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纲手不太敢相信,事情的发展早超出了预料,一路走向荒谬,爆料更是不断挑战着听众的承受力,“你说的是真的吗…鼬加入晓组织是三代的命令??怎么可能!”
如果情况属实,鼬是木叶派入晓组织的卧底的话,那这些年的辱骂和针对算什么?
还有,团藏,既然是当年事件的知情者,为什么非要把鼬关进根部?
是灭族的真相不能公开吗?
还是说,鼬在根部能得到很好的照应?
她看向卡卡西,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然而信任的后辈此时一副快要破碎的模样,魂不守舍地望着阿飞……不,应该说,宇智波带土。
哎,这边也是一段孽缘啊,谁能想到死去多年的同伴不仅活得好好的,还站在对立面疑似变成了反派呢。晓,能够在那个组织活下来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从几次的对话也能感觉出来,这位阿飞的目的不单纯。
甚至可以说对现阶段的木叶有一定的恶意。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水门啊,你当年说很天真可爱的学生,已经变成了谁也不敢认的存在哦。
“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从纲手的表情看出了她复杂的心情,宇智波带土眼含笑意微微弯起,故意放轻了声音,提醒着众人三代和顾问团做的可不止这些,“完成了灭族的任务,村子里的诸位还能容许他留下?当然是要物尽其用,谁让鼬太天才,正好发现了我的存在呢。”
“…果然这里还有你的事…”纲手眼角抽了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同期的弟子的学生了。
“没办法,鼬不忍心族人死在团藏的手下,只要请求我帮忙。”宇智波带土手一摊,谈起过往竟如此平静,“说起来,你们是对鼬天才之名过于信赖么,居然打从心底相信,一个13岁的人能够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灭掉一个族的人……”
纲手:“……”
与其说相信13岁的鼬,不如说相信火影吧。
她看着宇智波带土,明白他的目的是引导众人对火影产生怀疑,即使主要想针对的是团藏也令她不愉,这件事的压力此时已经转到了她的身上,假如处理不好,火影就真没威望了。
“鼬,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是事实吗?”
当事人就在眼前,她需要一个明确的态度。
眼眸微微撇向了正在与团藏交战的宇智波佐助,至今没有上前的原因,除了忌惮宇智波带土外,也藏着一些政/治上阴暗的心思。其实处理这件事,要说难也不难,只要舍得牺牲。
鼬收回了留在佐助身上的目光,即使是不在状态的一分钟,观看战斗现场也有了答案。他不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肯定佐助和阿飞之间有非常紧密的关系。
不单单是相互利用,或者已标记的AO。
“为什么呢?”他看向陌生又熟悉的阿飞,心中有所猜测,却非要问出口,固执地想要听到本人的回答,“你曾经根本不在意这些事,就算把真相告诉了佐助,也不应该陪着他一起到这里来。”
纲手心死了,这句话根本就是承认了,阿飞说的都是真的,灭族和让13岁的鼬成为叛忍卧底晓组织,都是火影下达的命令。她不能违心说,整件事与三代无关,兜兜转转算起来,竟然是木叶亏欠宇智波良多,尤其是团藏手臂上的那些痛苦得无法闭合的写轮眼。
宇智波带土想了想,说:“因为我改变主意了,或许公布灭族的真相,把某些人提前解决掉,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五代火影已经体验过了吧,一群冥顽不灵的老东西早该退休了,偏要倚老卖老指点江山,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哦。”
五代火影不想说话,反正话都让阿飞说完了呗。
“我不认为这样做能改变什么。”鼬切实地感到困惑,在为数不多的见面次数中,他们曾有过关于忍界、战争、忍者之类的讨论,尽管彼此的思想观念有差异,但是哪怕是仅限于木叶的状况,也并不是简单的解决掉顾问团就能解决的。
宇智波带土双手环胸,原本以为要稍稍展现下实力,倒没想到气氛如此平和。
虽然各有各的小心思,但真打起来,对他这个名义上改好的boss也不好把握分寸。
“的确,只杀死几个碍事的老东西无法改变。延续了千年的战争,即使是初代火影也没能将它完全阻止。这一切是因为人们低估了**对人的影响,它从始至终不是某个人能够控制的,各国各村发展的不平衡滋生了野心,进而导致了战争。”
“简单来说,爆/发/战/争的主要原因是各自的利益,忍者作为拥有查克拉的特殊工具,自然而然成为了整个国家最锋利的武器。当然,无论是曾经的忍族还是如今的忍村,在有意无意被迫卷入这个漩涡后,早已自动习惯这种利益模式,并为此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你曾经问过我,为何会有战争,该如何彻底制止…”
“当时的我,没有给你答案,是因为涉及到了我的主要计划,不方便向你透露。”无限月读的知情者只有几个,甚至连长门都是一知半解的,鼬在他心里被归类成不可信任之人,自然不会透露,“现在那个计划出现点问题,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不过我可以回答你,在我看来,战争是无法制止的。”
“‘真正的和平并不存在,只要还有人,就会有战争,而忍者的宿命,就是在不断的战斗中,找寻自己的道路。’——这句话是斑说的,我认为用在这里刚刚好。”他想起了由他开启的第四次忍界大战,以及战后的木叶忍者村,尽管出现了点小意外,但未必是全无希望的走向,他相信他托付的人,一次两次,总不会次次都不如意。
“鼬,你很聪明,但迄今为止,你所做的一切并无任何改变。跳出个人情感,我甚至认为宇智波一族的死白白浪费了,你牺牲了他们换来的和平,依旧是不稳定的假象。既然如此,不如换一种方式,先前进一步试试。”
纲手:“……”
木叶的和平是假象吗…起码对于普通民众来说,确实是和平和安全的吧?
鼬想了一会儿,他和阿飞的思想有冲突并不奇怪,只是——他将视线再次投向佐助,战斗已进入到尾兽,草薙剑刺穿了团藏的心脏。那个掌握着许多权利的顾问,在战败后宛如一条死狗,再也无法张牙舞爪。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不顾一切的佐助,明明还很稚嫩,却仿佛拥有无尽的勇气。
何等的耀眼啊。
他颇有些狼狈地转过头,难以形容的心情促使他用质问般的语气,问出了顺着话题而下的、心中所介意的问题:“导致你思想转变的是佐助吗,你想要用佐助证明什么?”
宇智波带土还真思考了一会儿,随后露出了第一个较为真诚的笑容,“不,准确来说,给我带来这种改变的,不仅仅是佐助。不如说,佐助的话,还差一点。”
回到现实后,他在木叶的人群中,听到了关于佐助的流言,简单到让他有点失望,仅仅是相同的姓氏就被赋予罪行,承受着莫名其妙的惩罚。只不过是一群畏惧宇智波力量的无能之辈,擅自利用少年的心善,故意扭曲了人格,想要以此来折断那双本可以飞翔的翅膀。
断臂啊,还真是讽刺的应景呢。
可惜,佐助似乎没有看透,或者是心如死灰的无所谓。否则就该想想,同样是打败了辉夜的英雄,怎么只有他被当成犯人关押了起来?就算不和鸣人比较,袭击了村子、导致三代火影牺牲、切切实实做了多年叛忍的大蛇丸,为什么就能自由会动呢?
宇智波的血脉即使不高贵,也绝对不像千手扉间说的那样,天生邪恶。
佐助对于族人的在乎,可以说比他和鼬、甚至是斑,要真实得多。只有佐助,真心实意想过振兴家族,以及为那些冤死的族人报仇。他用余光看了眼毫不犹豫干掉团藏的佐助,心中宽慰,至少在杀死团藏这件事上,佐助本人不认为是错误的。
把团藏捅了个对穿,没有折磨尸体爱好的宇智波再没有多余的举动,任由敌人再次走入自/爆/正道的绝路。这次有了更多的目击者,他能感觉到隶属根部成员面具下的憎恨,连带着暗部的情绪也很奇怪。
他没有在意,若有似无的信任让他很清楚,此时的自己没有处在危险的环境里。
接下来,是鼬,这个世界还活着的鼬。
“怎么说呢…”宇智波带土没回头,团藏的死状早就看腻了,察觉到同族的靠近,不自觉笑意更浓,“我期待着,与你和我思想不同的同胞,佐助他的未来。”
“……”
宇智波佐助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越过了总是仿佛有话想说的鸣人,与团藏的战斗并非毫无伤害,事实上目前的万花筒承受不了这样频繁用眼的战斗。单手捂住了右眼,左眼没有阻碍直接流下了一行血泪,这是即将失明的预兆。
视线变得模糊,最想要看清楚的人,却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
他走到了同族的身边,放开了手,直言不讳现状,“我快要失明了。”
宇智波带土笑了笑,“我想也是。”
既然没有融合鼬的眼睛变成永恒万花筒,那么无论身体是否受到平行世界的影响,在力量体系方面肯定要遵守基本规则。按照原本的时间线,经历过于鼬的决战,佐助的眼睛就快要不好了,现在能坚持到打完团藏已经算厉害了。
他偏头看向同族,姣好的脸庞上有未能擦干净的血污,偏偏快要失明的人还很从容。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佐助。”他脸上的笑意未变,明知故问,“是帮你去把鼬的眼睛夺过来,还是去库存里给你找一对应付,亦或是——暂时充当你的眼睛呢?”
宇智波佐助自然不会接受这个鼬的眼睛,谁知道平行时空会被怎样设定,他不会去夺取应该交由【佐助】保存利用的写轮眼,更做不到向还活着的哥哥下手。至于带土的那些库存,即使留着没有作用了,他也不是很想借用……
“我需要休息一会儿。”这里终究不是他们的世界,迟早要离开的,没必要过得太细节。只要,能够看清楚鼬,在彼此的谈话中坚持下去,那就足够了。
宇智波带土定睛观察了几秒,十分突兀地伸手覆盖住那双眼睛,将仿佛失去神采的灰色眼眸轻轻遮住,“这个时候直接告诉我,你的想法,需要我怎么做就好了啊。”
本来想隔开拒绝,但是,这只温热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真有缓解作用。宇智波佐助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或许是意识到了这样的行为体现出了他的软弱,便后退了一步主动离开莫名其妙显得温馨的画面。
“……”
鼬心情更复杂了,要知道他差点没控制住,冲上去撕下那只手。
“灭族的真相还有你的一些事情,我已经全部知晓了。”宇智波佐助调整了下心情,冲着还能看见的模糊影子提出了要求,“鼬,我想对你说的并不是那些沉重的东西,你可以认为是简单的叙旧。我需要和你单独说话。”
鼬:“……”
果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佐助,连询问为何会知道真相、以及是否怨恨他之类的话都说不出口。
“如果他拒绝,我就帮你把他绑了,对吧?”宇智波带土笑着问,那语气到底有几分认真、几分玩笑难以分辨,但可以确定的是,只要佐助一开口,就会被满足。
宇智波佐助顿了顿,居然点头,干脆利索地回答:“是。”
不听话的哥哥,先带走,木叶怎么想都不是安全的地方。
“哈哈哈。”宇智波带土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对,还冲着面无表情的前同事说:“情况就是这样,你可以选择是与我打一场,还是偶尔充当一次好哥哥,听听亲爱的弟弟内心的真实想法。”
话是辛辣的讽刺,然而鼬却没有因此而愤怒,他在观察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比预想中的要稍微有点感情,却也仅此而已。反正,绝对没有达到AO标记后,应该有的那种亲密感。
“好。”最终,他平静地答应了下来,本来有要和佐助单独聊聊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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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023章 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