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只想咸鱼躺(穿书) 第7章 母妃

前些日子，林瑟闲着无聊，仿照以前玩过的剧本杀写了几个本子，福公公几人玩得挺开心。

她今天随身带着，因为担心宴会冗长无聊，她和李潜又没人愿意待见，自己也能有些打发时间的法子。

常宁公主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林瑟：“嫂子说的就是这几张破纸，没见哪里有特别之处。”

“你可别小看这几沓破纸。”林瑟拿着原本做给李潜看的说明书为皇子皇女们解释。

这些人虽然早熟，到底还是孩子的年纪，正是对万事都好奇的时候，平日里都要偷偷藏起来看话本，很快就被林瑟勾起兴趣。

年纪最小的九皇子仰头看着林瑟，外表乖巧不已：“皇嫂，小九能先试着玩一局吗？”

“当然可以。”林瑟道，“这些本子是我瞎写的，不够严谨，弟弟妹妹们若是日后还想玩，可寻人编写更好的本子。有条件的话，还能布置几个场景，再寻些人扮演，亲身体验。”

“谢谢皇嫂，皇嫂人真好。”九皇子笑得很甜，“皇嫂才貌双全，和皇兄极为般配。”

林瑟心想不愧是皇子啊，编瞎话哄人张口就来。

站在最末的六皇子撇撇嘴，小九这个马屁精，明明最喜欢皇嫂的人是他！不对，最喜欢皇嫂的人该是皇兄才对。

六皇子悄悄看向独自饮酒的李潜，收到了李潜不明显的眼神回复。

六皇子心里美滋滋，果然他才是皇兄最喜欢的弟弟。

若是被李潜知道，他会毫不留情说，根本没有人和你抢这个名头。

原本像个慈眉善目菩萨雕像的皇后开了口：“秦王妃想的这游戏倒是有几分意思。”

“谢母后夸奖。”林瑟乖巧行礼，又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套，“母后若是不嫌弃，我这还有一套，您可以带回去打发时间。”

一旁的皇贵妃冷哼一声，半点不给人留情面：“你倒是会讨好人。”

林瑟的表情乖巧且无辜：“这本子一人也玩不了，贵妃娘娘若是有兴趣，可以和母后一起玩。”

反正您俩都是宫斗高手，肯定能厮杀得有来有回。

李潜拿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敢肯定，他的王妃绝不是表现的那么乖巧，就是纯粹阴阳怪气。

皇帝忽然哈哈大笑：“没想到秦王妃如此有趣。”

林瑟在心里翻白眼，你老婆们争风吃醋，你还挺开心，果然，皇帝大概率是渣男！

“秦王夫妻俩都是不错的孩子。”皇帝声音听起来挺慈祥，脸上笑意却不达眼底，“秦王这几年戍边辛苦，今日冬至，别忘记去看你的母妃。”

林瑟想起原书里描述的内容，李潜自幼养在皇贵妃膝下，生母不详。

可皇帝在宫宴上提出让李潜去看母妃，那么，李潜母妃的身份并非不可说，书里为何要那样写。

她又听见皇帝说：“皇陵路远，如今天寒地冻，允你今日早些离席，省得夜里还要宿在皇陵，秦王妃也跟着你吃苦受罪。”

“谢父皇。”李潜跪下谢礼。

有了皇帝的允许，宫宴结束后，李潜带着林瑟告退，出发去皇陵祭拜母妃。

城外路不如内城好，哪怕是皇家马车，坐起来依旧不舒服，颠簸间，林瑟的脑子越来越迷糊。她想，也不知道能不能从李潜那儿看见整个国家的舆图，不知国土范围如何。

坐惯现代舒适便捷的交通工具，古代这马车实在令她难以忍受，还不知要在这里待多久，她必须要想办法改进，如果能找到橡胶再好不过了。

林瑟正想东想西时，李潜突然开口跟她说话。

“抱歉，你的那些东西被母后要去了。”李潜面无表情，“想必过些时候，京城的铺子里就会出现这些玩意。”

林瑟抬起手指敲了敲自己脑袋：“不过是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而已，技术含量低还不用什么成本，她又不是抢走了我的脑子。”

“而且这些到了母后手中，只会变成世家贵族的游戏。”林瑟自信道，“要是真想赚这些人手里的银子，法子不要太多。”

而后，李潜听见林瑟评价那些世家纨绔子弟：人傻钱多。

李潜嘴角微微翘起，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不觉得去往皇陵的这条路冰冷难捱。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他们才到皇陵。

自皇帝即位起，皇陵就开始修建，如今仍未修完，还有苦役拖着石板前行。

已修建完成的部分，远远看过去很是壮观。林瑟在现代见过许多比这更宏伟的帝王陵，也没生出太多感叹。

李潜母妃的棺椁停在旁边的行宫内，等日后皇帝殡天，她会被移入地宫，随葬在皇帝身侧。

看来皇帝还挺喜欢李潜的母妃，林瑟想。

她跟在李潜身后，恭恭敬敬给这位未曾谋面的婆婆上了一炷香。想到自己都穿书了，说不准这个世界也存在灵魂和来世，还是该有些敬畏之心。

林瑟见李潜盯着牌位，神色哀伤，她轻声道：“如果母妃还在世，一定会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

“也许吧。”李潜无声笑了笑。

大约每年都要过来，李潜对祭拜的流程熟练，很快结束。他看向乖巧站在旁边的林瑟：“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吧。”

从皇陵往城内走，沿途会经过几个村子。

林瑟远远看见几个裹着破旧棉袄的孩子正在雪地里翻找什么，累了抓把雪就往嘴里送。随着他们的动作，旧棉袄里飞出些东西，并不是棉絮，大概是稻草芦絮之类的。

林瑟来自繁华安稳的太平盛世，哪怕从过去的资料里窥见片段封建时代的残忍，也比不上此时直面来的震撼。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见不得苦难的圣人，眼泪却不由自主滚落。

李潜比林瑟眼力还好，自然早就看见那几个孩子。要说没什么感触肯定是假的，可他常年在边关，见过更深更重的苦难，比之那些，这些人或许算是幸福了。

没等他卷下帘子，扭头就看见他的王妃泪流满面。

李潜在心里轻轻叹口气，他的王妃不仅胆小，还有过于旺盛的同情心。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总比冷心冷肺、见死不救强些，李潜找了半天只摸出个材质粗糙的帕子，凑合递给了林瑟。

“多谢王爷。”林瑟吸了吸鼻子。

李潜怕林瑟还哭，问了一句：“需要本王给他们送些衣物钱粮吗？”

“他们想必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若是给他们送了足够的衣物钱粮，才是真的害了他们。村子里什么事都藏不住，人心难测，不患寡而患不均。”林瑟吐出一口郁气，胸口仍旧闷得厉害。

“就算王爷能帮整个村子、整个城镇的人，那王爷能帮天下所有穷苦百姓吗？更何况……”林瑟轻轻叹口气，“王爷如今手握重兵，若是再表现得爱民如子，怕是会惹祸上身。”

“林瑟，这些话在本王面前说说就算了，莫要在旁人面前多言，他们会以为你疯了。”

林瑟眼泪已经止住，她放下帘子：“我又不傻。”

李潜腹诽，虽然不傻，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则怎么会因为陌生人哭成这样。

回去的路上，除了那几个孩子外，林瑟又看见了不少人。

甚至，某个村子里好几家在同时办丧事。

年末在林瑟的认知中，是一段热热闹闹、万家团圆的好日子，可对这里的贫苦百姓来说，冬季难捱，不小心就要丧命。

虽然表现得正常，但林瑟明显被影响了心神，等回到王府依旧蔫蔫的。

李潜看着林瑟的背影，心里藏着许多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