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DUCE X OFFER［韩娱］ 第12章 EP13-15

EP13上

取了包裹准备回家，金向昭丝毫没有在意录制基地发生的事情，尽管程孝元和自己反复叮嘱要注意安全。她忽略众人的目光，自顾自拆着礼盒下电梯。

崔杋圭送的是一个里面坐着小熊的水晶球，滚一圈还能发现角落里的钻石，崔秀彬送的是一个兔子手办，肚皮前的兜里也塞着一颗钻石，有时候金向昭真的会感慨他们两个是不是又一起买礼物了，或者说默契的共脑。她没有表情地将东西又塞回袋子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SEVENTEEN的粉丝，这么多钻石，不过金向昭还是礼貌地表达了感谢。

金向昭到家时罗渽民已经在做饭了，她把礼物袋放在茶几上，洗过手后奔向对方的背影，“渽民晚上好。”

“晚上好。”好像和小时候倒转了生活，那时的他们会在早上说你好，在晚上说再见，可现在正相反，“今天工作顺利吗？”他侧过脑袋分了一个眼神，金向昭愣了一秒，只是说，“渽民有看手机吗？”

“哦？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刚才洗锅的时候手机一直在震动来着，不过看了一眼是朴志晟的好几条消息提示也就没有着急回复。

“呃，其实也能算顺利，只不过——”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铃声打断了金向昭的声音。

“努古呀？这么晚了还要找向昭工作吗？”两道视线望过去，是没有备注的号码。

在对方的眼神下尤其平静地接了，金向昭眼珠转了一圈，良久才给出了“嗯”的回复，倒是罗渽民趁着那个间隙看完了朴志晟发的所有消息，电话挂断的那一秒便判断出了她的动作转向，“去哪儿？”

“需要我的配合做一次笔录，渽民就——”

“我陪你去。”

“不要。”

金向昭回决得果断，“很快就会回来的，渽民在家等我就可以，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地处理问题，如果渽民陪我去了，才会是麻烦。”她认真盯着对方的眼睛，最终笑了笑亲吻他的眉眼，挥手出门。

为什么心会感到痛苦，罗渽民默声望向“咔哒”关上的大门。小心翼翼的、对待房门都是如此的金向昭，此刻却变得格外勇敢。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地处理问题，他只会是麻烦，在心痛哪一句，又在无奈哪一句……

除了补□□件金向昭还没有单独来过警察局，从门口走到亮着灯的室内也有几十米路，她攥紧手机，大步踩着水泥地向前跨。来首尔还真的是不亏，连警察局都有打卡，她被自己现在乐观的想法气笑。

和谁都不认识，除了眼熟的像沈载伦的男孩子刚从位置上起身，让给身旁另一个看起来比他年长的人。

“金小姐。”

“嗯？”

“先填一下信息表，谢谢配合。”

金向昭闻声瞬间收回视线，与此同时，有人闻声投来了目光。姓名、性别、年龄，一路向下填写的过程从来没有觉得如此为难过。家庭住址，金向昭只写了釜山两个字，至于工作单位，她直接空着。

“麻烦了。”金向昭礼貌将纸张递出，对方似乎还短暂地不知所措，想了下才开口，“金小姐对今晚的这件事有了解到哪一步了吗？”

“已经是昨晚了噢。”她垂眸瞥了一眼手表，早已过了十二点。

“啊…那我们现在就问一些——”

“哥，电话。”隔了大概两个位置的警察拿着公用电话机示意，“那个…需要你来听一下。”

“抱歉，稍等片刻。”他话音落下的片刻，金向昭的手机也开始亮屏。

【来自（糖果emoji）前辈的电话】

没有犹豫就接了，这个时间段这个地点，好像又用巧合应该解释不清楚，尽管她还没有了解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也别回答，一切事情公司会解决的。”闵玧其这一回甚至都没有开场白，金向昭看着那位正在和电话那头的人严肃交涉的警察，迟钝了“嗯”了一声，“什么事还需要扯到…呃…公司。”

“这就是不知道的领域了，你不要回答。”闵玧其的声音听起来语速很快，但传达出的情绪还是镇定自若的，“一会儿那位警察回来后，简单交代完你知道的事情，签字就可以回家了，相信向昭可以做得很好的。”

“前辈怎么知道……”那位警察也在听电话。金向昭抿了抿唇，很快会意，“知道了，我又不笨。”

和警察可以交代什么，其实对方问的大部分问题自己都没懂，什么照片什么视频金向昭都不知道，她只陈述了自己普通的上班生活，以及那一次书店经历。

“感谢配合。”上夜班的警察似乎也开始疲惫，硬走完这一遍流程，再次递出一张纸，“麻烦最后再签一下字，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金向昭敷衍地连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刚要站起转身就被警察扯住衣袖，“啊…时间很晚了，耽误您的时间我们也感到抱歉，拿一些小东西回去吧，一路平安。”

是通常招待等候区用的糖果与饼干，金向昭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回过神来时手里已经被塞了一把，“再见。”

“谢谢，再见。”她礼貌道别，将东西都随手塞进了口袋。正要走出感应门的一瞬间那名眼熟的男孩子终于追了上来，刚才似乎盯着自己许久了，在身旁朋友的胳膊碰碰撞撞中，总算上前。

“那个…可以加一下向昭xi的kkt吗？关于今天的这件事，我们还有一些话想要说，不过现在好像时间太晚了。”

怎么说也是好心间接帮了忙的人，金向昭一直是个怀着感激之心生活的人，小小地回馈一下，那就给个kkt也不过分。

“谢谢你们今天的帮忙，没有受伤吧。”金向昭将输好号码的手机递回，对方瞳孔明显慌张地收缩了一下，“没…没事，我们都没事，向昭不用担心我们，真的。”

“哎？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你还没有介绍自己。”其实还挺意外对方能叫得出自己，好奇看向他时，身后那个男生眼神总像放着钩子一样盯人。

“金昇玟，我的名字。”完全没有介绍另一边两名队友的意思，金昇玟咧着嘴角傻笑。

“噢，也是金氏啊。”金向昭象征性地附和一句，点头一笑，“那我先走了，安扭。”

感应门在自己靠近前先一步打开，金向昭和进来的陌生男子擦肩而过，再一次从光亮处走进黑暗。手机又震动，金向昭抬手接起，“已经完美收工了，前辈，后续麻烦应该不会再找我了吧。”

“嗯，公司会解决。”

“还以为公司会选择看我的笑话。”她一边走着一边摸索口袋里的糖果，笨拙地单手拆着糖纸，还没吃晚饭，有点难受，“不过前辈是神仙吗？每次都能掐准点打电话来。”

“不是神仙，普通人而已啊。”他很轻地笑了一声，“我现在不能出现，否则会更麻烦，当然如果公司不干预，我会以私人名义解决，但显然没到这一步。”

“噢，前辈想得好远。”

“那…你一个人走夜路害怕吗？”

“莫？”

“金向昭，我要开灯了，别被吓到。”开他家里的灯，自己为什么要被吓到，金向昭捏着糖纸还没有意识到闵玧其话里的意思，和对方的声音同时响起。

“前辈到家了啊。”/“这里也没有怪兽。”

“哗”得一下亮眼，金向昭倏地怔在原地，打量着面前被远光灯清晰照映出的地面，心跳突然砰砰跳快两下，而后骤然收缩。奇怪，又是心动吗？

“我看着你，回家吧，走出去，一切都会没事的，麻烦和你没关系，不要回头。”

电话“嘟”得一声挂断，为什么不等自己回答。金向昭抿着口腔里逐渐弥散开的甜味，迅速打开kkt聊天页面。

前辈，现在对我这么好，也是因为还学费吗

—原则问题，我在遵守原则。

做人要有原则，所以闵玧其要有金向昭。

重新回到车上的工作人员叹了口气，驾驶座已经空出来，完全没有人刚才坐过的痕迹，他回头观察着口罩半带的闵玧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像看到了以前的你。”

以前的他？什么样。闵玧其此时都懒得回想，处理完事情只想回去睡觉，明天还有不能迟到的工作，追忆过往可不是一件好事。大黑的工作人员早就换了好几批，还能剩下的、能够提起他从前的，似乎也快找不到了。

“不知道。”

“怎么就笃定公司会处理这次的事。”

“我们还有没榨干的价值。”他很平淡地说着，眼皮半垂，“不过…哥，真的很像以前的我吗？”

对方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无奈笑着开口，是当初告诫田柾国的那句话，“就都这么喜欢她吗？”

闵玧其扯了下嘴角，重新拉上口罩沉闷，“嗯，前半生，唯一没有解开的答案。”

“我回来了。”金向昭迅速换了鞋，一眼已经瞥见餐桌上摆好的晚饭，“哇怎么缺一个蛋挞kk，是谁偷吃了吗？”她正要伸手去拿空出一角旁边的另一个，便听见洗完手的罗渽民从厨房走出，“不是我噢，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脸上有两颗痣的邻居。”

她刚咬下第一口的动作顿住，“向昭认识吗？我好心分了一份晚饭给他。”罗渽民弯眼笑了笑，兜过对方落下的酥皮碎屑，微微挑眉。

“嗯？”金向昭不紧不慢把口中的食物吞下，先是一句语气词，而后滴水不漏地答，“房东nim啊。”祯元送的车和她没有关系，已经成了变卖后躺在股市里的一缕烟，羲承和成训送的房子在劝说下也已经改回了他们的名字，产权过户、物业水电也和她都没关系，名下资产空得可怜，金向昭还试着去申请了失业救济金。每一步都是规划好的，所以一切都没有错。

“内，就是房东nim。”金向昭继续咬着蛋挞，十分坦荡。

“哦，那向昭好奇他的答案吗？”罗渽民“啧”了一声，下意识顶腮，“他可是说自己是——”

或许都是练过体育的孩子，说起话来总是那样直接。罗渽民回想起半小时前的简短对话，心绪翻涌。

“预备役，男亲预备役。”

金向昭还没反应过来，下颚已经被捏着，唇上蛋挞香气的干涩被湿润席卷，她不自觉眯了下眼盯着眼前的罗渽民，“你说我是不是该教教他什么是一个男亲的标准。”他说，“第一点，不许觊觎别人的夏天。”

EP13下

简文石特意允许金向昭休假两天，由于最近发生的事，他想对方还是需要缓一缓的。金向昭没有什么波动，不过免费的假期当然是好事，更何况本来就没有自己要做的事。

只是在网络搜索罗渽民名字的时候，被他发现了。演唱会过后的几天休息，他也是。

“为什么搜我的消息。”他的下巴搁在自己肩膀，金向昭条件反射躲了一下，抹着鼻子说，“猫毛，好痒。”

“啊…米安内。”罗渽民擦着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笑了笑，“所以为什么搜我的消息。”见对方很快藏起手机，他执着追问。

“就是……想知道我没有关注你的时候，渽民都在做些什么。”金向昭侧头认真盯着他的眼睛，捧上脸没忍住嘴角弧度，“这里还有，没捡干净啦。”

“噢？紫色的，搞错了kk，原来不是吗…”拿近一些才看清灯光外的颜色，原来是他前几天为了演唱会新染的发色。

“那我见不到的时间，又怎么能了解你的过去呢？向昭可是连词条都没有，是我搜索不出的故事呢。”罗渽民打量着对方低头和几根头发做斗争的模样，不由自主弯唇，“向昭呐，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呀？”她亮晶晶的眼眸抬起，好像真的在期待什么，“不过我不是很会玩游戏，真的很差劲。”

“石头剪子布，很简单的。”罗渽民抿了下唇，“谁赢了，就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那些年不知道的事情，让我亲口告诉向昭吧，不要看网上的消息。”

“渽民会撒谎吗？”

“都是真心话。”

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睡觉总喜欢抓着被褥一角。那就让罗渽民代替被子，肩膀代替一角，抱在怀里作为安眠药吧。他轻抚着对方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吻了吻她的额角，别再受伤了。

向昭啊，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很幸运地又见面了，所以这一次，爱我久一点吧。夏天很短，我们不要只在夏天相爱，想你夏天有我，四季也有我。

醒来时大脑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没有晕乎乎的感觉，没有混沌的沉重，金向昭踩着拖鞋跑去抱住在做早饭的罗渽民，额头磕在他的后背，“渽民早上好。”她眯眼笑着。

“睡得好吗？”

“很好，就像在家里一样，托渽民的福。”

“那我真是荣幸。”他揉了揉金向昭的脑袋，有点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嗓音哑哑的，“向昭想吃哪个口味的酱，我要涂上去了。”

睡得好，对于金向昭而言那就是一件特别值得幸福的事情。她皱了皱鼻子，盯着刚烤好的面包片发愣，“我可以直接吃吗？不喜欢涂酱。”

“噢，记住了。”罗渽民脑袋后仰了一下，将面包片装在碟子里递出，“小心烫，这回我可是提前说了的。”

“阿拉索阿拉索。”金向昭嘟嘟囔囔地接过，还被身后的人轻弹了下耳垂，“要记得啊，别等会儿看见你的嘴唇又红了。”

“Lucy呀！你看你爸爸，坏。”金向昭看着脚边打转的小猫，蹲下身撅起嘴，“啵啵呀Lucy，早上好喔。”

罗渽民一脸无奈看向地上的小猫，不满地撇了撇嘴，他呢？他为什么没有啵啵。

晚上接到崔杋圭的电话有点意外，金向昭还在平板上看最近的YouTube视频更新，疑惑了句，“有什么事吗？”

“想见见你，还好吗？”他在说前几天录制场地的闹事，其实金向昭都没怎么关注后续，还是听罗渽民念了新闻内容，“我在小区楼底下。”

小区楼底下？金向昭慢半拍反应，明明知道她不住在那里啊，其实心里也清楚，可为什么还是去呢？

“杋圭回去吧，我今天工作不回来呢。”金向昭好心劝道，“不要再被拍到了，多麻烦，是刚结束演唱会吗？好好休息呐。”

“这里好黑啊，向昭，我一个人，等了好久。”

这里好黑啊，我怕。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她想起那一天的公司，崔杋圭也是这样的口吻。

刷卡打开了资料室的门，金向昭要找关于近几年的季度报，那是她这几天负责的工作，很大的工作量，很短的时间。就在门快要关上的一刹，崔杋圭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安怼，这里不能拍摄，杋圭xi走错楼层了吧。”她试图将对方推出，不然挨骂的就该是自己。

“阿尼阿尼，和跟拍导演走丢了，后面有恐怖的人在追，所以可不可以让我躲一下。”崔杋圭紧抿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很恐怖，真的，很恐怖。”

“啊啊啊呀……”进门关门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崔秀彬勉强吞下一口空气，恍动的眼神努力镇定下来，他背脊挺得笔直，视线望向金向昭，“就躲一下，我们等会儿就走。”

奇怪，明明说了今天拍摄楼层不涉及这里来着。金向昭没答应也没拒绝，准备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那个……这里好黑啊，我怕。”崔杋圭拉着对方的衣袖，表情像是被吓过后的小狗可怜兮兮。

“已经开灯了。”

“你可以拉我的衣袖。”

金向昭和崔秀彬的话语前后落下，可崔杋圭依旧不为所动，金向昭轻叹口气，妥协道，“你拉着衣摆好不好，我要找东西，你这样让我不方便。”

“内，没问题。”崔杋圭收敛着想要上扬的嘴角弧度，和崔秀彬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而后挑眉。

条件反射扯了下嘴角，崔秀彬倒吸了口凉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向昭xi在找什么呢？需要我们帮忙吗？”

“2020年的季度报，就差它了。”金向昭皱了下眉，疑惑着自言自语，“奇怪，怎么不在这一列。”

“2020年？”崔秀彬瞥了一眼金向昭手中的文件标志，嘴巴张圆“哦”了一声，“20年还没有更名HYBE，所以应该在各公司的分类里吧。”

“找到了，BIGHIT的在这里。”崔杋圭此刻又变得眼尖，抬手从身后的那一架上取下文件。

杋圭啊，最后离职的开始，还是因为你们把问题交到了我的手里呢。金向昭垂眸沉默良久，没出声。

“你家里养猫了吗？”崔杋圭的声音重新打破这段对话的寂静，金向昭闻声看了一眼站在卧室门口的Luke，犹豫着，“嗯…最近捡到了一只。”

哈……Luke的表情好像不太好看，米安内，不该说你是捡来的孩子，金向昭朝对方摊开手心，主动示好的意思。

“那…礼物收到了吗？还喜欢吗？”崔杋圭又问，听着耳边传来的风声，他应该在往回走了，金向昭松口气，“礼物啊……”

罗渽民看向自己不怀好意地笑，比了个赞，这个时候听力又变得格外好，金向昭讪讪道，“礼物挺喜欢的。”

“哦，那就好。”崔杋圭顿了一秒，像是只换口气的时间，“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哎？Luke……”

电话显示着被挂断的按钮，上面还残留着罪魁祸首刚才摁下的脚印与蹭过的口水。

米安内，刚才被猫爪误触了

早就说过Luke是让人抓不到的性子，只可惜是罗渽民抓不到它，可它却喜欢抓着金向昭不放，难道这也有什么异性相吸的道理吗？不过现在还是要感谢。

“做得好。”他蹲下身，给Luke多加了一包猫条。

金向昭整个人毫不顾忌地半靠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看手机，看上去不是舒服的姿势，罗渽民上前帮她按了按肩膀，对方顺势仰倒。

“免费按摩师傅？”罗渽民轻笑一声，还是依旧用着力道，他们工作累了会有公司安排后续保障，可像金向昭这样的却不会，“还有哪里痛？”

“脖子，嗯…颈椎的地方。”金向昭拿着手机，转了转眼珠努力想，她一天上班要盯的东西太多了，颈椎是真的难受。

“呀…不用去医院看看吗？”像是又说中了罗渽民感兴趣的话题，他担心地和自己对上眼神，直接拿过手机，“我到底还有多少个竞争对手。”

“阿尼呀，现在只有罗师傅。”金向昭捏了捏他的耳垂，又听见他问，“被别人拿手机了也没关系吗？”

“我们以前不是也经常互玩吗？”金向昭不太在意这些事，更何况是和罗渽民，“我又没有说过渽民的坏话。”

“那我帮你回消息了。”

“什么啊？”她倏地坐直身，看见罗渽民在和崔杋圭的聊天框中敲敲打打。

—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她分手前都没有机会

“kk小气鬼。”金向昭眼睁睁打量着罗渽民又把那行字删除，手机扔在了一边，“怎么没有发。”

“看不出来吗？”

“什么？”

“在当下要幸福地活着，不要留恋其他人。”

“渽民是又吃醋了吗？”金向昭感受着对方又揉着自己不舒服的肩膀，努力坐直了身体，“现在只喜欢渽民，亲加哟，相信我吧。”

“当然相信向昭，不过我会私下小小地警告他一下。”

欸？渽民原来有杋圭的联系方式吗？金向昭下意识回头看他，罗渽民不禁疑惑了半秒，“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抱住渽民，就像又扑入了那一年釜山的风的怀抱，让人幸福。

“哎一古，比Lucy还会撒娇的公主nim。”他拍拍金向昭的脑袋，眼底藏不住笑。

李东赫表示自己真的无辜，被罗渽民莫名其妙阴阳怪气了一顿，还是没问出原因。罗渽民看对方丝毫没有要悔改的样子，心中无奈，正要放下手机，最上方跳出的陌生消息提醒，让自己瞬间愣住。

最长的纪录是三个月，欧巴呢

【图片】

EP14上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香水味，金向昭再一次感叹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然而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她短暂愣了一会儿。香水是从对方身上散发的，只是经过走廊，持香能力也晕染着周围活动的分子。

“向昭欧尼？”她试探性叫自己的名字，金向昭下意识“欸？”了一声，对方很快朝屋里招手，“偶妈欧巴，快点啊。”

欧巴？所以是朴成训的妹妹吗？记忆中听他提起过几回，“是艺智吗？”金向昭笑着问。

“内，欧尼早上好。”朴艺智一点也不认生地朝自己打招呼，熟悉程度似乎超过她的想象，“欧巴他动作太慢了，我和欧尼聊会儿天吧，欧尼急着走吗？”

“现在吗？”金向昭低头瞥了一眼手机，“还早喔，可以陪艺智聊一会儿，所以这几天是来找成训玩了吗？”

“阿尼，是监督他。”朴艺智眯了眯眼，一副小大人的严肃表情，“和偶妈一起监督他有没有好好工作。”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在训练场抽查成果一样，她打量着面前这位姐姐的模样，从自家哥哥零散的形容中拼凑出形象，“欧尼，上大学开心吗？是什么样子的？”

大学？这个名词似乎是在逐渐离自己远去，可对于对方而言，却是不久后要迎接的事，“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啦，不用担心，放平心态去面对。”

“哦…那欧尼对我——”

“艺智，你的背包自己拿好了吗？”

房间里传来声音，金向昭同朴艺智挥了挥手，扭头正好对上到层的电梯，就在门快要自动关上的最后一秒，朴成训摁着外面的按钮跑了进来。

眼神短暂对接，他似乎始终观察着自己身后的情况，她不由得疑惑回头看了一眼问，“怎么了？没有和妹妹她们一起走吗？”

“今天偶妈带她出去玩，不着急走。”朴成训这样解释，和方才朴艺智的说法完全不同，只是他停留一段时间的眼神缓缓收回，不动声色松了口气，看来没有和罗渽民在一起。

“向昭今天去上班吗？”

“嗯，不然呢？”金向昭扬唇笑了一下，“人总是要工作的呀，不然可怎么办。”

“公司最近的事……其实都有听说。”他下意识抿着唇，屏着的一口气又无处安放，“还好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没有被影响多少。”是因为他的陪伴吗？无声的世界里，他总有一句后缀问着自己。

“不过看上去，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金向昭盯着朴成训走神的瞳孔，有些不解，“最近的工作…很辛苦吧。”

“阿尼，不是这个问题。”朴成训装作若无其事地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只是最近有点困惑，明明都是我自己，有时候却会分不清，很多粉丝喜欢我是因为朴圣焄选手的那段过往，还是因为朴成训。”

“有时候好像很难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是吧？”他抬头反问对方，眼底闪过一丝期待。这样说的目的何在，自己其实一直都分得清，可金向昭呢？

不要留恋过去。他想说的，和罗渽民并非一个意思。既然都过去了，那便无法回头。

“就算是停留在原地，也在向前走不是吗？”金向昭看着亮起数字的电梯，脱口道，“相信喜欢成训的粉丝，会分得清现在的喜欢的。”

“是吗？”朴成训的眼眸瞬间亮了亮，他要去地下停车场，还要再下两层，而金向昭已经是出单元门的准备，他总算露出笑容，“工作顺利，一会儿见。”

金向昭的答案，他知道了。罗渽民的漏洞，他抓到了。既然有全圆佑的先例，那便证明过去也并非沉重得非他不可，又或者说，时间代替情感冲淡一切。

谁是初恋重要吗？朴成训想，朴综星有时总在耿耿于怀的问题，自己无法理解。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初恋，冰球、大提琴甚至是花滑，最后的结局不过也是一一割舍成为回忆。

有人幸运，他可以直接通过釜山的捷径，有人平庸，可打碎重塑，向来是朴成训如今最擅长的事。生在釜山的人终究是要走出去离开的，相反，他在朝未知的地域前进。

—欧巴，下午的FM要努力哦，我和偶妈会来现场看的kk，另外，向昭欧尼真的很漂亮，但感觉欧巴有点悬呢

手机屏幕亮了亮，朴成训无奈撇了下嘴，又唱反调啊……

朴成训的话在金向昭心底掀起了一层涟漪，不过很快又被原定的计划抚平。大多时刻继续向前走的总还是她一个人，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规划，无关过去任何人的感情，反正永恒陪伴自己的只有自己。

C位成团，普通成团，成团失败。金向昭在电脑上列着思维导图，第三轮赛段，离最后的offer仅有几步之遥，初录制时一直在盘算的后路，依旧寻找着。

C位成团，按照剩下的人选，11人组排除自己，她暂且需要两名不同风格的cody，组队过的崔宣真和蔡娟斗是心仪向，不同风格的编舞郑仁诚与赵多源，当然还有策划设计，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在简文石的名字后写上孔玄瑛，负责舞监摄影后期等等的禹寅硕以及程孝元，当然还有制作人朴艺彬以及风评不错的尹善希。

可以顺利吗？金向昭合了合眼，思绪再次跳转，如果只是普通成团呢，她只能听天由命，那再糟糕一点……淘汰了呢。金向昭翻着那天手机相册里留下的图片，两手准备也是必须的。

面对Kodim Coffee的简历一键邮箱发送，虽然又要回到枯燥的审计岗，但至少离家近也是一个优点。淘汰的话，首尔肯定是不想再留下来了。金向昭压下电脑，趴在桌面发呆。

程孝元还在心无旁骛地追剧，有时金向昭会羡慕她可以在享受的同时学习剪辑技巧，让自己在看账的同时再想其他事，估计脑子会爆炸。

“电话。”程孝元拍了拍金向昭的肩膀，示意她手机已经振动了有两回，“不用紧张啦，下午我们只要发放逆应援的东西就可以，不难的，跟着我就没问题。”

出去休息会儿吧。她看着金向昭还在闪烁的手机这样说，别太紧绷了，该玩的时候就该玩。

金向昭知道那是程孝元给自己的私人空间，可陌生电话她向来是不接的，不认识的，除非是连续第三遍打来。

“向昭妹妹。”接通那一秒的称呼对方几乎自曝身份，金向昭迟疑片刻，拿远后又看了一眼号码才确定，“硕珍欧巴？又换手机号码了吗？”

“阿尼，只是用部队里的电话拨出来而已。”他淡淡笑了一声，像是玩笑的语气，“还剩不到一个月了，wuli向昭有给我准备什么退伍惊喜吗？”

“啊？”金向昭一时没反应过来，音频短暂空了几秒，“欧巴退伍回来的时候……”

“决赛的那一天，会来现场给我们向昭撑腰的。”金硕珍吞了口空气，不经意瞥过身边的人，“我们约定好吧，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莫？恰噶玛。”金向昭努力消化对方说的信息，皱了下眉，“这是……公司会同意的吗？”

“我的私事公司应该管不住吧。”金硕珍抿唇，轻描淡写地安抚，“好歹叫我一声欧巴，我给向昭妹妹加加油怎么了？”

“哦，这样啊，一定会努力进决赛的，谢谢硕珍欧巴。”金向昭靠在走廊的角落，坚定回道。思维导图的三条路，她总要走成一条，无论什么不确定，都在大框架的计划之中。

“嘟嘟”两声挂断电话，金硕珍总算“呀”了一声，“能不能不要这么挤眉弄眼地看我，哥办事还不放心吗？”

“哪有这个意思。”田柾国反驳。

“知道你很想去现场，但是冷静一点，别发疯。”金硕珍想起他拜托自己的那些话，忽而轻笑一声，“现在只有我去，才是顺理成章的，你们两个出现，想都别想了。”

“嘶…哥非要这么刺激我说话吗？”他皱着脸，心情顿时不美妙。

“但是你拜托我去，不怕她喜欢上我吗？”金硕珍观察着田柾国的表情，故意问。

“算了吧，哥你这样的……”

“玧其和她差了——”金硕珍掰着手指头，望进田柾国的眼睛，“你们之间的两倍。”

“所以呢，哥想表达什么？”田柾国瞬间警惕。

“只是短暂的恋爱，需要这么在乎年龄吗？”金向昭那样的孩子，如果你是奔着长久至死的念头去的，那不如趁早打消，“只是普通哥哥对妹妹的关心而已，你别这个眼神看我。”

金硕珍笑，一手撑在对方的肩膀上站起解释，这位哥有时候在想什么，田柾国也不清楚，可这种神秘的感觉，对金向昭那样没有确定喜好的人而言，才是致命的吸引。就算是三分钟的热度，那也是热度。

“不过我去现场，那份感谢的真心可能就要反馈到我的身上了。”金硕珍回头看对方，像是提前通知，“柾国呐，这可是你自己强调的，别让她知道。”别让她知道，所以一点也没提对方的名字。

阿西……他盯着金硕珍离开的背影，无奈咬着下唇，这算什么，他又翻车了。就像当初信任闵玧其一样，再一次拱手错过。

电视台周围热闹从来不会少，各家粉丝围着，ENHYPEN正在草地区举行小型FM，金向昭跟着程孝元发放属于李惠利的逆应援物，如果眼神再斜一下，便能看见旁边的SEVENTEEN摊位。

SEVENTEEN的打歌末放，ENHYPEN的打歌初放，金向昭不留痕迹地收回眼神，选择忽视不远处FM的呼声。

和她没关系的工作，只可惜总有人要递到眼前提醒。

“大发…真人比屏幕里还要夸张。”喘着气的女孩子从不远处跑来，手里还扛着单反，不知道是哪一位的站姐，“你说我还有机会排到吗？好想要向昭也亲手给我送礼物。”

她看向身边的人，对方语气很平淡，“呀…你争得过那帮Carat吗？都是人呢，SEVENTEEN的粉丝都排这么长了。”

“嘶…她们排惠利姐姐的逆应援队干什么？”

“好奇咯，毕竟那可是线下的金Dotie，欸？你干什么去，疯了吧，你排得过Carat吗？”

“好奇咯。”女孩子眨眨眼回头笑，“不管了，今天决定为惠利姐姐应援。”

“真是……成训就在那边都不拍了。”对方无奈摇头。

“向昭呀，今天工作辛苦啦，欧尼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呢。”递出东西后意外地没能迎来下一位粉丝，金向昭习惯性说完“请多多支持”愣了一下。

大多组合的逆应援物都是直接摆在摊位上的，只有她们节目里的为了给小组拉票才会亲自上阵。“给我的？”金向昭眼底写满了迷茫。

“向昭xi觉得这里面哪一个娃娃最好看，就送给向昭xi。”对面女孩显示出自己装饰得很好看的痛包，金向昭抬手遮了遮阳光微眯眼努力看清。

水泥猫，一眼就能认出的玩偶。这是在考验她什么？金向昭突然有些为难。

“这算什么？玩到真人面前了吗？”

“居然还能这样，她可真够大胆的。”

“什么什么？Dotie选了什么？”

身后排队的粉丝一个个冒头好奇，金向昭眯眼笑了笑，“非常感谢支持我们小组，礼物就不用啦。”

对面的女孩显然呆了一瞬，逆着光观察金向昭的眉眼，呼吸紧促，“大发……”

“后面的一位。”

“啊……向昭xi觉得哪个好看就选吧，没有其他意思。”

眼前的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为了不耽误时间，金向昭避开那个唯一眼熟的答案开口，“这个是兔子吗？”

“兔子？”她眸光一闪，兴奋地点头，“内，是兔子，向昭xi喜欢这个吗？给你喔，今天会为惠利姐姐好好应援的，Fighting！”

“谢谢，祝您今天过得愉快。”金向昭拿着对方硬塞过来的兔子玩偶，和程孝元对上眼神，“这个是兔子吗？”

“她说是就是吧。”程孝元回道。

“选了兔子吗？”

“还以为会是水泥猫kk，果然是X了吗？”

“好大气，净汉的玩偶就这么给出去了，那个好贵的。”

“她都有一整包欸，不像是缺钱的。”

“请多多支持，谢谢。”金向昭将东西递给下一位排队的粉丝，对方原本还有些欣喜地接过，没两秒便顿住，“嗯？”

金向昭与她大眼瞪小眼，直到听到她问，“向昭xi用的什么香水啊？”

“我今天没有用香水啊。”她无辜地眨了眨眼，耐心回答后看向身后的粉丝，“祝您今天过得愉快，后面的一位请上前——”

“向昭真的没有用香水吗今天？”

“这真的长得像兔子吗？”

任务完成后的金向昭和程孝元今天算是收工了，两人朝待机室走去找简文石等人会和，不禁同时开口问。

“真的没有用。”

“确实一下不会认为是兔子。”

金向昭举着玩偶半天观察，下意识倒吸了口气，“欧尼，这长得像组合里的谁啊？”她片刻记忆断连，有点难对上号，“你说公司怎么总设计一些长得一点不像的…”

“那是我设计的。”

迎面走来的、金向昭倏地收回挡住眼前视线的手，直对上尹净汉的眼睛，当然，还有身旁全圆佑格外探究的目光。

EP14下

第三轮顺位成绩发表，闵熙珍缺席，朴振英代班主持。为此节目组换了个新形式，金向昭几乎能猜到其中的缘由，不过大家心知肚明没有戳破。都是在资本家手下做过事的人，员工的更新迭代远比艺人要更强制更快。

走进只有屏幕为唯一光源的黑屋，规则清楚地写在上面：请领取属于你的信件，本轮名次内附。成功晋级者，请向右转，不幸淘汰者，请原路返回。祝福你是那二十分之一的幸运儿。

又是到什么煽情环节了吗？选秀节目的老套路了，比起谁给自己写信，金向昭更在意内里附着的名次。但是看到哥哥熟悉的笔迹时，还是先耐心打开读了一遍。

【wuli公主nim，好久不见。

原本节目组的邀约是发给偶妈阿爸的，只可惜他们拉不下脸，于是任务落到了我的手里。想来想去不知道说些什么，节目组还要求一定要真情实感地写满一页纸，哇…这是什么命题作文吗，哥哥真是为了我们公主重做了一回高考生。

那就感谢我们向昭很努力地长大成人，哥哥知道这很辛苦，也很愧疚很多时刻没能陪在你的身边。看着我们向昭从认为学习优秀就可以得到认可转变成不在意，真的很心疼，可即使如此，还是努力考上了PNU，完成了偶妈阿爸对你的期望，谢谢向昭这么多年的乖顺，所以迟来的叛逆期出现，我总算也可以松口气。

向昭是个勇敢的孩子，一个人从釜山到首尔，是从来没有离家这么远过的经历，对于一个从小恋家的孩子来说，开始的过程一定很艰难，所以哥哥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当初是不是不该鼓励向昭的呢。然而总之不美好的事情都已经过去，wuli公主nim未来的路一定会顺顺利利。

能看到向昭接收到大家的喜爱哥哥也感到开心，虽然有存在过担心的状态，不过那都不重要，当然比赛结果也不重要，偶妈阿爸和我也是一样的想法，现在的向昭只要幸福就好，就算不被工作单位需要，也请向昭记得，我们一直都在爱你，向昭永远是我们生活的必需品。

听说是会在第三轮的时候交到向昭手里，最后就祝福wuli公主nim，决赛见吧，Fighting！

落款：唯一的、血缘至亲的、爱你的哥哥】

金向昭极其平淡地收起信件，抽出底下藏着的另一张纸片：第一名，晋级。这样写着，她抿着嘴角露出笑容。面前记录自己反应的摄像机似乎有点失望，难道认为自己该感动得流眼泪吗？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哥哥一直都有在说爱自己的话。

“byebye。”她冲着镜头挥手，心情不错地转身朝右边的门走去。出了黑屋便能看见高立的金字塔座位，只可惜位置越来越少，二十分之一，能挤入的都是非凡之辈。金向昭和主持位站着的朴振英礼貌一笑，一路继续向上爬，属于她的C位，又一次占据。

只是……台下没有了朴艺彬的身影。她被淘汰了吗？约定好要一起组队，至今却还没有等到那个机会，原来是注定二十分之一的人选中，不会有她。金向昭微侧头和身边的简文石对视一眼，而后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再下一层的孔玄瑛。

淘汰了，那她就更要努力拿到C位offer，然后再把朴艺彬招回来。所以不要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自己，前辈。她若无其事地眨眨眼，吐了口气听着朴振英宣读决赛规则。

“首先恭喜各位通过三轮筛选正式进入决赛，然而开心的时间总是短暂，发出的正式offer只有11份，所以接下来，你们将面对更加残酷的考验。相信大家此刻都在困惑，为什么我们没有在大厅见面，为什么身后没有了常规化的小组立牌选择。《PRODUCE X OFFER》决赛规则，现在正式宣布。”

“现场成功晋级的20名选手将分成四组，采取自行组队原则，高名次者可直接指定低名次者，低名次者没有拒绝的权力。若是低名次者寻求高名次者组队，高名次者有且仅有一次拒绝的权力，希望各位谨慎做出选择。分组完毕后，请注意，决赛制作主题：考验大家挖掘素人的能力，要求必须是未正式出道的练习生等，你们的人脉你们的圈子都可以涌动起来，当然，如果有困难的话也可以来找我。”朴振英咧嘴笑了一声。

“时间限制依旧为三周的时间，第一周是制作准备阶段，第二周中期抽查与申报舞台，第三周是正式的回归活动。请各位选手一定准确把握时间，认真策划回归。再次强调唯一的变动点，公演舞台将在第三周的最后一天以直播的形式举行，届时统计所有成绩数据，选出观众最为认可的11名选手。”

“决赛结果同样将分为三阶段比例进行考核，第一是小组成员的工作情况，其中就包括我们所说的每日打卡考勤，占比20%；第二是回归舞台的受欢迎程度，包括真实的音源榜单成绩与MV播放量对比占比40%；第三是观众的取向，本次包含其他节目舞台的打歌活动，并根据《PRODUCE X OFFER》末次回归公演现场的人气票数进行加成，占比40%。各位选手记得仔细琢磨决赛规则的微妙变动，分清侧重方向，祝你们顺利。”

朴振英拍了拍手，扫过都是严肃着没有笑容的脸庞，最后说道，“接下来是自由组队时间，各位的命运、有关于最终的结果，现在，竞争开始。”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简文石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自己。金向昭刹那感觉梦回第一轮选人的现场，那时的自己完全被忽视，而他自然而然是掠过视线。三个月的时间，原来其实许多事情早已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她扬起嘴角点头，算是默认了组队邀请。

简文石是此次的第二名，金向走下一个台阶便能和他说上话，“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方向，如果Dotie觉得有意思，不妨就这样试一试。”他笑着看自己，离开YG后的简文石，似乎更加无拘无束。

“前辈的想法是什么呀？”金向昭错开孔玄瑛投来的视线，望进简文石眼底。

“这一次公演舞台在最后一日，又是考验挖掘素人，所以我想写一个七日爱豆企划，现如今的形式不就是如此吗？不过我心中的人选，需要你的人脉帮忙。”简文石话语里带着几丝讽刺意味，现如今的形式，什么都在高速发展，七日爱豆足够声名鹊起，也足够销声匿迹。而相反，金向昭对于这个企划案更感兴趣的点，不在于简文石讽刺的快餐，更是只见面七日的爱豆，若是成功，那以后不再出现的遗憾才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有人难忘，已经是致命。

“前辈所说的有意思，不仅仅指方案吧？”金向昭微眯眼，几种可能性在心间打转。只做七天灯光下的亮眼孩子，选谁呢？她好像知道了简文石的意思。

“虽然没有想要揭Dotie伤疤的意思，但对于HYBE的人员，想来还是你更了解。”简文石摸了下下巴，轻吐气，“有始有终，最后的机会了，再抨击一次吧，关于前司？”

“成交。”金向昭爽快地答应，像老板一样只需要组建加指挥，如果针对的是HYBE，那她确实是最了解的选手。

和简文石粗略沟通完，目前至少还需要招揽制作人、编舞师、cody以及后期人员。节目组似乎是故意为难他们，想要把比赛搞得更激烈化，五人四组的安排工作分配简直困难。金向昭总算懂了朴振英话中要懂得取舍的意思，原来自由组队便是第一步。

然而面对向他们走去的孔玄瑛，金向昭尤其镇定，甚至自洽地率先打了招呼，“前辈好。”

“Dotie要和我组队吗？”明明是第三轮的第七名，她却仍旧是高位者的说话态度，金向昭顿时明白，有些阶级层面的事她在这个环境是跨不过去的，只可惜决赛的规则让她有了漏洞可钻。

“不好意思前辈，我们小组已经有了策划的人选。”金向昭示意正在和尹善希交涉的简文石，眼神坚定。

“所以Dotie是要把拒绝人的机会用在我的身上吗？”孔玄瑛还是那副笑面虎的嘴脸，看似善意的提醒，却好像在要挟自己，“JYP说过了要谨慎做出选择，拒绝人的权力可只有一次，Dotie确定要用在我的身上吗？”

“确定。”金向昭嘴角噙着标准的假笑弧度，“我目前想要拒绝的人，只有前辈一个，很抱歉，我们小组已经有了策划的人员，请前辈另寻他处，祝福前辈可以遇到更心仪的小组。”态度明确，理由也滴水不漏，最后还送上了不达心底的祝福。

金向昭把话说得没有回转的余地，对方无可奈何地轻点头，淡淡评价，“成长的速度还真是快。”

“前辈指导得好。”她依旧假笑，“前辈再见。”

抒了口气，金向昭目送孔玄瑛的背影走远，简文石带回尹善希与郑仁诚的身影，还有第三轮熟悉的程孝元，他们成功人满组队。只是…这一次他们缺了一个同样重要的cody，金向昭盯着孔玄瑛选走的崔宣真，不自觉抿唇，难道这一回她要自己学化妆吗？不可能的，所以上哪儿再去挖个帮手呢……

看着金向昭皱眉的表情，程孝元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会。”她笑着眨眨眼，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家里人有做服装设计的，也算一点人脉哦。”

“大发欧尼。”金向昭下意识举起手击掌，“太赞了。”

“Dotie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简文石看氛围轻松，笑着也学会了打趣，看对方的模样就像是自己家的孩子，虽然他的女儿才读初中，“我们这个企划能不能成，就取决于你的铺路石。”

“内，知道了。”金向昭认真应下，要成为对手了吗，PDnim？没有啊，她只是有效利用所有资源而已。

翻出许久没有聊过天的kkt对话框，她编辑好文字，很快发送。

—或许，有李桑元xi的联系方式吗？

EP15上

李桑元回复的速度意料之外，金向昭多心问了一句是朴综星有说什么，对方坦荡地说没有，只是不想拒绝姐姐的要求而已。

明明之前都有尝试过不想**豆了，金向昭都已经做好困难准备，可事情顺利得让人久久无法平静。

“如果是公司的原因，练习了很久无法出道的话，你会恨公司吗？”金向昭窝在摇椅中，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罗渽民给Luna梳毛的动作一顿，没能立刻出声。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有多少人被埋没了看不见呢，“不是当事人的话，不能乱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七年换七天。”金向昭咬着唇，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就是突然觉得这个行业好残酷。”

“向昭在说哪位孩子？”罗渽民疑惑皱了下眉，知道节目正在决赛阶段录制，但对于小组策划还是有边界地没有问，“或者你可以换个角度思考，自己工作了七年都没能转正，会是一种什么心情。”

“真的会疯掉。”金向昭脱口而出，“说实话，其实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居然都决赛了。”她扭头看对方的眼睛，纠结地抿着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釜山了呢。”

“明明对着其他人都会自信说着会继续当第一名的向昭，为什么只在看我的时候说要回釜山这样的话。”罗渽民轻抒口气，表情显得有些落寞，“和我在一起有那么不安吗？”

“阿尼，我不是这个意思。”金向昭揉着自己的鼻子，及时反应接住了跳到怀里来的Luke，“kk，它好像真的很喜欢我。”

“我也很喜欢向昭的，你知道的吧？所以不要害怕，不要不安，不要躲着我。”罗渽民一本正经地强调，伸了下脖子笑，“需要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吗？”

“努古？Lami吗？不要呢，我们一起研究过，还是觉得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小组开会时大家已经做了很多讨论，面对已经有了新生活选择的女孩子们，还是决定不去打扰，比赛也是一种纷争，灯光下的人也未必幸福。

“k…所以对待男孩子就会格外狠心吗？”罗渽民开玩笑的语气，捂着心脏演技大爆发，不过他很快否认，像是怕对方误会什么，“我不是在说她，向昭不要急。”

“那是哪位？”那些不做练习生的孩子不是回归素人生活找到新方向，就是签约了新的公司，要复合节目要求的人选其实并不多，或者说，符合他们想要打扰的人并不多。

“是Shohei哥。”罗渽民打量着金向昭茫然的表情，笑着解释，“我想他一定会愿意再站上舞台的，应该会好谈一点。”

“是——”

“原来和成灿他们一起练习过的。”提起这个名字，他明显察觉出对方眸色一动，罗渽民略带醋意的，好笑地撇了撇嘴，“说起成灿就知道了吗？”

“呀呀呀，说正事呢，不要乱想。”金向昭捏着Luke的后颈，指尖一刮一刮，“那位现在在做什么？名字听着好像是日本的哥哥。”

“我去问问staff，或许还有正平hiong的联系方式，应该和你那位人选，会有很好的化学反应。”罗渽民快速眨了眨眼，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闪过，“他现在在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呢。”

“总之，我现在可以过得很好，已经足够幸运了，向昭呐，我们都要珍惜现在身边的人以及拥有的一切呢。”罗渽民放开搂着Luna的手，还带着猫毛就拥上她的身影，金向昭也没有抵触，整个脑袋闷闷砸进他的衣面，“都来之不易。”

成功出道，再次见到你，都是来之不易的。

“比赛结束后，会有一段时间假期，无论结果什么样子，和我一起回一次釜山吧。”金向昭仰头，下巴磕在他有些**的肌肉上，眼睛眯了眯，“我不在乎首尔的那些，你提过汉江公园南山塔，我都不感兴趣，渽民啊，陪我回釜山吧，陪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釜山的渽民就这么难忘吗？”罗渽民舔着干涩的唇，电光火石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我们向昭，特别特别喜欢釜山的渽民，对吗？”

“内，特别特别喜欢。”金向昭无意识地承认了，她没有察觉到罗渽民的走神，前额撞了下他的下巴，“那个时候有时间吗？如果在巡演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

“有时间，向昭提前和我说，总会有空出来的时间。”罗渽民亲吻了吻她的鼻尖，热气晕绕，“不过回了釜山，要更喜欢我哦。”无所谓是什么原因，金向昭只要喜欢罗渽民那就够了，他想留下的，总会留下。

“我会是第一名的。”

“相信你。”

“谢谢渽民的帮忙。”

又是七年，松岛正平，凑巧的是，他和李桑元之间也差七年。坐在会议室里进行最后的整理，尹善希在大家的讨论下最终敲定歌名《七年之痒》。七年之痒原指爱情在七年后会进入一段危险时期，可热爱与坚持同理，七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若是浪费遗憾，也可以进入一段疯狂的危险时期。

如果再问松岛正平与李桑元的意见，前者只会答，他愿意接受每一个站上舞台的机会，而后者很少表态，只说不想拒绝姐姐的要求。

金向昭重新做回组织人的工作，和第一轮时一样，统筹完工作后她轻松很多，组员们积极配合也将进度快速推进，转眼间就是中期抽查与舞台申报。趁着导师们还没有来的空隙，她还是找到了正在练习室的李桑元。

“努那又想问我那个问题吗？”李桑元一秒猜出自己的来意，很快弯起眼笑，“那都是真心话。”

“Jay没有逼你说什么吗？”

“Jay哥吗？他没有和我说什么。”李桑元疑惑对方这么问，“他只是完整把事情讲了一遍，没有其他的话。”

“桑元啊，现在心里或许有一点…嗯…恨公司吗？”金向昭盘腿坐下与他平视，“我还是没有明白，如果不开心的话，也不要逼着自己做事情呢。”

“恨公司吗？现在都不重要了。”李桑元摇头，嘴角挂着不在意的弧度，“何况努那不是做审计的吗？应该最清楚我没有出道的原因了。”

“所以…桑元答应我的邀请真的只是因为——”

“不想拒绝姐姐的要求而已。”李桑元还是那个答案，“没有不开心，就是随心所欲的决定，所以努那不用担心我，我没有逼着自己做任何事。”

“啊…知道了，桑元练习辛苦了。”金向昭望进他的眼眸，总算露出了放心的表情，“做得很好。”

“努那看见我在舞台上的样子会感到开心吗？”李桑元看面前人起身要走的样子，突然又开口拦住金向昭的脚步，“当然，桑元开心的话努那也会开心。”

“那桑元很开心。”李桑元垂眸盯着练习室门合上缝隙，嘴角微扬，现在的他还可以实现别人的心愿，那就是值得的选择，是同等的情绪交换。松岛正平洗了一把脸后进门，李桑元抬头笑着对上面庞，主动说，“哥，我们再练习一遍吧。”

只是单纯地想要唱歌跳舞，现在已经和出道无关。

方时赫走进会议室时金向昭刚整理好需要放映的幻灯片，她和简文石分坐两排，中间位置让给他和朴振英与李秀满。最近有多少杂事金向昭不关心，不过她可以料到，方时赫看到人员介绍时会心里咯噔一下。

歌曲没有意见，成功通过，编舞也是。尹善希与郑仁诚同步松了口气，紧接着把目光投向金向昭，而后才扭头视线移向幻灯片的下一页。

“挖掘的素人人选是？”

“Shohei与Sangwon。”金向昭平静答道，朴振英没什么表情波动，倒是李秀满愣了一下，伴随着方时赫轻笑而起，“还以为会找你的哥哥来帮忙。”

“PDnim想多了。”金向昭淡笑，直视方时赫的眼睛回道，“哥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挺会找人的。”方时赫若有所思地点着脑袋，即使没有侧头，几乎也知道他在和谁说话，“是吧？”

没有想过战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不过好在他已经离开公司，李秀满心梗的程度没有方时赫那么严重，“很有眼光，C位转正的话，会是很大的威胁吧。”

方时赫“呵呵”笑了两声，一时找不出这一回是谁又出卖资源，SEVENTEEN吗？pass了，上回李知勋已经帮过，至于闵玧其？才解决完那件官司，更无暇顾及这些问题。李秀满没有说错，金向昭已经不再是那个老老实实在公司审计的孩子了，她成长，她C位转正，她会是很大的威胁。

“目标的放送舞台，三大台都要去吗？这有点难谈吧。”

“已经都谈拢了。”有了前三轮的基础，与电视台交涉起来更为流畅，决赛要计入打歌成绩数据，这便意味着不能光需要曝光度，更需要真正的一位，“音银、音中、人歌，我们都会去打歌。”

方时赫听着金向昭滴水不漏的回答，第一次有了什么叫鸡蛋里挑骨头的体会。“看上去…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就算是违心的话也不得不承认，金向昭的作品只剩下呈现那一步，前期准备已足够。

“托PDnim的福，感觉离成功又近了一步，非常感谢。”金向昭得体微笑着，方时赫与李秀满顿时没话说，唯独朴振英哈哈回答，“懂得感恩的孩子，真的不错。”

程孝元没忍住笑出声了，就连一向板着脸的简文石，也努力抿了抿嘴角。

EP15下

礼花炸开的那一瞬间你在想什么？

金向昭抬头望着录制场地内飘下来的彩带，下意识闭了两秒钟眼睛，好像梦一样，来到首尔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又有工作了？她不再是失业人员了。伸手抓住落下的彩带，是蓝色的一片，她久久盯着手心，冒出的薄汗几乎将彩带与自己粘黏，无法分离，就像她与C位的OFFER名额一样。

周围的祝福声似乎开了屏蔽仪，太多太多，泛滥得像是潮水将自己吞噬。谁是真心的谁又是假意的，祝福自己拿到OFFER又还是怨恨自己抢占一个名额。金向昭从来没有体会过，接手一个OFFER会得到这么多话语反馈，好的、坏的。

她的人生好像又回到正轨了，也只是好像。工作、生活，躲在万人研究的镜头后，变成自己幻想中的一名普通人。

金向昭微扬嘴唇，面对直直怼来的镜头收敛起自己所谓的破绽。

礼花炸开的那一瞬间你们在想什么？幸运的另外十位参赛选手。

今年的决赛有做票吗？金向昭听见观众席有人小声讨论，好像都挺正常的，可能吸取教训了。

真的吗？她看向最底层走神的全东宇，从未进过转正位的综艺PD选手，而这一次的决赛名次，完美卡位11。

那明明应该是艺彬欧尼的位置，金向昭心知肚明幕后导演的选择，不过那不重要，她现在有资格把对方再招聘回来。

文石前辈呢？很少见他脸上露出笑，此刻站在第四位的位置正和身边第六名的禹寅硕聊天，“我的女儿知道这个结果一定会高兴的”。根据口型猜测是如此，差点忘了，众人眼中策划大胆的文石前辈不过也只是个想要养家糊口让孩子过上平坦生活的普通父亲。

第十位的赵多源显得格外沉默，她身边站着走神的全东宇以及第九位的蔡娟斗，都不是爱说话的性格，此刻只笨拙地与观众席支持自己的人挥挥手表达感谢。

第七第八位的郑仁诚和尹善希聊得意外投机，似乎已经在畅想日后的风格与工作，对于创作者而言，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确实让人难以平复心情。

自己下一层的程孝元与崔宣真正回过头来看金向昭，她们两个似乎对自己的高名次并没有什么情绪波澜，反而向上爬了几步说要抱抱向昭。

“以后真的要合作愉快啦。”略微商业化的交流，金向昭不禁笑出声，目光移向第五位的孔玄瑛。文石前辈与禹寅硕正聊得热火朝天，即使隔了一个人也没有要停止的念头。

前辈啊，世界上哪会有万事顺自己心的工作呢，金向昭抿了抿唇，默默扭开脑袋。未来的两年半，真希望可以平和相处，她想。

礼花炸开的那一瞬间他们在想什么？舞台中央的素人孩子们。

李桑元与松岛正平站在舞台中央，周围是不熟悉的其他练习生选手，他们两人还有些不习惯。灯光汇聚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很是陌生。

“你说我们要不要感谢一下向昭。”松岛正平盯着眼前哗啦啦落下的彩带，同身边眼神放空的李桑元开口。对方愣了几秒，眉眼弯弯笑着。

“这个成绩就是我们送给姐姐最好的礼物。”李桑元同样伸手，抓住慢悠悠飘到自己掌心的彩带，是蓝色的。

在这七日的舞台上，他没有来自BIGHIT的光环，没有大公司的枷锁，金向昭也不是方时赫，李桑元想，他们只是各自努力，凑巧地实现彼此的心愿。

“以后应该……不会再这样了。”李桑元回头看向金字塔顶端的金向昭，右手垂落，蓝色的彩带轻飘飘再次受着地心引力掉下。姐姐，我也好像做了一个梦，梦的结局，是你替我画上了句号。

听见了吗？有人在台下喊我的名字。李桑元和松岛正平弯腰，说出今天不知道第几遍的感谢语。

礼花炸开的那一瞬间我们在想什么？节目邀请的嘉宾朋友们。

闵熙珍面无表情地收起话筒，她和方时赫没有任何眼神对视，各有心事地下了场。这将近四个月的节目录制总算结束，而他们之间产生的矛盾，应该永远无法修补。

节目开始的她还秉持着观望方时赫与金向昭之间的笑话，节目结束的她不得不感慨命运多变。不过想来方时赫应该比自己更不好过，闵熙珍抽了下嘴角，就算是戴着口罩又怎么样，防弹成员的相貌就算化成灰南韩人民也能认出。

刚才台下人群中坐着的，明明就有刚从军队退伍，不到一周的金硕珍。除掉她又能算什么本事，垄断市场的梦做做就好了，新的对手已经出现。

安俊英还在因为超高的热度而合不拢嘴，没有过激的词条，他总算将这一季PD圆满告终，遇上擦身而过的闵熙珍时，半分真心地说了句感谢。

感谢她和方时赫接受邀约，即使是看在酬劳的面子上，当然更感谢他们乱战中牺牲的金向昭，这才造就了PD系列重回巅峰热度。大家都是资本市场工作的一部分，那点小心思谁不懂呢。

闵熙珍冷笑一声，没有回应便路过。

“后悔吗？”李秀满这人离开后公司后一身轻松，此刻与方时赫说话颇有火上浇油的意味，朴振英是实话实说的类型，他看了一眼自己多年的好友，是真可惜的语气，“哎…我说真的，那孩子要是在我们公司就好了。”

就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选手，无论外形亦或是内在，方时赫应当和他一样懂金向昭的价值，只可惜涉及资本家最小心眼的利益问题，再可惜也要第一个摘出去。

“不过刚才好像在台下看到了你们公司的艺人。”李秀满呵呵笑着，反正节目结束，他钱赚到手，以后也不用见面，不如再多说几句，“想起来了，节目组是有说邀请往期嘉宾。”

只可惜谁会蠢到真的来呢？**的艺人几乎都以工作冲突理由推了邀约，至少在镜头前要这么表现才能留住一直在流失的粉丝量。不过那至少还是往期嘉宾，金硕珍算什么？甚至被pass掉的推荐位人选都是防弹的忙内line，他来现场心思也太过明显了。李秀满笑。

能与之媲美的，估计也就是吴世勋和金钟仁到场了。

“大家果然都很关注节目呢。”方时赫一句未发，朴振英淡淡评价，“刚才好像是Jin吧，好久没见了，真是难得。”

确实是难得，方时赫板着脸完全没有笑容，难得地将他们公司再次送上风口浪尖的讨论地位，无需营销，热度即来。

头疼，很头疼，方时赫听着朴振英和李秀满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字里行间都是隐约刺向自己的针。

决赛打歌唯一一个一位，曾经闹过矛盾的MBC音乐中心颁给的李桑元与松岛正平，转正后马上就要入职的子公司，是CJ分裂扔下ENHYPEN后资助的，就连好不容易退伍归来的防弹成员，都第一时间看了她的决赛现场。真是讽刺，都在和他反方向发展。无论是他放弃的，又或是他曾经得意的，李桑元与金硕珍的决定仿佛又给自己上了一课。

挂在趋势上的长字数词条更是，无人注水数据，更显得碍眼：防弹成员现场亲自助力前HYBE员工夺C，幕后老板疑似与热门选手恩怨和解。

和解个鬼，不过都是被迫低头罢了。金向昭想，从前是自己，现在是对方。

“拿第一名了啊，那个漂亮孩子。”55号同志拿着军用水壶在田柾国身边坐下，一起挤在小小的公用桌子上看手机屏幕，今天是周日，难得他们有一会儿休闲时间，“是哥手机相册里的那个抱着狗狗的女生吗？”

“当然。”田柾国骄傲地仰了仰下巴，“厉害吧，我们公主超优秀的。”

闵玧其关闭电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径直倒在床中央。可以睡个好觉了，他放下手机，未读的消息送出：做得好。

“呀！我是第一名的哥哥。”

“哎一古我这一身老骨头。”教授半推开金向赫的激动，慈祥地缓和道，“小点声啊，不要吵醒护士台休息的同事们了。”

罗渽民抱着Luna活动它的猫爪，Luke正懒洋洋从电视柜跳下伸了个懒腰竖起尾巴，“厉害吧，你们的妈妈是第一名哦。”他蹭着一嘴的猫毛，得意笑。

客厅的电视机开着，整个屋子里却安安静静的，朴综星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厨房刷碗，朴成训在洗手间洗脸，李羲承和梁祯元正在聊过几天的行程安排。

沈载伦走出卧室看着一脸从容的金善禹与西村力正认真看着电视，顿时觉着那些伸长耳朵的人格外好笑。

“给我个位置。”他挤上沙发，舒舒服服开看。

金珉奎和全圆佑此刻正窝在各自的房间，看着成员群里忙内转发的信息，默契关了电脑。明明客厅有电视机，但他们谁都没有动手。

“恭喜啊，向昭妹妹。”金硕珍走进后台，半摘下口罩，无论何人，今天的祝福，他就是第一个送出口，当然，守信用地没有提田柾国的名字。

“谢谢硕珍欧巴，欧巴退伍粗卡。”金向昭接过他送的花束，久违地握了握手。

“哎？这以后是表示合作愉快的意思了吧？”金硕珍打趣道，轻揉了揉对方的脑袋，“金代表，记得也多多关注一下金氏硕珍呐。”

金代表？有点不习惯，但又有些爽的称呼。金向昭拱了拱鼻子笑，告别金职员，成为金代表的捷径，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