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段的对话,配上新人的标签,慕白的疑问很快就消失在急速飞驰的弹幕中。
江郁白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是啊,为什么呢?”
“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泽泽同学呢?”
江郁白话音未落,弹幕就像洪水般席卷整个屏幕,五颜六色的快把江郁白的眼晃瞎了。
【当然是因为白白喜欢啊!】
【虽然那个卑微的初中生也很好,但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白白好色。】
“我哪有!”江郁白也顾不得嗓子的不适,急声反驳。
【怎么没有,那么多新人主播,你怎么就在这里驻足了呢?】
“是啊,白白,为什么呢?”言泽也不跳舞了,将脸凑到屏幕前。
言泽长得很讨喜,帅气却没有距离感,他的睫毛很长,连带着那双眼都多了一丝勾引人的魅气。
此事,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亮闪闪的目光看得江郁白的脸火辣辣的,他有些恍然,总觉得言泽不是为了看弹幕,而是为了穿过镜头对上他。
江郁白那天随机连到言泽驻足,只是因为想帮一帮这个和他有着相似遭遇的孩子,想帮一帮曾经的自己。
可这个原因……叫他怎么张口。
混迹直播界这么久,江郁白也深谙其中之道,顺着粉丝的弹幕道:“哪里是我好色,只是花开的正艳,若我不看一眼,反而显得我不解风情了。我承认这位泽泽同学是有几分姿色,但我对天发誓,我心里装的是党和人民,绝无杂念。”
【看见没,白白对我表白了,因为我是人民。】
【切,白白更爱我才对,我是团员。】
【小朋友往后稍稍,我先来,我是党员,更胜一筹。】
“白白,我也是党员,是不是就说明,你心里也装着我?”
言泽也跟着争宠,说着就要去找自己的党徽证明:“口说无凭,我有党徽我先来!”
【慕白:我也是党员,我还是四星党员。】
江郁白最终也没有看见言泽的党徽,因为在他说完的后一秒,江郁白的直播间就被封了。
可能是涉政的缘故,直播间都不曾收到疑似违规通知或封禁预警就秒没了。
江郁白搜了一下,言泽的直播间也和他的一样被封了三天。
江郁白有些愧疚,他刚刚就不应该玩梗,连累言泽也断了赚钱渠道。
江郁白想了会儿,给林初发了条信息。
大致说清缘由,并表示,若言泽吃不起饭,他可以负责。
林初依然没回消息,江郁白也不急,一边用勺子拍着蛋糕上的那只Q弹的小兔子,一边学习平台发给他直播细则。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
江郁白头疼,他用鼠标往后划拉一下,好家伙,三百多页,比他当年的毕业论文都长。
不,是比他的命都长。
好多年没有看这么多字的正经东西,江郁白只盯了一会儿就眼花缭乱,思绪也不知神游到哪了。
……
根据《互联网……》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淫。秽……衣着暴露……
……
男神好像从来都没封禁过,每次直播都很正经,且捂得严严实实。
言泽跳舞的姿态在江郁白脑中浮现,然后,渐渐换上男神的脸……
江郁白捂住脸,啊,根本不敢想。
根本不敢想男神穿上黑纱打底,跳着性感男团舞,直勾勾盯着镜头……抛媚眼。
啊啊啊啊
江郁白一不留神,将小兔子圆滚滚的肚子拍裂了。
他懊恼着,含泪,将小白兔吞入腹中。
美味!
吃太多小蛋糕的代价就是牙疼。
江郁白太困,吃过小兔子后,懒得再去刷牙,倒头就睡着了。
太阳公公起床时,身体的痛觉也苏醒了。
江郁白捂着右侧腮帮子,丧眉耷脸的吸拉着拖鞋下楼找冰块。
“怎么了?”陆季怀出来倒,一眼就看见哭丧着脸的江郁白在冰箱里扎猛子。
若是其他事,江郁白可能就按照习惯顺口答没事,可牙疼疼起来要命,饶是他能忍,也无法违心:“可能是我昨晚没刷牙。”
“牙发炎了?”
从陆季怀的角度能明显看出江郁白右脸处不正常的红肿。
“可能吧,很疼。”江郁白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张口时牵动着皮肉,疼得他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我带你去医院。”陆季怀将杯子放下。
江郁白学聪明了,他不说话,凑到陆季怀跟前,将头摇成拨浪鼓:不
“你脸都肿了,万一不是普通发炎……”陆季怀瞧着江郁白畏惧的样子,耐心讲明其中利害,“若是智齿长歪导致的炎症,你这般拖……”
陆季怀见此有效,便继续吓唬道:“若是智齿越长越大,往深处扎,医生就要将你牙龈都划开,用工具将里面连着血肉的牙齿切碎,一点点……”
江郁白走到门口,穿鞋,回头,看了眼陆季怀,又帮忙摆好陆季怀的鞋。
暗示意味大于天。
陆季怀笑着回屋取过外套,又从衣柜里寻了一件还带着标签的外套,跟着江郁白出门。
昨日还热得要穿短袖,今日就冷风嗖嗖。
一出楼门,江郁白就被袭来的风吹得打了个寒战。
他缩回楼洞,想折返回去取外套,又被钻心的牙疼逼得恨不得立刻冲去医院:要不忍忍?
“新的。”陆季怀当着江郁白的面将商标扯断,递过去,“三天房租。”
好家伙,强买强卖。
冷风呼啸——
三天而已。
陆季怀见江郁白接受,放心的往外走:“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
江郁白僵在原地:失策,忘了陆季怀刚买了车。
车上开了暖风,不一会儿江郁白就缓过劲儿来,甚至还有些热,但他还是往外套里缩了缩。
花了银子的。
陆季怀瞅见江郁白的小动作,暗自乐了会儿,将暖风关闭。
入目皆是伤眼的白,刺鼻的消毒水味直冲江郁白的天灵盖,江郁白的腿肚子开始发颤。
身边飘过一身着白大褂的男护士,江郁白手一颤,刚刚从超市买的冰块应声落地。
“我牙,好像不疼了,咱,咱回去吧。”江郁白揪了揪身侧陆季怀的袖子,声音里满是哭腔。
“我们去牙科,在最外面的那个。”陆季怀指给江郁白看,“我们进去张大嘴,让里面的人看一眼,没事,我们就立即回家。”
“时间短,不算你买外套,全当我借了你一会儿。”陆季怀道,“你这样临阵退缩,我可当你出门就为了买我外套的!”
好吧。
现在兜比脸还干净的江郁白不得不妥协,毕竟,三天房租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呢。
下一刻,江郁白就后悔了。
他真心觉得陆季怀拎着行李箱,突如其来闯入他的生活,就像霉运大神降临不打招呼。
譬如现在,那个穿着白大褂,手上疑似拿着刀的医生,只远远看了一眼,就宣判了他的死刑:“长智齿了?先去拍个片,歪得话,直接交钱,手术。”
不是,您37℃的嘴,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江郁白泪水在眼眶打转,直勾勾的盯着医生,誓有医生不收回就将人盯死的架势。
“旁边那站的死不楞登的是谁,”,医生低头,斜着从眼镜上看过去,两件情侣装,“男朋友快哄一哄。”
58岁牙医:我可不是老封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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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