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魔尊靠抱大腿逆天改命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风铃与旧剑

在桃花溪畔流连片刻后，九雅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容姜继续在临淄城内闲逛。她充分发挥了“脸皮厚吃个够”的精神，缠着容姜为她介绍临淄的风土人情、特色小吃、有趣去处，脸上总是挂着灿烂又略带赖皮的笑容，一口一个“姌姌”叫得亲热无比。

原本打算静观其变、探究九雅真实目的的容姜，反倒先被这波热情攻势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暗自思忖，自己与这位魔尊此前绝无交集，为何对方表现得如此熟稔亲昵？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最终逛到了一处专卖各类器物的街市。这里物品价格适中，既不昂贵也不廉价，平日便是百姓们常来淘换东西的地方。正值桃花节，街市更是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许多小贩直接将货物摆放在地上的布垫上，自己坐在一旁高声吆喝，充满了市井的鲜活气息。

街市上商品种类繁多，从日常用具到古董玩器，从女子钗环到男子佩刀，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

走到一个略显冷清的角落摊位前，容姜的脚步顿了一下。九雅眼风敏锐，立刻注意到这个摊位似乎是卖些二手旧物，多以兵器为主，但大多锈迹斑斑，品相普通。

九雅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冥路芳华》中一个细节——容姜在人间游历时，似乎于某个不起眼的小摊上买下过一柄名为“承光”的旧剑。此剑在书中着墨极少，远不如她的本命剑“若生”出名，但却似乎一直陪伴在容姜身边，存在感莫名坚韧。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摊位，立刻锁定了一串挂在一旁略显半旧的风铃，以及风铃旁边那柄极其不起眼的长剑。那剑鞘简陋，剑柄上只刻着最简单的北斗七星纹样，通体灰扑扑的，与周围那些哪怕是锈迹下的寒光的兵器相比，简直像个凑数的。

就是它！九雅心中笃定，立刻指着那串风铃，语气夸张地笑道：“姌姌！你快看这串风铃！造型好奇特，这羽毛铃铛声音一定很清脆！”她试图用一种自然的方式将容姜的注意力引向那个区域。

容姜顺着她所指看去，目光在那串普通的风铃上轻轻掠过，最终，落在了旁边那柄灰扑扑的承光剑上。她唇边那抹惯常的清浅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眼底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情绪，语气却依旧平淡：“这风铃倒也别致，阿九若是喜欢，买下便是。”

“姌姌也觉得它别致对吧？”九雅笑嘻嘻地应和，心知肚明两人都在睁着眼睛说瞎话——那风铃实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容姜微微颔首，随即转向那一直耷拉着眼皮打盹的摊主，声音温和地问道：“老人家，打扰了。请问这柄剑，您可知是从何处得来的？”她纤细的手指指向了那柄承光剑。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闻声抬起眼皮，眯着眼看了那剑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地回道：“收来的呗……老了，记不清具体哪家收的了。东西太多，这种破铜烂铁，谁费心记它来历？小姐要是看上，给几个铜板拿走就是，放着还占地方。”听了这话，容姜沉默了片刻，极轻地叹息了一声。她没有再多问，直接问了风铃和剑的价格。

老者随口报了个极低的价钱，容姜也未还价，径直取出相应的铜钱付了。她将那只值几个铜板的风铃递给九雅，然后自己伸手，握住了那柄承光剑的剑鞘。她的手白皙纤长，与那锈迹斑斑的简陋剑鞘形成了鲜明对比。她却毫不在意，五指收拢，稳稳地将剑握在手中，动作自然无比。

九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就……买了？不讲价的吗？人间买东西不是都要讨价还价一番的吗？大佬果然与众不同！

不过，钱已付清，东西到手，九雅也不会多说什么。她美滋滋地接过那串半旧的风铃，轻轻摇晃，发出算不上多么悦耳的叮当声。但这可是容姜“送”她的第一件礼物！虽然是她先暗示的，钱也是容姜付的。四舍五入，这就是关系进步的铁证！抱大腿之路曙光再现！人生果然充满了希望！

她正开心地把玩着风铃，目光无意间扫过容姜握着剑的右手，却忽然发现——容姜握剑的手，指节微微泛白，那姿态不像只是随意拿着一件刚买的旧物，反倒像是紧紧攥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之物。

九雅心中再次升起巨大的疑问：这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剑，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书中从未详述，她亲眼所见也感觉不到任何灵力波动。难道它还能比容姜那柄心意相通伴随她征战四方的本命剑“若生”更厉害？这根本不可能啊！

逛完这处街市，日头已然升至中天，阳光变得有些灼热，提醒着人们午时已到。

九雅作为一位在无政事烦扰时生活相当规律的魔尊，到了饭点自然感到饥饿。贴心的白虞立刻上前一步，轻声提醒：“小姐，时辰已近午时了。”

“好，我知道了。”九雅笑着转向容姜，发出邀请：“姌姌，走了这大半日，想必也饿了。我们住的客栈离这儿还有些距离，不如就在附近寻个地方用午膳？我知道前面有家酒楼看起来不错。”她指了指街市出口处一栋颇为气派的二层酒楼。

容姜对此无可无不可，微微颔首：“客随主便。”她早已辟谷，饮食并非必需，但既然要观察九雅，一同用餐自然是个好机会。

一行人于是走向那家名为“醉春风”的酒楼。酒楼一楼大厅宽敞，摆放着许多方桌，坐满了各色食客，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二楼则设有多间雅致的包厢，相对安静许多。

白虞机灵地抢先一步，安排好二楼一间临街的清净包厢，服侍九雅和容姜入座后，便与黎岳默契地退下，到一楼大堂用餐。尽管九雅多次表示不必拘礼，但在白虞和黎岳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尊卑有别，绝不能与主上同席而食。

一楼大堂人员混杂，菜色也相对普通实惠。白虞简单地点了三菜一汤，便与黎岳在一张靠角落的桌子旁坐下。周围人声嘈杂，但白虞指尖微不可见地一动，一道隔音的小法术悄然笼罩了两人周围，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被旁人听去。

“黎岳，”白虞压低声音，眉头微蹙，“你说那位容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尊上对她……也太热情了些吧？”她实在想不通，一向冷静自持的尊上，为何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凡人女子如此另眼相看。

黎岳诚实地摇头，面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感知不到任何异常气息，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凡人。或许……只是恰好合了尊上的眼缘？”他更擅长辨别杀气敌意，对这种复杂的人际互动并不敏感。

“容姑娘的相貌倒是万里挑一，”白虞不得不承认，“我还没见过哪个凡人生得这般好看的，那份气度……竟觉得不比咱们尊上差呢。”她虽然对容姜的凡人身份有些不以为意，但审美是客观的。

“是吗？”黎岳眨了眨眼，一脸茫然，“我没太注意她的脸。”他辨认他人主要靠感知骨骼结构和能量波动，皮相美丑于他而言意义不大。

“哼，跟你这个脸盲说了也白说！”白虞没好气地撇撇嘴，“脸盲”这个词还是她从九雅那儿学来的，觉得用在黎岳身上再贴切不过。

“我能分清楚！”黎岳试图辩解，“每个个体的头骨结构和能量印记都是独一无二的……”

“呵呵。”白虞送给他两个字，附带一个白眼。

“呵呵……是什么意思？”黎岳认真地追问，他总觉得白虞说这两个字时，语气怪怪的，像是在嘲讽他。

白虞右手支着下巴，眼神飘向二楼包厢的方向，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八卦的兴奋：“没什么意思。哎，我说，咱们尊上要是个男子，今天这行为我倒是一眼就能看懂——分明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在那儿献殷勤呢！”她甚至开始脑补，若是尊上真喜欢，把这凡人姑娘带回魔界做个妃子似乎也不是不行……

“可尊上是女子啊！”黎岳耿直地指出关键问题，觉得白虞的想法十分荒谬。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嘛！”白虞烦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总不能是一见如故，成了知己吧？这世上有一见钟情的，哪有一见就成生死知己的？”

“尊上行事，自有她的道理和深意，何须你我在此揣度？”黎岳倒是想得开，他觉得尊上无论做什么，肯定都有其目的。

白虞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也是……尊上胸中自有沟壑，或许这容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是我们没看出来的。”她决定不再自寻烦恼，恰好小二开始上菜，她便拿起筷子，将注意力转向了眼前香气扑鼻的人间美食。“算了不想了，吃饭吃饭！人间的饭菜味道还真不错！”

而二楼雅间内，九雅正热情地将菜单推给容姜：“姌姌，你看看想吃些什么？别客气，今天我请客！”她努力扮演着一个好客的“地陪”角色，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抓住她的心，先抓住她的胃！虽然大佬可能不需要吃饭……但态度一定要到位！

容姜接过菜单，目光扫过那些菜名，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怀念之色，随即浅笑道：“既是阿九做东，便由阿九安排吧。我对这些……并不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