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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站台 第7章 第 7 章

作者:萌物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9 11:56:13 来源:文学城

夕阳把展厅的玻璃窗染成暖橙色时,周吱才合上那本工业设计手札,指尖轻轻蹭过扉页的批注,忽然抬头看向裴荇:“对了,我辞职了。”

裴荇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茶盏碰到杯碟发出轻响,他抬眼时眼底带着几分意外:“为什么?”

周吱望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落日,嘴角弯起个轻松的弧度:“之前总围着项目转,连周末都在改方案,突然就想停下来。我想去南海,看看课本里写的蓝色海湾,再沿着海岸线走一圈,看看不同地方的设计风格——也算真的去‘看世界’。”

裴荇没立刻说话,指尖在杯沿摩挲了两下,忽然笑了:“南海的涠洲岛有家海边书店,去年去考察时路过,里面全是关于海洋设计的画册,你肯定喜欢。”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她——照片里的书店临着海,白色的墙面上爬满三角梅,书架旁还摆着几艘手工船模。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再想想。”周吱看着照片,眼里满是向往。裴荇把手机收回来,语气里带着点认真:“比起困在办公室改方案,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更重要。”

周吱点头应下,起身时把那本手札抱在怀里:“那我走的时候,就不跟你道别了,等我从南海寄明信片给你。”

裴荇没接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夕阳的光落在他睫毛上,语气忽然轻了下来:“周吱,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周吱抱着手札的动作猛地顿住,眼里的向往瞬间被震惊取代,她捏着手札的指尖微微用力,喉间发紧:“你上次在杜坤那儿,不是说我别有用心吗?”——那天两人吵到最后,空气里都飘着火药味,那句话像根小刺,一直扎在她心里没散。

裴荇的指尖蜷了蜷,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喉结轻轻滚了滚,声音比刚才更轻,却带着藏不住的坦诚:“因为害怕你的离开。”

周吱捏着手札的指尖松了松,暖橙色的夕阳落在纸页上,把她眼底的震惊慢慢揉成怔忡。她望着裴荇,喉间动了动,好半天才轻声说:“我……要一起吗?”

裴荇往前走了半步,墨香混着夕阳的暖意漫过来:“下个月”他说着递出一张手写行程单,指尖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

周吱展开纸,看到上面连海边书店的营业时间都标得仔细,忽然笑了,耳尖却悄悄泛红:“那……下个月可别迟到。”

话音刚落,她就撞见裴荇的目光——他耳尖也染着浅红,原本沉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慌乱,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同意。两人对视两秒,又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展厅里只剩时钟轻轻的滴答声。

“我去把车开过来。”裴荇先找回声音,转身时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些。周吱看着他的背影,低头摸了摸发烫的耳尖,把行程单小心折进手札里——纸页上的字迹,和此刻心里的温度一样,暖得让人忍不住想笑。

等裴荇把车停在门口,周吱坐进副驾时,还能看到他耳尖的红没褪。两人没说话,却都望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在暖橙色的夕阳里,悄悄漾开

《吱呀一声心动》

裴荇的车尾灯在暮色里划出两道温柔的弧线,像被拉长的叹息,最终消失在街角。周吱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刚才他替她理衣领时留下的、带着淡淡雪松气息的暖意。她低头,看着自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嘴角却忍不住一点点向上弯起,像一颗刚剥开的糖,甜味从舌尖悄悄漫到了心里。

原来,跟喜欢的人谈恋爱是这样的感觉。

不是轰轰烈烈的宣言,也不是惊心动魄的誓言,而是他替你挡开人群时宽厚的脊背,是他说话时偶尔飘过来的、带着笑意的目光,是他走之前那句“到家给我报个平安”里藏着的、不容错辨的关切。总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轻轻填满了,软软的,暖暖的,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带着点微醺的甜意。

周吱慢吞吞地走回家,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里,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映在天花板上,像散落的星子。她翻了个身,手无意识地摸向枕边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幽幽亮着。手指悬在裴荇的名字上方,犹豫了几秒——该说什么呢?说“我到家了”?太普通了。说“今天很开心”?又觉得有点傻气。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按下拨号键时,手机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来,伴随着熟悉的、轻快的铃声。不是裴荇。是林微。

周吱接起,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尽的、属于傍晚的温柔余韵:“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只有一秒。

然后,林微的声音带着一种“我就知道”的笃定和毫不掩饰的促狭笑意,清晰地传了过来:“什么事情那么开心啊?”

周吱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明显吗?她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点,带着点小得意的试探:“你猜呢?”

“猜?”林微嗤笑一声,语气笃定得仿佛亲眼所见,“还用猜?跟裴荇谈恋爱了吧?”

周吱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欢快地跳了起来。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发出一点含糊不清的、带着笑意的呜咽。

“哎哟喂,看你这反应,我就知道猜中了!”林微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充满了八卦的兴奋,“快!快从实招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开始的?他是不是终于主动了?你们……是不是已经……”

“林微,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呢?”周吱赶紧打断她天马行空的想象,脸颊微微发烫,“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点少女初尝恋爱滋味的羞涩和甜蜜。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她脸上不自觉扬起的、幸福的弧度。

电话那头,林微安静了一瞬,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是满满的羡慕和真心的祝福:“真好啊,吱吱。看到你这么开心,我也替你高兴。”她顿了顿,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带着点调侃,“不过你可得看紧点,裴荇那家伙,表面高冷,其实……啧,当年在大学社团,多少人追他,他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连我都以为他这辈子要跟代码过了。没想到,栽在你手里了。”

周吱靠在床头,听着闺蜜温暖又带着点“过来人”意味的调侃,心里那点被裴荇填满的柔软,又被林微的关心熨帖得更加舒服。原来,跟喜欢的人谈恋爱,是这样的感觉——心里像揣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又暖又软,连呼吸都带着甜味。而这份甜蜜,还能被最亲近的人分享和祝福,真好。

她轻轻“嗯”了一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第二天一早,周吱没有赖床。她给自己煮了杯咖啡,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翻看一本搁置已久的小说。阳光暖融融地晒在身上,空气里有初夏草木的清香。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自由的味道,是安静的。

中午,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裴荇发来的消息:“醒了嘛?今天天气很好”

周吱回:“早就醒了。在晒太阳。”

他几乎秒回:“在哪?”

“家里阳台。”

又过了几秒,他发来一张照片——是他办公室窗外的天空,湛蓝得没有一丝云。配文:“我这边也很好。”

周吱看着那张照片,心里软软的。没有“想你”,没有“约吗”,只有一句简单的“天气很好”,却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有某种无声的共鸣。

下午,她去了趟超市。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梭,挑拣蔬菜、牛奶、面包……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日子,竟也如此踏实。她买了点食材,打算晚上自己做饭。

傍晚六点,门铃响了。

周吱开门,看到裴荇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纸袋,里面是她昨天随口提过想吃的那家店的提拉米苏。

“路过,顺便。”他说,语气平淡,眼神却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周吱侧身让他进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外面微凉的晚风。她接过蛋糕,说:“谢谢。我刚好在做饭,要不要一起吃?”

裴荇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邀请。他犹豫了两秒,才点头:“好。”

厨房里,周吱在煎鱼,油星滋滋作响。裴荇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帮忙,只是安静地看着。周吱回头看他,发现他正盯着她新买的、印着小雏菊的围裙,眼神里有种不易察觉的柔和。

“你……不用站着。”周吱说,“客厅有沙发。”

“没事。”他轻声说,“看你做饭,挺好。”

周吱没再说话,只是把鱼翻了个面。她忽然意识到,他不是不会表达,只是习惯用行动代替语言。就像他记得她爱吃什么,记得她想去南海,记得她辞职后需要安静——这些,都比一句“我爱你”更让她安心。

晚饭很简单:清蒸鱼、清炒时蔬、一碗白米饭。两人坐在小餐桌旁,偶尔交谈几句,更多时候是安静地吃饭。没有尴尬,只有一种奇异的默契。

吃完,裴荇主动收拾碗筷。周吱想拦,他说:“你做饭,我洗碗。公平。”

他站在水槽前,背对着她,水流哗哗作响。周吱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原来亲密关系,不是无边界的融合,而是两个独立的人,愿意为对方留出一点空间,也愿意走进对方的世界。

洗完碗,他擦干手,走到她面前,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该走了。”

周吱点点头:“好。”

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又停下,回头看她:“明天……可以再约你吗?”

“好啊。”周吱笑了,“不过我可能没什么计划,就想随便走走。”

“我陪你。”他说,语气坚定。

门关上了。周吱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回屋。她走到阳台,看到裴荇的车停在楼下,车灯亮了一下,才缓缓驶离。

她忽然明白,跟喜欢的人谈恋爱,不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而是即使各自忙碌,也知道对方在某个地方,过着和自己一样认真的生活。

飞机降落在海口美兰机场时,已是午后。湿热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扑面而来,周吱深吸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被这股气息托起,轻盈得像要飞起来。

裴荇推着行李车走在她身侧,步伐不快,恰好能让她跟上。他没说话,只是在她微微眯起眼睛适应强光时,不动声色地把伞往她那边偏了偏。

他们住的民宿离海边只有几步路。推开房间门,海风立刻涌了进来,带着浪涛的节奏。露台上放着两张藤椅,正对着无垠的蔚蓝。

“喜欢吗?”裴荇问,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周吱走到露台边,望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轻轻“嗯”了一声。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

下午,他们沿着海岸线散步。沙滩细软,海浪一遍遍漫上来,又退下去,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周吱脱掉鞋子,赤着脚踩在温热的沙粒上,感受着水流从脚趾间滑过的清凉。

裴荇跟在她身后,也脱了鞋。他走得很稳,偶尔会捡起一枚被冲上岸的贝壳,看一眼,又放回原处。周吱回头看他,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浪花,神情专注得像在解一道复杂的题。

“你在看什么?”她问。

“潮线。”他答,“涨潮和落潮的界限。”

周吱笑了:“你连这个都研究?”

“路过,顺便。”他说,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傍晚,他们去了那家裴荇在行程单上特意标注的海边书店。店里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游客在翻书。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木头的味道。

周吱在文学区停下,拿起一本加缪的《局外人》。裴荇则走到窗边的地理书架前,抽出一本关于南海生态的图册。

两人隔着几排书架,各自安静地看书。没有刻意靠近,也没有觉得疏离。周吱偶尔抬头,能看到他低头时微微蹙起的眉峰,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相处,真好。没有必须说的话,没有必须做的事,只是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里,各自存在,又彼此感知。

离开书店时,天已经擦黑。他们沿着原路返回,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会在沙滩上短暂地重叠。

回到民宿,周吱去洗澡。出来时,发现裴荇坐在露台上,手里拿着一个速写本,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在画画。

“在画什么?”她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他合上本子,没直接回答,只是递给她。

纸上,是她站在书店窗边看书的侧影。线条简洁,却捕捉到了她微微抿起的唇和专注的眼神。旁边,还画了一只停在窗台上的白鹭。

“画得……真好。”周吱轻声说,指尖轻轻抚过纸面。

“你刚才的样子,很安静。”他说,语气里没有赞美,只有陈述。

周吱笑了,没说话。她把本子还给他,两人一起望向大海。夜色浓重,海浪声温柔地起伏,像一首没有尽头的摇篮曲。

“明天想去哪里?”裴荇忽然问。

“随便。”周吱说,“你安排就好。”

他侧头看她:“你确定?”

“嗯。”她点点头,“我相信你。”

裴荇没再说话,只是把速写本轻轻放在两人中间。海风拂过,纸页微微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第五天傍晚,天刚擦黑,周吱和裴荇坐在民宿露台上,面前摆着两杯冰椰子水。

海风带着咸味,吹得桌上的纸巾轻轻翻动。远处,渔船归航的灯火在海面上点点闪烁,像散落的星子。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在飞机上了。”周吱忽然说,语气里没有伤感,只有一种平静的陈述。

“嗯。”裴荇应了一声,目光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她点点头,“感觉才刚来,就要走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不是尴尬,而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陪伴。周吱忽然想起第一天来的时候,她还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陌生而遥远。可现在,连海风的味道,都让她觉得熟悉。

“你知道吗?”她忽然说,“我以前总觉得,旅行就是要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但这次,我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最好的风景,其实是和你一起看风景的人。”她说完,自己先笑了,“这句话是不是有点俗?”

裴荇转过头,看着她,眼神很认真:“不俗。是真的。”

周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脖子上的贝壳吊坠——那是他昨天晚上给她的。

“你做这个的时候,在想什么?”她问。

“在想……”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在想你站在海边的样子。”

周吱笑了,没再说话。她知道,他说不出华丽的辞藻,但每一个字,都很真。

晚上,他们没有去看星星,而是留在房间里,一起看了一部老电影。投影仪的光映在墙上,声音开得很小,几乎被海浪声盖过。

周吱靠在裴荇肩上,看着屏幕上男女主角在雨中奔跑。她忽然觉得,自己比电影里的人幸福多了。因为她的身边,有一个愿意陪她看海、看星星、看老电影的人。

电影结束时,已经很晚了。裴荇关掉投影仪,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睡吧。”他说。

“嗯。”她点点头。

两人各自躺下,没有关灯。月光很亮,照得房间像铺了一层银霜。

“裴荇。”周吱忽然开口。

“嗯?”

“你说……我们以后,还会再来吗?”

他沉默了几秒,才说:“会。”

“真的?”

“真的。”他转过头,看着她,“只要你想来,我就陪你。”

周吱笑了,闭上眼睛。心里暖暖的,像被月光裹住。

第六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周吱就醒了。

她没有立刻起床,而是侧过头,看着身边熟睡的裴荇。他的睫毛很长,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她忽然觉得,能这样看着一个人睡觉,也是一种幸福。

她轻轻起身,没有吵醒他,走到露台。海风带着凉意,吹起她的睡衣衣角。远处,天边泛起鱼肚白,海平线被染成淡粉色,像一幅未干的水彩画。

她站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醒了?”裴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嗯。”周吱没回头,“看日出。”

他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望向大海。没有说话,只是并肩站着。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今天,我们去看星星吧。”

“现在?”

“晚上。”他说,“这里光污染少,银河会很清楚。”

周吱笑了:“你连这个都知道?”

“查过。”他答,语气自然。

白天,他们没去任何地方。就在民宿的小院里待着。周吱坐在藤椅上看书,裴荇在旁边的小桌上写东西。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风吹过,带来远处海浪的声音。

周吱偶尔抬头,会看到他低头写字的侧脸。他握笔的姿势很稳,眉头微蹙,像在解一道只有自己知道的题。她忽然觉得,他写的不是字,是心事。

中午,他们去了渔村的市场。周吱买了些新鲜的芒果和椰子,裴荇则在一家老渔民的摊子前驻足,看他修补渔网。

“想学吗?”老渔民笑着问。

裴荇摇摇头:“看看就好。”

周吱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忽然觉得,他看世界的方式,总是带着一种温柔的敬意。

下午,他们去了海边。周吱躺在沙滩上,把脚埋进温热的沙子里。裴荇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贝壳,在沙上画着什么。

“你在画什么?”她问。

“星图。”他说,“今晚能看到的星座。”

周吱坐起来,凑过去看。沙地上,他用贝壳画出了北斗七星、猎户座,还有南十字星。线条流畅,位置精准。

“你怎么什么都会?”她轻声问。

“不会的很多。”他说,“只是……想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周吱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她没说话,只是靠在他肩上。海风拂过,带着咸涩的气息,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傍晚,他们去了那家熟悉的小饭馆。老板认出了他们,笑着问:“明天就要走了吧?”

“嗯。”周吱点点头。

“常来啊!”老板说,“南海的海,永远等着你。”

晚饭很简单,还是清蒸鱼和青菜。但这一次,两人吃得很慢。仿佛想把每一口味道都记在心里。

回到民宿,天已经全黑了。裴荇拿出一个小毯子,铺在露台上。

“走吧。”他说。

他们走到海边,找了一块安静的礁石坐下。远离了民宿的灯光,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海浪声在耳边回响。

“看。”裴荇指着天空。

周吱抬头,瞬间屏住了呼吸。

头顶,是整片银河。

星星多得数不清,像碎钻撒在黑色的丝绒上。银河的光带清晰可见,横跨整个天穹。偶尔有流星划过,快得让人来不及许愿。

“真美。”她喃喃道。

“嗯。”裴荇应了一声,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周吱愣住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枚小小的、用贝壳打磨成的吊坠,形状像一颗星星。

“在海边捡的。”他说,“自己磨的。不太好看,但……是我做的。”

周吱接过吊坠,指尖触到贝壳温润的质感。她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眼神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我很喜欢。”她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帮她把吊坠戴在脖子上。冰凉的贝壳贴着皮肤,却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们坐在礁石上,看了很久很久的星星。没有说“我爱你”,没有承诺未来,只是安静地共享同一片星空。

周吱忽然明白:有些爱,不需要语言。它就在海浪的声音里,在银河的光里,在彼此的呼吸之间。

夜深了,海风渐凉。裴荇把毯子披在她肩上。

“回去吧。”他说。

“嗯。”她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两人手牵着手。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海边。

第六天清晨,他们收拾行李。动作很慢,仿佛想把这个小小的房间也带走。

退房时,老板塞给他们两个椰子:“路上喝,解渴。”

他们笑着道谢,推着行李走向码头。

船开了,离岸越来越远。周吱站在船尾,回头望去。民宿、沙滩、渔村……都渐渐变小,最终融入一片蔚蓝。

她靠在裴荇肩上,轻声说:“我会回来的。”

“我知道。”他说,“我陪你。”

海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混着海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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