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在家里一直坐在正对着门的石桌那,见唐碧竹推门而入,直接站了起来。
“陆孟?你怎么在这?”唐碧竹问道。
“大帅,我就是想告诉你,昨天你没在家,有人来找你。”陆孟道,“我开了门,那人说皇上要大帅和公主一起去参加三天后的宫宴。”
“他没有问我们去哪里了吗?”
“他来的时候是早上,我说大帅和公主去街上了,刚走一会。”
“干得不错。行,那你先回去吧。”
陆孟应了一声,便进了屋子。
“不知道若秋她们那边接到消息了吗。”唐碧竹道。
“应该接到了吧,杜家,钟家,沈家都是朝中地位最稳固的,父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这几大家撕破脸皮,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楚萦柔道。
“四公主对李瞿一家人的事怎么看?”唐碧竹转回了这个话题。
“我觉得,第一,这是那人故意做给我们看的,那人十有**是误会过什么;第二,他上面肯定没有主子,因为这样做肯定会暴露;第三,那人很不喜欢背叛他的人。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多。”
“四公主不去断案真的可惜了。”唐碧竹抱着肩,“思绪这么清楚,不愧是宫里出来的。”
“断案啊,我还不够资格。万一我不小心冤枉个人,就会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楚萦柔向唐碧竹那边靠了靠,“现在是一个小小推官都不好做了。”
唐碧竹笑了一声,随即又说到了正事:“如果说那个人以前误会过什么,还是要赶紧解释清楚的好。”
楚萦柔思索片刻:“你说......会不会是唐老帅之前和他们家有什么过节?”
唐碧竹这下沉默了,过了半晌才道:“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之前也不清楚我爹和什么人有过过节,但是那是我爹的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吧。既然我爹已经为国捐躯了,那他还计较什么呢?还拿杀人吊尸来恐吓咱们。”
“你说......这会不会是个孩子干的?”楚萦柔忽然问道。
“这个谁也说不准,如果是个孩子,肯定是受到过什么极大的刺激或者是经历过什么很血腥很不好的事情,才能干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唐碧竹道,“不然好好的孩子不读书为什么要来杀人?”
“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呢?”楚萦柔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这个不好说,毕竟李瞿一家都是普通老百姓,谁也不会去杀一个无辜的老百姓。”
“朝堂上的人呢?都没有嫌疑吗?”
“朝堂上的人怎么敢杀人,这都是皇上身边的重臣。谁要是杀个人,如果被查出来那就不好了。自身都难保,还会被万世唾骂。”唐碧竹道,“除非......除非是雇人,而且那个人还不会出卖他,他还特别信任那个人。”
楚萦柔摇摇头:“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满京城的人谁会把自己的命托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京城老百姓都想好好的过日子,谁会没事去作死玩?这查出来可是大罪。”唐碧竹道,“还好只有咱们几个知道,如果闹得全京城都沸沸扬扬的,被皇上知道了,这事可就大了。所以咱们都别跟外人说,免得弄巧成拙。”
“主子。”锦玉在外面敲了敲门,压低了声音,“我有事要说。”
“进来。”
锦玉身着一个黑色斗篷,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进了门她才把那斗篷摘了下来。
楚萦柔不解,打量了一下锦玉这身打扮,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穿成这样?”
锦玉道:“主子,我本来是想去街上买个斗篷,结果碰上了那草原使节昱尔戈,他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我怕他认出我来,所以就赶紧把斗篷披在了身上。”
唐碧竹皱眉:“你们见过?”
锦玉:“只见过一次,我怕他认出我来,大帅,我能在这先避一晚上吗?如果我要是在碰上他,没准会发生什么事。”
唐碧竹想了想秋猎前宫宴的那件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世上怎么会有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便答应了锦玉,可以让她留宿几天。
“主子,那门匠的事情......”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线索,也查不出来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楚萦柔叹了口气。
“我觉得那手笔像一个年纪不是很大的孩子。”锦玉道。
“哦?你也这么觉得?”楚萦柔道。
“因为这种杀人方法,一个老道的杀手肯定做不出来。一个老道的杀手,做事肯定都是不留痕迹的;但是这个却痕迹明显,明显的不得不让人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就在等着我们去查他。”锦玉道。
“锦玉和我想的一样,如果是一个老手,做事肯定都已经不留痕迹了,但是这个人明着把所有的痕迹都暴露给了我们,他难道不怕我们查出来?还是笃定......我们根本查不出来?”楚萦柔道。
“看来这个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唐碧竹道。“这如果是个陷阱的话,他肯定笃定,我们一定会往里跳。”
“这种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锦玉道。
外面忽然响起了争吵声。
“你......撞到我了,你给我......道歉!”
“道歉?你配吗?你看看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也配说自己是个人?自己没本事就算了,还一直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凭什么给你道歉?”
这两人正是前来找唐碧竹的钟宁和喝得酩酊大醉的昱尔戈!
锦玉从门缝里一看,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楚萦柔识时务的小声道。
“主子,是......昱尔戈和钟姑娘。”锦玉道。
“钟宁?!”唐碧竹惊讶道,“沈玥没来?!”
锦玉摇摇头:“只有钟姑娘一个人。”
唐碧竹这下直接崩溃,钟宁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遇上那昱尔戈了?!这叫她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万一开门,那昱尔戈又在唐家大闹一通,那唐家的面子也就扫地了;如果不开门,钟宁必定会受那昱尔戈的欺负。这下神都束手无策了。
“诶,等等,昱尔戈知道这里是唐家吗?”楚萦柔忽然问道。
“他没来过,应该不知道。何况他已经酩酊大醉了呢?”
这下唐碧竹和楚萦柔一起看向锦玉。
锦玉被她们看的有点发毛:“主子......大帅......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唐碧竹笑道:“就算那昱尔戈记得你,但是他现在是大醉的状态,肯定神志不清。你去开门,他肯定不会为难你。”
“啊?!”不等锦玉反应,唐碧竹和楚萦柔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她只好开门。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休息会了?要吵去别处吵,别在我家门口!真是的,大早上的就遇见这晦气事。”锦玉只能装作寻常人家的泼妇大嫂,不然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让昱尔戈滚蛋的理由。
谁知那昱尔戈竟然毫不退让,晃晃悠悠道:“你谁啊?我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锦玉虽然不会吵架,但是打架还没人比得过她,她在楚萦柔身边时间长了,还没有被人这样说过,她直接拿起屋子里的棍子,敲昏了那嚣张的昱尔戈。
钟宁看着昱尔戈倒在了地上,眼睛发直的看向锦玉。
锦玉:“钟姑娘快进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钟宁有些被吓到:“啊......额......好。”
唐碧竹和楚萦柔都笑着从一旁出来。
“钟宁,你怎么遇上他了?”唐碧竹忍着笑问道。
“快别提了,真他娘的晦气。”钟宁嫌弃道,“我本想绕着他走,但是他就是把我拦住了,说要把我带回草原然后娶我。我当时就差点......”钟宁已经被昱尔戈气的说不出来话了。
“他们草原的汉子真是不拘束啊,见到漂亮姑娘就说要带回去。也不看看自己值多少。”钟宁一脸嫌弃,“这次宫宴不得不防着,尤其是他们那些草原人!一个个表面看着风度翩翩,实际私下还不一定多龌龊呢!”
唐碧竹看着钟宁这副模样着实好笑:“行了别气了,沈玥呢?她没和你一起来?”
“沈玥说她父亲那边有点事,走不开。”钟宁委屈道,“不过没人拦着我吵架,还是挺高兴的。”
唐碧竹:“......”
楚萦柔:“......”
是不是读书人都爱动口不动手?
碰巧锦玉在这个当口回来了,楚萦柔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呢,看来你的稳重只是个幌子吧?”
锦玉十分委屈:“主子让我去开门,我哪有不从的道理?不想做也得做。”
楚萦柔:“你这和普通的泼妇大嫂也没什么区别,为什么学的这么像?”
锦玉实话实说:“......跟公主您学的,公主平常在宫里不也和皇上经常吵架吗?”
到最后锦玉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楚萦柔并没有生气。
唐碧竹转头问钟宁:“你来有事吗?”
钟宁迷茫,刚才看到锦玉打昱尔戈那一棍子早就吓呆了,什么事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啊......嗯......额......”钟宁结巴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嗯?”唐碧竹眯起眼睛,“到底什么事?”
“忘......忘了。”
其他人:“......”忘了?!
钟宁:“哦,我想起来了。若秋和沈玥我们几个昨天都觉得李瞿那事是个孩子做的。”
“我们也这样认为,因为无论是手法还是痕迹,都不像一个干过很多年的杀手。”唐碧竹道,“对了,钟宁,你接到宫宴的请柬了吗?”
“接到了。”
“其他人呢?”唐碧竹追问
“她们都接到了,但是白洁没有。”
“白洁为什么没有?”楚萦柔抢先问道。
“不知,她说可能是皇上忘了吧。”
“父皇怎么会忘呢?如果忘了,第一次宫宴为何会请白洁?”
“不知。”
“这就奇怪了。”唐碧竹道,“三天后就是宫宴,白洁的父亲作为之前朝堂上的重臣,这种事情怎么会不叫白洁呢?”
“这我也不知,因为白洁也没有细说。”钟宁道。
“四公主在我这住着也有些时日了,不如宫宴之后公主就回宫吧,免得有人说闲话。”唐碧竹笑道,“这里还不是四公主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也好,也许这些事情在宫里也能探听到。”楚萦柔道。
“等宫宴过去,我们再查这些事情,我总感觉是有人在操控着这个局面。”唐碧竹道。
“好。”其余人一起道。
今天晚了不好意思
谢谢支持
鞠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