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 第49章 科学

葵和五条悟其实不怎么见面，主要原因是大家都很忙。东大的课业并不轻松，而葵在物理上又少了点天赋，光跟上课程就费了不少心力，所以直到进入暑假葵才有时间专注于实验室的事。

葵忙，而五条悟更忙，肩负着整个咒术界，所有最危险的任务都只能由他处理……高专的课程对他已无用，虽然学籍还挂着，但多数时候五条悟天南地北地跑着反而很少回学校，葵这边来得就更少了。随着夏季的来临，咒灵的爆发期到来，五条悟越发忙碌，偶尔见一次面，葵都能感觉到他的疲惫，虽然他面上依旧是那副平平常常的模样。

“很累吗？”葵有时候会问他。

“那些咒灵都很弱诶！”五条悟轻轻松松地笑着，不屑于显露自己的感受。

如此几次之后葵便不问了。

板仓小姐是能人，在接手初建实验室的事情后很快就敲定了实验室地址和初步框架。应葵的要求选了个偏僻地方，租了一栋楼，五层的房子，底下三层做实验室，上边两层原是出租房，正好当宿舍——板仓小姐理科出身，后转管理学读硕，进过实验室的人太了解有些研究人员为了一个实验结果日夜不歇疯魔实验的状态了，弄两层宿舍正好方便休息，若是有人有些经济困难，也作公司福利收买人心。

这是葵所没想到的了。其实一开始板仓小姐没想把摊子整得这么大，觉得大小姐过家家，她最初拿来的几套租房有仓库有街边商铺也有普通民房，面积小，计划书里的实验室构架也很小，葵不太满意，又与她谈了一次，确定葵是动真格，她重新做了一版计划。

葵大手大脚惯了，一开始想的是用一幢写字楼做实验室，几百人的团队分十多个项目组，好说歹说被板仓小姐劝下来，最后定了个30人团队规模，板仓小姐租房购买实验用具，而葵找研究员。

葵与“窗”这个机构接触了一下，没找五条悟，走的是禅院家的关系，接触了以后再一次发现咒术界的不靠谱，“窗”与其说是正式机构倒不如说是一种兼职，它由一群看得到的人组成，平日里大家自己过自己的，如果看到什么异常上报一下交由咒术师们处理——“窗”的成员大部分人只是看得到，咒力低微没什么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们能做的只是远远地看一眼然后上报。上报之后总监会会派辅助监督核实，但辅助监督同样不适合应对咒灵，所以最后对咒灵的等级判定很容易出问题。葵问了一下五条悟，据说二级变一级，一级变特级的事时有发生，而他就经常做救火队员。

“就没人想过用无人机或者探测仪深入探查一下吗？”山田疑惑地问。

葵与理绘、茉莉、山田讨论实验室的问题，提及咒术界任务经常出问题，几个人还挺难以置信，他们和葵一样，觉得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为什么不用机器人？

“我们能不能做出一台能检测咒灵的机器人？”葵提出了第一个项目。

实验室初建的时候葵就购买了声波探测仪和红外探测仪，接下来打算找咒灵实验，这次葵找了五条悟帮忙——虽然也考虑过禅院家，毕竟禅院家很多咒灵使，但鉴于禅院家对非术师的态度，葵不太信得过。

对于用机械探测咒灵的想法五条悟很有兴趣，一开始他抓了个二级咒灵，声波探测仪有明显反应，但对于没有形体的三级咒灵，声波探测仪就失去了效果。红外探测仪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它的表现更糟一点，连二级咒灵也检测不出——除了一个形式为火焰的咒灵。

之后葵又试了试雷达探测和光学探测器和电子探测器，意外地对于检测咒灵都有效。

“所以……为什么不用探测器呢？”实验意外地简单，葵当场就问。

“咒灵有不同类型哦，”五条悟倒是没怎么意外，他之后又抓了几只咒灵来，各种探测器也确实出现了各种问题，有的用光学探测器可以检测，用雷达探测器就检测不出，有的甚至于三种探测器都检测不出，但葵用手试了试，她确实能摸到。

“成功率不能保证……但探测器确实是有用的？”葵考虑能不能制作一个三合一的探测器，虽然精度不高，但能检测到一部分咒灵。

“但价格会很高吧？”葵提出想法，跟板仓小姐说想做个三合一的探测器，毫无意外，被打回来了。按葵的要求她购买的都是实验室专用精度极高的探测仪，光一个探测仪价格就很高，三合一，成本直接飞起，更何况精度不高，葵再有钱也经不住如此挥霍。

“没必要哦，咒术师们能直接看见，比那些机器方便很多嘛~”五条悟随意地说着。

对了，咒力！

如果能将咒力运用起来做检测器……葵想到了之前的那些咒具，她考虑做一种咒力检测器。生活中探测器的运用都有着不同的原理，比如红外探测器是依靠红外辐射的热效应进行探测，而雷达探测器利用电磁辐射来进行探测，如果要做一种咒力探测器，不可避免地，她需要先弄清楚咒力是什么。

“就好像回到了原点，”葵叹着气和山田茉莉他们说：“要做一个咒力探测器，我们得先弄清楚咒力是什么。”

“恐怕要弄清楚咒力的是什么没那么容易，”茉莉跟着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可不希望花十多年二十多年去论证咒力是什么问题，”葵有点烦恼。麦克斯韦在1864年预言了电磁波的存在，可直到20年后电磁波的存在才被赫兹用实验论证。物理的发展是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家前赴后继地在未知的道路上趔趄而行才有如今的成功，葵并不觉得自己比得上那一代代群星闪耀的科学家们，她更不可能去花费个十年二十年论证咒力是什么的问题——就如晴琉所说，世界上还是普通人居多，研究咒力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咒力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这日葵突然问五条悟。

“嗯？”他坐在葵对面，尝着一碗芋圆甜羹，听到葵的问题，疑惑了一瞬。

“突然想到，”葵解释了一句：“最近在想咒力是什么的问题。”

“千年前就有了哦，平安京时代是咒术最鼎盛的时期，”他随意地说了几个平安京时代的咒术师，对葵而言都很陌生，不过小故事还挺有趣，还有几个诅咒师，葵印象很深的是两面宿傩，真的有人有两张面四只手吗，不管从哪个角度想，都觉得很神奇。

“两面宿傩真的不是新物种吗？”在五条悟肯定两面宿傩是术师后，葵问。如果两面宿傩生活在现代，估计会有一大波生物学家人类学家医学大佬想研究他，一个人到底是如何长出两个面四只手的？是他出生时就畸形，类似于本来是双胞胎，但其中一个吞噬了另一个又没有吞噬干净这种，还是他原本是正常人类，后来才长出四只手？

其实葵更倾向于两面宿傩是双胞胎这种解释，现代还有连体婴这种存在，说不定两面宿傩就是这种，只不过在平安京时代，他的特别在其他人眼里更加鬼神化。

“哈哈哈哈哈……葵的想法好奇怪哦！”听到葵一本正经地用科学解释某些咒术界习以为常的现象，五条悟笑得特别夸张。

“什么嘛！我很认真哦！”葵瞪了他一眼：“我觉得咒力和灵力都能用科学来解释，现在无法解释可能只是因为我们的科技水平还不够。”

“你果然有点奇怪诶~”五条悟挑挑眉，送了她一个wink。

奇怪的是你们咒术师才对，葵心里默默地怼了一句，她还在好奇两面宿傩的事。据说两面宿傩被封印后留下了二十根手指，如今这二十根手指化作了特级咒物散落在各地。咒术界有受肉这种说法，如果手指受肉，两面宿傩就会复活……

“类似于他的灵魂附着在手指上？”葵有点好奇地问：“在手指状态下它是有知觉的吗？万一被狗吃了它会有感觉吗？而且为什么会无法消灭？就算无法处理直接乘火箭送上太空不就行了吗？如果月球上丢一根，火星上丢一根，他再怎么厉害也找不回来吧？”

葵的想法天马行空，五条悟直接笑得打滚，一边笑一边还不忘嫌弃咒术界的老橘子们，显然，他也觉得两面宿傩没什么可怕的，老橘子们畏畏缩缩丢人现眼。

看来他又和总监会吵架了，看他对老橘子们骂骂咧咧，葵很快就意识到这一点。他经常和总监会的老头子们吵架，次数一多葵都能从他的态度中猜到点什么。当然，这是他未曾所收敛的一面，五条悟其实相当克制，他很少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有时候葵所看到的也不过是他愿意展露的一面——和五条悟接触得越多，有时候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始终是遥遥在远端未曾走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