵,谁不知道七七的名字是你随便取的。他的四个哥哥姐姐的名字,虽然也是你随便取的,但到底还有规律。唯独七七的名字,一点不挨边,人家小孩以后长大了会不开心的,还会觉得自己不受重视。所以必须要一视同仁。”
明月平静回复,眼睛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随便你吧。”
乔祖望肩膀一松,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
于是,明月就很“巧”地挑到了乔祖望月休的日子,拖着他一起去政务局给乔七七上户口去了,乔五秀小朋友正式“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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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乔祖望带娃上班的事情,除了钢铁厂里的同事和左邻右舍,还没有传播太远。
可自从月休乔祖望带着乔七七满巷子地瞎溜达之后,别说他们住的小区,甚至其他地方都知道了,南星巷有一个会带娃的爸爸。
其实乔祖望也很无奈,好不容易半个月才休一天假,他是打死也不愿意再在家里带孩子的。
他连草绳都准备好了,要是明月敢逼她,他就上吊。
没想到明月还真没强迫他在家带娃,而是无视了他。
乔祖望跟大赦出来的囚犯一样,立马跑得不见了人影。
在外面溜达了整整一天才回家。虽然浪的时候很开心,可回到家之后,乔祖望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然后事情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家中居然还是一片安静。虽然家里没有给他留饭,但是也没有再吵起来。
乔祖望得意地想着,自家老婆终于懂得什么叫作以夫为天了,态度也松懈懒散了下来。
日子就这样无平无波地过去了,乔七七是一个很好带的孩子,能吃能睡还不爱哭,乔祖望也渐渐习惯了带娃上班的日子。
每次中午吃饭午休的时候都有人抢着带七七,给七七喂奶、换尿布啥的,每天逗弄着这个漂亮小孩,比他这个亲爹还上心!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半个月,乔祖望吃完早饭之后就一溜烟地不见了人影。
明月出奇的好说话,不仅让他玩得开心,还告诉他不用担心家里。
然而好景不长,一个小时之后,他就知道明月今天为什么这么好说话了。
难得休假的乔祖望约了几个老友,开始悠闲地码起了“长城”。
就在他赢了一把牌,正在和对面想赖账的朋友口吐飞沫地“辩论”的时候,几个穿绿色衣服的国家公职人员闯了进来,然后将他们给一锅端了。
眼见着其他几个牌友在经过警察口头教育之后,都一个个地被家里人取保了回去。
就他一个人在看守所里孤单地从天亮等到了天黑又等到了天亮。
乔祖望早在其他人陆续离开警局之后就开始询问自己老婆的消息了,得到的回答却是家里小孩太多,老婆实在抽不开身。
说到这里的时候,帮忙通知家属的警察小哥还向乔祖望投去了鄙视的眼神,放着家里的妻子和孩子不管,只知道出来赌博,丢人!也因此给了乔祖望48小时超长的拘留看守待遇。
“那个警察同志呀,他们都走了,我啥子时候可以走呀?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再犯了。”乔祖望蹲在墙角,仰面缩脖地看着警察,小心翼翼的。
“聚众赌博,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处以一日以上十五日以下的拘留,还要罚款,清楚吗?”
乔祖望瑟缩着举起了手,“同志,我...我听人家讲,说残疾人可以不用处罚的。是的吗?”
“你是残疾人哪?”
“是的是的,我是残疾人。我就在那个残疾人福利工厂上班的。”
“你哪残疾啊?”
“左脚!”乔祖望一边讲一边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又在警察的注视下默默地蹲了回去,“我左脚少了个拇指头。”
“哦~你要这么说,那耽误你赌钱了。”
“不耽误不耽误,不是不是!我们家呀,孩子多,还有一个抱在手里的小毛娃呢,老婆难产之后身体不好,生下来就是我照顾。这一大家子,离不开我的。”
“那你还有心思赌钱?”警察叔叔犀利地盯着乔祖望,面容愈发严肃。
“我就是想给孩子,那挣点奶粉钱嘛。”
“行了行了,别乱找借口了啊,想早点回家,要么交罚款走人,要么拘留十五天。”
“诶,警察同志你别走啊,我身上的钱全都上缴了,我现在哪里有钱交罚款呀!”
乔祖望内心委屈不已,不过虽然脸皮厚爱撒泼,可让他在警局放肆他还是不敢的。
他一边害怕警察会让他坐牢,一边又觉得自己没犯多大事,应该不至于。内心煎熬半宿,后来实在顶不住才睡了过去。
等拘留时间过了之后,他已经是胡子拉碴,憔悴不堪。
在警局的日子里,他又惊又怨,害怕以后吃牢饭,怨怪明月狠心,故意不来领他回家。
可等他带着满腔怒意回到家之后,才知道了另一个惊天霹雳一样的消息。
原来竟是明月举报了他!
“谋害亲夫,谋害亲夫!”乔祖望咬着后槽牙,脸上肌肉忍不住抖动。
“还没见过谁家婆娘把自己男人送进监狱的!现在外面管的这么严,要是我真的被抓进去了,你是想让孩子们以后都没爸爸吗?你让孩子们以后怎么成家立业!”
“我告诉你,我老乔一般不打女人,可是不代表我不会打女人!”乔祖望扬起了拳头,做出了要打人的架势。
“呦,你还知道丢人呢。平常也没见你这么疼爱孩子呀,现在跟我玩起了‘父慈子孝’的戏码,可别把人大牙笑掉喽!”
明月慢悠悠地回复道,然后一个箭步冲到了乔祖望面前,双手狠狠抓住了乔祖望的肩膀,右腿顶住了他的左腿,然后双臂骤然发力,直接将乔祖望放倒在地。
直到被按倒在地上,乔祖望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一个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一个女人放倒了。
他错愕了好久,意识回笼之后,才羞恼地想要挣扎起来。
他老乔真没想打女人,哪怕怒气当头也只是做做样子想吓唬吓唬明月,好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
但是他现在是真的要动真格的了,被女人压在地上,简直是将他的面子踩在了脚底。
他用力挣扎起来,想将明月掀倒,却吃惊地发现自己挣脱不了明月的压制。
更不妙的是,不知道明月按住了他什么地方,让他感到又酸又痛,浑身使不出力气来。
乔祖望不信邪地继续挣扎,换来的却是明月邦邦几拳。
乔祖望一个常年在钢铁厂看仓库的,在家也没干过重活,出了名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抗,还没有能单背百来斤大米,从钢铁厂产线锻炼出来的原主有力量。
但是男女有天然的体力差距,哪怕乔祖望是个弱鸡,原主也打不过他。
事实上,以原主逆来顺受的好脾气,连吵架都很少,更别说打架了。
而明月就不同了,她可是从小学起就和班里的霸王对吵互殴的,后来更是去学了跆拳道和武术,什么地铁上路见不平打趴猥亵男,都是司空见惯的。
自从穿到这里,从出院那天见到乔祖望起,明月的拳头就已经痒起来了。
只不过她那时刚刚出院,身体虚弱,伤口也没有恢复好,真打起来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要是打的过程中伤口崩开了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明月决定先隐忍不发,暗中发育。
但是狗男人就是狗男人,若是明月的几句话就能改变乔祖望,也不用她穿过来了。
乔祖望虽然还老老实实地带着乔七七,实际上早已经松懈了下来。
这是他们回家后,明月观察乔七七的尿片数量和奶粉剩余量得出来的。
很明显,乔祖望并没有给七七及时地冲奶粉、换尿布,晚上回去的时候,小屁股都已经捂红了。
回家后她给七七喂牛奶的时候,也能看出来七七喝得比之前多了些。
至于洗衣服和洗碗,就更加敷衍了。
于是哪怕家里很穷,明月也还是尽量保证家中饭菜的营养,目的就是想让自己补充营养早点恢复好。
料想到乔祖望肯定会忍不住出去打麻将,明月第一次专门放过了他,让他放松了警惕。
这一次他一走进打麻将的秘密基地,半个小时之后明月就打电话报警,举报有人聚众赌博。
等到他们都被带走了之后,明月故意不去警局取保他,便是要让他好好吃个苦头。
出狱之后的乔祖望,如明月所料,一回家就和她吵架,更是作势要打她。
所幸明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没等乔祖望反应过来就自己先发制人了。
原主的身体亏空得厉害,远远比不上她前世在健身房泡出来的强健身体。
但是明月练跆拳道和武术之后的技巧和招式还在,压制一个两天两夜没吃好没睡好的乔祖望还是绰绰有余。
这一次,她一定要把乔祖望揍服,让他知道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