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破霜 > 第37章 逢春馆

破霜 第37章 逢春馆

作者:云箜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7-09 21:12:36 来源:文学城

自黑衣人带着那群大雕离开后,贺序白坐的那只大雕也忽然不受控制,扑扇翅膀挣扎着要将他甩下来。

这大雕既是他们所训的,便必有它的巢穴,贺序白原想通过它找到那群黑衣人的所在,只是它挣扎得着实厉害,他唯有在离地面近两丈高的地方飞身落地,眼瞧着它往东南方向飞,便一路朝那个方向打听过去。

贺序白辗转多地,这方得知那寐无生原是一个杀手组织的阁主,而这杀手组织正是令朝廷和江湖皆闻风丧胆的“天临阁”。

此人神出鬼没,行踪诡秘,素来心狠手辣,杀人从不心软,每每出现都戴着一张鬼脸面具,他真正的面目无人见过,只是听声音十分年轻,说起话来总是懒洋洋的,江湖上的人便都一致认为他顶多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

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然这寐无生于百姓心中却极具声望,在丹贺乃至羌胡都有数不清的追随者,只因他所杀的无一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从贩卖良人的牙婆到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从凌虐妻儿的平民百姓到贪赃枉法的官吏,无一不是天临阁要除掉的对象。

而这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姜府的灭门案。

据闻当年姜容因救疫有功,从一个小小的衡州县令被提拔到贺京任职。自到了贺京后,他一路过关斩将,成为了正三品荣文殿学士,谁知就在他封官加爵的当日,却被人爆出当年的疫病乃是姜容命人所投。

流言纷传,原无确切证据,就连圣上当年也不曾为此事追究,然在圣旨下达的当晚,姜府八十三口人却尽皆葬身在火海中,无一生还。

大门的匾额上,留下了一个扇形图案,图案刻的是一个脚踏祥云、一路向上的人。

那是天临阁的标志。

天下百姓对此事本就信了七分,如今天临阁下场惩治恶人,百姓无不拍手叫好,此时有人心里便是存疑,亦断断不敢说出口。

因众人认定的事,你若偏成为那块逆鳞,要说出个“不”字,只怕当场就会被扔进河里喂鼍龙。

对于此间事的真相,贺序白没有半分兴趣,他只想找到寐无生,然后杀了他。

只是他一路寻过去,除了听到关于寐无生的传闻外,便再没有遇到天临阁的人。这些人,仿若从他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了般,任凭怎样也没能再找到一丝踪迹。

为维持生计,贺序白掩盖真实面容,在中途找了家驿馆在后厨当伙计。

驿馆名叫“逢春馆”,那掌柜一见贺序白左眼角长了块红红的大斑,低眉垂眼的,仿佛很不自信,便收了他当后厨的伙计。

逢春馆虽是招待来往贺京的人,但因开在很是偏僻的地方,入住的人不多,且掌柜对于经营极为佛系,所以贺序白平日很是清闲,也有时间去打探寐无生的下落。

***

连着打探了好几个月,贺序白原以为再无希望,谁知有一日晚,他得了闲出门散心,苦找了良久的人就这般水灵灵地出现在眼前。

男人一袭金色长衫,戴着一副狰狞可怖的鬼脸面具,腰间别着一枚扇形玉坠,玉坠上刻着一幅男子脚踏祥云,朝天边飞去的图案,神色悠悠地自黑暗中踱步而来。

贺序白的目光一刹变得锐利,他紧紧地盯着对面人。

“听说你找我,我今晚一出关便过来了,怎么样?有诚意吧?要不要考虑加入天临阁?”男人一开口,嗓音低沉宛转,如空谷幽涧,淡淡的语调里裹挟着几许沉沉笑意。

听起来,他确实像是三十上下的人。

贺序白没说话,眸光冷冷,掌心运起内力,忽地抬手,一掌劈向寐无生。

对面人身形轻松一歪,巨大内力劈中他身后的石块,石块顿时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呵,这么生气作什么?”寐无生的声音很轻,仿佛对他的攻击没有半点生气,可从那微沉的语调中,贺序白便能猜出他鬼脸后的面色必是十分阴沉。

见他没说话,寐无生打量了他一眼,凉凉地笑了声,“我若非瞧中你有这个天赋,恐怕你活不到今日。如今你便是藏起面容、埋起名姓隐于人群中,待真相揭开那一日,到底还要受他人冷眼,倘或你入了天临阁,我可以为你颠覆世人的偏见,到时声名、权利不过是囊中之物,如何?要不要考虑考虑?”

贺序白目光的锐利分毫不减,他寒声道:“所以,你们便是这样杀人的。”

无论百姓,抑或官吏是不是世俗所定义的好人坏人,若有违逆他们者,皆会被冠以骂名,至死都得受万人诟谇。

寐无处双手往外一摊,耸耸肩,毫不在意地道:“我顺的是天意,杀的也是应死之人,他们命数到了,我送他们一程罢了。如同你,不也剐了我派去的那些人,哦,对了,还得算上祭魂场的那两人,你一剑杀得不也挺利落?”

“我和你不同,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该死。”贺序白咬牙切齿地道。

寐无生轻笑,嗓音凉薄透顶:“我杀的也是该死之人,所以你我有何不同?”

贺序白被他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不想再听他诡辩,二话不说便拔出破晓,提剑杀上去。

电光火石间,剑气翻飞,他招招狠辣,直捣寐无生的要害之处,寐无生开始还只当耍戏般轻松躲闪,然仅仅过了三招,他便开始运起内力,瞬间从贺序白手里夺回掌控权。

寐无生每一式直面袭来,贺序白闪避不及,只得迎面而上,剑气落地的一刹间,炸出惊天巨响,然他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寐无生身形一闪,霎时移动到他面前一掌劈过来。

他深厚的内力猝不及防地劈在了贺序白的胸口上,他立刻被震得连连后退,并猛吐了一口鲜血。

寐无生见状,方悠悠收起手,轻笑道:“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天临阁?”

贺序白怒着脸抬眼望去,却见他身上毫发无损,连那金色长衫也没有一丝褶皱。反观他,五脏六腑险些被那一掌震碎。

纵是被打成这般,他却仍是冷声道:“不必考虑,我不会加入的。”

寐无生早料到他会如此说,仰头一吹口哨,一只大雕自夜空远远飞来,他坐上去,留下一句话:“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早。”

太容易驯服的人,他反而不喜欢。

贺序白的视线紧紧追着雕背上的人,如鹰隼般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剜心剖腹。

***

贺序白原打算就此离开逢春馆,另找别处安置。

可他转念细想,寐无生既能在出关后轻易找到他,便说明他一直处在他们的监视下。

思及此,一股浓浓的寒意猝然从四肢百骸传来。

如今他在明,他们在暗,任凭他往哪儿去,只怕都不安全,还不如按兵不动,先回逢春馆暂时住着。

贺序白扶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走回逢春馆。

可他还没靠近,远远地便见大门前,橘黄色的灯笼底下围了四五十个官兵,他立刻警惕起来,以为是杨炎将他不见的事上禀给朝廷,朝廷正派人过来抓他。

贺序白忙躲到树后远远看着。

看了一会儿,他发现那些官兵的阵仗不大像在寻人,反倒像在守卫,且他从荷苑离开后,距今已过了八年,他们若要找他,早便找了,何以要等到今日?

况他远远没有那般重要。他那位所谓的父亲,或许听到他不见了,还恨不得他能真的死了,怎么可能还会特意派人来找他?

如此一想,贺序白低头,无声地苦笑了下。

他转身绕到后门。

奈何后门也有官兵把守。

贺序白停了下来,摸了摸左眼角,感觉到那块斑点贴得得严丝合缝,没有半点破绽,他这方擦干净嘴角,见再无血迹流出,才稳住身子,垂首走过去。

守门的官兵一见他行来,还没等他说话,便立刻拦在跟前往外挥手,粗声哑气地道:“走走走,这驿馆我们大人包下来了。”

贺序白收紧嗓音,躬着身,畏畏缩缩地粗声道:“这位官爷,我是这里的伙计,才刚出去采买东西,谁知那鲜鱼还没到货,只好空手回来了。”

守卫一脸狐疑地将他打量了两眼,仍是不信,很是嫌弃挥手,“走走走,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官爷,我......”

贺序白还想争取两句,只他还没道完,可巧厨房的李大娘端着两碟糕点路过,忽见他站在门外,立刻蹙起眉扯着嗓子喊:“哎呦喂!阿序,我正找你呢,店里来了好多官爷,你还杵那儿干嘛?还不快回来帮忙。”

守卫闻言,回头看了眼李大娘,这方让出一条路。

贺序白高声应了句,忙垂首快步进去。

李大娘将手里的托盘交给他,朝上面努努嘴,嘱咐道:“二楼最大的那个雅间住了位小姑娘,胃口不大好,嚷嚷着要吃海棠糕,栗子有健脾之效,我顺道也做了碟栗子核桃糕给她。厨房里还炖着汤,人手不够,我得先回去看着,这个你替大娘端过去。”

还没等他应下,李大娘急急忙忙地将托盘塞过来后,抬脚就走了。

贺序白只好压着从胸口上袭来的阵阵疼痛,捧着托盘上了二楼。

整个二楼空无一人,唯有最大的雅间敞着门,他走过去,到了门口正要抬手敲门,谁知里头却传来一阵细微的抽抽噎噎声。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女孩子,很稚嫩,却哭得断断续续,极为压抑,似乎是故意压着声音,不想让人发现。

贺序白捧着托盘站在门口,霎时只觉得东西烫手得很,他不会哄小孩,若敲门进去该如何说?

贺序白看了眼地面,仅仅踌躇一瞬,便立刻把东西放下,抬脚回房。

他本想处理完伤势再说,可进门就看到架子上摆的兔子木偶,睁着大大的眼睛,扬起甜甜的笑脸,可爱极了。

他怔了一瞬,想也没想,鬼使神差地就拿了下来,并迅速往二楼去。

托盘还放在原地,贺序白拿起敲了敲门。

许是闻声,呜咽渐止,里头的人却迟迟不曾应答,贺序白想了想措词,夷犹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拐过门槛的一刹间,他还没开口,便对上一双泛着晶莹泪珠的眸子。

灯火葳蕤,那双眸子宛若缀满星光。

对面是一张雕花床榻,碧色的帐幔高高挂起。床榻边,一个扎着双螺髻,腰间垂着一个海棠白鹭纹银香,且身着碧色对襟襦裙的小女孩正捧着一个摔碎的瓷娃娃坐在地上,闻声止泪,抬头扑扇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那粉雕玉啄的脸在望向他时满是疑惑。

常人见了他眼角的红斑,早便露出掩不住的嫌弃了,可她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嫌弃和害怕。

倒是难得。

窗扉正敞开着,夜风透进来,小女孩腰间的香囊旋即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打破了他忽然闯进的尴尬气氛。

贺序白一刹回神,忙不迭将糕点和兔子木偶放到桌面,一句话没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他出了房门,身后也没有哭声传来。

完成了李大娘交待的任务,贺序白先回房处理好伤势,又服下一颗治疗内伤的玉清丸,并换了件衣裳,旋即撸起衣袖到厨房帮忙。

李大娘和陈伙头已经将大部分菜做好,另外两个小二正忙着将菜端到外面给那些官爷,另一个灶台的汤盅滚起袅袅烟气,贺序白见状,忙过去把盖打开,并熄掉一半柴火。

此时李大娘正翻炒着最后两道热菜,见他蹲在灶台前,便顺口问:“对了,阿序,那小姑娘可有吃了海棠糕?”

贺序白闻言一愣,不想解释太多,随口答了句:“吃了。”

李大娘笑了声,道:“那百合莲子汤也是小姑娘的,宁心下火,再炖两刻钟也好了,你等会拿过去给她。”

贺序白想起小姑娘那仿佛缀满星光的眸子,噼里啪啦的柴火映出他淡漠褪去的面容,连眼角的那块红斑也没有了先时的狰狞可怖。

他淡淡地应了声。

“我瞧那姑娘粉雕玉啄,身份必是不凡,身边又有两个哥哥姐姐护着,怎还这般伤心?”陈伙头一面干着手上的活,一面闲聊。

李大娘一惯喜欢同人拉闲散闷,那些官爷一进店,她话里话外闲聊几句,便打听清楚了。

闻得陈伙头的话,她忙不迭探头看了眼外面,见唯有廊下的灯火摇摇晃晃,一派寂静,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我听说这姑娘是从郴北作为质子来的,要往贺京去呢,那贴身伺候她的那一男一女,也不过是侍从。说起来她也是可怜,小小年纪便要背井离乡,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边还没个亲人的她能不伤心么?”

李大娘正感慨,忽然想起一事,又忙叮嘱道:“哎,这些原是我悄悄儿打听来的,你可收紧嘴,别往外头说去,这些事儿可不经提的。”

陈伙头连连应声,不经意地觑了眼贺序白,一刹醒神,朝贺序白的方向努努嘴,有些委屈地道:“你如何光说我?阿序不也在这儿听着?”

李大娘看了垂首低眉的贺序白,将菜盛起放到一边儿,乐呵呵地笑道:“他闷葫芦似的,你便是强掰他的嘴,也不见得他肯多说两句。哪像你,一下午坐在那儿,叽里呱啦地能说一大筐,什么陈年旧事都要被你给抖出来。”

陈伙头哈哈笑了几声。

贺序白就那般坐着,听着。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说闲话、拉家常的时光,他从前从未感受过。

***

余烟裹挟着香味自汤盅袅袅升起,半个时辰到了,贺序白用手巾拎起汤盅放到托盘上,和李大娘说一声便拿上二楼。

到门口,贺序白敲了敲门。

此番他没多等,里头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嗓音:“请进。”

女孩说话时尾音已没了哭腔,想是已经稳下情绪。

贺序白这方抬脚走进,将汤盅放到桌面,看到桌上的栗子核桃糕半点没动。

海棠糕倒是吃得干干净净。

“姑娘,这是您要百合莲子汤。”

话音刚落,他转身便要离开。

“这位哥哥,请等一下。”小姑娘忽然喊了声。

贺序白忙转身,仍垂首。

耳边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没过多久,小姑娘小跑着来到他跟前,朝他张开双手,嗓音糥糥地道:“哥哥,谢谢你的兔子木偶。只是我阿娘说过,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白拿了你的木偶,我能不能拿这个和你交换?”

贺序白觑了眼,待看清是什么东西时,不由得笑出了声。

那是一幅画。

晴空万里,烈焰高悬,一头水牛正窝在田里吃草,不远处的坡上有个女孩,嘴里叼着一根水草,正翘着二郎腿,闭眼躺在草地上休息。

一眼望去,好不惬意。

只是她画得歪歪扭扭,那牛角都歪到天边去了。

贺序白还是第一次看过有人能把水牛画得这般丑。

许是听到他的笑,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讷讷道:“哥哥别笑,这是我画的画里,最好看的一幅了。阿娘说过,若要送人东西,便要亲手做的才有诚意,我,我能不能拿这个换你的兔子木偶?”

贺序白止住笑,那兔子木偶并非是他亲手所做,原是一个伙计搬走时留下的。

他本想拒绝,不想话了嘴边,他却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伸手将这幅画接过,“好啊!”

见他把画收起,小姑娘笑眯眯地安下心,“我叫谢宜,小名棠棠,不知哥哥怎么称呼?”

三月,正是海棠盛开的时节。

她笑得很甜,盛满星星的眸子仿佛含了清泉。这样的人,想必自小便深得父母宠爱。

这个念头一落地,贺序白脑海里猝然浮现李大娘方才说的话。倘或她真的深得父母宠爱,他们又岂会舍得将小小年纪的她送到贺京作质子?

眼前这张脸仍旧笑得很甜,贺序白将这些杂乱无章的思绪抛开,温声笑回:“我没有姓,单名一个序字。”

谢宜微惑,人怎会没有姓呢?

她有姓,青榆姐姐有姓,秦易有姓,连她家家生的仆从都有姓。

虽这般想,可谢宜没有问出口,她只是笑靥如花地问:“我可以喊你阿序哥哥么?”

贺序白点点头,“当然可以。”

***

送完谢宜的汤盅,贺序白又连着往好几个官爷房里送膳食,待做完这些回到房中时,已将近子时,他简单洗漱一下,便躺下歇息了。

再次醒来时,贺序白只觉天旋地转,仿佛躺在船舱一般,晕乎乎。

可他还没清醒过来,便有人在背后顶着他的背,忙不迭拖着他下了榻。

“阿序,你可算醒了。有位官爷不见了东西,非说是你偷的,单瞧他们的阵仗,你若过去,只恐小命难保,你现下赶紧收拾东西,快快离开。”

陈伙头的声音响在耳侧,很是焦急。

贺序白被他推搡着,待包裹拿在手里,即将被他推到门口,刺眼的阳光映下来,他才彻底清醒。

他回过头,陈伙头那张微黄干瘪又满是担忧的脸映入眸底。

贺序白怔了一瞬,不紧不慢地将包裹放回原位,从容不迫地淡声道:“不是我偷的,我不走。”

贺序白自然明白陈伙头的好意,只是他们既一口咬定是他偷的东西,若找不见他人,又岂肯罢休?届时莫说陈伙头这个放他走的罪魁祸首要性命不保,只怕连同整个逢春馆的人都难逃一劫。

陈伙头还欲再说,谁知贺序白抬脚就往前院去了。

到了前院,乌泱泱的一群官兵站在廊檐下,一个胡子拉碴、看似是首领的军官坐在廊檐的台矶上,李大娘和另外两个伙计正颔首低眉地站在一旁。

气氛凝重严肃。

贺序白淡定上前,不慌不忙地垂首问:“不知官爷找我何事?”

军官略略将他打量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朝下属抬了抬下颌。

士兵得了令,立刻上前将贺序白架起往外拖。

贺序白一挣,冷冷地看着军官,“你凭什么抓我?”

他的声音寒得结成霜。

架着他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诧异此人的力气竟这般大。

军官慢悠悠地起身,盯着他面上的红斑嗤笑一声,面露嫌恶,“凭你偷了本将军的玉佩。”

贺序白未有半分惊慌,“你有什么证据?”

“昨晚就你进了本将军的房,今儿早起,玉佩便不见了。不是你这个丑八怪,还能有谁?”

贺序白直视他,“空口无凭,便是理千院判案,也得讲求证据。”

军官被呛得脸色一白,抬脚就要朝他踹上去。

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