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照一时爽 第10章 第十章

乔安娜.琼，永远有备无患。

这是她跟着菲利普斯学会的第一件事——永远不要亮出你全部的底牌。所以在一开始，她就想好了，只要出手就一定要念念叨叨，显示出一种“不念念叨叨就过于紧张无法动手”的错觉。

她当然不是五条悟的对手，但这么一来，五条悟失去了先机，再加上迷/恋荷尔蒙的能力——当然了，这根本不是迷.恋荷尔蒙的极限。当初她第一次无意中使用迷.恋荷尔蒙，用在了恩里克身上。也幸好，当时只有他们两个在，不然以迷/恋荷尔蒙的射程……根本不敢想。不过后来佩拉告诉她，明明不在发.情.期，但他们家养的好多小动物都有了小宝宝。

乔安娜当时只能干笑着表示“真厉害”，然后立刻拼了命地学习控制自己的能力，直到学会把能力集中于某一个人身上，这么一来……相当于她可以控制能力强加于某一个人的强度。现在五条悟应该也不过是有了感觉，继续加强的话，对方就得直接倒下了。

——就算五条悟再怎么厉害，也绝对无法对抗自己的生物本能。而且为了以防万一，她还专门趁着五条晴不注意，找了个咒灵实验。奇怪的是，虽然咒灵没有实体，但对方依旧被控制了。

此时只要蹲下来，等五条悟认输就行了。

但五条悟是什么人？他的字典里还没有认输两个字：“这不是领域，就算是领域也有自己的上限。”

乔安娜悚然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的五条悟只是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乔安娜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呀~好险好险。”五条悟单手夹起乔安娜，转头就跳到了车旁，粗暴地把乔安娜塞进了车里。

夏由杰探出来脑袋：“什么情况？”

五条悟大诉苦水：“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身上带着一个咒灵！就像菲利普斯身上的咒灵一样，莫名其妙，甚至还听她的指挥！在咒灵的领域之内，会让人……你知道吧？每天早上的尴尬时刻。本大爷甚至怀疑她的咒灵是不是什么爱.欲诞生的。”

“爱。欲应当算是’正面’，也没错。”夏由杰咳嗽了两声，然后毫不犹豫对挚友发出嘲笑，笑得甚至坐都坐不稳，正要再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一只手摁住了手腕——这本来不应当的。

只是他对那只手的主人完全没有防备。

而他下意识反击的时候，对方也没有反抗，就被他随身的咒灵甩了出去。夏由杰靠吞噬咒灵并驱使他们而战斗，虽然下意识留了手，但巨大的冲击依旧使对方幼小的身体被甩出去。幸好五条悟伸手抓住了对方，才没被夏由杰的肌肉反射打碎骨头。

“什么情况？”夏由杰皱眉，然后接过菲利普斯，确认对方并没有受伤。

“之前有个理论。”五条悟一屁股坐在夏由杰旁边，“控制身体的到底是大脑还是灵魂。毫无疑问，我本来以为菲利普斯已经成了废物，但很明显，他的身体里，不知道是灵魂还是脑子。”五条悟扒拉了一下墨镜，盯着面前的小孩子，“还残留着一部分自我意识。”

“所以你的意思是，菲利普斯确实还有救？”

“他在自觉保护乔安娜，而且看出来你比我弱，且对他不设防，所以他想要通过控制你来威胁我。”五条悟说得头头是道，但夏由杰只觉得对方在扯淡——讲讲道理，他确实不如五条悟强，但也不至于被一个根本不懂咒术的普通人控制。

虽然……好吧，和五条悟比起来，他确实容易被控制。

“所以你有办法救他？”

“倒是真能试试——给他换个身体，让夜蛾把他做成咒骸，也许有的救。但做成咒骸之后……”剩下的不用五条悟说，夏由杰就知道。夜蛾最完美的作品是一只熊猫，那只熊猫还真的能继续长大，但作为咒骸，终究和普通的生命不一样。菲利普斯年纪还小，他现在被做成咒骸的话，也许要从婴儿重新长大。而他现在根本不明白被做成咒骸意味着什么。

等到他长大，等到他知道咒骸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恐怕连自杀的权力都没有。

“我觉得乔安娜不会同意。”夏由杰说。

五条悟撇撇嘴：“我跟你说到一半——这个混蛋根本就懂日语，虽然装模作样让我们以为她听不懂我们说话，但刚刚我说话的时候她瞬间就防备起来。虽然没成功。而且，她的泡泡可以伤人，只不过她装作不能伤人。还有她身体里的咒灵，讲讲道理，作为一只被圈养的咒灵为什么会那么听一个不是咒术师的人的话？甚至还能使用乔安娜的鞭子。”

“噗！”

“你在嘲笑我。”

“我是专业的咒术师，我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你明明一直就在嘲笑本大爷，你都没停过。”

“行行行。”夏由杰敷衍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对方气鼓鼓地鼓起脸颊，根本不想和夏由杰继续说话的模样。夏由杰也没多想，检查了乔安娜并没受伤，只是被五条悟使用咒术冲击陷入暂时的昏迷之后，就提出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们怎么回去？”

“开车回去啊。”

“我没成年没驾照，你也没成年没驾照。”

五条悟：“……”

最后还是五条悟把乔安娜叫醒，让乔安娜开车回去。回去的路上乔安娜一直没说话，夏由杰欲言又止，看了看旁边的挚友，终究还是没把劝说乔安娜想开些的话说出口。结果等到回到五条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五条悟从车上下来，才注意到乔安娜咬破了她的嘴唇，鲜血淋漓，一声不吭。

“别在意嘛！”五条悟完全没考虑到一个十七岁的男性趴到一个十八岁的女性身上有多么不合理，他只是毫无距离感地趴在对方的肩膀上，然后把一根手指抵在对方的下唇上，说，“别在意嘛，不是什么大事。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着他压低了声音，“不过这次就很难了，你要确定你能不能实现再说哦，也许实现不了就死了呢。”

“我的命不要紧。”乔安娜十分冷静，张嘴说话的时候灌进去冷风，刺激伤口，让她哆嗦了一下，“我的命不要紧，但你必须要证明你能救他。”

五条悟拿出手机，打开，里面是菲利普斯袭击夏由杰的照片：“你看见了吧？他有自我意识，就还能救回来。他被困在这个幼小的身体里动弹不得，所以……”

“需要我做什么。”乔安娜用的是肯定句。

五条悟“啪”的一声合上手机，顺手揉了揉乔安娜的头发：“好乖好乖，只要你吃掉一根手指饼干就好，但是可能会死哦。”

路灯突然亮了起来，灯光打在五条悟的睫毛上，在他的脸颊上留下阴影。五条悟真的很好看，只是脾气不好，所以根本不近距离看的话根本注意不到这一点：“你们咒术师是由束缚之类的东西吧？我吃下那根，手指饼干，既然有可能会死，那么久不能保证你一定会遵守承诺。所以，五条悟，你必须给我一个，你无法反抗的承诺才行，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找个恶魔过来签协议。”乔安娜往后退了一部，丝毫没有因为五条悟的美色而动摇，“菲利普斯还有阿鲁卡多都比你长得好看，所以你的脸对我无效。”

“什么？”五条悟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脸，“不可能有人长得比我好看，天上地下，我绝对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阿杰就比你长得好看。”乔安娜的日语带着些口音，“我确实听得懂你们说话，隐瞒语言能力能够获取很多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信息，你们在我面前说话也没什么防备。我当然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但也要符合我的审美观才行。”

五条悟鼓起了脸颊，看上去有点生气，但是他很快就振作起来：“我就知道你的审美观绝对有问题。”说着，五条悟伸出一只手，“那我们签约吧，你可以叫个恶魔过来。”

“那倒不用。”乔安娜顺手抽出来自己的鞭子，握住了五条悟的手，把鞭子缠绕在五条悟和自己的手上，“这东西是阿鲁卡多给我的，就是你们御三家好奇的那个实验室的负责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和菲利普斯也是合作关系，所以菲利普斯并没有权力答应和御三家的合作。他跟我说，如果需要和你们任何一个人签订协议，都需要握着我的手，缠绕上这根鞭子说出相应的话。相当于把契约内容告诉了他。所以不管你是谁，一旦违反了契约，他都会发动整个实验室的人，截杀你。”

五条悟耸肩，并不在意：“我很好奇。”

契约达成的时候，从夏由杰的角度只能看见那根鞭子消失了，在五条悟和乔安娜的手上留下了一条诡异的黑色印记，就像是黑色的鞭子融入到他们俩的肉.体里面。

他觉得五条悟太冲动了，但又知道根本没法阻止对方。而从乔安娜身上下手？别开玩笑了，对方根本不可能往后退一步，她只会步步紧逼，直到五条悟救回她的菲利普斯。

“明天我把那根手指带过来。”

五条悟最后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