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膳,兰按着以往的作息去记书阁找了本书,看了一刻钟也没看进去几个字。兰无奈地叹息一声,合上书,走出记书阁。
殿外,红枫随风而舞,伴着“沙沙沙”的乐曲。兰绕着红枫林走了一圈,似乎枫树又多了几棵。
先前新一说已经有几棵来着……
五十四棵吗?
………
新一。
兰停下脚步,仰头望着面前的红枫,神色有些艰涩。
才第一天,就这么不适应,以前她是怎么做到独来独往的。
走到秋墨殿前兰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从红枫林走了出来,透过半开的门,兰看见远山和叶正坐在木桌前写着什么。
左右都是没处去,兰抬脚走了进去。
远山和叶看到了她,停笔问:“小白狼你怎么来了?是饿了吗?早膳见你也没吃多少。”
兰摇了摇头,跳上木桌,快速扫了一眼远山和叶写的东西。跳过一些她看不懂的字,内容……似乎是她的日程。
远山和叶解释道:“殿下吩咐要将你一日的行程写下,晚上会有灵鸽来寄给他。”
兰低垂着头,似乎在想什么。片刻,她从一堆白纸中取出一张放平,用尾巴沾了一点墨,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歪歪斜斜的“思”,最后又用狼爪盖了个章。
虽然写的丑了点,但还是能认得出。
勉强接受了自己的大作,兰用另一只干净的爪子拍了拍远山和叶笔下的“日程信”,又指了指自己的“思信”。
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她的意思。
受惊于兰的“才华”,远山和叶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道:“小白狼你,你是想把这个寄给殿下?”
兰立马点了点头。
深刻领会了兰的“精通人性”,远山和叶道:“好,我一定帮你寄过去。”
听此,兰无声地笑了笑,眉眼间的阴郁散去不少。
……
入夜,前往江北的营帐上空闪过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飞进三皇子的军账内。
工藤新一伸出手让黑鸽停留,取下信筒,催动幻力打开,将信纸取出。
一个特大写的“思”映入眼帘,光看这笔迹就知道出自哪位大师的“狼毫”。
工藤新一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几分,指尖细细的拂过每一笔,每一划。
我也想你,兰。
翌日。
兰收到了工藤新一的回信,两张纸,一张写的满满当当,全是兰需要注意的事;另一张上只有两个字:想你。
薄薄的白纸,每一个黑字都承载着对方的一份情,联结着相隔千里的两颗心。
时间流逝,半月已过。
兰今日是被噩梦吓醒的,梦中工藤新一轻笑着将她抱起,嘴角突然流下一行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襟,冰蓝色的瞳眸在她眼前缓缓阖上……
第一次,兰第一次做噩梦。
父母双亡那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做过噩梦,兰怔愣了片刻,伸爪将枕边的整齐的信件抱拢在怀中,嗅了嗅纸上淡淡的气味,平复仍有些过快不安的心跳。
良久,兰放好信件,跳下床榻,走出门。意外没有见到远山和叶,兰眼皮跳了跳,心里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抬头望了望天,时辰也不算很早了,兰直往秋墨殿走去。殿内没有人影,地上是碎裂的碟子和一张信纸。
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兰避开碎片,将信纸拿到面前。
——主子中毒,速派服部来江古城长陵。
来信者是京极真,名字下方还有一朵花,是彼岸。
看完信的瞬间,兰脑子一片空白。
远山和叶急忙赶回来时,一道白色的残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看到自己遗落在地上的信纸,远山和叶意识到刚刚闪过的白影是谁,回头寻望,却连根狼毛都没有看见。
兰一路狂奔,江北地区江古城的长陵她虽然没去过,但大致位置还是知道的。
风“呼呼”的刮着面颊如同刀削,影子飞速移动,兰恨不得自己再长两条腿,跑得再快一点。
等兰到长陵时夜幕已经降临,军营内烛火照亮。不知道工藤新一在哪个营帐,兰借着夜色的遮掩,溜了进去,一个一个地寻找。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也不对。
不是。
不是。
不是。
……
新一你在哪儿啊?!
这时,两个士兵从兰一旁的营帐内走出,压低着声音说话。
“你说那三皇子还有得救吗?”
“……连服部神医都没辙,估计这三皇子命不久矣。”
“刚刚进去禀告战况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再没法解毒,那三皇子恐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我也看到了,这三皇子也是可怜……”
声音逐渐远去,兰没有再往下听,直接溜进了那间营帐。
——幕后——
作者:兰你别担心,工藤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