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恋爱法则【单元文】 第5章 娱乐圈

聚福汇是私人会所，服务好、保密性好，很多明星都是这里的常客。

时序踏入金碧辉煌的大厅，看到穿着正装的服务员，一种异样的熟悉感涌上来。

“怎么了，认识？”

Amy见时序目不转睛盯着其中一个男服务员，疑惑问道。

“没，不认识。”时序回神解释道。

到包间，里面已经有七八个人了，时序只认识几个，大家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就各自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等着主要人员到。

时序看着暗棕色皮质沙发，再看到头顶璀璨晃眼的水晶灯，脑子歘的冒出一段的记忆。

他就说怎么那么熟悉，这不就是他穿过来那晚会所吗？

包间的门从外推开，四个导演、制片人、男女主及重要配角、几个大约三四十岁穿得比较职业的男女，还有明星的助理经纪人之类一群人走进来，包间里所有人都站起来打招呼，

客气和讨好充斥其间。

寒暄完，众人才陆续找位置坐下。

时序原本坐在靠中间沙发那里，坐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到角落，而Amy什么话也没说，淡定陪时序坐在角落里。

“你最近在忙什么？”

时序在剧组的时候很忙，而且他的戏和其他演员牵连不深，主要是和男主部分比较多，所以一个半月下来，唯一聊得上几句话的只有在剧中演大理寺少卿程鹤的辛淮。

“补课呢。”时序无奈答道。

“补课，补什么课，你大学挂科还没有过？”辛淮很诧异。

辛淮能和时序聊到一块，就是他嘴比脑子快，说话容易得罪人，经纪人勒令他少说话，营造出了一个高冷人设，但是他实在太能唠了，憋不住一点，他发现只有时序不在意他说的话，于是将时序引为知己。

“不是，我的意思是……”发现自己又乱说话，辛淮满脸沮丧，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我知道，我大学没挂科，”时序粲然一笑，他见过太多心思复杂的人，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工作之后，他疲于应对，却不得不笑脸迎人，辛淮这样藏不住心思的，在他眼里显得非常可爱。

“我业务能力几近于无，公司请了老师给我补课。”时序解释。

“哦哦哦，那很好。”辛淮刚准备点头，然后瞪大眼睛，说，“你演技很好啊，跳舞也不错，唱歌也很好听，怎么会业务能力几近于无，是不是你公司PUA你，好压榨你。”

“辛淮，这是你最喜欢的果汁，今晚允许你多喝点。”

辛淮的经纪人令狐阳不知何时坐到他旁边，皮笑肉不笑的往他嘴边塞了杯粉红色饮料。

令狐阳原本看辛淮和时序聊天，挺放心的，从辛淮进组到时序离开，令狐阳都跟着，他知道时序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

辛淮能交到包容他病情的好友也不容易，令狐阳放任两人交谈，只是看到时序笑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艺人又犯傻了，连忙坐过来，刚好听到他诋毁时序公司。

令狐阳疲惫闭眼：大少爷，你没看到时序经纪人就坐在他旁边吗？你在胡说什么，还要不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要不回家吧，别让我跟着劳心劳力了。

Amy同情看令狐阳。

这位大少爷这么多年没被打死，经纪人和家里都出了不少力吧。

“你以后少和别人说话吧。”时序想了想友好建议。

辛淮瘪嘴。

包间人越来越多，Amy和令狐阳约了去喝一杯，两人走之前叮嘱时序和辛淮低调点、礼貌点，有些事别掺和。

时序和辛淮认真点头，

时序来之前特意吃了点东西，会所虽然也提供饭菜，但是这种环境里谁能吃饱，喝倒是能喝个够。

但是辛淮就没考虑那么多，他挨近时序嘀嘀咕咕，“时序，我好饿，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包间太大，沙发虽然是弧形的，但重要的人都被簇拥包围着，导演和男女主坐在哪里他们都看不见，更遑论人家能看到他们。

前面翘首以盼等着祝酒的人络绎不绝，两人躬着身体悄摸离开。

出门，辛淮随便招呼了个服务员，要找值班经理。

时序还以为他找值班经理是想问怎么点菜，没想到值班经理来了，对着辛淮喊幸小少爷。

“这是我哥和他朋友一起开的，作弊挺容易的。”辛淮挨近时序，又开始嘀嘀咕咕。

值班经理听到他的话，面皮抽了下，辛小少爷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乱说话的毛病。

“辛淮？”

温润成熟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还有不甚明显却存在感很强的脚步声走近。

时序转身，视线和来人对视上，白钟书礼貌点头。

“钟书哥？”

辛淮欢快的语气将白钟书视线吸引过去。

“嗯，想吃东西。”白钟书看了眼值班经理，又看辛淮。

辛淮笑嘻嘻解释：“大家都在喝酒，我吃点东西垫垫，对了，你今晚在这里应酬？”

“参加你们剧组的杀青宴。”白钟书言简意赅，说完让辛淮点好早点进去，他先过去了。

“好，待会见。”辛淮挥了挥爪子。

值班经理除了白钟书出现时喊了声白总，后面都跟鹌鹑似的悄无声息站着。

见辛淮看自己，值班经理招手让服务员拿来菜单，

“要个188888的套餐，你看着配。”辛淮看了一眼，将厚厚一本菜单还给值班经理，要走了，又想起什么，转头交代道：“对了，酒水另算，”

值班经理表示明白。

餐食可以送，酒水就算了，他哥会杀了他的，辛淮在他哥的统治下，略懂生存之道。

“包间里太难受了，大家都在敬导演，我最怕就是这种场景，每次想出的敬酒词总被上一个人说了，到我的时候只能拼拼凑凑，还背不全，导致导演和我都很尴尬。”

辛淮拉着时序的袖子，和高中时邀请好友一起上厕所聊八卦的姿态一样。

“是有点。”时序认同的点头。

他读硕士时和老师吃饭，同门师兄妹不仅活干得漂亮，说话也漂亮，颇得老师喜欢；而他总是沉默寡言的那个，幸好老师知道他的秉性，并未因为他说不上话而有不满，反而多有照顾。

在老师、同门的照拂下，他总算将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和敏感转变为雕琢自己的动力。

规培期间，打交道的人变多，社交应酬接踵而至，他应付还算自如。

对辛淮吐槽的敬酒词他也深有同感。

两人重新回到包间，包间没有刚才吵了，被敬酒的对象和等着敬酒的人都变了。

刚才被敬的是导演和腾星娱乐高层，而现在变成导演和腾星娱乐高层敬白钟书。

时序看到这场景有些唏嘘，两个人悄摸着坐到刚才的角落，

白钟书在时序和辛淮进来时就看到了，但是他们俩身影一晃，眨眼消失在人堆里。

从电梯出来，白钟书一眼就看到背对他而站的时序。

和上次潮得白钟书不理解的穿着不同，今天他穿得很文雅，灰蓝色衬衣和咖色休闲裤，黑色方框眼镜。额前头发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故意做的造型，翘着几缕，他笔直站在那里，嘴角下意识扬起，眸光闪亮，那是一道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风景。

白钟书又抿了口红酒，腾星娱乐负责人端着白酒来敬，杨舒上前发挥作用。

耳边你一句我一句恭维，白钟书心脏有些发闷，

白润年端了杯热水过来递给他。

“喝点热水。”

腾星高层几位和知道两人关系的人，连忙给白润年挪出个位置，方便他坐在白钟书旁边。

白钟书接过水，白润年顺势坐下。

“你不必为我这样，平时工作已经够忙了，爸妈的话你不用在意。”

“嗯，你多和他们联系，他们就不会将电话打到我这里。”

白钟书俯身将水放到鎏金茶几上，朝坐在两边时时关注他动静的几位男女点点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祝新剧大爆。”

“我送你。”

白润年站起送白钟书出去。

白润年看到白钟书来挺开心的，他知道白钟书平时有多忙，虽不是全部了解，但从爸妈嘴里也可窥见一二，今晚能专门来参加杀青宴，足以证明他哥对他的爱护了。

饭菜送来，时序习惯吃饭的时候喝水，他知道不健康，但不想改。

桌上只有酒和果汁，倒是有苏打水，用来调酒的，时序想喝矿泉水，他本想让服务员帮忙拿，抬手才发现四个服务员忙得团团转，

“我去拿水，你要吗？”

“不要。”辛淮摇头，他快速扒了两口菜，说：“我和你去。”

“不用了。”

拿到想要的水，时序往回走，恰好在大厅与回廊交汇处遇到白钟书和白润年。

“白总，白老师。”时序打招呼。

白钟书点头，白润年诧异时序竟然认识他哥，转而想到刚才他哥和时序都在包间，时序听到别人对他哥的称呼也正常。

“你下次让人给你拿就行。”白润年看到时序手上的水，好意提醒。

“好。”时序笑笑，侧开让他们走。

背向而行，时序走了几步，下意识扭头看朝电梯走去的两人，都姓白，眉眼相似，除了血缘关系别无其他可能。

而且得益于小时候的成长经历，时序对人的情绪感知能力挺强的，这两兄弟的感情可能没那么好。

一个深不可测，一个小心翼翼，真奇怪。

白钟书的出场，无疑是一剂兴奋剂，导演和腾星来的几位负责人都很高兴，喝得更起劲了。

吃饱喝足，欢声笑语，情绪高涨，异样的氛围在包间流淌，而有的人悄然离场。

Amy和令狐阳不知何时回来的，端着酒这里聊几句，那里聊几句，回过神来，时序和辛淮已经离开包间了。

“等下你们走前门，我们从侧门离开。”Amy直截了当安排好时序和辛淮各自离开路径。

令狐阳赞成。

辛淮对这样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时序虽然有点懵，但不傻，和令狐阳约好微信上聊，跟着经纪人走了。

“下次类似这样的场合，学聪明点，审时度势，该离场就离场。”

Amy一说，时序立刻明白了，刚才他看到柳舒安走了，还有几位虽然没大红大紫、但在圈里待了十几年，有一定背景和资历的演员也走了。

他还以为这些人还有工作，没想到只是不想打扰包间里留下来的人的“雅兴”。

“Amy姐，谢谢你。”

时序看着Amy，很真诚鞠了一躬。

有些事品一品就能明白，Amy工作很忙，就算下班也有无数的事要处理，今晚杀青宴长达三小时，她放下工作陪时序来，在包间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导演他们到，她带着时序去介绍。

“这是我的艺人——时序，以后有什么好资源照顾一下喽。”

略带口音的玩笑把那些投到时序脸上、身上充满算计觊觎的目光化解了。

时序察觉到那些打量的目光，他不舒服，却只以为是打量的目光太多了，他过于敏感。

现在明白，却毛骨悚然，后背冷汗骤起。

看时序一点就透，Amy神情放松了些，“你是我的艺人，这是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