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本州国与华絮国边界。
华絮国苍雪城的夜巡军在边境的荒野上架起了篝火,烤着随身携带的肉干。
肉干吃到一半,夜巡兵在背后看见了几条野猪。一人挥动着枯枝,嘴里发出“嘁”的驱赶声。这些野猪饿得垂涎,绕着他们打转不肯离开。
夜巡军的领头凤珹璟道:“赶走它们。”
那个夜巡兵站起来,握起弯刀,加上了跺脚的动作。野猪向后瑟缩了一下,但紧接着便像是疯了般群扑而上,猛撞、撕咬着士兵。
夜巡兵没有设防,被撞到在地,手臂被野猪咬住,这里的野猪牙齿不仅大,而且十分锋利。
皮革扛不住野猪的利牙,夜巡兵疼得惨叫出声。
凤珹璟当即站了起来,旁边的夜巡兵跟着追上去,击打野猪,把人扶起来。凤珹璟看这些野猪觉得古怪,苍雪的荒野上很少会出现野猪,为稳妥起见,他冲夜巡兵们道:“拉弓射死它们。”
夜里传出几声微弱的鸟啼,野猪们像是觉察到了危险,在夜巡兵催动幻力拉弓时掉头就跑。它们慌不择路般地朝南奔跑,夜巡兵们骑马跟着追了上去。
有野猪挨了箭,瘸着腿向前逃。夜巡兵拔出了弯刀,缓缓俯下身,在马冲刺间想要一刀了结野猪。
溅起的雪沫扬在半空,黑夜中只听“嗖”地一声,一支长箭从南面直射而来,夜巡兵当即翻下马背。但他的脚还挂在马鞍上,被马拖行着撞过了边界线。
凤珹璟直觉不妙,虽然本州与华絮国从未在这里有过冲突,但近日传来的消息令她也有些不安。她勒马,喊道:“全部停下,后退!”
前方的黑暗陡然被火把照亮,接着周围大亮。
凤珹璟惊道:“降本零你!”
降本零站在严阵以待的藏雪城守备军前,转着指尖的信件慢悠悠道:“传信给京城,华絮国越境进犯了。”
藏雪守备军骤然列出盾牌,刀光闪烁。
拂晓的晨光照亮大地。
本州军营处。
工藤快斗坐在一块石板上,拿着个树枝在地上不知道画些个什么玩意,嘴里念念有词:“雪,雪……白,白……雪白,白雪……”
有两个守卫兵从工藤快斗身后聊着天走过。
“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
“嗯,跟着二皇子就从没有打过这么轻松的仗。我听说九台国的那些兵几乎是被一刀毙命的。”
“这身手,不是刺客就是杀手。”
“你小声点,没有查明是谁在暗中帮我们之前,这件事先别声张。”
“哎我知道……”
谈话声逐渐远去,工藤快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刺客,杀手……
雪……白……
杀手……雪,血……
血狱!
咔嚓。手中的树枝断裂,工藤快斗对想到的可能一时缓不过来。随之,一句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言浮现在脑海中。
红衣倾城,眉心朱砂。
所至之地,血花绽放。
工藤快斗瞳孔缩紧,五指不自觉握紧。
红衣,朱砂……
三弟他该不会是……
“二副帅。”
“!”
工藤快斗一吓,抬头看向面前的横沟领将,平了平心后问道:“有何事?”
横沟重悟:“主帅有要事商量。”
“知道了。”工藤快斗起身拍了拍灰,往主帐的方向走。
等等,如果三弟真的是血狱的那个人,红衣朱砂这么明显的特征为什么一直没人发现……
不可能不可能,最初的飐门至少是十年前才出现的,那血狱出现的时间也应该差不了多少,十年前三弟才十岁,怎么可能……
等下,三弟似乎在七岁时失踪过……
越想越心惊的工藤快斗在主帐前停下脚步,晃了晃脑袋。
不行不行,他不能再想了,眼下战事最重要。
管他怎么回事,不想不想。
掀开帐子,工藤快斗走了进去,看见工藤新一腿上枕着睡觉的人,放轻了声音道:“三弟,有何要事?”
“藏雪城来报华絮国越境进犯,苍藏之战已经开始,”工藤新一道:“九台国这边的大局基本已定,我打算去藏雪城那边支援。”
工藤快斗:“你要去藏雪城?”
工藤新一:“父皇已下令派兵,这边过去刚好能赶上。”
“三弟你,”工藤快斗想到了某种可能,顿了顿道:“你该不会是想把华絮国也一并攻占了吧?”
“有何不可。”工藤新一淡声道,语气仿佛在谈论天气如何,而非攻打一个国度。
工藤快斗语塞,最后憋出一句:“那,那你路上当心。”
“嗯,九台国这边若有变故用灵鸽捎信给我。”工藤新一伸手替工藤兰换了个姿势躺。
“好。”工藤快斗瞧着没被吵醒的工藤兰问道:“三弟妹是身体不适吗?”
工藤新一的掌心碰了碰工藤兰的脸颊,回道:“近日有些睡不安稳而已。”
“哦哦。”看着工藤兰似乎下意识地蹭了蹭脸侧的手,工藤快斗顿时觉得自己纯属嫌之前的拥抱画面还不够杀他。
工藤快斗刚打算出去,帐子就被掀了起来,服部平次走了进来:“工藤。”
有风顺着吹进来,扬起工藤新一前额的碎发。
工藤快斗不经意间瞥到了一眼,表情一愣。
那是…花印?
三弟眉心的是花印?
不是朱砂,那应该是他想错了……
“二副帅,二皇子,”服部平次道:“工藤快斗。”
“嗯?啊,怎么了?”工藤快斗回神道。
服部平次道:“你想什么呢?喊你半天都没反应。”
工藤快斗:“我……”
“知道你想媳妇儿了,但现在我跟工藤有些事要商量要一下。”服部平次笑了笑,“所以……”
“那你们聊,我先去整兵。”工藤快斗掀开帐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