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 第10章 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着你的

也是在那一天，作为庆祝两人的相识，钟南送随手送了玉尧一个小礼物。

那是一个用树胶彩钻粘贴，托底是猫咪黄铜片，黄铜片背面有一拍刻字，卡卡的名字和一颗小爱心。正面用透明树脂胶铺平而成的喵咪钥匙扣。

是钟南专门找人按照卡卡的照片定制的，虽不算名贵，倒也是独一无二只此一枚。

后来的日子里直到两人分别钟南去上学，他还看到玉尧手里一直有拽着，时隔多年，也不知是被他单独收起来了还是弄丢了，或者…被别的东西替代了。

心一沉，钟南觉得自己的脸色或许不太好看。

玉尧的门就开了，他先走了进去，站在门口里面的鞋架旁脱鞋换了脱鞋，回头看着还立在原地没动的钟南。“这是我家，进来吧！”

钟南点头，一步跨了进去。

玉尧顺手将门上锁，隔绝了外面的所有气息，造就了一个狭小的二人世界。

数九寒冬的天，气温都已经直朝零下窜，不少地区都已经下雪，今年这个城市的雪但是来的稍晚些，供暖倒是一如既往。

玉尧扒了外面的棉衣和围巾随意扔在房间的床上，又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推到钟南面前，挽着上身的白色衬衫的衣袖，露出里面修长洁白的小臂。“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无聊了…可以看看电影，我电脑没有密码。”然后他抬手将钟南一直拎在手里的菜和橘子接了过去，不小心又碰到了钟南的手，说话又开始结巴了。“我去……给你……做饭。”

钟南只是轻轻点点头，就看他一个人拿着菜拐进厨房，忙前忙后开始淘米煮饭。

洗菜洗到一半，像是终于想起来什么，关了水，甩着手走出来，在桌子上拿了一个马克杯，犹豫了好久，才去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坐吧！喝水！”

钟南看了一眼水杯，又看了玉尧低得不能再低的头，伸手接过，修长的手指还不负众望的握过杯壁，再次轻刮到玉尧的手。

他端着那杯温水，作势要喝，却在水杯碰到唇边又立马停住，眉眼一挑，扬了扬手里的杯子。“你的？”

后者一怔，嗯了一声，埋着头，又继续回去洗菜去了。

钟南也脱了外套搭在椅子上，又把毛衣也一并脱了，学着玉尧的样子只了一件衬衫，不过他的衬衫是黑色的。而后他转头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心情大好，边打开电脑还边哼上了歌。

只有一双拖鞋，一只喝水的杯子，他都十分及万分肯定，玉尧的这个房子，只带自己一个人来过。

钟南去别人家里向来没有东瞄西瞄的习惯，高档住宅楼也好，别墅也罢，他都能做到目不斜视。而玉尧这个一房一厅的小租房，压根不用他转头，所有的家具摆设一眼也就看完了。

进门右手是一个简易的三层小鞋架，前面摆了三双运动鞋和两双皮鞋，鞋架靠墙。往里不到一米就是钟南现在坐的地方，一个一米多宽的黑色长方形电脑桌他现在坐着的这把椅子，还有脚边的一个垃圾桶和里面的三四个泡面盒子。

左手靠墙有一道卧室的房间门，也不知是锁坏了还是玉尧睡觉就没有关门的习惯，房门最大程度的开着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木制衣柜和一张床，衣柜的门倒是关着的，床上有玉尧铺平的被子和和一个枕头，还有刚刚被玉尧随意扔在床上的棉衣外套。

隔着卧室和客厅的那面墙边上，一次摆着一个饮水机，书架和冰箱。客厅最里还有一扇门，和卧室门一样开在了左边，同样是常年打开。

钟南判断那是通往厨房和卫生间的，玉尧刚刚拎着菜就是进了那扇门，从钟南的这个位置看过去，他可以看得到玉尧洗菜时站直了的侧身和侧脸，他再往里挪挪，便只能看得到一个用水泥和碎瓷砖搭成的简易厨房台面的一角和水槽。

厨房门口的旁边，放了一台小小的洗衣机，一个人用绰绰有余。旁边还有一个大窗户，外面都有不锈钢护栏，护栏上面架了一根两米多长的钢管，想来是热天的时候用来晾衣服用，但是现在天气冷，玉尧的衣服并没有晾在窗户外面的钢管上，而是挂在客厅靠窗的一根钢绳上，上面零零散散挂着毛巾居家睡衣和毛衣外加……两条黑色的平角裤。

脑子里忽然掠过玉尧挽起袖子时的葱白手臂。

钟南看不下去了，默默地把自己的衣袖放下来，起身跺了两步，朝着通往厨房的那道门走了过去。

十步左右的距离，走得近了，厨房的面貌也就都展示在眼前。

厨房并不是单独的隔间，而是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简单塔了一个台面，面朝一扇窗户，摆上电饭锅和煤气灶，摆上油盐酱醋，就算是个厨房了。

玉尧已经洗好菜了，这时正低着头在台面上切这姜蒜等配菜，旁边已经用盘子分装好洗干净的菜，煤气灶上一支高压锅已经架好，炉子开着火，来火的时间不长，高压锅还没上汽，厨房里除了玉尧切菜时发出的抑扬顿挫的咚咚声，就还有电饭锅滋滋冒着的热气。

一切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钟南倚在门口，看着玉尧柔和白皙的侧脸，他似乎对于做饭这件事真的烂熟于心，切菜时低垂的眉眼，熟练及……

养眼！

钟南环抱手臂，忍了好久，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自己怎么都想不通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着你的？”

玉尧手上动作没停。“在…地铁站买票的时候。”

钟南当即气笑了，自己的手臂都抱不住垂了下来。

亏得自己还一路沾沾自喜一路吐槽玉尧警惕心薄弱，被人跟了一路都毫不知情，原来……

钟南真心觉得有被打击到，好像不管什么事，他在别人面前就会做的近乎完美，一到了玉尧这儿，难免就会阴差阳错。

“这就是你每天的生活吗？坐公交，坐地铁，然后回家做饭。”

玉尧：“平时我就随便吃点，一个人懒得开火。”

钟南眸色一暗，不知怎么的就智商上线，察觉到了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所以，你今天是因为我跟来了，才特意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