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咬了咬牙,一只手将她的双手钳去头上,一只手将她按住,毫不怜香惜玉。
她试图挣扎,无果,疑惑发问:“这么有劲?你今日跪了那么一会儿,就能晕过去?你别是装的吧?”
时安一门心思全用在她身上,至于她说了什么,时安根本听不进去,很快,他不受控制地喘气。
明灿还是有些疼,但手脚都被按住,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有些生气,又有些得意,讥讽道:“你不是喜欢明乐吗?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怎么?现在这会儿兽性大发便忘了?”
时安刚有丝丝怜惜之心,立即便被骂了回去,他松开她的手腕,双手掐住她的腰,突然发难。
她被弄疼,火气咻得蹿上来,破口大骂:“贱货,又骚又贱的贱货!”
时安也被惹怒,恨不得将人凿穿。
撕裂的痛感渐渐散去,明灿眯着眼看着他,指尖从他的脸颊轮廓缓缓滑落,小口喘着气,哑声道:“生气了?生气好啊,你越生气我越爽。”
时安咬了咬牙,在她耳旁道:“你才是贱货,这样你都能爽,**。”
明灿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屁话!我喜欢你,被你弄爽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憎恶我,你的憎恶就是就是这样发泄的?真是好与众不同啊。”
他大概是脑子气晕了,一口堵住她的嘴,不过,明灿觉得他应该是爽晕了。
他们都才洗漱过,尤其是时安,明灿除了不许他吃重口的食物,还要他每餐毕都要用上好的香茗漱口,是以他的口中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此刻也是一样。
明灿一丝也不生气,甚至十分享受。
上回她虽然得逞了,但体验的确不怎么好,以至于那一回后,整整五个月,她都未再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今日一开始的体验也不好,但渐入佳境,她终于体会到了其中的妙处。
她毫不吝啬地放肆扭动低吟,房外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时安想自制的,可他哪里经历过这些,他越想自制,越无法自制,便越生气,越用力,越沉迷,越想自己……如此循环往复,最后,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满地狼藉,不忍直视。
床上已睡不了了,明灿累得腿直哆嗦,抱起薄毯往矮榻上一倒,什么都不管了。
时安也累,也不收拾,抱着另一床薄毯蜷缩在美人榻上。
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一阵心慌,眼皮睁开,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明媚的大眼,惊得忍不住一抖。
明灿正撑着脸看他,明媚眼中带着点点笑意。
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液,悄声将薄毯往上拽了拽。
“你昨晚按住我干时可不是这副神情。”明灿强行坐上窄小的美人榻,翘起腿,撑着手臂,支着下颌,浓密的长眉微挑,“昨夜我可没有给你下药,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给你寻个借口,不如你就说自己是梦游吧。”
时安瞥她一眼,从她身后绕开,快速将衣衫整理好。
她不紧不慢转动目光跟随:“害羞了?还是生气了?至于吗?我又没逼你,你还生上气了,你爽得叫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时安用寝衣将自己包裹紧实,转身冷对:“我只是有一个寻常男人都会有的**而已,恰好你在我身旁,我就拿你来解决了,换成旁人也是一样的。”
“是吗?”明灿起身,“你对待仇人也能亲得那么投入,你可真大度。”
“我就是单纯想亲嘴了,任何女人都可以。”
明灿啪一巴掌拍他脸上:“你再顶着这张脸,说这么轻浮下贱的话,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再打个平安结。”
敲门声响,玉蕊的声音传进来:“殿下,鹭白公子亲自给殿下准备了早膳。”
时安斜她一眼,缓步离开:“你不轻浮。”
她冷哼一声,将长发往头后一甩,提着长裙朝起居室走:“进来。”
门外,凶猛的暑气扑进,鹭白跨进门,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里面一碟碟小菜。
明灿抬着下颌扫视一遍,漫不经心道:“没下毒吧?”
玉芯立即拿出银片试毒,又分装一些,递给鹭白。
明灿支着下颌,看着人吃完,稍待片刻,不见有碍,才朝房中喊一声:“还没收拾完?”
时安着一身水色的丝绸长衫,缓步而出。
明灿欣赏片刻,道:“你看看人家,一早就起来煮饭了,学着点。”
时安在她身侧落座,不冷不淡反驳:“我又不是厨子。”
她挑挑眉:“也有道理,要是让油烟伤到了你的皮肤,那就不好了,你就负责美便好。玉芯,将他做的早膳呈上来。”
“是。”玉芯各夹一份放入盘中,双手呈上。
明灿随意夹一块放入口中,随后,满意点头:“味道还不错,鲜甜可口,还有一股鱼虾的鲜香味。”
鹭白恭敬道:“是,这菜心正是用瑶柱汤煮成的,自然会有独特的鲜香。”
“这个不错,玉芯,多给我夹些来。”明灿要来,自己却未吃,夹起一块,送到时安嘴边,“尝尝。”
时安侧脸躲开。
明灿往他脸上拍一巴掌,捏开他的嘴,将菜塞进去,又将他的嘴捏上,期待问:“好不好吃?”
时安被汁水呛得轻咳两声,没有回答。
明灿也无所谓,慢条斯理吃完盘中的食物。
“殿下,若鹭白公子还勉强能合您的心意,不如就将他留下吧,让他留在府中煮饭也好。”
明灿点点头:“行吧,那你就留下来吧。”
“多谢殿下。”鹭白叩首行礼,又缓缓抬眸,“殿下,仆听闻时公子也在,便也准备了时公子的那份。”
明灿颔首:“时安,你也来用早膳吧。”
时安垂着眼,一动不动。
“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不吃你就给我饿着。”明灿起身,“玉芯,将饭菜挪去放去长案上,去那边吃。”
她一走,婢女们跟着她走,鹭白也跟上,跪坐在她对面,为她布菜盛汤。
这个鹭白长得与时安有四五分相似,又像是专门训练过,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十分标准,标准得有些像……假人。
没错,就是像假人,她还是喜欢时安那种劲劲儿的。
不过,不影响她观赏。
“你用过早膳了吗?”她问。
鹭白垂眸答:“仆已用过了。”
明灿拿起一块蜜瓜,咬去上面最甜的两口,将剩下的送到他嘴边。
他含羞看她一眼,微红着脸垂眸,稍稍前倾脖颈,轻轻咬下。
明灿看着他,似乎看见了时安,脸上不禁露出些笑:“我要去看歌舞,你同我一起去吧。”
鹭白躬身:“多谢殿下。”
明灿伸出手示意。
鹭白立即用掌心接下,稳稳将她扶起。
她往后看:“你也去。”
时安看他们一眼,抬步先出门。
“你知道去哪儿吗?你就往外走?”明灿松开鹭白的手,大步跟上,将时安拽回来,“你饭都没吃,不饿吗?”
时安停步,却未答话。
他一直都是这副死样子,明灿早见怪不怪了。
明灿绕到他跟前,抬眸看着他:“太医昨日还说你太瘦了,容易生病,不如以后给你多吃些?我还没见过你胖一些的样子。”
这些年,他不仅是被软禁在宫中,待遇也不怎么好,每日残羹冷炙,皇宫之中,从上到下,没哪个会跟他好声好气说话。明灿倒是经常会给他送些吃食,不过他必须要听着羞辱的话咽下那些食物。
他抬眼看去,目光冷冽。
明灿给他整理整理衣衫:“不愿意?你怎么比我还臭美呢?还是身体要紧。玉芯,给时公子准备些吃食送去前厅。”
他的目光早挪去了别处,似乎不愿与她对视,可她一往前走,他的目光又立即落去她的身上。
鹭白悄无声息地注视着这一切,不声不响跟着。
前厅十分宽阔,像一座小型的宫殿,明灿坐在上首,吃着瓜果,喝着冷饮,看着厅中的舞姬扭动腰肢。
玉芯从柱子后绕来,呈上饭菜。
明灿微微前倾,夹一些菜放进碗中,用勺子拌一拌,朝时安送去:“来。”
时安咬了咬牙,紧紧握住拳。
明灿并不在意:“来,张嘴。”
“我看着你就没有胃口。”
“你昨晚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我看你是又想挨巴掌了,你真是够贱的,每回挨巴掌之后才能老实,别给脸不要脸,再不张嘴,我一会用棍子给你捅下去。”
时安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他握了握拳,还是微微张嘴。
“这不就对了?”明灿将饭菜送进他口中,兴致高昂,“好不好吃?”
他没有回答。
“你看,你现在这样乖乖的,不好吗?你再怎么看不起我这个公主,我也是姜国的公主,我父皇的赤焰军在一日,我就能高枕无忧一日,你跟着我,不比在宫中受人奚落强?这些年,若不是我常常去看你,你早就被人欺负死了,我要是你,我都要爱死我自己了,我有时真不知你在想什么。”
时安看着她,忍不住低声开口:“若不是你父亲,我也不必在此处受苦。”
她拿着勺子敲了下他的脑袋:“你想什么呢?你不怪你周国兵力衰弱,不怪你父皇为了你娘荒废朝政,你怪我爹?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下,怎么住了个这么猪脑子?”
时安脸色又沉下来:“恨那个男人,和恨你父亲并不冲突。”
明灿思索思索,往他嘴里又塞一口饭菜:“也有道理。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打的。”
“你是受益人,我为何不能恨你。明灿,无论你是对我好,还是对我差,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停止恨你,你我之间本就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噢,但你昨晚自己将这条沟填上了。”
时安一噎,臊得脸色通红,恼道:“不吃了。”
明灿耸耸肩,将碗勺一放,扭向另一边:“你过来。”
鹭白从角落起身,跪坐在她跟前,仰头看着她:“殿下。”
她摸摸他的头:“还是你听话。”
鹭白腼腆笑笑,轻声道:“那今夜让仆陪伴殿下吧。”
明灿拍拍他的肩:“晚上再说。”
他含羞点点头,抬眸的一瞬间,忽然朝她身后看去,有些委屈道:“时公子,你为何要瞅我?”
明灿眉头皱皱,抬眸看去,却见时安垂着眼。
鹭白不会不知晓她喜欢时安,又是刚来,没必要这个时候说谎,看来时安方才的确是在她背后做了些小动作。
她转身,支着头抬眼看去:“你瞅人家做什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时安语气冷淡:“我就是吃屎也不会吃醋。”
“咦~”明灿缩缩脖子,“要是你当初不和我闹,现在就是我的驸马了,何至于跟旁人吃醋?”
时安不以为然,若是当初他当初真做了明灿的驸马,如今他早就不知被抛在何处了。
明灿喜欢他,从小就喜欢,可这种喜欢,就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对一只鼠的喜欢,一旦抓到那只鼠,餍足的猫立即会索然无味。
这些年,他一直和明灿对着干,其中掺杂了许多原因,其中一个便是,他要吊足明灿的胃口,他要在她暴虐的庇护下苟活,直到离开的那一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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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