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要上学 第10章 第 10 章

柳苏诺一走到二层，就看到自己家屋大门紧关，

但是由于这种七十年代上海居民住房，是用解放以前洋行办公大楼改造的，隔音效果一般，

再加她超于常人的听力，可以清晰听到，从屋内传出来的奶奶尖叫辱骂声：“王素梅你这个克夫的丧门星，你是不是翅膀变硬了，现在竟敢回嘴了。”。

王素梅柔软哭泣：“妈，我真的没钱，我和大丫头糊的火柴盒，还没来得及送去卖钱。”。

刘桂兰尖叫：“没钱，你当我瞎吗，桌上摆的那几个艾叶青团是哪里来的，做这个，肯定是要花钱买。”。

王素梅哽咽哭述：“妈，下个月5日清明节，我想早点准备好建明爱吃的艾叶青团，下个星期天，早早地带着两个女儿去祭拜建明。”。

刘桂兰听到这话，语气更加怨恨说：“王素梅这还不是你克夫，害得我小儿子早早就过世。”。

柳苏诺此时已经冲到自家门口，软萌小脸上充满愤怒情绪，奶凶奶凶地大喊：“开门！开门！”很快她的小手，就因为太用力而拍得通红。

家中大门，过了好一会，才被打开，

打门的是奶奶刘桂兰面色凶怒，一上来不由分说的，就想狠打柳苏诺一个耳光。

柳苏诺察觉，快速地把手中破扫帚往上一竖，随即听到刘桂兰吃痛惨叫。

刘桂兰顿时凶怒大骂：“死丫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她软萌小脸，高冷的一挑眉角：“是奶奶的手，自己往扫帚上撞，这可不能怪我。”。

刘桂兰看着柳苏诺手中的那个破扫帚，眼神仿佛盯视仇人，以极快速度伸手去抢破扫帚。

她现在身体毕竟还是个4岁大小孩，力气上根本没办挣过一个成年人，没到30秒扫帚就被刘桂兰抢走，而她则被狠推，跌坐在地。

这时，王素梅从屋中冲出看到这一幕，顿时面色煞白，急忙拦在刘桂兰面前，哭声哀求：“妈，小诺年龄小不懂事，你就饶了她这一会吧。”。

“不行！”刘桂兰怨愤尖叫：“这个赔钱货，我今天一定要打死她，除非她不去上学，把上学名额让给我的大孙子！”。

柳苏诺此时小小身体，仿佛拥有无尽的力量，陡然暴发站起身，两只小手紧握，小脸上尽是愤怒神情，稚气声音奶凶奶凶大吼：“不可能，谁也不能阻止我去上学！”。

刘素兰瞬间神色怨恨大怒：“死丫头，那上学名额是我大孙子的，你这个赔钱不配去上学，还进了那个特招班，那些原本都应该是我家大孙子的。”，刘桂兰瞬间神色一毒，竟然一抬脚，狠踹向柳苏诺的小肚子。

柳苏诺此时察觉到奶奶刘桂兰一脚踹过来，下意识快躲，只是她忘记身后是楼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小小的她只觉得眼前天地翻滚，从二楼的木制楼梯上，一路滚到一楼，在滚停前的一瞬间，她急忙拉了一把木制栏杆，作为缓冲。

即使这样，她稚嫩的额头还是狠狠磕在地上，瞬间鲜红血液从额头伤口流出。

二楼楼梯口，站着的王素梅瞬间面色煞白失去血色，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从二楼冲跑下来，有好几次王素梅她自己差点也从楼梯上跌下来。

此时王素梅有着从没有过的坚强，她冲动一楼楼梯口，抱起柳苏诺急问：“小诺，你觉得那里不舒服，快告诉妈妈。”。

柳苏诺只觉得头还有些晕，额头上的灼痛让她知道自己肯定受伤了，她下意识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额头，刚想张嘴一股温热的铁锈腥味，连忙吐出，这味道太难吃了。

王素梅此时泪水不断流下，声音嘶哑哭语：“小诺，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

她稚气声音高冷说：“不去，要钱。”。

王素梅瞬间意识到这点，急忙冲上楼，跪在地上哭泣哀求：“妈，求你借我一些钱，小诺刚才从楼摔下去，满脸是血，肯定受伤不轻，我要带小诺去医院医治。”。

刘桂兰狠狠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小孙女，厌恶地说：“不借，死了最好。”。

而屋中的大姐再也忍不住，哭泣着冲出来，跪在刘桂兰面前，嘶哑细软地声音：“奶奶求求你，借我们一点钱，小诺摔伤流了那么多血，需要有钱去医院治疗。”。

刘桂兰语气中满是嫌恶：“借你们钱，你们母女两个连工作都没有，拿什么还。”。

大姐急语：“我能糊火柴盒，可以没日没夜地糊火柴，一定能挣够还你的钱。”。

刘桂兰顿时尖叫：“你们挣的那些钱，本来就应该是给我的。”。而这时，大约听到动静，有邻居走出门查看，开始议论纷纷。

刘桂兰见状，顾及面子，满脸嫌恶地说：“算了算了，看在都是一家人的情分上，我现在借你们一毛钱，赶紧带着那个死丫头去医院医治，不过你们母女可要记住这是要还的。”。

“妈，我们一定会还。”，“奶奶，我一定会拼命挣钱还你。”王素梅和大女儿柳招娣拼命磕头感谢。

刘桂兰此时忽然眼珠一转，大声说：“还有你们既然收了我的钱，那么从明天开始，那个死丫头的上学名额，就是我大孙子的了。”。

王素梅和柳招娣一瞬间愣住，她们两个可非常清楚小诺是有多想上学，可王素梅一想到小诺满脸是血的模样，一咬牙刚准备伸手接过钱。

没曾想，随即听到柳诺苏稚气声音，奶凶大喊：“妈不许拿那个钱，我现在没事了！”。

柳苏诺两只小手紧紧握拳，虽然她头还是有点晕，但她更清楚那钱不能接。

刘桂兰眼见计谋就要达成，不曾想被那个赔钱货孙女破坏，顿时气怒红了眼，从二楼冲下来，大骂：“你这个死丫头，不仅克死了你爸，还害得你妈和你姐受苦，到现在还死不悔改。”

刘桂兰此时心中得意，觉得柳苏诺即使再聪明，也只是个小孩，绝对听不懂话中恶意。

柳苏诺不是真正小孩，所以她懂了，不仅如此她还把刘桂兰的心思猜了七七八八，刘桂兰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是为了推脱责任，因为刘桂兰害怕被邻居们发现，她是被刘桂兰踹了一脚，才会从二楼摔滚到一楼。

她当即高冷一笑，奶凶奶凶的大声喊语：“奶奶，我可是被你踹了一脚，才会从二楼摔滚下来，这医花费不该是由你来付吗？别说什么，我们一家人，你若说这样的话，我马上就顶着这满脸的血，带着妈和大姐一起去大伯厂门口去闹。”。

刘桂兰气得脸色黑青：“死丫头你敢。”。

柳苏诺加大声音，继续奶凶大吼：“我有什么不敢，我可是知道大伯现在这份工作，是因为我爸受工伤过世，顶替得来的。我还听厂里伯伯说了，这份工作本来是应该给我大姐的，可惜那时候我大姐年龄小。不过，现在我大姐人已经长大了，既然得不到那份工作，那么就让大姐跟厂里的伯伯们说，我们不要这份工厂了。”。

刘桂兰顿时急了眼，抬手就想狠甩柳苏诺这个赔钱货小孙女。

她正想快速侧身躲避，没曾想两个奶凶奶凶的小身影 ，从身后跑出来，封转西像一个英勇小战士般冲向刘桂兰：“不许你欺负小诺。”。

她惊讶，又黑又亮的葡萄般稚气大眼眨了眨，在看到刘桂兰被封转西小小身体撞开后，紧接着刘桂兰，又被小哭包从另一边狠撞了一下。

小哭包奶声奶哭语：“欺负小姐姐，坏人”。

刘桂兰反应过来，随即发了狠，猛推了一把小哭包。

小哭包顿时一屁股跌坐地上，

柳苏诺看在眼中，额头伤口还在溢出血丝的软萌小脸，神色高冷地一挑眉毛，暗想：她可是个护短的，奶凶奶凶的陡然冲过，拦住还想回身去打封转西的刘桂兰。

刘桂兰见状，抬手就要狠打柳苏诺一个耳光：“死丫头还想跟我作对。”。

柳苏诺看在眼中，当即一个侧躲避，她眼角余光紧接着看到，正义感十足的封转西小朋友，再次自己当做英勇小战士，挥动手中树枝，疾冲跑来。

被树枝猛然抽打到的刘桂兰，立刻凶怒的把树枝一把抢过来，动作极快地回打到封转西身上，然后是柳苏诺，最后是小哭包，

整件事发生得太快，当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听到的两个小奶娃嚎啕大哭。

柳苏诺其实也想哭，毕竟这树枝打在自己只有4岁大的稚嫩身上，是实打实地生疼。

可她体内是成年人灵魂，下意识暗咬乳牙硬忍，只是她不知道在别人眼中，就在一个额头受伤，又挨了打的软萌可爱小女娃，那又亮又大的稚气眼中，倔强含泪忍痛。

让人见了好生心疼，邻居中那些大妈们第一个忍不住，纷纷过来，气愤大喊：“刘桂兰，就算这是你家的亲孙女，也不能这样打。”。

“对！不能这样欺负小姐姐。”小哭包两眼含泪，哭得红肿，奶凶奶凶地也冲向刘桂兰。

柳苏诺刚想喊语阻止，

刘桂兰此时怨恼极了，这个让自己丢了脸面的赔钱货小孙女，再次抬手，就想狠甩柳苏诺耳光，

柳苏诺早有防备，立刻往后快躲，她没曾想还是听到一记响亮耳光，紧接着是小哭包震耳欲聋的哭声。

她急忙看过去，立刻看到小哭包，小嘴一张吐出两颗小乳牙。

连小哭包自己都吓傻了，满嘴是血，半边小脸肿得老高，惨兮兮地奶气奶气哭语：“我，没门牙了。”吐词颇有些漏风，听不清晰。

柳苏诺整个人有些蒙，而此时楼上下的邻居纷纷冲了过来，毕竟这事继续发展到这，已不再是自家人的私事了。

与此同时，柳苏诺看到楼栋大门口，卫爷爷拎着一大包东西，应该是出去采买刚回来，却听到小哭包惊天动地的哭声，急忙冲跑而来，满脸怒意喝问：“是谁打了我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