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照一时爽 第15章 第十五章

“啊，还真是不喜欢说话呢。”乔安娜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完全没想到自己又被五条悟套路找了个孩子养。有一说一，明明她还是个刚成年没有任何个人收入的小可怜，怎么就突然沦落到要养孩子的地步了呢？

但倒真不是说养不起了。

实在是家里已经多了一个没什么话的菲利普斯，再多一个没什么话的缘子，显得她批话太多，不像是个淑女。

回到家的时候，西撒正在家里泡茶。意大利人嘛，总是喜欢讲究什么格调，乔安娜始终不明白一杯速溶咖啡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花时间去烧水泡茶是干什么。可是她是离家出走，还是带着菲利普斯离家出走，这会儿见了大家长不免有些犯怂。

当然了，乔安娜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她只是冷静地一手牵着菲利普斯，一手牵着缘子——后者被她忘了——举起一只手，按照一贯给西撒脸的套路打声招呼：“嘿，老不死的。”

举的是牵着缘子的那只手。

七岁的小姑娘被她直接单手拎起来，还晃了晃。

西撒：“……”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谁来替？

“怎么？从哪儿拎了个私生女回来？”

“您瞧您这话说的。”乔安娜立刻把手放下，缘子也得以脚踏实地。不过小朋友倒是冷静得一批，让乔安娜不禁赞叹不愧是被五条悟认定了会赢过差点就变成天生诅咒的兄长的天选之子……女。

“这孩子都七岁了，我得多天赋异禀才能十一岁就生个孩子出来？你怀疑她是我的私生女，不如怀疑她是菲利普斯的私生女来的刺激。讲讲道理，你瞅瞅这处变不惊的气质，是不是特别有菲利普斯的范儿？您当年不还跟我说过，菲利普斯五岁那年第一次见您，您见到第一个孙辈过于兴奋，顺手就把他举起来，跟老狮子王举辛巴似的，结果菲利普斯一脸冷漠，完全没让你感受到作为长辈的高光时刻。”

“对啊，之后举你，你就直接一脚丫子踹我脸上，死命喊着’救命啊，有老变/态抢美少女啦！’。”

乔安娜：“我当年真这么做了？不愧是……不是，这也不能赖我是不是？谁家正经长辈见到孙辈第一眼是把孙辈举高高……不是，我不是说举高高不行，主要是，你也不能把我当球抛起来是不是？要不是菲利普斯眼疾手快，说不准我当场就得被隔壁小胖子的遥控飞机一波带走。”

哦，是恩里克.普奇的遥控飞机，孽缘。

西撒：“……其实真不是……”真不是没有。他JOJO当年第一次见到外孙空条承太郎的时候，完全没考虑到空条承太郎是个两岁的、骨头还没长好的小孩子，顺手那么一扔，直接过了四五秒才下来。偏偏空条承太郎打小一股子无敌味儿，第一次对JOJO说话就是“再来一次，臭老头。”，以至于JOJO太嗨了又顺手……

被女儿发现，差点一波送走。

Tui，老不正经。

“行了。”西撒把话题给正回来，“证件做好了没有？真打算当女儿养？”

“不是，我跟约翰说的是放在你名下。”

西撒.完全没想过一觉醒来会突然多了个名义上的女儿.齐贝林异常冷静：“那你想好，这孩子就变成你姨母了。”

“嗐，问题不大，反正我又不觉得你跟我有什么实质上血缘关系——就算有我也不承认。总不能把她放在菲利普斯的名下吧？我听说菲利普斯还有个未婚……”乔安娜顿了一下，“还有个未婚妻来着，菲利普斯康复之后要万一准备把未婚妻追回来——我也不寻思着他追不回来的可能性——总不能让人还没结婚就突然多了个孩子吧？”

一听这话，西撒神色一冷：“谁告诉你他有个未婚妻的？”

“他同学产物敷先生……等等？你知道这个未婚妻的存在？”

“约翰也知道。约翰是个占卜师，你知道的吧。”

“他不是个巫师么？”

“半吊子巫师，占卜靠的是天赋。他不喜欢魔法，信仰科学，从骨子里就抵触自己的巫师血统，所以打小就厌恶学习任何魔法。”

乔安娜：“……”不愧是你.JPG

“但是。”西撒拿泡泡打了乔安娜一下，让对方把注意力收回来，“但是 ，他所鄙弃的占卜天赋确实很多巫师想要却没法得到的。当年他曾经告诉菲利普斯绝对不要爱上那个女人，然后……”

“……你该不会是觉得菲利普斯没有未婚妻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乔安娜垮起个批脸，一副“没想到你一个波纹使者害搞迷信”的表情，“菲利普斯和约翰都告诉过我说永远别相信命运，约翰不想做巫师还是不想做占卜师是两个概念。特别是约翰，他一个认定了’人定胜天’的马克……唯物主义者怎么可能会相信占卜这种东西？结果偏偏自己带着占卜师天赋，一眼就能看见别人的结局，这不是在扯淡么？更何况，让菲利普斯……生病了的是迪奥，和他的未婚妻半点关系都没有，除非你告诉我他未婚妻是天选之女，就跟墨提斯似的注定生个和父亲一样强大的儿子，完事儿迪奥还相信这种批话所以非要强抢菲利普斯的未婚妻……等等，你那是什么表情？”

怎么说吧，西撒的表情跟她被五条悟坑了之后还没法反驳甚至还得一板一眼跟对方好好说话时候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简单来说就是：我真是信了你的邪.JPG

“差不多。”西撒抹了把脸，“迪奥，很迷信，立志于上天堂。”

乔安娜：“……不是，他一个吸血鬼迷信个批啊！一个吸血鬼居然不信仰科学？而且上天堂什么意思？上帝不收这倒霉玩意儿好么！他以为他是维多利亚时代的男爵吗？”

“……他一个吸血鬼本身就不是科学产物，信仰什么科学？而且他在海底睡了一百年，本来就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人，养父还是个男爵。”

“不愧是传统的英国人呢……难道没听说过现在捉鬼的都开始搞红外线探测了？时代变了，大人！”乔安娜翻了个白眼，然后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你是说，迪奥强迫……”

“嗯。”

“tui，人渣。”乔安娜气势汹汹，“他一个吸血鬼还要什么后代呐？人正经吸血鬼都没有生育能力。有生育能力的吸血鬼普遍不是什么正经吸血鬼。”

“不是，他曾经抢占了自己养兄的身体，脑袋是他自己的，脑袋以下是他养兄的。所以有生育能力。”

乔安娜：“……他这是觉得自己养兄孩子太少了拼了命的给养兄家盖房子呐？”算了算了，她也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拍了拍缘子的肩膀，“得了，缘子，以后他就是你名义上的爹了。可别觉得老，主要我不想因为你和五条悟那个混蛋扯上任何关系。对了西撒，这孩子只听得懂日文所以我得给她补课学英文，补课费你出了吧。”

西撒：“……你最好在我没打死你之前去学校报到。”

被西撒一脚踹出家门之前，乔安娜还记得扒拉着座椅给西撒解释自己包里的药剂：“这个喝了酒恢复了但你得让他慢着点喝要不然我怀疑骨头疼，我长个子的时候骨头就老疼了，这比我当时长得还快，不知道玛丽莲的药靠不靠谱她跟我说了不疼的。缘子就交给你了，你可别把她教成什么奇奇怪怪的孩子我放假了是要回来检查的……”

她迅速侧身躲过西撒的一脚，正要洋洋得意说没打中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布满了泡泡，于是只能认怂：“我走，我现在就走，这个家是容不下我了。”

缘子看上去想要伸手拉她一把，结果被西撒单手摁住了肩膀动弹不得：“别理她，她就是个人来疯，越理她越上脸。”

已经上车准备离开的乔安娜听不得他这么黑自己，正要下车就被泡泡糊了一脸，当时脸那么大的泡泡离她的鼻子只有0.01公分，直接就要炸了她完美的鼻梁。不得不认怂的乔安娜摇上了车窗，气鼓鼓地发动汽车，一踩油门，留下一团尾气。

西撒这才低头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缘子，慢慢吐出来一口气，仔细盯着小姑娘上下左右细细打量，最后还是放弃了：“看着没什么特别的。”

“乔安娜的身体里有一根邪恶的手指。”小姑娘突然开口，字正腔圆，跟乔安娜的发音和尾音一模一样。

“什么邪恶的手指？”西撒心说这不是提前教了英语了么？只不过没想到这孩子的模仿能力和语言天赋这么强，完全和乔安娜的说话习惯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乔安娜教出来的。至于邪恶的手指？乔安娜拿手指饼干骗人了吧？

“我不知道。”缘子顿了一下，“她刚刚举我的时候出汗了，那根手指让她没力气了。”

西撒愣住了。

他顿了一会儿，问：“你看到的，还是乔安娜告诉你的？”乔安娜不习惯告诉别人这些，只可能是她自己看见的。但一个七岁的孩子看见这么多……

“我看见的，她的血管，她的血液流向，力量汇聚在那根手指旁边，像个……”她顿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埋在脚下的泥土里，严严实实、一个边角都没露出来：“手指像杯子，血液像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