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到没想过自己运气会这么好。
虽然并不知道面前的……少年到底是谁,但……拜托,她现在是在悬停的飞机上,面对反击是死,不反击也是死的境地里——为了死得不那么难看,她还是先动手再说。
毕竟就算是想办法降落,也得等到安全了才行。
而现在。
乔安娜眼睛瞥了一眼窗外,并没有看见直升机。
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少年是通过自己并不知道的渠道突然上来的,而且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好在,至少还是个人类。
于是乔安娜决定对这个不知底细的少年表达善意——刚刚的情况实在不太适合让她装作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结果没想到这个不知底细的少年根本没等乔安娜再次开口,一个闪身就直接到了乔安娜的身后。
“所罗门.格兰迪。”乔安娜用后背护住了菲利普斯,但是及时弯腰也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吸气。
“星期一出生。”
乔安娜一只手抱住菲利普斯,顺势用围巾把对方绑在了自己的胸前——略微靠右边的位置。
“星期二受洗礼。”
她的惯用手是右手,虽然这个时候菲利普斯并不拥有成年人的身躯,可是依旧妨碍了她的活动。
“星期三结婚。”
温柔的泡沫并不适合攻击,至少并不适合与人类对战。虽然对刚刚并不知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存在致命的伤害,但是乔安娜很清楚,波纹的诞生本来就不是为了伤人。所以她迅速从腰里抽出来一根鞭子,带倒刺。
“星期四生病。”
飞机舱不适合鞭子的发挥,但是乔安娜迅速后退,占据了有利地形,带着倒刺的尖部迅速甩向少年的胸口。
“星期五病加重。”
少年徒手抓住了乔安娜甩出来的鞭子,但是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使用特别的攻击方式,看上去想要与乔安娜以力相搏。细长的鞭子绷紧了像是又拉细了一些,可是并没有断。
“星期六死去。”
乔安娜缓了一把力气,迅速又将鞭子柄绕在了自己的手上,吸气,用力。
波纹固然不能用来攻击敌人,但是可以用来强化自身。更不要说她此时将迷恋荷尔蒙穿在了身上。
薄薄的一层皮肤底下,其实穿插.着迷恋荷尔蒙。
“星期日被埋在土里。”
人类的力量不足以与替身相抗衡,即便是少年并不知道对方作了弊。所以他很快松了手,借着这股力气,乔安娜从舱口坠落。鞭子迅速绕上了机翼,缓冲了一把之后又继续坠落。
呼气,吸气,平稳呼吸。
想象自己是一片羽毛,就可以直立于海面之上。
而后,在这迅速的坠落之中,一只手抓住了她。
不像是人类的手,是漆黑的墨色,而对方迅速消散了,像是被乔安娜灼伤了一般。只是借着这一股缓冲,乔安娜下坠的速度变慢,然后又是一只手,又是一只手。在不断的缓冲和消失之间,这些不知道主人的手帮助她稳定了姿势,最后坠落在一艘游艇上。
乔安娜稳稳地护住了怀里的菲利普斯,重新摆出来起手式。
“所罗门.格兰迪。”
“等等!”黑色头发的少年迅速举起来一只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悟那个混蛋……”他看上去咬牙切齿,下一秒又立刻露出了笑容,“我并不是坏人。好吧,虽然看上去确实有点像坏人,但是我确实不是。悟那个混蛋一定又控制不住自己臭屁的性格……但是……”
“得了,杰。”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机上那个银色头发的少年落在了船舷上,轻盈得一只蝴蝶。“她可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你感觉到了吧,刚刚她所使用的某种特殊能力直接祓除了咒灵,甚至和我们一贯所使用的方式都不一样。”
乔安娜歪了歪头,依旧没有解除自己的防备:“Who are you?”
夏油杰意识到自己应当切换一下语言:“刚刚攻击飞机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怨恨等负面影响,我们的任务是消除掉这些负面影响,但是出于一些原因,我的同伴对你非常好奇,所以才会攻击你。但我保证,他没有任何恶意。”
“那可不一定哦,杰。”五条悟落在了乔安娜面前,他有一双极好看的蓝色眼睛,深邃得像是夜空,也像是乔安娜曾经在兄长的标本室里见到的海伦娜闪蝶。
独一无二。
“喂,你就是能看见咒灵,还能祓除对方吧?”五条悟丝毫不在意乔安娜按在自己胸口,似乎随时能钉入他心脏的右手。甚至双手背在身后,没有拿菲利普斯威胁乔安娜,只是盯着对方,往前凑了半步,鼻尖几乎要顶到乔安娜的鼻子。
他用的是英语。
“虽然不清楚你到底使用了什么办法,但……”他的手指勾上了乔安娜鞭子,“在触碰到咒灵的时候会灼伤咒灵,你也发现了吧,杰。她能够灼伤咒灵,完全不会受到来自咒灵的负面影响。但……”
五条悟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小圆墨镜:“但她不是咒术师,无法使用这种奇怪的力量攻击人类。是这样吧?乔安娜.琼小姐?”
乔安娜钉在五条悟胸口的手并未移动,只是身体稍稍倾斜,给菲利普斯留下余地。
“而且,你的惯用手是右手,把这孩子放在你身体的右侧会影响你的发挥。”五条悟的目光还未放低,就感觉到那只手收紧了,于是便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乔安娜的脸上,“但是会暴露出心脏的位置。如果我真的想对你不利,会攻击你的心脏,而不是这个孩子,随即,你的胸骨和心脏会给这孩子逃命的机会。”
夏油杰悚然一惊。
乔安娜没说话。
那个金色头发的孩子无知无觉,只是因为不舒服略微动了动。乔安娜便往后退了一步,把菲利普斯从自己怀里放下,解开了遮住他眼睛和耳朵的围巾。
过于急促的攻击和大范围运动让菲利普斯脸上留下红印子,大约是不舒服,菲利普斯想要伸手去揉眼睛,被乔安娜按住了手,先轻轻吹了吹,然后用清水给他洗了洗脸,又擦上了宝宝霜(夏油杰:所以她跟你打架还没把口袋里的宝宝霜扔了???)
“困了吗?休息一下吧。”她亲吻菲利普斯柔软的金发,轻声哼起歌,直到菲利普斯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才开口:“乔安娜.琼,您应该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
“大概吧。”五条悟点头,“但我可没答应帮你。虽然我是最强,可帮助人类也不是我的义……嗷!”
被夏油杰肘击了的五条悟气鼓鼓的,又立刻不服输地指着自己的脸:“得了吧杰,我凭借它就能无往不利,态度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人不能,人至少不应该这么……”夏油杰没好气地瞪了五条悟一眼,却也深知好友就是这个脾气,改是根本没法改了,便决定从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算了吧夏油杰,你清醒一点,对面这个.逼.和五条悟差不多,别被对方孤苦无依的形象骗了!
这么鼓励了自己一句,夏油杰才蹲下来,说:“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你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我相信你没什么恶意,你也应该相信我没什么恶意——悟……就算了,他有没有恶意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就是这个脾气(“喂!”)。也许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游艇里有休息的地方——床睡不了两个成年人,但睡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朋友还是够用的。”
乔安娜点点头,单手抱起菲利普斯,稳稳当当地走进了房间。
夏油杰这才来得及问五条悟:“什么情况?”
“啧。”五条悟冷笑,“我到达的时候只有她和她怀里那个玩意儿还活着。整个飞机舱都是泡泡。你绝对想不到,那些泡泡遇见咒灵的时候直接消除了负面影响。出于好奇,我和她打了一架。”
说到这里,五条悟活动了一下手臂,露出来嘲讽和兴奋:“她没有使用杀死咒灵的方式攻击我,而我也偷偷抓了个泡泡,除了……”他扯扯自己的卫衣袖子,夏油杰看见上面多了个破口,“除了这个,它没对我的身体造成任何危害。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和我动手的时候用了鞭子。你注意到了吧,那条鞭子。”
“让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夏油杰猜测。
五条悟点头:“你也不是那么蠢嘛——总之,她的攻击只对咒灵有效。除此之外,她的臂力着实,相当惊人。”
活动胳膊的时候居然还有点疼。
啧。
“所以你也好奇吧,杰。”
夏油杰点头:“不得不说,我也开始好奇了。乔安娜.琼,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那个玩意儿……还是活人么?”
“是活人,但是和死人差不多。”
乔安娜.琼抱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玩意儿过来,宁愿露出胸口也要保住他,只能证明……那她的目的就在于此。
为了融合设定,我开始瞎编:
波纹代表“正面”,咒灵代表“负面”。所以乔安娜的波纹和咒灵是相克的。但相对应的,乔安娜的波纹无法伤害人类。
乔安娜可以使用波纹消除咒灵 但过于强大的咒灵就无法消除,另一方面,祓除咒灵和消除咒灵所需要的波纹强度不同(道理相当于打死反派比感化反派容易。祓除相当于杀死,消除就是消除)。所需要的波纹强度之比大概是1:10。
替身使者也可以祓除咒灵,但需要看能力类型。阿强这种明显强化型可以走伏黑甚尔的路线,但因为时停有时长限制,射程有限制,所以阿强祓除咒灵就不如打人类顺手。另一方面,强化型的不容易被咒灵污染。
如果是精神类的替身则更容易被咒灵污染,但是对付咒灵也就更容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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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