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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女子看守所,律师会见室。
西装革履一身正装的马义坐着靠外的椅子上,前方桌子上放着他的公文包,桌对面是一把空空的椅子。
里面的一扇门开了,一位看守所女警将杨柳带了进来,命令她坐在那把空椅子上。
杨柳穿着看守所的蓝色马甲,短袖短裤,身上并无任何镣铐。她轻轻拉开椅子坐下,女警从进来的门出去并带上了门。
杨柳看着马义,马义也观察杨柳,她一脸素颜,比起资料中的照片显得清减多了,反而显露丽质天生,真人也不似照片中那么呆板,眼睛看上去甚为灵动。
“白太太你好,我是马义律师,今天我们的对话将会被录音,如果你对此有异议,可以现在提出来。”马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只录音笔放在桌子上。
杨柳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马义打开录音笔,低头看了一下手表。
杨柳咦了一声,马义抬头问怎么了?
“没事,我以前也有这样一块手表。”杨柳的目光停留在马义的手表上。
杨柳的声音有点抖,看来还比较紧张。
看守所的重犯第一次见律师,通常都会紧张的,马义很能理解。
“是吗?这块手表是我未婚妻送的。”马义抓着这个话题,想利用闲聊先缓解一下当事人的紧张情绪:“白太太,你的那块手表呢?”
“收起来了,早就不用了。”
“哦。”马义瞬间明白了,他手上的海鸥牌机械表是不足千元的简约商务款,对于普通人来说都不算贵。
杨柳这类珠光宝气的豪门阔太,要戴手表也只会戴她们圈里的高档手表,不可能再戴这种掉价的手表了。
“那我们正式开始吧。”马义看着杨柳,用上律师职业化的语调:“白太太,现在是下午四点过十分,我是真义律师事务所的马义律师,也是你的辩护律师,你涉嫌杀害你丈夫白……”
“我没杀那个死老头!”杨柳突然生气地打断马义。
“白太太,请不要激动,我今天就是来了解一些情况。”马义语气平静,对这种场景他是司空见惯。
“我哪有激动?我说的都是事实。”杨柳大声说道。
“白太太,是你委托我们律所的,我是来帮你的律师,请你配合。”马义平静地看着杨柳。
杨柳哼了一声:“好吧,马律师你说。”
“白太太,请问你怎么看待你先生的死因?”马义问道。
杨柳咬牙切齿道:“是那个死鬼性变态!自己乱吃药!他是自己找死的!”
“白太太……”马义停顿了几秒,说道:“这件房间是我们律所向看守所专门申请的无隔离会见室。所以我们俩才可以这样面对面交谈,请你珍惜我们为你做的努力。”
杨柳又哼了一声,胸部起伏,鼻翼翕动,显然情绪还处于激动期。
“白太太,在我们继续交谈之前,我想请你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现在死的人是你的丈夫白英雄,而你,作为本案重大嫌疑犯,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请注意自己的态度和措辞。”
杨柳看了马义一眼不说话。
“如果你同意我的建议,那么我们就可以更进一步的交谈。”马义说完,屁股朝椅子上后挪,背靠椅子,看着杨柳,也不再说话。
杨柳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睁开眼睛:“好,继续吧,马律师。”
“好,那我们继续。”马义问道:“白太太,根据你的笔录,案发当天,你知道你丈夫吃了药,但是你不知道他吃了多少,也不是你提供的,对吧?”
“对。”杨柳回答得斩钉截铁。
“床头柜伟哥的瓶子上,最新的指纹是你的指纹,是怎么回事?”
“我看瓶子没盖,就顺手盖上了……我有点强迫症,受不了有盖子不盖。”
“请问那瓶伟哥是你买的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买?是他自己买的。”
“当天你有没有亲眼看到你丈夫吃药?”
“没有……他总是自己偷偷先吃上的,不给我看到。”
“那你怎么知道你丈夫吃了药?”
“马律师,你这话问的?……我能不知道吗?”
“白太太,我只是确认一下,对于我们律师来说,每个细节都很重要。”
“白太太,”马义又问道:“你今年26岁,但你的丈夫白英雄已经65岁了,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嫁给他?”
“现在这个世道,老夫少妻很多很正常好不好。”
“那你和前管家韦江偷情是否属实?”
杨柳无奈地点了点头:“我老公比我大三十多岁,而且又经常不在家,其实我也知道他在外面鬼混……阿江呢,经常都会在我身边,他体贴帅气,又有文化,所以我们就……”
“但是我偷情并不代表我会去杀人,我们只是在偷偷用老头的钱而已!”杨柳急着辩解道。
“不要着急,白太太,慢慢说……你能解释一下那些关于谋害你丈夫的聊天记录吗?”
“我们只是说来发泄一下而已!并没有真的杀人啊!”
“但是你丈夫的死法和你们商定的计划不谋而合。”马义盯着杨柳的眼睛。
“是啊,谁知道会这样?所以那天我也吓傻了,脑袋一慌就去了机场,结果被他们认为是畏罪潜逃。”杨柳楚楚可怜地看着马义:“马律师,我真的是冤枉的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马义没有说话,他在判断杨柳是否说的是实话。从进门起,他就一直留意杨柳的各种细节,表情、动作、语气等等,以他的经验看,杨柳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似乎真的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否则的话,这个女人的犯罪智商不是一般的可怕。
杨柳小心翼翼地看着马义,咬了咬嘴唇,问道:“马律师,我会坐牢吗?”
马义想了想,说道:“白太太,虽然你有作案动机,你丈夫也的确死于和你的性生活当中,但是检方现有的证据在我看来是不够充分的,只要检方无法证明那几颗伟哥的量是你亲手所为,要给你定罪还是很困难的。”
杨柳看到了希望,她哀求道:“马律师,你一定要还我清白,再多钱我都可以出。”
“如果被害人的死真的和你无关,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马义说道。
“谢谢你,马律师,全拜托你了!”杨柳松了一口气,像看救星一样看着马义。
“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马义问话完毕,将录音笔关了,收进公文包里。
这次会见的目的主要是见一下当事人摸个底,这次接触下来,马义感觉对这个案子已经有了几分成算。
“最后一个问题。”马义夹起公文包:“白太太,请问你为什么指名要我做你的辩护律师呢?”
杨柳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居然让马义产生“春风拂杨柳一笑百媚生”的幻觉。真是个极品狐狸精,怪不得纵横花场单了几十年的白英雄一个月就被她拿下。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去年年度律师颁奖,你上了电视,这么年轻有为,人又帅……当时我心里就想,以后要有什么事找律师,一定要找你……没想到,马律师真人比电视里还帅。”
“……”马义无语。
出了看守所后,马义给林西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会晚点回家,又给阿龙打电话交代了几句,然后回了公司。
南都医院,睡眠中心五楼。
王清和沈兰在马义的病房内,高小天和欧阳昊在外面看着。
马义病床旁边已经加了一张床,王清躺在上面,他对外面的高小天说:“小天,你先进去,我一会就来。”
“好。”高小天到会议室的躺椅上躺下,闭上眼睛。
沈兰拿出一套胸腹传感带,绑在王清的胸腹位置,并将传感带的数据接口接到旁边一台通体绿色的仪器上,另外又有数据线连接了这台绿色仪器和马义的主机。
那台绿色仪器叫做呼吸监测仪,沈兰打开呼吸监测仪的开关,仪器的独立显示屏上显示出上下两根线。
上面那根线叫胸呼吸线,对应的是胸部传感带数据,下面那根线叫腹呼吸线,对应的则是腹部传感带数据。
随着王清的呼吸,这两根线呈现出同步的波浪起伏,当王清吸气时,两根线爬坡,呼气时,两根线下坡,中间停气的时候则几乎是直线。
王清装上的这一套胸腹传感带,功能和马义那边的口鼻气流传感器是一样的,都是用于监测呼吸情况的。这次行动对王清这边的要求不高,只需装配简单的胸腹传感带就足够了。
核实好王清这边的设备后,沈兰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马义这边的造梦投射仪和口鼻气流传感器,并确保设备与主机接口无误。
“都准备好了,一切就绪,院长。”沈兰对外面的欧阳昊说。
“好。”欧阳昊点点头,对王清说:“阿清,都弄好了,我们按计划进行。”
王清听到了,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很快进入了梦境。
根据现实中呼吸与梦中呼吸的同步一致性原理,外界仪器记录到的呼吸情况,就是梦中人在梦里的呼吸情况。
从现在起,王清和马义在梦里的呼吸情况,都在外界仪器的监测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