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梦 第6章 Chapter5 是我

林烨办完事回家，看到唐南琛已经起了，连忙把顺路买回来的菜丢进厨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唐南琛身前四处打量，看看有没有缺斤少两。

“……”唐南琛耐着性子站在原地没动，直到看到林烨准备上手扒衣服才赶紧开口道，“诶诶诶，没有缺胳膊断腿，连根头发丝都没少，别扒拉了。”

“呼……”林烨终于放下心来，转身从厨房捧了半个西瓜和两个勺，屁颠屁颠地进了房间，招呼道，“来来来，快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唐南琛接过勺子，转身放到一边，“好心”地劝了劝：“你确定要边吃边听？”

“嗷？”林烨腮帮子里塞着一大块西瓜嚼着，疑惑抬眼。

“……”

“好吧。”

唐南琛讲完，看了眼林烨手里的西瓜，果然只吃了第一口。

“哥。”林烨也不管怀里的西瓜了，用一脸无语凝噎且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唐南琛，“你跟颗头对视了一整天？！”

“说真的，我真的感觉你梦里的反应不对劲，你以前不是怕黑吗，胆子虽然没那么小但也绝对不可能那么猛啊。”林烨努力回忆，“你玩密室都够呛。”

“我也觉得。”唐南琛向后一倒，两手撑在床上，“我第一次进梦里确实够呛，可后面几次一直很困很暴躁，就连现在我也困得想死。”

“啊，你困的时候确实会暴躁，但你起床气不是一直挺重？”

“你见过谁起床气持续十几个小时的？”

“……”

林烨默了默，“也是哦。”

“我没有被梦杀死，但是我正在被梦改变。”唐南琛顿了顿，“我打算……”

话没说完，就听林烨用一种劝解的语气开口道：“报警吧哥。”

“……”

唐南琛发觉自己的犹豫是多余的，他弟深刻贯彻了遇到问题就找警察叔叔的好习惯。

“我在网上看到了有关部门的联系方式，已经跟对方约好时间了。”唐南琛欣慰地撸了撸弟弟的脑袋瓜子。

第二天下午，唐南琛婉拒了林烨陪他一同前往的提议，独自来到约好的咖啡厅 ，被侍者引着进入雅间，是个适合谈话的独立房间，一旁用栅栏将房间与后院的花园隔开，目测应该是店主留给自己休息的地方。

唐南琛落了座，与对方对视，并没有急着开口。对方似乎有些惊讶于他的淡定，礼貌地开口道：“请问是唐南琛先生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对面先出示了证件，然后询问道：“请问您说您能提供的线索是？我们急需线索来调查这件案子。”

“呼……”唐南琛做了个深呼吸，开口道，“我做了一个梦。”

“！”对方猛地握住了唐南琛放在桌面上的手，虽然压抑住了音量但难掩激动道，“你也做梦了？！什么内容！？”

唐南琛被对方的反应搞的愣住了，在看到对方眼眶下的青黑后才恍然大悟，看来政府人员这几天压力真的很大啊。

“黑雾吃人的梦。”唐南琛回答后正要继续说，却被对方打断了。

“先生，”他正色道，“您对我们的调查非常重要，请问您能不能跟我回去见一下我的上司。由于案情特殊，所以详细的线索将由我的上司直接询问。”

虽然对方极力保持严肃淡定的神色，但唐南琛还是能感觉到他找到案件突破口的激动心情。略作思考后，唐南琛答应了对方，但提出要跟家里人说一声。

跟林烨打完电话后，唐南琛坐上了来接人的车。

唐南琛下车后被引着一路进了一间办公室，引路的人在给他倒了一杯水后就请他耐心等候一下，告知他上司正在开会，开完就到。随后就出了门，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唐南琛无聊的四处打量着室内，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就掏出手机跟林烨唠嗑，顺便刷刷动态

看看朋友们最近在干些什么。这几天的梦境使他错失了和朋友聚一聚的机会，他给朋友们发的聚会照片一个一个点了赞。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唐南琛在快无聊到要犯困时，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到唐南琛对面的沙发坐下。

“陆淮北。”男人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

“唐南琛。”他回握道。

陆淮北打开了录音笔放到茶几上，解释道：“上面的规定。你可以开始了。”

“理解。”唐南琛微微颔首。

“我梦到自己在一个老宅，有黑雾在夜晚杀人……”唐南琛缓缓讲述这几天的经过，把自己的异样省略，着重强调了梦里见到了一些人被杀死，醒来看新闻发现那些被杀死的人都成了植物人。

陆淮北沉默地听着，一直没有打断唐南琛，直到确认他不再打算开口后才慢慢问道：“所以你是唯一一个没死的？为什么？”

“……”

唐南琛觉得这人应该去进修一下语言的艺术。

“不知道。”

“梦里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陆淮北掐着自己的鼻梁问道。

“这些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梦里。”

陆淮北动作一顿，抬眼与唐南琛对视，“我的下属告诉我这些人都曾跟身边人说过自己总做黑雾吃人的噩梦。你却说他们没有意识到？”

“在梦里他们跟我说自己在老宅呆了好几天了，也没有感觉到饥饿口渴之类的生理需求。”唐南琛盯着陆淮北的眼睛，“结合你刚刚说的，我猜测他们只有醒来后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在梦里意识不到，而且他们梦里的经历貌似是连续的。”

“合理的推断。”陆淮北赞赏地点了点头，再次开口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请问。”

“你觉得这个噩梦的源头是谁？”陆淮北饶有兴趣地紧盯着唐南琛的眼睛，身体略微前倾，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唐南琛顿了顿。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