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好玩,我要去粮站找我妈妈了。”秧苗瞪了一眼那个总是流着鼻涕的跟屁虫家家,又转头和郑小瑳说道。
许梨花中午不回来,家里锅中有给女儿留下午饭。可是许秧苗想去找妈妈玩,不想留在这,因为那个家家总是喜欢跟在自己后面。
“秧苗你等等我,”郑小瑳有些着急,他想和秧苗一起玩,可是他手里的碗筷还没洗完。
“那你快一点,我有点不太想等你了。”站在小桥上的秧苗催促着郑小瑳。
眼见秧苗不和自己玩只和郑小瑳玩,家家很生气,恶狠狠地瞪着秧苗。
“你瞪我干嘛?”秧苗才不怕他,气呼呼地叉腰跺跺小脚,“我让我的梨花妈妈打你,一只手指头戳死你。”
在洗碗的郑小瑳被逗笑了,忍不住嘻嘻哈哈笑了两声。
家家只比郑小瑳小两个月,但是个头却比郑小瑳大两倍,被嘲笑的他忍不了,家家猛地冲过来一头撞向秧苗,直接把她推到水沟里。
看着从小桥上直接掉落水中的秧苗,家家得意地笑了几声,又瞧见有大人经过,他赶紧跑了。
听到落水声和孩子的大哭声,路过的大人赶紧跑过来把孩子给捞了上来。
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又呛了水的秧苗嚎啕大哭,哭得直打嗝。
这个大人带着郑小瑳把秧苗送回家就离开了,可是家里并没有大人在。
郑小瑳把梨花阿姨房间里的被子直接盖在秧苗身上,浑身湿透的秧苗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些吸满水的棉衣毛衣给脱掉。
躲在床上的秧苗没一会儿就发烧了,整张小脸蛋红扑扑的,紧紧握着小拳头,闭着眼睛牙齿直打颤,人也迷糊了。
郑小瑳不懂怎么照顾病人,他的印象中感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出出汗就好了。他想起了昨天自己感冒时梨花阿姨给自己泡的姜茶,便去厨房找了一大块姜用地上的小铲子铲开,在水里冲洗了一下后,用盐和开水给冲泡了。
郑小瑳把秧苗叫醒要她喝。
秧苗不喜欢吃姜,又迷糊着更叫不醒,郑小瑳在秧苗床头找到了一粒水果糖,便把水果糖放进了热水中融化了。
有了甜味,秧苗很快就闭着眼睛把姜茶给喝完了。
等许梨花下午提前从粮站下工回到家,就看到了床上已经发烧烧得不省人事的女儿,以及在泡姜茶的郑小瑳。
郑小瑳毕竟只是个4岁孩子,他也不懂秧苗病得很严重,今天一天他光给秧苗泡姜茶了,前前后后泡了八杯姜茶的他手心都被暖水瓶里的热水给烫了几个泡。
许梨花心急如焚,用一张毯子抱着发烧的女儿赶紧往大队长家里跑,大队长让自己儿子骑单车送母女俩去公社找卫生员。
“你这孩子,秧苗发烧了怎么不去喊大人?早点喊大人也不会弄得这么严重。”大队长问着郑小瑳。
郑小瑳不明白,有些害怕地往后面躲。
“他这么小一个孩子,能懂什么?”队长媳妇儿安慰郑小瑳,“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听了老奶奶的话,郑小瑳赶紧跑回家了,他今天一天除了喝了点红薯汤,就什么也没吃过,肚子饿得很。
等郑小瑳回到家,老郑这才知道家家竟然在白天把秧苗推进了水沟里。
“干得好。”易玲偷偷冲儿子家家竖起大拇指,觉得儿子给自己报仇了。
家家很得意,以前在隔壁镇他就用同样的方法弄死过小表妹养的小鸡崽,虽然今天没把秧苗给弄死,但是他很高兴,觉得让秧苗得到了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和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