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星火灼江城 第3章 当 “林小姐姐” 遇上 “苏南乔”

晨光透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斜斜切进办公室，林向晚踩着高跟鞋疾步穿过走廊，推开门，陈薇抱着一摞文件在工位前踱步，见她进来眼睛一亮：

“向晚，江陵能源集团的收购方案卡住了，王总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会议室已转了二十圈，咖啡都喝凉了三回！”

“林总，快！税务成本降不下来，项目就得黄！” 王总监从半开的会议室探出身，领带歪斜，袖口还沾着咖啡渍。

林向晚把包甩在工位上，抽出《企业重组税务指南》，快速翻到 59号文那页。会议室里，投影仪正播放着江陵能源集团下属的宜川公司（80%控股）7千万房产背负2.3亿负债、江山如画公司（100%控股）累计盈利0.9亿，江陵能源集团希望合规情况下最大化实现低成本整合并消化盈利。同事们围坐一圈愁眉苦脸。她指尖轻点屏幕上的“特殊性税务处理”，目光扫过众人，

“大家先别急，我们把思路倒过来。试试反向收购？宜川公司虽然背着债，但 7千万房产就是王牌。江陵在宜川的持股达到85%以上，股权支付比例卡到85%以上，在同一控制权下并符合相关要求时，自然就触发 59号文特殊性税务处理条件，江山如画的盈利就能装入宜川‘保险箱’。”

小李挠挠头：“宜川收江山如画？”

“江陵集团不是在调研‘数字园区’项目吗？”林向晚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指甲无意识地在桌面划出“η”的形状，这“数字园区”完全可以作为数字资产的工具引入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前沿概念，完成产业升级的关键拼图。

央媒这个月不是天天在讲我们的总指挥9月6号到8号在黑龙江考察提出要整合科技创新资源，要引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要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嘛！尤其强调要重点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电子信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江陵集团算是能借乘东风了。

江陵集团拿出这“数字园区”7千万房产嵌入某个“产业升级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创新项目，有效数据即货币资产，这样商誉价值就会得到飙升。只要证明这是具有合理商业目的重组，必然符合59号文大概率会过税务审查关。” 林向晚不徐不缓的说到。

陈薇眼睛发亮：“妙啊！不愧是林向晚！不过对接......”

“小张重做模型，薇薇找政策依据，我跟进企业改项目构架。这个案子做了，估计接着应该可以做江陵集团的数字园区启动的案子了”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专业气场，会议室里原本压抑的氛围瞬间消散，充满了欢乐......

接下来的日子，时间在键盘敲击声和会议讨论中飞速流逝。

一眨眼，距离那场失控的直播已过去 96小时，苏南乔的手机里，“玫瑰”的声纹数据静静的躺在“Project Rose-001玫瑰声纹适配”文件夹里，此刻蓝色曲线与母亲哼歌的声谱在屏幕上轻轻共振。连续几晚，“魔法先生”都在林向晚的直播间静静听她讲《小王子》，耳机里的声纹频谱随着她的声线起伏，像在补听童年漏听的睡前故事。

林向晚刚下播，“魔法先生”发送的一条平台私信飞来，希望添加微信好友。

林向晚再次点开“魔法先生”的主页，照片里年轻男人左胸的「氮气安全」徽章泛着珍珠光泽，她犹豫片刻，指尖还是敲下了几个字母加数字，点击发送，把微信号传递了过去。

不一会儿微信红点跳动，点击通过，微信昵称“苏南乔”已成为她的好友，林向晚习惯性点开对方的朋友圈。

首条是 2022年，配图是注满氮气的气罐与铯原子钟，配文「CSN-2023，第 37次调试」。那年她刚拿了CMA证。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声纹捕捉到熟悉频率，像标本声纹母亲哼的《友谊地久天长》声谱。配图是窗台的多肉，叶片上凝着水珠，像谁不小心滴落的温柔。”朋友圈签名“慢慢来”。她忍不住轻笑：“他喜欢慢节奏？”

与此同时，苏南乔点开她的微信头像。这是一张标准的职场照，照片里的她留着利落短发，还是那么黑亮浓密，笑眼弯如新月，唇角微扬时裹着暖融春风，杏粉色衬衫外搭黑西服，一枚珍珠镶嵌的金色“η”形胸针泛着温润光泽，将微信昵称“林小姐姐”这个听着小亲近的名字释放出几分细腻锋芒。他指尖轻摩屏幕，这应是“林小姐姐”几年前的照片——而此刻直播间的她，羊毛卷如波漫过肩头，笑时睫毛投下细碎阴影，比照片更轻盈更青春更温暖，像被激光点亮的铯光谱，他诧异她如今的容貌怎么能若逆龄生长一般的存在。

“林小姐姐好，我是苏南乔，很高兴认识你。”附带的小黄人表情包举着月饼，配文“中秋快乐”。

“也预祝你节日快乐噢！”林向晚快速回复到。

“今天麦上的武汉小弟让我举哑铃，”她故意在句尾敲出三个句号，“说我手臂线条不够紧致。”林向晚发完信息还贴一做鬼脸的图过去。

两分钟后，一只卡通小胖鸭举杠铃的动图，鸭嘴张合间露出“没人疼就去健身，练完浑身疼。”由苏南乔的电脑里飞过来，接着又一张泳池照片飞来，

照片里是一个俊朗青年立在跳台边，青年戴着黑色泳帽鼻夹勒出清晰的鼻梁弧度，水花在他身后轻推出阵阵涟漪。

“是你吗？看起来好青涩呀！”林向晚盯着照片里青年脸上的水珠，想起了年轻时在校园操场奔跑的自己。

苏南乔盯着「青涩」二字愣了会儿神，这张照片是他花了几分钟才从 37张比赛照片里选出来这张——那时他大四，记得那天看台上可是有好几个女生是为了看他而来的，她却说「青涩」，这个词像温水漫过心脏，比拿奖牌时的欢呼更让人耳热。

“是我，本科校赛第二”他打字时想起声纹笔记，于是接着说“游泳时仿佛能听见水下的光——我还是游泳社团教练呢。”

她放大照片，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指尖，泳帽边缘绣着极小的η符号，像片被风吹皱的叶子。

“埃塔，”她扔了个语音过来。

“嗯，那天你放的音乐也是埃塔。”苏南乔也索性语音飞去。

“η，以前总觉得这字母像道未完成的曲线，现在倒觉得像座桥，连着想连的，也连着你不想连的，呵呵”林向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话锋一转问：

“全能小哥，你怎么知道我放的是η”

“听过，这专辑好像是2013年发行的，η数学里的快度，”他回复得很快，又补充道，“就像计算粒子碰撞的速度。据说好听的声音能穿过任何墙壁。”他秒回“你读《小王子》时，它就穿过了直播间的墙。”他接着补充到，仿佛等着她发现这个彩蛋。

“哈哈，专业挺扎实嘛！博士游泳都带公式计算？”

“呵呵，本科想保研，在狂刷绩点”他又发来个戴泳镜的卡通表情，“林小姐姐需要教练吗？免费教学，包教包会。”

“免费教学，这么优待？”

“得看是谁学，是你就免费！”

“喔，荣幸哟，帅哥博士教学！”林向晚脑海里立刻呈现他白皙肩背上，水珠顺着斜方肌的轮廓滚落的画面。林向晚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她收回脑子里的热图，暗忖着笑话自己：“思春想男人了”

“小姐姐看过演唱会吗？”

“嗯，看过一场齐秦的，呵呵，真是暴露年纪的回答。”林向晚自嘲道。

“可你看着就像我大学的辅导员，是那种才毕业没几年的年轻辅导员呢！而且我感觉我俩的心理年龄应该差不多。我从来没看过明星演唱会，我能和你一起去看吗？”

“今年江城演唱会很多，你下班就可以和同事去看了”

“小姐姐，我觉得你读书好好听，感觉你很爱学习，我可以见见你吗？”

“见我干啥，你有时间多跟你的同事领导跟年轻女孩见见更有用”

“最近我工作累了，休息时听你读小王子觉得很舒适的原因吧，而且我觉得你真的好爱学习懂的好多，我真的很想见到你”

“跟我学啥哟，我一个三十多岁才敢离婚，四十多岁才跑去考证，如今要奔五还在苦逼拿证通关路上的，没啥让你学的”

“林小姐姐，你真的好勇敢，也好励志”

“千万别说我励志！我就一被生活推着走的普通人。也就一离婚带娃得想法赚更多钱养娃的女人，一个被迫自己砸了自己的碗，从头来搞的女人而已！我可不想这样！我就想天天躺平！”也许是为了打破这27岁男人眼中的光环，又或这男人是相亲平台过来的人，让林向晚说话时少了白天的公式化轻松自嘲着，不过这的确是她此刻心里的想法，她想休息，但生活不让她停下！

林向晚接着说“我是该搞学习时跑去玩耍，在该享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硬通货在手，于是如今只能边干活边学！这顺序一弄反呀，人生就千差万别了！”

苏南乔咬了咬下唇，飞速打字，屏幕上的文字透着少年人的真诚与关切：“姐，你是真的厉害！你分明背着一座山，还能腾出一只手给自己找路。你摔了跤还能笑着爬起来，带着女儿打翻身仗！”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累了就歇会儿吧，你不用永远当超人的”之后又飞来一句“奥特曼想见见姐姐”

林向晚从苏南乔的回答中感觉他情商挺高，也感受到这个博士有着年轻男子所特有的热情。“哈哈，奥特曼小博士？姐姐看的出你是个聪明又幸运的男孩，到目前是什么都顺利踏上了！你别被小姐姐带偏啦，就这里聊聊就好啦”林向晚婉被他的“奥特曼”逗的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几天，苏南乔感觉自己像充了电一般，吃过晚饭篮球也不去打了，改成去离宿舍不远的汤逊湖畔散步走路，散步很方便，可以跟林向晚聊天，不知不觉他们聊了很多很多......

两人聊到属相时，“这又是一头牛”，林向晚暗叹了一口气

“我上辈子可能是养牛的！”林向晚眼神环顾四周回到屏幕轻吐了一口气

“巧了，牛顿也属牛——马，”接着他发来个配字“嘿嘿”的粉色卡通熊表情包。

随后他又发来一个魔方转动的表情包，每个色块都是不同的蓝色，说“比如这魔方吧，看似随机的组合，其实藏着规律。”天空开始飘雨，苏南乔躲进路边的长廊继续聊：“牛顿在苹果树下被砸中时，大概没想过万有引力能解释人类相遇——比如，你读『小王子』时，我恰好点开屏幕。”

“所以我们的相遇是物理定律？”屏幕这边青苹果的酸涩在林向晚齿间炸开，她叼着果核敲下一行字，指甲轻叩屏幕发出「哒哒」声。

屏幕上方他的消息框正在 loading，像颗浸在雨里的薄荷糖。

“至少不是随机事件。我导师说的更玄，说声纹共振的人总会相遇”

“小姐姐女儿多大？”

“大三”

“在哪儿读书呢？她大四要找工作了吧？”

“在上海，说不想上班，要卷考研。你呢”林向晚问

“我在江都，其实我是今年毕业才过来这边的”他接着说“我觉得您女儿蛮有规划，我读博期间天天忙，但我觉得很爽，真的比现在上班爽多了。”说到这里，屏幕外的苏南乔，神情暗淡了一些。

“小姐姐和女儿关系真好。”他接着说

“我们相爱相杀。”

“哇，好贴切呀。我和我爸之间就是这个词——相爱相杀。”他下意识轻咬了下牙齿说到。

“你家里谁管学习呢？”林向晚问，

“我爸管我学习，我妈负责我生活”苏南乔接着说到“湖北考生能在上海读大学不容易，小姐姐的女儿想必非常优秀。”

“她去上海读大学，是因为喜欢上海这所城市。跟她读江都高中一样，也是因为喜欢的学长考入了江都高中，她也就跟着学长考进了江都高中”林向晚接着说“现在，她因为不想上班就打算考研，总之她喜欢我也就随她，而且我觉得她的喜欢好像也没问题，可以试试”林向晚言语间的宠溺溢出了屏幕。

“喔，她好个性，您也好开明！我爸要是知道我因为喜欢谁选学校，能把我电脑砸了。我爸就是家里的老大，不对，是家里的大王，**，都得听他的。”他发来一张小柯基可怜巴巴的被关在实验室笼子里的动图，继续说，“他总说，选择要理性，像做实验。”

林向晚知道苏南乔的今天离不开苏父全情的投入与培养，但看着他发来的小柯基图片又心生一丝怜惜“喔，你爸爸挺严格！在我看来人生不能重来，不能像实验？总得允许有人，把喜欢当指南针。”

“或许你是对的，我课题组的师兄，喜欢北京，就留在了北京，现在他说很幸福。你女儿的某种逻辑，像我师兄选北京——喜欢，喜欢是最准的指南针。”这段话他回得很慢，久到她原以为今日的对话已结束了。

“你女儿和那个学长在一起了吗?”苏南乔话题一转接着问。

“她高三和同桌一同战斗备考，这朝夕相处，开出了革命友情之花，于是就没心思继续浇灌与学长养的那朵花了”她对着屏幕摇头，“十几岁的喜欢像雷阵雨，来势汹汹，停了才发现，淋湿的只有自己。”

“我导师说，科研选题要忠于直觉。你女儿的直觉，或许比就业率函数更接近熵减真相。”苏南乔的输入框闪烁了三次，这句最终还是跳出来了。

“你呢，选专业时忠于喜欢吗？”林向晚问到

“我爸帮我选了电气，”他发来一张旧照，

一个少年坐在填报志愿的电脑前，父亲的手搭在他肩上，正在做指导。应该是妈妈给父子俩记录的这一家庭共振时刻。“那时觉得人生像程序，每个变量都该在控制范围内。直到遇见——”苏南乔把话题一转“小姐姐，我觉得你唱歌也应该很好听哟”

有些话题是得放放，林向晚摁住语音键轻哼《η》

“哇，小姐姐，好听的声音真的会生根发芽呀！”

苏南乔的手机突然闪屏，是手机连接的程序后台弹出提示：“检测到温暖频率与01号声纹标本一致，是否生成样本歌单？”苏南乔再次诧异，但手没停止按下

“是”，继续跟林向晚说：“你的声纹和我的一个亲人很接近，真神奇。”

“是吗？”她发来一张胸针照片，正是微信头像上的那枚。“我这枚η胸针，是一位朋友送的，说像一座桥。”

他盯着胸针，放大再放大，特写“桥——η——埃塔——玫瑰”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林向晚收到一条信息：“小姐姐，抱歉，我临时有事，下次再聊！”

呃呃，亲亲们等周五小姐姐发文好吗！拜托收藏！收藏吧！再次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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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 “林小姐姐” 遇上 “苏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