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回城以后 第12章 重要的事

沈砺的回答算是给了于嘉一颗定心丸，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沈砺，这么多年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和小鱼，其实有些话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但我不敢，我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不要我和小鱼了。”

上午才刚哭过一场，这还没到晚上，就又哭起来了，沈砺紧皱着眉头，将人揽到怀里，一只手慢慢抚着于嘉的后背，安慰道：“没事儿，我等着，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咋会不要你呢。”

于嘉闷在沈砺怀里哭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才抬起头来，坐直身子，她已经不哭了，脸上挂满了泪花子，情绪看起来也比刚才好多了。于嘉伸手抹了把脸，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她本不想哭的，因为她希望在接下来她要说的这件事上，沈砺能够做出最理智的选择，而不是因为心疼她或者同情她，而做出会令他后悔终生的选择。

“沈砺。”于嘉看着沈砺的眼睛，突然认真严肃的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做出对你而言最好的选择，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被我和小鱼所影响。”

于嘉今天已经哭过很多次了，看她刚才的状态，接下来要说的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沈砺怕她说着说着又哭了，便缓下语气说：“要不先别说了，不着急……”

“不行！”沈砺话还没说完，就被于嘉急切的打断了，“必须现在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除了小鱼的事情，沈砺想不出于嘉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但看她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他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于嘉母亲郑惠芬是医生，因为从小耳濡目染，于嘉对于医生这个职业便也很感兴趣，所以在她读完初中后便直接去了卫校。卫校从第二年开始，每年都会派一批志愿者去往下面各公社做医疗支援，时间通常为夏季或者冬季，每次去都要待上半个月到一个月。

志愿者由卫校的带教老师带队，去往贫穷的乡村免费为大家看病，这样的活动可以让大家切实的学到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所以于嘉每一年都积极报名。

而变故就发生在她成为知青前最后一次作为志愿者下乡。

那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日，雪没怎么下，但温度一直在零度以下，每天早上起来，走在田埂上，能看到土都是冻着的。

那天上午，于嘉刚给住在村口的一位老人量完血压，正沿着路往回走。路过村口的石桥时，她隐约听到哪里传来救命的呼声，等到她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番后，才发现就在距离石桥不远的河面上，有两个孩子落水了。

温度低，河面整个都冻上了，平整得像一面玻璃，两个淘气的小孩，偷偷跑来这里，在上面跑着玩，谁知道河中心的冰层不够厚，根本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在他们踩上去的瞬间便碎了。

河中心水深，再加上又是冬天，在冰凉的河水的浸泡下，两个小孩浑身都在颤抖，更别说往上爬了，只能半扒着旁边厚实的冰层，不让自己彻底掉进水里去。

于嘉过去后，并没有在周围看到其它人，两个小孩也不知道在冰水里泡了多久，其中一个半扒着冰面已经不动了，另一个呼救声也非常微弱，这时候如果跑去村里喊人，来回至少得十分钟，于嘉不敢赌，所以她直接放下了药箱，在周围找了根长木棍，一个人过去救人了。

河边的冰面还算结实，于嘉下去后，伸长木棍，让那个尚还清醒的小孩抓着木棍，顺着水流，很顺利的便把人救了上来。

她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了一件给小男孩穿着，简单询问检查之后，发现他除了冻着了，并没有大碍，便开始琢磨该怎么救另一个小孩。

就在这时，因为她为了救前一个小孩将那一片通往岸边的冰面全部敲碎了，以至于此时还在河里的那个小孩扒着的冰面突然发生碎裂，小孩咕咚一声便落进了水里。

容不得多想，于嘉转身便跳进了河里，他很小就会游泳，那时候钢厂有个冷却池，她经常跟着外公过去游泳，只是现在是冬天，而且她下去了才知道这河里的水深，远比她想象的要深，不过她还是在水里抓到了那个小孩。

棉衣浸满了水，于嘉在水里根本游不动，再加上冰冷的河水的刺激，于嘉的体力在急速的消耗，她感觉浑身都失去了知觉，胳膊腿像生锈的发条，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前进一点点，不过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于嘉还是用尽全力，将小孩送到了岸边。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在医院了，熟悉的消毒水味儿让她莫名安心很多，很快她便看到她妈穿着白大褂来到了她的床边。

从郑惠芬的嘴里得知她救的那两个小孩已经没有大碍了，于嘉高兴的笑了笑。

之后她便发现她妈看着她突然哭了，但并没有指责她，只是抱怨道：“你傻不傻啊！”

后来于嘉才知道，她跳水救人那天月经刚过去，身体还很虚弱，又在冰水里泡了十多分钟，未来可能很难怀孕。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可以说是天大的打击。

于嘉为此沉闷了很久，郑惠芬也为她找了很多中医方子，调理身体，如此过了将近一年，于嘉才彻底走出来。

不是说可能吗？又不是百分百就真的不能生。

但在面对沈砺的时候，于嘉还是犹豫了，她不敢说，不敢面对，怕沈砺因为这个看轻她，嫌弃她。

而现实是，这些统统都没有，沈砺听完之后，只是短暂的沉默了一瞬，说：“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有小鱼了。”

“可小鱼不是……”于嘉忍不住说道。

沈砺打断她，“小鱼就是我们的孩子。”

于嘉这次没有哭，她带着万分的感激，抱住了沈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