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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面 第7章 成算在心

作者:雪是倾山雨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24 00:54:56 来源:文学城

不知是何人加以挑唆,令毫无羁绊二人生起怨念与恨意。

水断栩冥思苦想,二人之间,若论羁绊,怕只有几冬。

自己新发于硎,人地两生,却指名道姓遣几冬来青塘苑,夺了他原本的好差事,难免令人想入非非其中缘由,她虽不知,期儿是否得知自己威胁几冬一事,但二人既有首尾,合该沆瀣一气。

可几冬几日未有便身首异处,自己纵使算无遗策,亦是无法料及。

若真是如此缘由……水断栩忽觉受覆盆之冤,此乃名副其实的无妄之灾,阿也阿也!

几近殚精竭虑之际,水断栩终是走出廊下,前有皂角水,后有泼脏水,孰能无所行动?

“四娘子、水娘子,夫人言明不必来探望,怕病气过给您们,特让老奴通传一声,怕您们久候。”

她方迈出步子,守门婆子与其同时亦来回禀,她莲步俄停,待闻完婆子话语后,复款步而行,不料祝在翩稚嫩童声在身后响起。

“姐姐走得如此决绝,怪道是青塘苑有何新奇玩意不成?若果真有,翩儿待下回再去,阿兄亦感风寒,翩儿要去探望一二。”

阿兄?

水断栩神思凝滞,继而暗道自己如今蠢笨,阖府上下,祝在翩能唤阿兄之人,便只有祝见粼一人,还能有何人?

方才她言风寒?祝见粼竟病了?

她眼前忽地浮现昨夜一幕,祝见粼幽怀独抱之神情,只予她一个落寞身影与陈情之言。

如今虽已至蚕月,但夜间仍旧是凉风阵阵,一不留神,风便会趁虚而入。

他昨夜为了稍纵即逝的烟火,想来曲尽其妙,幸而她瞧见了那抹绚烂,遘此她忽视了祝见粼一片丹忱。

可兄长一词,她不愿亦不敢再去触碰,水断栩踟蹰不前,无端忆起了往事。

“栩儿,你听娘一言,弃了这些发簪钗子,这皂靴皂衣,岂不是更好?”

水家此时被一片长戚笼罩,纵使是一只鸟雀飞进家中,亦要怆然泪下离去。

还未及笈的水断栩正抱着阿兄的灵牌哭嚎着,她闻娘所言,再见递与的皂衣,颤颤巍巍接过时,不知六年命运已注定。

长祚四十年,因水父升迁,一家人从堇字跋涉至绽翩,这一往,便有月余。

双喜临门,水兄成为堇字唯一可赴布政使司任职之人,亦随父去绽翩。

可天不遂人愿,途中水兄经险途,失足坠崖,不知所踪,死未得见其尸身,爹娘闻讯,悲恸不已。

除悲,便是惧与难舍,一来是惧自己计谋会露出马脚,毕竟替兄入仕一事,一旦发现,便是欺君之罪论处。二来是难舍,若放弃布政使司此等美差,纵使只是参议,他们亦是不舍其所携的“富贵”。

水断栩初次获悉他们计策时,她如世间旁人看法所见略同,皆以为此举过于荒谬与险,一步踏错,便是满门抄斩。

她反抗过既定命运,可见到娘声泪俱下苦苦哀求,见爹因丧子之痛一夜间苍老不已,水断栩知晓,自己无路可走,哪怕是死路,皆未有踏入之权。

心软之人,便是福薄遭愈多苦难之人。

每每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她脑海中总充斥着许许多多嘈杂之音,徐徐睁眼,自己站于悬崖之上,风飒飒掀起她的衣袂,而阿兄便立于她眼前。

继而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将她推下山崖,呼号声每每将她唤醒,这才惊觉,一切皆是一场梦,坠下悬崖为虚,阿兄亦为虚。

“娘子,娘子?”

一声声谙响在耳畔响起,心翳渐消,玉盘关切的面容映入眼帘。

“娘子,此回玉盘办事不力,竟无故耽搁了时辰,奴婢不知晓怎能起得如此迟……”

今日水断栩见玉盘还酣睡着,遂挑了个二等女使跟随自己左右,眼下听她这番说辞,果真存蹊跷之处。

据玉盘细细回忆着,她自己亦发觉不对劲来。

“奴婢觉着……比以往都睡得踏实,睡得沉,怪道是有人在耳房燃了安神香?莫不是因夫人近来身子不适,让奴婢懒怠累及娘子?可……如此不痛不痒的把戏,何人会闲至如此?”

说罢,二人不约而同望向彼此,透过双眸,获悉了解答。

回青塘苑路途中,水断栩到底是开口吩咐玉盘道。

“表兄着了风寒,玉盘你去遣日藕时莲去药局,开几副药,务必嘱咐她们要尽快办事。”

“是,奴婢即刻去嘱咐一二。”

行至院中,众人皆各司其职,独一瞩目便是,日藕与时莲二人正坐于石凳,一副游手好闲之态。

“娘子,她们竟偷闲躲静,我即刻去训斥她们一二。”

玉盘愠怒着,疾步走向二人,而水断栩则是在身后不疾不徐迈着步。

见玉盘已走至她们二人眼前,自己遂隐隐于一旁竹林中。

“你们二人!青天白日的,未免过于慵懒!旁人皆在干活,为何你们不做?”

她正好可见玉盘叉手而立,而日藕瞧见她身后无人时,徐徐起身道。

“玉盘姐姐,你这倒是冤枉我们了,不过是休憩片刻罢了,总好比,有人一直……养疴避事好。”

“是啊是啊,我们呐,方才做活尽心尽力,不少女使为证,你说,是不是?”

时莲紧随其后辩解着,声音忽大起来,叫住一持着棕刷的粗使女使,见人人微言轻,便欲以此暗中胁迫。

可那粗使女使亦瞧见了水断栩,不免进退维谷,眼神飘忽,一会落在时莲身上,一会落在水断栩身上。

“问你话呢!你往竹林瞧是何用意?竹林处还能有人不成?”

时莲到底是沉不住气,自觉不应被一个粗使女使怠慢,遂趋跄而行,直奔竹林。

“我倒要瞧瞧,何人在此……娘子?”

时莲看清何人后,气焰顿消,毫无方才跋扈之态,双手交叠着,不断瞥向日藕的方位暗示着。

可惜,她未明了,仍旧大言不惭道。

“竹林究竟有何人至你如此?时莲,你还是过于胆小如鼷,莫论何人,纵使是娘子我亦然……娘子?”

时莲见状,认命般阖上双眸,含唇而立。

日藕匆匆赶至,与时莲神色有所不同,她当即卑躬屈膝道。

“娘子,您瞧暑气袭人,不如奴婢去斟茶,如何?娘子瞧着面色不佳,定是暑气所致。”

“是啊是啊,娘子……”

水断栩见二人奴颜婢膝之模样,只觉可笑,心中想法逐渐被应证着,不过,还不够。

“不必,有差事需遣得你们,表兄着了风寒,你们去药局,抓几副药来。”

说罢,二人先是一怔,方才分明犯大不敬之事,合该惩处一番,可……竟还遣她们二人差事?可随之窃喜着,齐声应下,便趋步离去了。

“娘子,方才她们二人都如此……为何不惩处?”玉盘来至她身侧,仍旧忿然着。

“今日不算炎热,备好帷帽,随我去市肆。”

“娘子!”

见水断栩并未理会,玉盘只能顿足泄愤,回身一转,仍是备好帷帽跟随着。

水断栩换了身素净些的藕色衣裳,带上帷帽,往市肆而去。

她并非言明去何处,总归在途中,隔着帷帽瞧见不远处前面铺子牙婆,她倏然开口问询道。

“前些日子那囤积居奇的牙婆,如今可还在狱中?”

“奴婢回府便遣杂役去打听一二,不过……娘子怎好端端想起此人?”

见玉盘问起,水断栩念着,总归是要遣她去行事,见周遭并无途人,便言说一二她的计谋。

“娘子!此事……”玉盘连忙环视周遭,稍稍放下心后,轻声又携焦灼道,“娘子,此事凶险,若是被发现……”

“无妨,事成后,她自会在京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抚好玉盘后,二人复行,风簌簌,吹起面纱,亦是因此,令她瞧见了正准归家的春月。

“水娘子?”

二人皆瞧见了彼此,见春月手中持着布料,她便顺口问起,春月闻言应答道。

“我家相公近日衣裳破了,除了皂衣……亦无旁的衣裳,遂念着,再制一件来。”

“说来不怕娘子笑,但確为怪异,我家相公纵使衣裳穿旧,亦是不会丢弃,可此回我皆未瞧见是破成如何,本念着打个补丁,他却扔了不肯告知我半句。”

闻言,水断栩只当是叙寒温,便与春月话起桑麻,待言说一会后,春月倏然问询道。

“水娘子今日是有何事?一话桑麻我便喋喋不休,烦水娘子听这些了。”

“无碍无碍,我今日实为家中人着了风寒,我为其去药局抓几副药去,既春娘子亦要归家,便就此别过。”

待目送春月离去后,水断栩隐隐间总觉不对劲,可自己言不出是何处不对劲。

“娘子,您看!是日藕与时莲!”

水断栩思绪被搅乱,循眸光看去,果真是这二人,正慢悠悠地挪着步子,手中各拿了些吃食。

“玉盘,你先去药局,我去瞧瞧。”

“是。”

玉盘离去后,她悄然靠近二人,不远不近,恰能听到二人所言。

“日藕,你说我们这样有意耽搁,娘子不会怪罪下来吧?”

“你啊,不会细细想想?那玉盘今日面色不佳,定是在娘子那被训斥,我们那安神香还是有用的,早就瞧那玉盘不快了,仗着双手受伤,便避事。”

“再者,今日我们在竹林旁如此皆无事,娘子自己寄人篱下,怎好为难我们呢?”

“不过事关世子,旁的事还好耽搁,此事若是怪罪下来,娘子要是全怪罪于我们,万一……万一沦为粗使女使可如何是好?”

水断栩听罢,见二人上一瞬忧心,下一瞬仍是如此,遂悄然离去,恰好玉盘抓药而归,二人启程回府。

“什么?她们二人竟猖狂至此?娘子要如何对付这二人?定要严惩!”

玉盘获悉二人所言,不由火冒三丈,险些攥着药囊。

“可曾听过,郑伯克段于鄢?【注1】”

【注1】:出自《左传·隐公元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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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成算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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