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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蹄子，那房子本来就是我儿子买的，住久了还真当是你自己的啊！”
老太婆隔着一定的距离，指着程落鼻子狂喷，一副又快气晕的表情。
“哎呦喂，我那苦命的儿子啊，当初被这黑心毒妇下了杀手，枕边人怎么下的了手啊，现在老太婆我一身病，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造孽啊，家门不幸啊！”
老太婆顺势坐在地上，旁边的季咏禾扶着老太婆肩膀，没让她倒下去。
“妈，弟媳说不定有难处呢，虽然她们现在摆摊生意好，很赚钱，但她们也还要生活啊。”
“弟妹，真不好意思啊，耽误你做生意了，妈也是今天去医院检查身体有问题，受刺激了才这样的。”
程落冷眼看着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老太婆还在地上闹，看着身体好的很。
当初季瀚死了之后，她因正当防卫并没有受罚，房子被法院以子女继承，判给了季湫枝。
当初老太婆十分不满意这结果，又去法院上诉了一遍。
结果把财产判给了程落，当这么多年家暴的精神损失费，留了几千给老太婆养老。
“你们两个又来干什么！”季湫枝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怕母亲一对二没气势，立马站在母亲身旁撑腰。
“哎呦，这个死丫头，她爸死了也不见掉一滴眼泪，现在我生病了也没来看过我，养儿防老到底防哪里了啊，孙女都是来索我命的哟！”
老太婆又开始嚎了，指责母女俩没一个好东西。
围观的人有看戏的，有指责的，也有疑问的。
“怎么杀人犯还能出来摆摊，为什么没有被枪毙？”
“指不定有关系呗。”
“啊，我平时看她还挺好说话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太狠了吧，不过她为什么杀自己丈夫？总有理由吧？”
程落不在意周围言语，身体折磨和精神折磨她早就经历过了，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
但是女儿今年好不容易才在学校报上名，程落不希望这些影响到女儿。
“他死了就是活该！一家子丧门星，我看你也活到头了，早死早超生。”季湫枝年纪小但嘴巴毒。
周围议论声更盛。
程落把女儿往后拉，看到因有人指责她而高兴的母子俩，程落冷笑道：“你儿子家暴我的事你是一点都不提啊，酗酒家暴，把我内骨打断，养好了接着打，这些事你怎么不提啊，是拳头没落在你身上忘了吗？”
“哦，我忘了，你跟你儿子说老婆不听话就是要打，打多了就听话了。”
“如果不是你怂恿你儿子家暴，我怎么可能会在反抗中失手反杀。”
反转来得太快，周围一片哗然。
季湫枝一直以为父亲家暴是父亲的问题，没想到还有这死老太婆的份，当即直接一把口水吐到彭菊的脸上。
“老太婆，你怎么这么恶毒啊，有你这样的妈，难怪我爸家暴，二伯卖妻抵债，你们一家都是烂货，一家子的毒虫！”
柏玖刚到小吃街，看摊子围了几十人，感叹生意这么好。
凭着力气大，直接挤了进来，看见土豆散落一地，始作俑者还在骂骂咧咧。
浪费粮食！
彭菊气疯了，这死丫头不但敢吐口水吐到她脸上，还敢骂她，真是反了天了。
之前因为程落杀过人不敢动手，大的不敢动，小的她还不能教训教训吗。
彭菊直接起身扑过来，“小蹄子，看老娘今天怎么教训你。”
程落把女儿往后拉，柏玖比她更快一步，一手扣住肩膀往后扯，老太婆没站稳直接倒地。
彭菊翻身想爬起来，柏玖一只脚踩在她背上又趴了回去。
“谁啊，谁TM敢踩老娘，等会儿没个几千医药费别想我起来！”
季咏禾站在旁边没敢吭声，他看着一脚踩在他母亲背上的女生，身上的气质不像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那就别起来了。”
柏玖冷冷说完，脚下用力，踩的老太婆连连叫唤。
“这位女士，你能不能先把脚挪开，我母亲今年就满六十了，身子骨确实不大好，今天也是检查出身体有病受刺激了，才这样的，你尊老爱幼把脚抬抬行吗？”
季咏禾赔着笑脸，他倒是不介意彭菊死这，只是房子还没拿到手，死了就没人帮他要了。
见柏玖不说话，伸手刚想去碰下柏玖，就被柏玖一脚踹了出去。
彭菊立马想爬起来，又被踩趴下，一阵叫苦连天。
柏玖从来没听过尊老爱幼这种话，在末世里，强者为尊，你能活就活，不能活死了也能为大家节省资源。
回头看向母女俩，季湫枝一直摇头表示不要放，表情恨不得再加把力踩死彭菊。
程落走过来想拉柏玖的手，被柏玖躲开了，见她松开脚，把她往身后挡了挡。
“当初法院把房子判给湫枝那就是湫枝的，如果不服，自己去找法院，再来找麻烦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你，别成天躲在老太婆身后，你什么心思我清楚的很。”
彭菊爬起来作势又要开始吵。
季咏禾连忙跑过来把母亲嘴巴捂住，苦笑道：“弟妹，你真的误会我了，哥以前家暴时我可是劝过的，主要是我拦不住他呀，不然当初我早为你出头了。”
“笑面虎。”季湫枝在后面假装小声嘀咕着，围观群众听的一清二楚。
季咏禾假笑面具也快维持不住了，拉着母亲道别离开，走之前还给周围人解释些不清不楚的话。
围观群众在听到家暴卖妻的时候就把鄙夷的目光移到彭菊和季咏禾身上了，再加上彭菊无理取闹和张狂的嘴脸，季咏禾说什么周围人都不怎么信。
热闹结束，散了一些人，剩下一些好心群众把摊子扶起来，拍拍程落肩膀给她打气。
“苦日子都过去了，看你女儿穿着校服，是还在学校上学吧，现在能读书的人少，以后母女俩好好生活，好日子在后头呢。”
“是啊，我看你摊子生意还挺好的，以后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对了。”
“那一家什么人啊，一个就算了，另一个也不是什么好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门，他们迟早遭报应。”
........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程落才有机会和柏玖道谢，“刚刚真是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湫枝都要被抓伤了。”
“不用谢，就算没有我，你也把她往后拉了。”
可惜今天吃不上土豆了，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土豆，柏玖心痛。
看着柏玖愁眉苦脸的盯着地上的土豆，程落也笑了。
看着厉害，其实也还是个孩子。
“土豆虽然没有了，但烤冷面还能做，你要吃吗？很好吃的哟。”程落用哄女儿的语气问柏玖。
“烤冷面是什么？”柏玖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季湫枝本来还在收拾地上的土豆，听到柏玖没吃过烤冷面，立马拍着胸脯，一副姐俩好的模样说道：
“我妈妈卖的烤冷面可好吃了，你等会吃了就知道了，我请你吃。”
从柏玖把老太婆踩在地上那一刻，季湫枝就激动的不行，看柏玖眼神都冒着星星。
如果当初她力气大点，再长高点，她也能在爸爸拳头挥过来时，保护妈妈不再受欺负。
程落开始做烤冷面，柏玖帮着季湫枝收拾地上的土豆。
烤冷面到手，闻着没有土豆香，但是也十分美味，配上酱汁，一口接一口。
“怎么样，我妈做的烤冷面好吃吧。”季湫枝有些小骄傲。
“好吃！”柏玖来这个世界都没吃过不好吃的。
“你以后想吃就来找我，我请你，天天来都可以。”季湫枝挺怕那两人再来找麻烦的。
季咏禾毕竟是个男的，母亲不一定能打不过，但如果柏玖来的话.....
嘻嘻，她已经开始幻想两人被踢飞的场景了。
搞不懂小女孩为什么笑的这么猥琐，柏玖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份好意。
“摆摊赚钱不容易，而且这只是小忙。老板，我还要份烤冷面，多少钱。”
柏玖发现只要靠近摊子，光脑就会自动出现向老板转账的页面，十分方便。
“不用钱，你要吃阿姨就免费给你做。”还有几分钟都快放学了，程落加紧做完，虽然土豆没了，但烤冷面还能再卖些。
摊子的边上贴着价格表，柏玖按照烤冷面最贵的价格转了两份的钱。
程落看到光脑弹出来的信息，没说话，只把手里的烤冷面加了一份又一份配菜。
“叮——”
学生从学校里冲出来，邓言和班上的其他同学跑在最前面。
“怎么样了，你刚过去我们就上课了，你没被为难吧？”
邓言和季湫枝关系好，知道点季湫枝家里的事情，从季湫枝在窗户边看到两人后难看的表情，邓言就猜到那两个身份。
班上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问着。
“那老太婆谁啊，是不是想吃霸王餐找茬啊！”
“碰瓷的吧，看她坐地上不是碰瓷是什么，旁边还有个男的，指不定是团伙作案，我妈都说看到老人要绕着走。”
“我外婆爷爷还是很好的，你不要全部概论。”
“这不就是老廖说的，不是老人变坏，而是坏人变老吗，还有他旁边那个男的，要拦不拦的，唱戏呢。”
“要不是不能出校门，本姑娘早就带人过来帮你了。”
........
旁边摊主听见，觉得这些小孩越来越难带了，“我知道全部过程哦。”
一句话把同学吸引了一大半。
“你们要不要买点关东煮边吃边听啊？”摊主老奸巨猾的诱惑道。
季湫枝都无语了。
别人能有她清楚吗，要买也是买自家的东西好吧！
“咳！”季湫枝重重咳一声。
邓言看见季湫枝咳嗽，立刻关心道：“湫枝，你刚刚吵架把嗓子吵疼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季湫枝：“………”
“其实我作为当事人没有谁能比我更清楚。”
季湫枝一句话又把班上的同学扭转回来。
刚刚那么多摊主都在，就算她不说，也会有别人会说，那还不如这个钱自己赚呢。
“想知道的，一人一份烤冷面，倾听我复仇的计划。”季湫枝用手放抵住额头，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阿姨，我要份烤冷面。”
“我也要一份。”
“我也要。”
.......
学生一窝蜂挤过来，柏玖只好挪个位置，想找个地方蹲着吃手中的超大份烤冷面。
“我靠，你吃这么大一份烤冷面啊！”一个路过的社牛学生惊叹道。
柏玖走得更快了，在来之前，她就吃了份菠萝饭，只不过肚子还能再塞而已。
柏玖蹲着摊位后面，她还挺好奇摊主女儿的复仇计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