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魔尊靠抱大腿逆天改命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首席判官现身祁南

走在宽敞平坦的长街上，是三三两两的行人，吆喝叫卖，是热闹的市井气。

可细细看去，不过是死气沉沉，在路上行走的人，有的一脸病容，却嘴角上扬，笑容诡异，有的衣衫褴褛，竟然也混迹于商贩之间，十分地不和谐。一个卖糖人的老翁手法娴熟地熬糖、画形，但他做出的糖人却都有着扭曲的五官和诡异的笑容。

九雅和容姜在路上慢慢走着，不时有行人经过，那些人脸上都挂着笑，其实表情僵硬，身体冰冷，然而看向九雅这些外来人员的目光却是那般炙热。

正午天，硬生生把人看得浑身泛冷，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的感觉可不太好，尤其是对方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的眼神。

黎岳、白虞一左一右护卫在九雅身侧，狠狠地瞪着那些眼神贪婪的人。白虞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随时准备出手。

被黎岳这么一瞪，那些人眼神顿时都收敛了许多，妖、魔跟人不同，高阶的妖、魔对低阶的有很强的压制作用，即便是黎岳他们已经隐藏了自身气息。

更何况这些只是被魔化的活死人，连魔界低等的魔物都算不上。它们本能地感知到危险，不敢轻易靠近。

那些人转而热情地招揽九雅买东西之类的，其热情，堪比碰见了大财主。一个卖布匹的妇人几乎要将手中的布料塞到九雅怀里，嘴角咧开到不可思议的弧度：“姑娘看看这布料，上好的杭绸，给您算便宜点...”

祁南城都成这个样子了，里面卖的东西难道还是正常人能用的吗？九雅甚至怀疑那些看似精美的商品，会不会一碰就化成飞灰。

走过一条条长街，所见所闻，都跟刚进城时差不多，表面上确实是一副安居乐业繁荣昌盛的模样，很能忽悠误打误撞进入祁南的外来人口。九雅不禁想到，之前是否也有不幸的旅人误入此城？他们的下场又会如何？

等离开长街，走上小道，便是另一番景象，路上净是些枯草乱石，好一副枯败的景象。这里的房屋大多已经破败不堪，门窗歪斜，屋顶塌陷，与主街上的光鲜亮丽形成鲜明对比。

大多数“人”都集中在最显眼的地方，那些偏僻的角落则是杳无人。看来操纵这一切的存在，并不想让人轻易发现这座城的秘密。

“阿九既是魔尊，可知道这祁南城魔气的来由？”容姜揉了揉额角，她所料果真不差，这城中就没一个活人。即便是她，面对这样大规模的死亡，也不免感到一丝疲惫。

九雅点头，又摇头，“这魔气来自于魔，绝非是自行产生。”她能感觉到这魔气中带着某种熟悉的特质，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个魔物所为。魔界中有能力做到这种地步的魔物不少，但大多不屑于对凡人出手。

可具体是谁，九雅也说不准，她是真的想不出来，那些一个个眼高于顶的魔，哪个会跑到人间来魔化一群凡人？魔化了能有什么用？像这样放到大街上晃悠，当街景看吗？

容姜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显然对九雅这个魔尊的“不靠谱”有了新的认识。

人间会有妖气，这个就很正常，生灵生了灵智化形，出现的就是妖气，可魔气，若非魔界有魔逃逸至人间，其他时间哪来的魔气？而且如此浓郁的魔气，绝非普通魔物能够产生。

容姜正准备开口，突然脸色一变，对着九雅微微一笑，“阿九，有人来了。”

“啊？”九雅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是谁？”她完全没感觉到任何异常，这让她不禁有些懊恼。作为魔尊，她的感知力竟然还不如容姜这个“修道之人”，真是太丢脸了。

容姜没有回答，指尖飞出一只凤尾蝶，它扑闪着美丽的双翅，向远处飞去。

不多时，那凤尾蝶又飞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青衫男子。那男子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到了她们面前。

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猛然出现在九雅眼中。青竹一般笔挺修长的身躯，不算白皙的麦色肌肤，刀削斧刻的剑眉，寒澈的双眸闪着精光，身上的青衫给他添了些许儒雅的气质，十分沉稳。

“这是？”九雅疑惑了一下，下意识地挡在容姜身前。

那男子见到容姜便立刻行了大礼，动作干净利落，“臣见过陛下。”

“怀安，起来罢。”容姜的语气熟稔而自然，显然与这个男子相识已久。

怀安？九雅瞪大眼睛，不就是司戈嘛！司戈作为冥界首席判官，作者对他的着墨绝对不少，最早追随容姜的左右手，对女鹅忠心耿耿，但是她从来没磕过司戈跟容姜的cp,因为她一直认为司戈是个一米八几、年近三十的壮汉，膀大腰圆的那种。

这也不怪九雅，因为作者没具体描写过司戈的样貌，只说他生前是个将军，出身草莽。虽然九雅看过的鬼差个个样貌出众，甚至还认为容姜选手下要看外貌。

但是草莽出身，成功让九雅的想法歪掉，忍不住往水浒传方向想了。

水浒传的好汉是什么形象？膀大腰圆的壮汉！

但是九雅忘记了，即便是水泊梁山，也有浪子燕青和小李广花荣这般才貌俱全的大帅哥，还有军师吴用那样靠脑子吃饭的智囊。她更忽略了，司戈生前是一位将军——一位能够统领千军万马的将领，又怎会只是个莽夫？真正的将领，往往智勇双全，气度非凡。

是以，这完全是九雅同志的想象力不够丰富，这才会被司戈的出场震惊到。她脑海中那些关于“草莽”的刻板印象，在此刻被现实击得粉碎。

现实与想象的反差，啧啧。司戈这样的形象，妥妥就是一个儒将啊！他身姿挺拔如松，举止间自带一股沉稳威严。

九雅的脑子，正在胡思乱想，黎岳、白虞却被司戈的那句“陛下”给惊到了。

容姜温声道：“阿九，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司戈，表字怀安。”

“怀安，这位是魔尊。这两位，一个是黎岳公子，一个是白虞姑娘。”她的目光在黎岳和白虞身上轻轻掠过，算是正式引见。

司戈又重新见了礼，“见过魔尊，黎公子，白姑娘。”他的目光在九雅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九雅咋舌，女鹅这是自我爆马？虽然早就知道女鹅的身份了，但九雅还是要装作我好好吃惊的样子，她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嘴，做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司戈？司怀安，这不是冥界首席判官的名字吗？”她的演技浮夸得让容姜忍不住想扶额。

容姜嘴角噙了一丝笑，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正是。”她倒要看看九雅还能演出什么花样来。

“那姌姌？”九雅诧异道，继续她的表演：“姌姌定然也不是普通人！”

容姜默然，很想说一句，阿九，你是觉得自己的演技是很好嘛？这个夸张有点过了啊！她在九雅面前也没有刻意维持自己是普通人啊，见过哪个普通的修道之人能随随便便有个芥子空间的？还能随手拿出冥界才有的珍稀物品？

容姜仍是笑容温和，决定不拆穿九雅这蹩脚的表演，“确实。那日我同阿九讲，人与人交往，有所保留是常态，便是指此了。”她的目光中带着理解，仿佛在说：我明白你隐瞒身份的原因，也请你理解我的苦衷。

“孤名容姜。”她眉眼盈盈，眼底似乎盛满了星光。

九雅道：“冥皇陛下。”她微微躬身，行了一个魔界对同等地位统治者的礼节。既然容姜已经挑明身份，她自然不能再装作不知。

白虞和黎岳也连忙上前见礼，白虞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黎岳则抱拳行礼，动作都有些僵硬，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完全恢复。

白虞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家尊上一点也不惊讶呢，话说冥皇不是也隐瞒身份了？她偷偷瞥了九雅一眼，发现自家尊上虽然表面上装得很惊讶，但眼底却没有丝毫意外之色，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切。这个发现让白虞更加困惑了。

祁南，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谈心的地方。周围的空气依然弥漫着诡异的寂静，那些“行人”虽然不敢靠近，却仍然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仿佛在等待机会一拥而上。

简单交流完，容姜问道：“怀安，为何来此？”

“回陛下，臣听闻祁南城附近有鬼差失踪，前来探查的鬼差也有去无回，臣便来一探究竟。”司戈作为冥界首席判官，鬼差失踪可不是小事，这关系到冥界的运转秩序。

按照原先生死簿的显示，几十年前，祁南城爆发了一场瘟疫，许多人逃出祁南，到别处安家，也有那固执的人家，不肯背土离乡或是已经感染瘟疫的人，便留在城中等死，到最后，一城人都死光了。祁南城彻底成为一座废城。这段历史在冥界的档案中有详细记载，司戈来之前特意查阅过。

再加上祁南城地处偏远，后来在划分众鬼差辖区时，祁南并没有专门分给哪个鬼差。毕竟一座死城，理论上不会再有新的亡魂产生，自然不需要常驻鬼差。

但是如果有鬼怪在祁南出现，与祁南接壤的地域鬼差可以轮流负责此地公务。这个规定原本是为了应对偶尔出现的游魂野鬼，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鬼差接连失踪的诡异事件。

然而当祁南城附近的鬼差发现，有人死在祁南准备进去带鬼回冥界时，鬼差进去后就一去不复返了。最初大家还以为只是偶然事件，但随着失踪的鬼差越来越多，事情变得越发诡异。

纵然众鬼差都公务繁忙，但他们之间也是有联络方式的，见同僚久未回信，加之祁南附近已经丢了几个鬼差，前去打探的也没有任何消息，鬼差们便上报给了司戈。这个消息层层上报，最终传到了司戈耳中。

一下子消失了好几个鬼差，司戈怎么会不着急，直接到人间，打算亲自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冥界首席判官，他有责任保护每一位鬼差的安全，更不容许有人挑衅冥界的权威。

容姜问道：“就是在祁南消失的？”她的声音冷了几分，竟然有人敢对冥界鬼差下手，这是公然挑衅冥界的威严。

“消失前，确实是因为有人死在祁南，鬼差们要到祁南带鬼回去，其他探查的鬼差们也是要进祁南找失踪的鬼差。”司戈道。

“那不必找了，祁南城内根本没有鬼差的气息。”容姜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孤倒是要看看这城内的魔物是何方神圣！区区魔物也敢吞噬鬼差？”

“城中之魔，绝非魔界低阶魔物。”司戈沉吟道，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远远窥视的“行人”，眼中带着警惕：“后来入城查探的鬼差并非是先前来此的低阶鬼差，他们修为不错，全都折在祁南。”

“任他是谁！”容姜冷笑，“敢动冥界的人，就要有承受冥界怒火的准备。”

她微微闭眼，放出了神识，未几，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地看向九雅，“说不定，阿九还认得呢。”她的感知告诉她，城中魔物的气息与九雅有几分相似，显然是同出一源。

“嗯？”九雅一头雾水，她不记得哪个魔从魔界逃出来了啊？作为魔尊，她对魔界的主要魔物都有所了解，但印象中并没有哪个强大的魔物最近失踪啊。等等，似乎有一个残魂一直不知所踪，莫非是他？

容姜倒是可以确定，想来人间搞事情的应该不是九雅，毕竟这位魔尊跟几位兄弟姐妹的关系并不和睦。

容姜温声道：“走吧！”

容姜率先踏出脚步，司戈紧随其后，九雅和黎岳、白虞也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