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相夫君装柔弱 第44章 当年的真相

顾华清看着地面的茶水流到自己的脚边，穿过自己的鞋底，他渐渐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奴，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害自己。

那王叔一阵惊慌，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发现了，尽管如此还是不能承认：“你们信口雌黄，少爷别信他们。”

谢暮云拿起掀开桌上的茶杯盖，将茶端了起来，声色俱厉地道：“我夫君他精通药理，这茶有没有问题，他一闻便知。”

王叔伫立在顾华清旁边，额头上已冒出了冷汗。

“若是你觉得我们污蔑你，那你敢不敢把这杯茶喝下去？”谢暮云站起来，走到王叔的面前。

谢暮云将茶递给那王叔，那王叔硬是不敢接过。

王叔突然间双膝跪地，向顾华清解释道：“少爷，奴才错了，奴才一时迷了心窍，听信旁人的蛊惑。”

“前些日子，奴才去紫霄教为少爷祈福，里面的一个紫衣女子说我们顾家有煞气，奴才问可有什么化解的办法，她便把一包药粉给了奴才。”

“奴才看今日少爷有些怒气，便在茶水中加了进去。又想着二位是少爷的好友，也肯定染了些顾府的戾气，就也给二位客人喝了。”

“胡闹，旁人给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敢放入口中！”顾华清指着王叔责骂道。

王叔觉的他好像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便继续道：“少爷教训的是，奴才下次不会再犯了。”

谢暮云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华清，心里在道这么拙劣的谎话这就信了，这顾华清还真是心思单纯，怪不得这老奴能骗他这么多年。

顾华清看谢暮云脸上挂满了不悦，便立刻赔罪道：“谢小姐，今日是我顾某招待不周，惹出了一番笑话，多有得罪，实在抱歉，改日我亲自登门向谢小姐你赔罪。”

“顾公子，这茶中的药可是迷药，而且下的份量还不少，喝下去至少能睡个三四天。”白渊的眼神紧紧盯着那老奴：“还望顾公子能明辨是非，谨慎做决断，他的背后指不定有什么人。”

王叔一听顿时慌了，抓住了顾华清的脚踝，恳求道：“少爷，奴才也是被奸人蒙蔽了双人，才听信了她的鬼话，奴才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他带着哭腔继续道：“奴才自小跟在顾老将军身体伺候，也是看着少爷您从小长大的，奴才是什么为人少爷最清楚不过了。现如今顾老将军不在了，也没人愿意相信奴才了。”

谢暮云听了他的一番话都为之动容，这人的茶艺也太好了吧，能言善变好一张巧嘴。

顾华清已经伸手把老奴扶起来了：“王叔你先起来，别跪着。”

谢暮云看着地面的茶水，复盘整个过程，想这为什么这老奴现在才动手，一进前厅门他给自己倒的茶是没有问题的，直到后面顾华清读完信后才把下了药的茶端出来。

谢暮云大概能知道王叔背后的人是谁了，而且当年顾家牺牲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一些隐情，便开口道：“你也知道你从小伺候顾老将军，你做的这些事若她泉下有知，你对得起她么？”

王叔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不语，好像在纠结着。

谢暮云便继续说出了关键：“你既是一直跟着顾老将军，又怎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当年的事你应该清楚，不然太尉也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王叔好像被戳中心事一般，腿脚一软，整个人差点跌倒，幸好他用手撑住了桌角，才稳住了身子。

顾华清神色凝重的看向王叔，既然当年去和北漠国的征战都是太尉设计出来的，只是为了骗朝廷的军饷，从而中饱私囊，那自己顾家满门牺牲有是为何？

他将王叔逼到桌角，逼问道：“当年你和我母亲一起出征，就只有你一人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叔开始回忆起当年的事，能看见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他的瘫倒在地上：“你说得对，奴才为了苟活至今，对不起已故的顾老将军，也对不起少爷您。”

“当年我跟着顾老将军和顾家其余人想去双鹰沟上埋伏，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个可以埋伏敌人的好地方。

王叔的手碰到了地上的碎瓷片，不小心划伤了手，那血缓缓地沿着茶水的痕迹往外流。

他也毫不在意，只是用这复杂的眼神看向前方：“奴才便跟着去了，可谁知道，我们一到双鹰沟，就遭到了伏击，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提前守候在那里了，就等着我们过去。”

“顾老将军知道有人泄露了队伍的行踪，想撤兵，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被团团包围了起来，由于是埋伏，顾老将军没带多兵马，带的都是顾家的人和亲信之人。”

顾华清看到地上的茶水侵染了血液，心中也是不忍的，便将他扶起来到长椅上坐着，用一块布把他伤口包裹起来。

王叔看到顾华请的侧脸，认真细致的为自己包扎，内疚之心就更重了，他的眼中突然变得模糊，被泪水挡住了视线，即使自己给他下药，他也还愿意对自己好。

他突然掩面而泣，顾家的人都一个样，都这么蠢？

王叔吸了一下鼻子，声音沙哑道：“在那时，太尉走了出来，好像是享受着胜利的果实般，嘲笑着顾老将军‘没想到吧，一山还比一山高，即使被你发现我和通敌又能怎样？死人是不能说话的。’太尉说完后便放声大笑，挥了挥手，敌兵开始杀了过来。”

“顾老将军这时拉着我的手，小声的和奴才说‘等会我掩护你，撕开一个口子，你乘机骑马逃走，禀报女皇，太尉和敌国私通。’我那时惊慌失措，虽然对征战已经抱有了必死的决心，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恐惧遍布了全身，我听从她的指示点了点头。”

“顾老将军奋勇拼杀，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她回头用力地拍了下我的马背，那马像是受惊一般直直往前冲，我坐在马背上紧紧地抓住了缰绳，回头的时候，顾老将军已经中了一箭，穿透进她的胸膛。”

“我一路穿过丛林，可后面的人却紧紧跟随着，突然间，我的摔在了地上，马匹发出一声长啸，肚子上中了一箭。我还未起来，刀口已经架到了脖子上了。”

“我被她们带到双鹰沟中，太尉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看着满地的尸体，恐惧一下子涌了上来，跪在地上求饶‘别杀我。’，可太尉充耳不闻，只是抬了下手，旁边的士兵立即拔刀。我立刻说道‘奴才可以跟着顾小姐，留在顾府中为大人你打探消息。’”

“太尉这时拿了个药丸出了，让我吃了它，她说‘每月要是不吃解药，便能腹痛而死。’之后我就一直跟随者少爷，把少爷的行踪时刻的汇报给太尉。”

顾华清握紧手中的拳头，揪起他的衣领，眼眶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你说我母亲不是战死沙场的，而是被奸人所害。”

他突然笑了下：“可连我顾家军上下几百人，全部死于非命。真是可笑，一个太尉，能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转。”

王叔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了，他把头低了下去：“今日我看太尉私通敌国的事情败露出来，便各位的茶水中下了迷药，把你们迷晕后去告诉太尉。”

王叔起身捡起一片碎瓷片：“我自知罪孽深重，不配继续留在顾府。自己也苟延残喘了这么久，是时候有个了解了。”

他将碎瓷片往自己的喉咙出一割，里面的血便不断地涌出来，王叔瞪着眼睛望着顾华清，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对不起。”

随即王叔便应声倒地，顾华清这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么多年，他以为就只剩王叔这一个亲人了，可到头来，他也只是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眼线，那些情分都是假的吗？

顾华清蹲下来，看着王叔的尸体，心中悲痛万分，这下整个顾府就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抑制不住的悲伤顿时涌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颤抖着手合上王叔的双眼。

谢暮云看他情绪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可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可忽然间，顾华清站了起来，抬起眸子，双眼含泪，可是却坚定的望着前方：“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替我顾府满门报仇。”

谢暮云便立即给他解释自己来找他的缘由，将令牌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计谋都和他说了。

“我帮你们。”顾华清答应了谢暮云，眼神坚定地道：“太尉也是时候走到尽头了。”

谢暮云将那封通敌的信放到顾华清的手上：“在学堂时，你经常帮我写功课，就擅长临摹别人的字迹。你帮我按照上面的字迹写一封信。”

“你就写听闻你新得了个临渊阁的令牌，让太尉把令牌送到城外的十里路，自会有人来接应，暗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