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舒一口气,爸爸转过身没再跟周璟川多说什么,而是走到周叔叔面前,手轻轻搭在周叔叔的肩膀上。
“你这儿子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可不能再让他丢人现眼了。”
“是是是,一定肯定。”
就这么结束了!?我和周璟川继续我们的婚约!?
“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爷爷问周璟川。
周璟川这次将视线对准了我,没再讲话。
我心尖一颤,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
我还有必要跟他继续吗?如果还继续谈,我以后的日子真的会好过吗?我陈庭纾难道就真的没他不行?
爸爸开口道,“今天都累了,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回去吧。”
周叔叔和周阿姨迅速应了一声,然后急忙拽着周璟川走。
爸爸看向我,“还杵在那干什么!?回家!没用的东西!”
“陈政南!”爷爷怒道,“怎么跟庭庭说话呢!?”
“我说的不对!?她什么事不都得我出面摆平!她就是一个废物!”
周阿姨急忙道,“都是我儿子的错,跟庭庭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这么说她……”
这场谈判进行到这儿,我没开口讲一句话,如果现在就结束,意味着我和周璟川还要继续互相折磨下去……
我不要,我宁可要短暂的巨痛,也不要长久的疼痛。
“赶紧走!”爸爸快步走到我身边,推搡着我。
我奋力推开爸爸,朝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道,“我要退婚!我现在也不愿意和周璟川在一起!如果你们不同意还要我们继续下去!那我现在就跳楼去死!”
“什么!?你说什么!?”爸爸怒道。
“我说你们不同意我就跳楼去死!”
爸爸被气到说不出话,愤怒的东看细看,企图能发现什么东西能让他发泄怒火,最后只能重重的将拳头砸在爷爷的办公桌上。
“我现在就给你开窗户!我看你能不能跳!”
“陈政南!你给我闭嘴!”爷爷迅速挡在我面前,问我,“庭庭,你想好了,真的要退婚?以后再不后悔?”
我重重的点点头。
爷爷最后一锤定音,“那就按照庭庭说的,咱们两家断了姻亲关系,庭庭从现在开始就是单身,礼我会派人送还给你们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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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璟川退婚一事迅速传播开来,爷爷为了不让周璟川在我面前碍眼,下令让周璟川立刻转学,周璟川并不愿意,爷爷向周叔叔和周阿姨施压,周璟川没过两天就离开了学校,至于转学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意料之内,我成为了简明月她们的笑柄,不过她们没笑话我两天就不敢再笑了,因为爷爷请她们的父母去喝了点茶。
恢复了单身生活,我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巨大的空虚感曾数次将我掩埋,周璟川成了我的过去,我的前任,纵使我不说,纵使爱意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消减大半,但我仍旧无法真正放下,连带着周梓钰我也不怎么搭理。
独来独往了近一个月,我平时除了去医院看望爷爷,其余时间都是寝室食堂教室三点一线,关心我的朋友们见我如此也不敢跟我多说什么。
终于有一天,周梓钰实在是憋不住,趁着下课所有同学都走后,将我硬扣在教室里。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再生气也理理我啊。”
“我没生气。”
“其实……其实事情也没有走到绝境对吧,咱们这只是暂时性的放手,距离产生美嘛!”
我冷笑一声,不语。
周梓钰紧接着说道,“我……周璟川现在已经吃了大苦头了,一回家就丧着个脸,十有**心里也放不下你。”
“他是因为见不到梁静徽而伤心,他跟我退婚后笑得比太阳都灿烂!”
我扒拉开周梓钰,离开教室。
周梓钰紧跟在我屁股后面,道,“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我哥,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连带着我也受牵连,你俩分开就分开,但别让那个男人影响咱们之间的姐妹情谊啊!”
“我没有放不下!”我睁大双眼,冷冷的回头瞪了一眼周梓钰,“别跟着我!”
自那日后的数十日,只要见到周梓钰,我都绕路走,时间长了,她也不敢再主动和我讲话。
正值换季,爷爷的病情似乎更加严重,我一度认为是不是我和周璟川的事让爷爷太过操心导致的,我也帮不上爷爷什么忙,只能更加频繁的前往医院与爷爷多说话聊天开解老人心绪。
看着爷爷日渐憔悴的神色,我心里忧愁,回学校的路上止不住的叹气。
恍恍惚惚间,总觉得身后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以为听错了,便没有回头理会。
“陈庭纾!!”
是梁静徽的声音。
我快速的向前走去,谁知梁静徽看我不理她,竟直接跑到我眼前,“……你,你还好吗?”
“我好不好跟你没关系!让开!”我使劲将梁静徽扒拉到一旁,继续快步向前走着。
梁静徽又追了上来,再次挡在我面前,“其实你和他分开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你又不缺人喜欢又不缺人追,也可以尝试接受别人啊。”
“……”
我瞪了她一眼,怒道,“我告诉你梁静徽!你不要痴心妄想!我陈庭纾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人!”
“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喜欢我,我只希望你不要再伤心再责怪你自己,一切的错处都在我。”
我笑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可没责怪我自己,我当然知道这全是你的错处。”
“……”
“还有,你若是真的知错,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想看见你。”
“……好。”
我没走几步,梁静徽又在我身后道,“可是,可是你还是会来找我的。”
我听闻梁静徽的话,疑惑的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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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最是冷的时候,出门前我特意裹紧衣服,这几个月,我的日子好像单调的毫无色彩,唯一的慰藉便是时常宽慰我的温闲。
起初我并没怎么理会他,奈何他持之以恒的安慰令我的内心松动,我也想要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久而久之,与他的关系便亲厚了一些。
温闲将我送到医院看望爷爷,下车时,我向温闲叮嘱道,“不用总等着我,你回去吧。”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