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立 第25章 念二胎

徐虎好像看出来苏林钰的难处了，赶紧转移话题，“哎呀，说起来，这女娃娃怎么养比较好呢，我跟小夏夏都是男人，长辈又过世得早，完全不懂小女生的东西。”

苏林钰有点起劲了，“其实很简单，首先是饮食，多吃肉蛋奶，长得高高壮壮的，然后让她多参与运动和活动。还要注意个人卫生，特别是生理期，引导她了解和爱护自己的身体。心情不好的时候，月经也会有异常，像我姐姐刚离职那几年基本上疼得住院了。所以要注意她的情绪变化，要及时地给予安慰和沟通，鼓励她表达出来，培养她的自信心和社交能力，引导她学习，培养良好的习惯，尊重她的兴趣爱好。还有父母应该以身作则，给孩子一个好的三观榜样。”

徐虎听得眼睛和嘴巴都圆了。

“其实女孩子跟养男孩子差不多，也要教他们学会保护自己和勇敢面对。而且你们家也是女宝老大，索性不要去纠结什么一碗水端平，直接多匀点给老大，老大会匀给小的，就像我姐，我姐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她可疼我了，下辈子我还要当她的狗腿子。”

徐虎哈哈笑了一声，“我拿笔记下，画重点。”

“对了，Q创不是有志愿者体验活动吗，书里有讲这些的。”

“没听说什么志愿活动啊？两孩子都在那儿生的，一次没听说过。”

难道是取消了，考试太难了？苏林钰心想。

突然小婴儿啼哭起来，瞬间吸引了老父亲。

徐虎一看奶嘴掉了，连忙给他塞回去，小婴儿使劲吮吸。

“他看起来是饿了。”苏林钰说道。

徐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这个点了，准备回去喂奶粉了。”

“没给他喂夫乳吗？”苏林钰一边收绳子疑惑道。

“大宝喂了，我太难受了，小宝就算了，不想让我家小夏夏再吃苦头了。”

“那确定很疼……”苏林钰陷入沉思，他回想起自己哺乳期给魔童喂奶的时候，胸前两点不自觉敏感起来。

但他又想到了乔霜，想到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感觉身体又放松了下来。

回到乔家后，苏林钰问乔霜，“你知道吗？我发小徐虎和夏艺那对夫夫，二胎儿女双全了。”

“是这样啊，那名姓夏的产夫我有印象，当时我在查房，看到一个壮汉带着个小女孩，给他喂粥喝，我还去问他们要不要申请一个护工机器人中蓝。”

“乔霜，我也想生二胎，我就一个崽，数量上我压不过他们。”苏林钰撒娇道。

“又来了不是，上次赌气跑回去，后来说乔二想我就回来了，这次我要是不答应，是不是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乔霜叹了口气，“你呀真是一孕傻三年，之前的书都白看了，考完就忘记了，父母守则前三条是什么？”

“尽心尽力善待和托举孩子。不因性别和数量而轻视孩子。不过分攀比和控制孩子。”苏林钰机械地背着。

“这不是背得牢牢的，高分低能，道理都懂，现实一下子就忘光光了。”

“我想替你分忧嘛，继承人怎么办，还是你打算让乔二……”

一个巴掌，把苏林钰扇懵了。

“谁允许你随便议论这件事。”乔霜的的表情严肃起来，眼里尽是寒光。

这是乔霜第一次打他。苏林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挨了一巴掌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心更是一抽一抽的，他低着头含泪说了声，“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乔霜没好气地走开了。

隔天。

苏林钰带着魔童到商场散心。

看见一对夫夫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

“你不就是生了个孩子，天天在家里待着，累什么累啊，花我的钱还大手大脚的，不知道省着点花吗？”老攻两手交叉在胸前，一身干净利落地职业服，理直气壮地说道，“自己想花钱，不知道自己挣钱吗？”

老零则是抱着孩子，一身的廉价休闲服，头发松散，一脸疲惫不堪地样子，“搞清楚，这不是你的孩子吗？”他把孩子塞给老攻，细数着婴儿车里的商品，“卫生纸、尿布、奶粉、打折菜，有哪一样是我的？你不吃吗？你不用吗？”

“快把孩子抱回去！”老攻像是手上多了个烫手山芋一样，企图丢回给老零，“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抱抱管管怎么了？”

“谁生的就该谁多照顾一点。”

“当初我想打掉，是你哄着我生下来的，现在也该你负责了。”老零崩溃地说道，“我也很辛苦，我上面流泪、中间流奶、下面流血地付出，你干什么了？你只是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喊了句加油，只是在孩子哭的时候呼呼大睡，只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跑出去潇洒。”

他似乎用尽了全身地力气，疲惫且冷静地说道，“我真的特别后悔跟你在一起，你这种人就不配有孩子。我就算要生，我还不如给一个女的生。每天拿着你那笔小钱，掰着手指头花，把我自己贴进去，还被你嚼舌根，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

这句话让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仿佛遭遇到前所未有的侮辱，他怒目圆睁地将小孩举过头顶，在众目睽睽之下，砸向昔日热恋的伴侣，维护他那脆弱的尊严，“生个丫头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好在店家门口招揽生意的套着充气玩偶的机器人，和毛绒玩偶的机器人及时将大人和小孩接住。

很快，赶到现场的警察把暴躁的老攻扣押起来。

回到家后的苏林钰绘声绘色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乔霜，他感慨道，“网上很快有后续，那个宝爸要跟暴力男离婚，自己一个人带娃，得到了好多人的支持。”

乔霜听完冷笑一番，“你知道以前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会被怎么样吗？”

苏林钰有些懵，摇摇头。

“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摁死了多少渴望远离烂人的女人，囚尽了多少女性无尽可能的一生。本质是怕没有了女性群体为家庭的牺牲，离婚率上升，社会动荡。”乔霜严肃地说道，“Q创改变了世界，却无法改变人性。立法在女人的呐喊声中不动声色，却在男人的加入中齐头并进，所谓公平而无所谓母命罢了。且观念还是在继续性地扼杀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苏林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他更想表达自己比别人幸运，虽然有点损，但自己通过这件事才意识到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应该要珍惜当下的生活。

几日后。

“人美心善的乔院长：

想知道那些失踪人口在哪吗？立刻准备十亿现金，按时来到以下地址，否则他们的性命就是你失约的代价。”刘雯拿着一张信念道。

“不排除恶作剧的可能，但当年Q创成立之初，我们也收到了很多匿名恐吓信，无外乎都是些生孩子没□□、出门被车撞之类的诅咒。真真正正对我们不利的举报信也有不少，反复的停业配合检查了很多次。还有群众自发的闹事，对中白中蓝中粉机器人进行烫烟头、拳打脚踢，没敢明摆着直接伤人。不过近些年是真的少了很多，霜院时期，这还是头一件，还是针对非院方。”安保队长说道。

“最近这些年的医闹事故确实很少，除了当年轰动一时的两男两女惨案，但他们的家属已经全部去世，可以确定排除嫌疑。其他的孕产夫妇虽然难免有些事与愿违，但还不至于闹那么大动静。”乔霜说道。

“监控显示还是连续三个不同的小男孩投进意见箱，连续三封一模一样的打印信，信上都没有时间和地址。”助理小许说道。

“可是失踪人口是真的，只是不能确认是不是跟这封信有关。”乔霜沉思了一会儿，“最近有点不太平，还是小心为妙。”

Q创成立至今为止，为了收集更多数据，都会对在Q创进行过孕产的三类群体进行产后调查，每年至少一次，甚至到孩子长大成人。

在前段时间的几次汇报中，乔霜确实注意到有几位产夫的调查数据缺失，他们都有着共同的原因：找不到人。

关于失踪的那几位，就连家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发现的时候只看到幼小的孩子，那些家人都说之前没发现什么异常，目前已经报警，但线索渺茫，大海捞针。

乔霜曾经以为只是偶然。但又想想，或许是这些男性孕产后，接受不了身体的变化、激素的变化、育儿的压力等等，最后决定撇下幼儿，独自逃跑的可能性也很大，逃跑之前没有异常又不是不可以演出来。乔霜这样想。

“总不会这些产夫都是拐卖来的吧，生了孩子之后就跑了？”小许说道。

“现在手续齐全，身份信息完整，连血缘和基因都能追踪，不像是从前那种被拐进大山里的女人，碍于信息封闭和交通限制。”乔霜说道。

突然刘雯闯了进来，“盯着意见箱的人，已经逮到第四位小孩了。”

门卫弯腰递给小男孩一包薯片，“小朋友，告诉大爷，你这纸是谁给你的，为什么让你怎么做？”

“他也给了我一颗糖，我不干。”小男孩把脸撇到一边，“至少得5颗，我才干。”

门卫无语地直了直腰。

很快，小男孩的手都被塞满了5包薯片，“一个不认识的叔叔给我的信，让我助人为乐，我说我不白干。”

“你们在哪见面，他长什么样子。”门卫继续问。

“在垃圾桶旁边，他带着口罩和帽子。”

在Q创的会议室内。

“便利店的监控是拍到了人，不过这个身形，大家都辨认过了，就是不认识。”助理小许说道，“可是第四封来信，上面只有时间和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