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远作为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刚来市局就出了这一档事未免太过奇怪。
更何况我在市局里还算是小有名气,内网系统里就有我的照片,身份核对还是比较轻松的。
但杨思远的模样并不像是一个足够聪明的内鬼。就算他真的是内鬼,也顶多是一个打掩护的作用,可能性比较低。
小组内除了杨思远以外,最早入职的人就是薛雨晴了。但我记得,高皓程说薛雨晴是为了找到她失踪的哥哥,才放弃表演梦想选择来公大读书的。她被策反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蒋文的生活向来是家和警局两点一线,几乎没人参与到他的私生活里。想要有时间和这个组织里的人联系也不奇怪。
可他父母都是退伍军人,蒋文的三观正的发邪。如果不是长期的洗脑,根本没可能成为内鬼。
高皓程……不,绝对不可能是他。他的家庭条件良好,就连警局里带他的师父都是市局内最有名的警察,没有什么条件可以诱惑到他。
他的三观在富二代中已经算是一股清流了,和蒋文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这些人都不是,那还有谁可能是内鬼?陈述?刘副局?还是其他侦查组的人?”
江尘心中的疑惑愈来愈大。然而长时间的操劳与用脑过度导致她的思绪愈发混乱,江尘越是想要尽快了解真相,她的大脑便会更加混沌。
没办法,江尘只能强行让自己休息一下。
她转头看向杨思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点事,先回办公室了。你如果没看懂就找蒋文吧。”
或许是江尘的面色并不怎么好,杨思远脸上带有几分焦急:“好的,江顾问你的面色不太好看啊,要不要多休息一下啊。”
江尘摆了摆手:“不碍事,只是最近吃的少了些,养一养就好了。”
“好吧,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健康啊。”杨思远担忧地看着江尘。
江尘微微颔首:“好。”
她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半躺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是因为最近的压力太大了么,就连做噩梦的次数也增加了不少。或许结案后我应该申请两天的假期,好好地放松一下。
反正内鬼的事情需要慢慢调查,不能太着急,避免打草惊蛇。在正式启动调查之前,我还能有几天的休息时间。”
江尘倚靠在椅背上,准备小憩半小时。她拿起手机定好闹钟,闭上双眼,开始冥想。
办公室内寂静无声,指针在表盘上缓慢走动着,发出略微沙哑的响声。
“滴答,滴答”
“叮铃铃!”
洪沙瓦底,北部禁区。
阿沉将电话递给谢无灾:“谢小姐,有您的来电,是桑大小姐打过来的。”
“她又有什么事情?”谢无灾不耐烦地说。
“桑大小姐第一次打电话过来时,属下询问过了。但她不肯说,执意要您亲自接电话。这不,又打第二通电话来了。”
“哈。”谢无灾冷哼一声,“我刚刚才结束实验,这就把电话打过来了?你转告她,我还在做实验,没空。”
“属下刚才用过这个理由了,桑大小姐还是坚持要您亲自接电话。”阿沉无奈地说。
“……行,把电话拿过来吧。”
她一把拿过电话,接通电话后不耐烦地说:“Hey, what brings you here?(哟,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谢无灾说的是相当标准流利的英语,与其他下属都是说洪沙瓦底当地的语言不同,谢无灾在面对桑林时,永远说的是英文。
桑林的语气中尽是不屑:
“I already told you to speak in Hong Sha Wa Di language, but you never listen to advice. You're still exactly the same as when I first met you.
(我都说了让你说洪沙瓦底语,你还真是从来不听劝,永远都是和刚认识你时一个样子。)”
“Hey, I don't have any great skills that would make me proficient in Honshawadi in an instant, but what can you understand besides speaking English?
(嘿,我可没有什么厉害的技能能让我一瞬间精通洪沙瓦底语,除了说英文,您又听得懂什么呢?)”
“You're really getting more and more arrogant, huh?
(你还真是越来越狂妄自大了。)”桑林顿时变得十分火大,骂骂咧咧地说。
谢无灾丝毫不理会桑林的愤怒,她将手套随手扔到一边儿,从烟盒里掏出了一支烟。
“Say whatever you want, the experimenter's time is really precious.
(想说什么就说,实验人员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Is this how you treat your boss and lifesaver?
(这就是你对待老板兼救命恩人的态度?)”桑林有些恼火。
“Yeah, as you can see. If you want to say something, just say it already; my time is precious.
(是的,如你所见。想说什么早点说,我的时间很宝贵。)”
谢无灾撇撇嘴,她早已习惯了桑林的刁难。
如今的桑林不比往昔,倘若失去了她这个重要的研发人员,桑林很有可能失去所有属于她的产业。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她哥哥桑木夺走。
这也是为什么谢无灾敢肆无忌惮地回怼桑林,她心里清楚,现在的桑林为了她手中的技术,只能忍。
“You know exactly what you’re wasting your precious time on! Don’t think I don’t know about the trouble you’re causing for He Guangxu!
(你那宝贵的时间都是拿来干什么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何光旭添堵的事情!)”桑林愤怒地吼道。
谢无灾将烟衔在嘴里,点上火。橙红色的火花亮起,仿佛开出了一朵灿烂的花。
“Since you already know what's on your mind, why even bother asking me?
(既然您心里都清楚,何必来问我呢?)”
“You might as well just be straight with me about what your intentions are.
(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桑林的语气里逐渐带有极强的威胁性。
谢无灾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大口灰白色的烟雾,轻笑了一声。
“Sorry, I can't tell you.(抱歉,无可奉告。)”
谢无灾将电话扔到一旁,任由桑林在电话里如何辱骂,也丝毫不为所动。
她褪下身上的风衣,阿沉立马接过谢无灾手中的风衣,并体贴地递上一杯水。
谢无灾仰头将杯中的水尽数喝光,用纸巾擦拭掉嘴角的水渍,重新拿起了手机。
“Get over yourself. Dove.You're really getting bolder and bolder, aren't you!
(别太自以为是了,鸠。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桑林还在不停地咒骂,各种污秽不堪的词语从她的口中蹦出来。谢无灾随口回了一句“Yeah,you’re right.”便挂掉了电话。
阿沉的表情写满了惶恐:“您这样恐怕会受到桑小姐疯狂的报复的。”
谢无灾微微偏头看向阿沉:“所以呢?”
阿沉没有抬头,顺从地说:“属下只是想提醒您注意安全,并无它意。”
谢无灾的眼里闪过一丝怀疑,她嗤笑一声:“随她去吧,她现在不敢对我做什么的。华国那边怎么样了?”
阿沉如实禀报:“华国那边,警察已经发现冯建南了。我看发信人那个意思,马上就要调查到何光旭头上了。”
见自己的上司没有回应,阿沉微微抬头,对上了谢无灾冷漠的眼神。
阿沉赶忙低下头去,装作无事发生:“您看,这进度会不会略微快了点。”
“慢了。”谢无灾不疾不徐地说。
“陈文刚尸体被发现的时间的时间是三月十六日,如今不过是三月十七日。华国警方那边有一句俗话:‘金三银五不过十’。
如今尚在破案黄金期当中,怎么会慢呢?”阿沉有些不明白谢无灾的意思,疑惑地问道。
他不明白自己的上司究竟在做什么。不惜冒着被抓的风险,不远千里跑去华国的平芜市一趟,回国后就莫名其妙开始针对老东家桑氏兄妹。
尤其是现在,明明是何光旭个人导致的酒吧经营不善,却要莫名插足他的事情,将何光旭暴露在烈日之下。在阿沉眼里,这种近乎疯狂的拱火方式,无异于自爆。
自家上司的行为固然能让何光旭活不下去,减少一个竞争对手。
可她的行为未免太过偏激了,倘若运气不好,永远隐匿在暗处的毒枭“鸠”的行踪将会暴露无遗。
在阿沉眼里,上司要么是嫌弃暗网上的对自己的悬赏金额不够高。要么是活腻歪了,等着自己的人头变成杀手手里的一千万美金。
谢无灾看出了阿沉眼中的疑惑,但她并未予以回应,只淡淡地说:“再将酒吧运毒的事情透露出一点吧,让警方能快点抓到他。”
“可是何光旭那边尚且与我们有合作,如果我们就这样撕破脸皮,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的。”阿沉忧心忡忡地说。
“影响了又如何?没了他那一单活不下去了吗?”谢无灾反问道。
“可是那家酒吧是我们转手给他的中转站,警察多半会去查这家酒吧的事情,我们会暴露的!”阿沉难以置信地看向谢无灾。
在他的眼里,自己的上司简直就像精神病院里的精神病一样。做事不讲利益不符合逻辑,仿佛她的想法根本就没有在大脑里过一个弯就已经脱口而出。
谢无灾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哈,暴露了就暴露了。替桑大小姐干了这么多的脏活,甩锅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可是……”阿沉紧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什么可是?”谢无灾打断道,“你想说没有人会愿意继续为我效命?”
阿沉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代替他讲述了一切。
这翻译器咋恁好用呢
哎我去了,我去读了半个月的书,被单元楼下的人脸除名了。我差点回不了家了sos。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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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漂(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