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掌声,女主持接过话筒,“那么祝尤弋能如愿主宰未来,做自己的未来。”
这次比赛之分出冠亚军,尤弋的空白纸不算在里面。
观众退场之时,陈宜月下到后台找到尤弋,她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尤弋看见了没接。
“我想吃甜的,出去后我请你吃糖吧,点心也可以。”他冲她微笑。
她没把矿泉水塞回去,他向她伸出手,“我来拿吧。”
她没应他的话,拧开瓶盖自己喝了两口,那气势,颇有一做到底的风范。
尤弋没忍住笑:“你怎么了,我都没有不开心,你绷着个脸算什么?”
“尤弋!”她伸出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好样的。”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讽刺我?”
“当然是夸你啊,”她语调奇怪,双手比划着,“你刚才的话说的多好啊,都给观众说兴奋了。”
下一秒,她拉下脸,瘪嘴,“说好的给你捧场,结果你来给我整这出,连上榜的机会都没有,支持个毛线。”
尤弋知道她有气,放下身段:“让你费心了,你要我怎么给你赔罪都可以。”
她与他对上眼,语速极快:“那是我气不气的问题吗?”
他叹了口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这样。”
陈宜月看着他那双坚定的眼睛,从欲言又止到彻底无话可说,她将矿泉水扔向他,他精准接住,她转身往外走,头也不回,“扔了。”
他一路跟着她出去,一路都把矿泉水握在手里。
陈宜月没继续跟他计较,去买了糖和小蛋糕吃完后,他们又一起吃了顿饭。
*
学校练舞室,陈宜月换好衣服在场地中心起舞,才开始几个动作她便摔倒了,原因是踩到了什么润滑的液体。
她跪坐在地上,手捂着疼痛不已的右脚踝,脸上露出痛苦表情。
“宜月。”时杏冲进来,着急忙慌询问她是否安好。
她试图让陈宜月靠着她起来,但陈宜月太痛了,没法着力。
时杏果断半蹲下来,背对着她,声音富有力量:“上来,我带你走。”
路上,时杏道了个无厘头的歉,“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是的……”时杏止住话头,避而不谈其他。
学校医务室,陈宜月坐在病床上,医生已经检查过了,但还是建议她去医院拍个片子。
陈宜月应好,她安静的坐在病床上让医生给她上药,时杏到门口打电话去了。
处理完事情后,时杏带着陈宜月去请了假,回家。
陈相年到家看到女儿肿大、缠着绷带的脚踝痛心的哟,“阿月,你最近是不是被霉运缠身了,三天两头大灾小祸找上门。”
时杏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他后颔首:“伯父好,我是宜月的朋友,我姓时。”
陈相年一脸慈祥,行至单人沙发前坐下,“小时啊,我家宜月麻烦你了。你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我亲自下厨。”
陈宜月知道有口福,嬉皮笑脸的催促他:“爸,我饿了。”
陈相年顺她的意往厨房走。
“伯父,你的手艺太棒了。”时杏给餐桌上的饭菜竖大拇指。
“喜欢就多吃,以后常来,我家宜月在学校就麻烦你照顾了。”
“伯父您言重了,”时杏摆手,“我和宜月是同学,理应互相照顾。”
陈相年把目光放在埋头喝汤的女儿身上,“你的伤,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可能又要在家赖上小半月。”陈宜月献上笑脸,“所以爸,你以后能不能早点回家?”
“等我给你做饭吃是吧,”陈相年无奈摇头,“你这样子,娶你的人以后有的受了。”
陈宜月撇嘴,“谁要嫁人了。”
“好好在家待着,少点外卖,想吃什么跟我说。”他脸上带着宠溺和心疼。
她扯出笑脸:“那我明天想吃虾和西红柿。”
次日,暖阳高照。
“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腿伤过一次还能再伤一次。”白风清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躺在床上悠闲玩手机的陈宜月。
“陈宜月,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他看见她这副懒散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一点都不让人放心。
陈宜月懒懒抬眼,“你今天没课吗?”
“叫人帮我签到了,你先别管这个,我在讲你的事,少转移话题。”
她嘟嘴,转了两下眼珠子,“你继续。”
白风清的无力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的无所谓显得他像个小丑。
“算了,说了你又不听,听了你又不做,做了你又不开心,到头来还是我遭罪。”
她放下手机,抬眸看他:“你这都跟谁学的?”
他理所当然挺直腰杆:“我还没有与网络隔绝,有现代人的正常娱乐需求。”
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撑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白风清伸出的手和迈出的脚在她的话里止步。
“我要去卫生间解决三急。”
陈宜月的手机想起来电铃声,悠扬的钢琴曲重复了两遍后她还没有出来,白风清便替她接了电话。
来电人显示是时杏,她先声制人:“宜月,你的脚受伤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谁?”白风清变幻脸色,声音清冷。
“额……白风清?”时杏试探他。
他答是,侧眸瞧了眼卫生间的方向人还没回来。
时杏清了清嗓,“是这样,我无意间听到有人谈论宜月的腿上,似乎是有人嫉妒她,唆使他人干了对她不利的事。”
白风清往卧室门外走,“你知道是谁吗?证据挖到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他这个三连问让她有点左右为难,不知该庆幸陈宜月遇到的是他,还是该担心他会不会怀疑自己。
“暂时……不…不用……”她有些磕巴,“宜月呢?”
“等会儿。”他转身回到房间,正好陈宜月也出来了,他把手机递给她。
“时杏,怎么了?”
时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陈宜月表情淡定,拄拐杖的手不觉收紧,“好,我知道了。”
时杏:“需不需要我帮你敲打敲打他们?”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她挂了电话,抬眸一瞬,眼神一秒变冷。
白风清在她前头护着她:“你去教训坏人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
“怎么,你去给我递锤子?”
“也不是不行,顺便当个吃瓜群众。”
这天,陈宜月坐着轮椅,白风清在身后推着轮椅,俩人到了约定的地点。
首先登场的是表面怯懦内心阴狠的展盈,她还假惺惺关心受害者:“宜月,你的脚没事吧?”
陈宜月意味深长:“你说呢?”
展盈的担心表情让陈宜月觉得讽刺,她听着那些虚情假意的关心更烦了。
“没事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康复,你不要担心。”
陈宜月将目光放在窗外,耳朵不得已接受她的“关心”。
展盈见她不理自己,也没上赶着自讨没趣,对关心之语闭麦,说到正题上,“宜月,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宜月这才把目光移回来,这会儿又来了一个男生,她一眼便认出这位是那个被白风清走了一拳的滑板男。
她轻笑,还真是蛇鼠一窝。
她把手机里的监控视频放给他们看,那是沐帆的作案全过程,他偷溜进练舞室,手上还提着一个小桶。
沐帆看到证据后眼睛乱转,还倒打一耙:“你这是污蔑,我可什么都没干!AI换脸别来讹我。”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陈宜月笑他自乱阵脚,她收回手机,目光移向展盈,“你有什么想法?”
展盈把放在桌面的双手藏到桌下,暗暗握紧拳头,面上一脸无知:“宜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宜月才不跟他们玩猜字谜的游戏,因为他们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
“这是你们合谋损害我人身安全的证据,你们承认吗?”
白风清放出时杏给的录音,其中有沐帆的声音。
沐帆:“看吧,我赢了!两个星期,轻松拿下。就展盈这种乖乖女,也就表面看着乖。”
“什么意思?”
沐帆:“她要我去整治一个叫陈宜月的人,幸亏我留了个心眼,就只放了一点润滑剂。”
“大家都是跳舞的,她嫉妒别人还不算,还要毁了别人,真恶毒啊。”
沐帆:“各取所需而已,别忘了每人两百块的赌注。”
“放心,我们兄弟开赌局什么时候食言过。”
陈宜月都还没说什么,敌人就先起内讧了。展盈对着沐帆就是一巴掌,沐帆的半边脸都被扇红了,为此,她还站起来了。
幸好此时店里客人不多,没多少人看热闹,她被陈宜月冰冷的眼神吓得坐了回去。
“我需要一个道歉,以及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还有我之前对你产生的错误好感的友谊赔偿费。”
沐帆怒拍桌子,弄出不小动静,桌子都颤了两三下,“不是你有病吧?我女朋友——”
展盈打断他,“我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
展盈自述害人原因:“我就是看不惯你能的得到老师的青睐和同学仰慕,凭什么你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而我却只能当边角料。”
“只要你不在,我就可以成为你那样的人,我没有想要置你于死地,若是这段美好时光再长一点就好了。”
白风清以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二人,“你这样做我们可以报警。别人的优秀,自己的不足,不能够成为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陈宜月呵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错信与不值的忧伤,“原来是这样。”
“如果你们不愿意刚才的条件也可以,我们去警局解决。”白风清摆弄着桌面上的手机,上面闪耀着“110”三个数字。
他们还是怕了,沐帆最先低头,“多少钱?”
“一万一千九百元。”陈宜月报出金额。
沐帆愁着脸:“收款码。”
他给陈宜月转了一半的钱,起身踢开椅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还有一半,你给。”这话当然是对展盈说的。
展盈低头点开手机,准备给她转账时注意到聊天记录的日期。
十月十九号,陈宜月给她发了一段舞蹈室频,那是她们第一次有交集。
展盈转完钱,起身挪开椅子给她深深鞠躬,“对不起。”
陈宜月收了钱后果断把联系方式删除,眼睛从手机离开,看见白风清正仔细看桌上的菜单,他把菜单递过来,“想吃什么随便点,我买单。”
“白风清!”赵雨铃欢喜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