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照一时爽 第4章 臭老头

“你不对劲。”

佩拉再一次抬头看向好友，才慢慢用笃定的语气说出来这句话。

“你不对劲。”

乔安娜耸耸肩：“怎么不对劲？”

这个问题反倒让佩拉纠结了好一会儿。金色头发的少女单手托着下巴，仔细盯着对面的好友，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仔细找了很久之后，也只能坚持自己一开始的说法：“你就是不对劲。”

“如果你没有办法证明我的不对劲，那就是说你今天在故意找茬。”乔安娜竖起一根手指，眯起眼睛，然后又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整个人变得委屈巴巴：“等等，你不是还因为我甩了你哥哥而生气吧？”

“……那倒不至于。”佩拉吐出来一口气，反倒因为乔安娜的这句话忐忑起来，甚至竖起来三根手指赌咒发誓：“我绝对不会因为恩里克生你的气。”

恩里克是佩拉的哥哥，比乔安娜小了一岁。乔安娜五岁那年，佩拉一家搬到了隔壁。不过虽然是隔壁，中间也夹杂着大片的土地，骑自行车都得十几分钟才能串门。

然后，自然而然的，青梅竹马，虽然称不上两小无猜，但是不发生点什么似乎都说不过去。

只是很快，乔安娜就受不了恩里克古板的性格，和对方分手了。为此，恩里克的父母还觉得相当遗憾。

佩拉也觉得很遗憾。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的兄长会因此阻止自己和乔安娜交往，结果没想到这两个人没事儿人一样，遇见了该打招呼打招呼，该说话说话。

到最后反倒是自己想多了。

乔安娜也吐出来一口气，笑着拍了拍佩拉的手：“那你要陪我去趟海洋馆，才能证明你真的没生气。”

佩拉立刻点了点头，回屋里拿泳衣去了。

下楼的时候两个小姑娘打打闹闹，正遇上了佩拉的哥哥——不是和乔安娜谈过恋爱的那一个——站在楼梯口。

乔安娜下意识想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结果却被佩拉抓住了手臂，然后出声招呼多明尼克：“我们要去海洋馆，你给我们开车过去啊？”

多明尼克愣了一下，很快就点了点头，露出了一点笑容。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感觉就像是气流的简单流动，而非声带振动发出来的声响：“好。”

多明尼克是个体贴的兄长，他帮着佩拉和乔安娜拎着包上了车。车子是多明尼克自己买的，二手车。入手时候的乱七八糟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重新喷了漆，是佩拉和多明尼克一起选的颜色，连带着上面的花纹也是两个人一起画的。乔安娜还记得当时佩拉有多开心，整个人闪闪发光，像是蝴蝶一样。

这个时候她坐在乔安娜的旁边，托着下巴看自己的兄长。多明尼克多少有点坐立不安，而佩拉在注意到之后，就转头看向了乔安娜：“你换了新泳衣吗？”

乔安娜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领口往下扯了一点，佩拉就立刻举手挡住后视镜：“别看别看，我们女孩子的话题，你不许参与！”

多明尼克笑了一下，没说话。佩拉这才转过头看向乔安娜，正要拉着她的领口往下看的时候，乔安娜又立刻捂住自己的领口往后退了一步：“不许看！等我们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就被佩拉挠了痒痒肉，笑得花枝乱颤，最后不得不松开手被佩拉抓到机会看见泳衣。而佩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部，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然后佩拉转念一想，好歹乔安娜还比自己年纪大一点，也许等自己和乔安娜一样大的时候就一样大了。

面对身后的小姐妹打闹，多明尼克把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前面的道路上，到了游泳馆才敲了敲前窗，把两个小姑娘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佩拉这才注意到已经到了海洋馆，于是自己先开门跳下车，而已经笑得有点脱力的乔安娜被多明尼克扶着下来。对方手里还拎着两个人的零食，脖子上悬着佩拉挂上去的相机。

“不许走，你给我们拍照啊！”佩拉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着多明尼克空出来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乔安娜夸张一点。多明尼克有点哭笑不得，只能说了声好。

这个海洋馆是周边最大的一个，有专门的海豚馆。而海豚来自日本，有专门的训练员训练，甚至还提供和海豚共游的项目。

乔安娜脱掉了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露出来紧贴身体曲.线的泳衣。佩拉跟着她的脚步，分别走向两个三米跳水台，然后背对着边缘，略微缓和了一下冲击，从跳水台上一跃而下，在水面上溅起漂亮的水花。

多明尼克顺利拍到了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入水时候的画面。

佩拉的跳水和游泳都是乔安娜教的，所以和乔安娜比起来就不够游刃有余。而泳池之内，海豚伴随着乔安娜的速度，时而从水中跃起，时而在水面上绕着乔安娜游动。

而乔安娜踩着水花出来的时候，恰好落在海豚的旁边，身体流畅，曲.线优美，水花从她身上滚落，看上去就像是另一只在海中肆意的海豚。

佩拉完全不敢和乔安娜一样跑到海豚旁边游动，她总觉得海豚的跳动会伤害到她——即便明知道不管有多危急，多明尼克也能瞬间把她救下来，但她就是不敢，以至于不自觉远离了一点。结果在看着兄长在给乔安娜拍照的时候又忍不住游到对方面前，托着下巴趴在水边，仰着头盯着多明尼克。

被她盯得浑身痒痒的多明尼克也终于出声：“怎么了？”

“没什么。”佩拉的双腿在水中不自觉摆动，缓和海豚和乔安娜的游动带来的压力。“很漂亮吧？她是恩里克的前女友。”

“哦。”多明尼克挑眉，语气里充满着矫揉造作的意外，“有没有去查过视力？”

佩拉：“……他们两个的恋情大概持续了……半年左右，然后乔安娜就和恩里克分手了，”

多明尼克：“大概是眼睛好了。”他眯起眼睛去看乔安娜，对方的注意力没在自己和佩拉身上，此时单手扬起泳池里的水扬起来，在水面上溅起朵朵水花。

佩拉慢慢吐出来一口气，叹息一声：“但我很喜欢乔安娜，多明尼克。”

多明尼克看了她一眼：“佩拉，我也很喜欢乔安娜，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她很优秀，但也仅此而已。”

“什么？”乔安娜过来问了一声。她的脸上还带着水花，泳镜也没来得及摘下来。

佩拉立刻上岸：“我去拿毛巾，你休息一会儿。”说罢，不等两个人说话，佩拉就自己跑了出去。

乔安娜单手扒着水岸，胳膊一用力，撑着自己坐在了多明尼克旁边。

“我还没谢过你。”多明尼克说道。他的声音很低，仿佛怕别人听见他的声音一样。“谢你救了佩拉。”

多明尼克的人生就是大写的“惨”字。多年之前出生的时候被别人偷走，多年之后和佩拉相恋。本来是完美的恋情，却没想过佩拉居然是他的亲生妹妹。

而恩里克这个蠢货，这个时候明明只要说清楚就好了，却非得让□□拆散这不道德的恋爱。如果不是乔安娜及时发现把佩拉救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而后，佩拉因为受到的压力过大，失去了自己险些死去的记忆。乔安娜斟酌了很久告诉她多明尼克是她的亲哥哥，却没有告诉她她的另一个兄长早已知道真相。

可恩里克那个蠢货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即便当时作为女友的乔安娜和他大吵了一架，恩里克依旧觉得乔安娜在看他笑话，觉得他无法承担起作为兄长的责任，觉得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甚至觉得乔安娜因此和他分手也是乔安娜的问题。

“佩拉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乔安娜笑笑，“我曾经以为你是佩拉最好的选择，但没想过……至少她现在很开心，就行了。有些事忘记了也就忘记了。”

多明尼克的嘴唇动了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要小心恩里克.普奇。”

“嗯？”

“……通过某些手段……可以更改别人的记忆。”多明尼克的声音很淡，也很平静。“他对佩拉下手之后，没机会对我下手了。”

乔安娜悚然一惊。

不管恩里克.普奇到底怎么删除了佩拉的记忆——多明尼克都知道了，且还有能力反抗这种手段。那么自己呢？自己……有没有被对方删除过记忆，有没有……

毫无疑问，和恩里克比起来，乔安娜更相信多明尼克。明明是双生子，但多明尼克在各个方面都要优于恩里克，可能这就是异卵双胞胎的不同吧。

“那么……他有没有可能……通过这种手段读取我的记忆？”

“理论上是可行的。”多明尼克显然对乔安娜轻而易举接受了这种说法非常意外，但转而一想，也许乔安娜一早就对自己的记忆有疑惑，毕竟就恩里克那个模样，也实在不像是能讨乔安娜喜欢的样子。说不准就是多次删除乔安娜的记忆才能和乔安娜顺利交往。此时自己一提，乔安娜瞬间就想到了异常而已。“恩里克是个……替身使者。你大概不知道什么事替身使者，总之就是，每个替身使者都拥有一个替身，而凭借替身拥有了异于常人的力量。恩里克的'白蛇'可以抽取人的记忆和替身，变成Disc。分为'记忆Disc'和'替身Disc'。具体会对受害者造成什么影响还是未知数，但既然已经抽取，也应当可以读取。”

乔安娜点了点头。

我朋友：不愧是你，各种迫害神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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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