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闲倒没有问我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他依旧是温润的性子,待我坐到副驾驶后开始跟我商议一会儿到了游乐场去玩哪个项目。
我是挺想坐摩天轮的,夜晚的姜洲一定很美,灯光闪烁,人的心情也会明朗起来。
“你都不知道,我在学校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终于见到第二个人了。”
温闲紧张道,“怎么了?谁看着你啊?要不要我……”
“不是不是。”我笑道,“就一个很烦人的家伙,不提了,我应该解放了。”
温闲笑了两声,启动车准备出发。
“你先等会儿!”我立刻叫住温闲。
刚刚和温闲说话的功夫,我貌似看见了周璟川的车。
等我认真看去,果然周璟川从车上下来,虽然是一个背影,但这个人化成灰我都认得。
我气愤的打开车门,他又来学校的目的我用我的脚趾头都能想到。
我小跑着追上他。
“周璟川!!”
他回头看向我,原本平静的脸上立刻带上些许的愤怒与嫌弃。
不等他开口,我立即质问道,“你恶不恶心!成天纠缠人家有瘾啊!?”
“这是我跟她的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啊!?”
“外人!?”我笑道,“这回你终于意识到不是我挑拨的了对吧!?”
“不……”周璟川仍旧一副同以往一样倔强的神色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联。”
“……”
“还有,我不管你对她做了什么都永远改变不了我和你的结局。”
“我的妈呀。”我真的是被无语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大哥,你还以为我惦记你呐?你也太不要脸了,除了简明月那头蠢猪还瞎了眼睛愿意多瞅你两眼,我和梁静徽谁乐意搭理你啊?你可真够自信的。”
“呵呵。”周璟川指了指我,“那你跑过来找我干什么!?那按照你说的你对我没意思了,不是应该不管我了吗?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被怼的一时间哑口无言,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我确实对周璟川没什么想法,但我为什么还要跑过来对他说这么一大堆?我为了什么?
正当我不知如何辩解时,温闲突然走到我身侧。
我灵机一动,立马握住温闲的手,十指紧扣。
“我告诉你周璟川,我已经有了新的爱人,我对你是一丁点,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了,我过来跟你说这么多只是看你可怜,三天两头的往学校跑当舔狗,出言好心提醒而已。”
果然一提到“舔狗”二字,周璟川立马炸锅。
“你胡说你!真是恶心透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垃圾!我这是在追求中,只要我坚持不懈,就一定会成功,你懂个屁!!”
“你嘴巴放干净点!”温闲一下子挡在我的身前。
“好歹你们也相恋过一场,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我跟庭纾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这么大个男人一遇到事就把所有责任往女孩子身上推!你感情失败跟庭纾有关系吗!不还是你自己的原因吗!我要是你就早点放手!别再纠缠人家像个瘟神一样!”
“你,你……”周璟川使劲攥紧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朝温闲揍过来。
我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赶紧拽着温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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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里,温闲迅速启动车子驶离此地往游乐场去,我和他一阵静默之后,温闲忍不住朝我问道。
“他可真够不讲理的,你跟他谈恋爱的时候怎么忍受的?”
“……他之前不这样。”
“太倔了这个人。”
我笑道,“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承认有人不喜欢他。”
“……”“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还对他有感情?刚才那么急冲冲的下车追他。”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见他又要去找梁静徽我的心就很乱。”
“好吧。”
我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就这么被突然出现的周璟川消磨了大半,但温闲情绪还算蛮稳定,不像我,一路上总觉得心口压着一股气,发泄也不是,闷着也不是,坐在副驾驶上左动又动,就是难受的紧。
“是不是晕车啊?”温闲关心道。
“你这么一说可能是吧,估计我是晕车了。”
温闲立马搜寻附近的停车位,在确保我不会难受的情况下将车停靠在地下车库里。
幸好离游乐场还剩几百米的距离,走路过去也可以。
温闲奇怪的看了我两眼。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看你不像晕车的样子。你不是要坐摩天轮吗?现在时间正好。”
游乐场人还蛮多,我东瞧瞧西望望,一眼锁定门口卖冰激凌的摊位。
我飞奔冲到摊位前,给自己买了一个香芋味的冰激凌,享受着吃了两口。
“味道有点淡。”
我下意识的往旁边递,“给你吃吧。”
“啊!?”
温闲震惊的看着我,我才反应过来旁边的是温闲不是梁静徽,于是慌忙道歉。
“错了错了,我吃。”
我看温闲还没回过神来,弄得我真是太不好意思。
“呃……快走吧,去检票。”
呼……我在前面快速的走着,不敢回头看温闲一眼,心想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我吃剩下的食物,梁静徽是特例。
这应该是我第三次乘坐摩天轮,前两次都是跟周璟川来的,从前是因为周璟川喜欢坐摩天轮我愿意陪着他,如今却是喜欢姜洲美好的景色,再次选择坐摩天轮。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渐渐亮起,月亮高悬在天空,照亮了夜晚的世界。
我的心思尽在夜景中,与愁绪交融在一起。
“……你最近在忙什么?”
“啊?”听到温闲的话,我才意识到我对面还坐了个人。
我收回看夜景的目光,转而看向温闲。
“学校的课程好多,我要忙着学习,我爸和陈……我哥也很忙。唉,我爸去国外也有段时间了,什么国外大公司厉害的很,我爸带了一大批人过去,非要跟人家谈合作,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家呢。”
温闲笑道,“早就听陈爷爷说陈叔叔是个很让他骄傲的儿子,很有事业心,了不起的。”
“但我不认为他是一个好爸爸,每次跟我讲话像吃了枪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