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商队除去那群后人剩下的人,本想着拿来炼化的,没想到有几人跌入河流沿着暗流,顺流而下被几个药农发现了。”
“被人发现了尸首就不能炼化了吗,荒山野岭的,尸首不见了也不是稀奇事,你们就这么把尸首放在那里两个月?啊?”黑衣男子怒道。
那属下冷汗直流,直接跪下,颤声回复:“张牛说那几具尸首炼制价值不大,就,就一直在那里放置着。属下这就去处理,这就去处理。”说完也不等男子有什么反应,匆匆忙忙逃离。
有聚梡山阵法守护,这些属下安逸了太久,竟连这点警惕性都放低了。黑衣男子想道,也不忘正事,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给贾古帧。
姜承轩一行人往山上走着,确实遇上了浩浩荡荡的一伙人。
为首一个男子,留着一把大胡须,手拿一柄大斧头,他拦住几人并包围起来,他粗狂的声音回响在这一方空地,“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你们就是这夺财山的土匪?”漆毅不答反问。
“知道就好,我们也没什么耐心,把钱交出来我还能给你们痛快一死,不然我就让你们体会到什么生不如死。”为首的壮汉不耐心地说。
“好大的口气,如果你们肯说出你们上头是什么修士指使着你们干这种丧心天良的事。我倒是可能会考虑暂且饶了你们。”姜承轩看着为首的头头,语气严肃。
随后,便以五人为中心,扬起一阵劲风将周围众人吹翻在地。
“原来是修仙人士。”为首的壮汉,只是短暂的惊讶过后,快速从包中掏出一条鞭子,那鞭子瞬间变长几十倍,意欲将他们捆绑起来。
姜承轩也不再藏拙,召唤出佩剑,一剑挥向那鞭子,鞭子缠绕着剑身,姜承轩将灵力输入剑身之中,那鞭子竟发出刺耳的嘶叫声,一下子松开了佩剑,在周围疯狂飞舞,唰一声,鞭子一分为五,分别向五人飞去,气势汹汹。
“什么鬼东西,邪门的很。”封岚一边用佩剑挥向鞭子,一边问。
“是邪灵的气息。”白姣音回答。
姜承轩也将剑一分为五,分别缠住鞭子后,将五剑合并为一,那鞭子被姜承轩佩剑的剑灵压制着,无法动弹,收回分身,姜承轩从储戒中取出一个葫芦瓶,将那个邪物吸入葫芦瓶中。刺耳的嘶鸣声也随之消失不见。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为首的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姜承轩一剑挥落下马,小喽啰们面面相觑,齐刷刷地跪下求饶。
为首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脸吓得苍白,大喊:“好汉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却在磕头的时候,将手悄悄伸入胸前的背包中,想要捏爆包里的通灵丸。
姜承轩眼尖,剑尖一化,壮汉的手被废掉,通灵丸从他手中脱落在地,壮汉使劲按着出血的手腕,发出痛苦的呻吟。通灵丸连带着背包顺着灵力到姜承轩手中,翻看了一下包里的东西,修仙派的小玩意不少。
“东西倒是不少。连修仙门派的通灵丸都有,看来你们背后之人不简单啊!”
王鑫舞将剑指向身旁一个小喽啰的颈脖处,剑身锋利,小喽啰的颈很快出了血,“说,你们上方是什么人?”
小喽啰吓得颤颤巍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说,我们只是跟着张牛寨主的小喽啰而已,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牛是谁?”
“就是他”,小喽啰指着壮汉,耷拉着脸。“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他,平时都是他与那些修仙人对接的。哦哦,还有二寨主,他没跟我们出来。留守在寨中。”
姜承轩用捆仙绳将众人围了起来。没想到,待众人回到寨中,二寨主带着几个亲信早已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姜承轩如法炮制,将所有人一把捆了起来,锁在大厅正中间。
整个寨子都被有意抹去了痕迹,姜承轩一行人将寨内寨外翻了一遍,一无所获。眼见着天黑了,他询问:“天快黑了,咱们还是先把这群人带到官府衙门吧,若这些人是修士,我们还可按照三大陆掌司处法规将这些人就地斩杀,人间自有法律惩治他们。”
“我赞同,至于这夺财山的秘密还是等长老们回复再说吧,这些金银财宝,我们也一起带走吧,虽然人间府衙们也不一定秉公处理,但是终归还是有希望回归一部分人手中,不过我们这番可能就低调不了了。”王鑫舞接话。
简岐这边被岑银菡带到了破庙之中,简平悦观察了一下周围,正是之前追踪到的破庙里。
“这里是南陵城居民口中的恶鬼庙,寻常情况下几乎没有人,夺财山那些人也从未到达过此地,可放心。”岑银菡有些许犹豫开口道,“只是,你们怎么会知道聂芸儿?”
“你功力尚浅,不足三十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聂芸儿的外甥女吧。”简岐倒也不嫌弃,随意收拾了一下,坐在草堆上,回应岑银菡的问题。
“聂芸儿,掌司处第八掌司邵诗景的二徒弟,传言中,五十余年前,死于珠崖派内斗之中,死因不明,尸首下落不明,生前最擅长的招式正是你刚刚使出的晓拫式,乃聂芸儿独创。”
“不错,我确实是聂芸儿的外甥女。我也大概猜得出来,我和我母亲长得极其相似,我虽然没见过我的小姨,但是我也知道我的母亲和我的小姨长得也很像,你们认出来是正常的。
不过,晓拫式是我阴差阳错之下才学会的,按理说五十余年前,珠崖派内斗,聂芸儿及其部下死的死,退隐的退隐,你们怎么也会这个招式?你们说我小姨是你们的故人,何以证明?你们到底是谁?”
岑银菡背靠破庙的柱子,双手环抱胸前,明显防御姿势。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她惊讶放开环抱的双手,往简岐走近了几步,试探性问:“莫非你是舒雅清?”
又看向简平安,“你是舒凛皓?不对,如果你们是舒家两姐弟,那还有一人是谁?章招娣?”
“你猜猜看。”简岐起了逗弄的心思。
“舒家两姐弟,是邵诗景的第三第四徒弟,章招娣是大徒儿,传言中,章招娣武功法术平平,可我刚刚和你们都交过手,你们的灵力肯定接近百年甚至百年以上了,舒家两姐弟倒是灵力资质上佳。可是章招娣不可能有这样的功底,我猜不出来。”
简平悦望向简岐,简岐点点头,简平悦这才出声言:“我弟弟你猜对了,不过,我才是舒雅清。”
岑银菡双眼一下子变亮,她小跑过去拉着舒雅清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真的是舒雅清?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等了你好久,终于等到你了。”说着不禁落下泪来。
望着眼前哭的有些可怜的小姑娘,舒雅清一眼望进她的眼眸,这双眼里干净透彻,委屈喜悦的情绪一览无余,尽管还有些许的泪花,一下子她明白了为什么简岐要对她点头了。
她从怀中取出手帕,替她擦去眼泪,轻声询问道:“怎么这么说?为什么等我?”
岑银菡将手帕拿了过来,边擦眼泪边说:“等会再说原因,你先说,他们都是谁,还有一人要要和你们见面。”
“舒凛皓。”简平安开口道,见这场面,习惯性走到简岐身旁。
简岐拍了拍草堆多余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才转头对岑银菡说,“我叫简岐。目前是他们两位的阿姐,在巳林镇开有一家客栈,是他们两个的老板,但我并非章招娣。”
舒雅清拍拍岑银菡的手臂,拉着她到相隔不远的草堆上坐着,“简岐阿姐不是坏人,她帮助了我们很多。这个你可以放心。”
“好,我相信你。”岑银菡道:“我刚刚所说之人便是我的师父,当年小姨的部下——潘强,三十年前,因为家庭变故我离家出走,路过巫峡这边阴差阳错进入南陵城的这座破庙,就看到他躺在这里,我当时还没开始修炼,还以为自己碰上鬼了,一团紫黑色的焰火浮在他的心口位置,我吓得大喊,想跑出来。
师父就醒了过来唰的一下子到我的跟前掐住我的脖子,我那时候以为我要死了,心想着早知道就不跑出来了,可能是我这张脸让他想起了小姨吧,他突然倒地跪下喊着我小姨的名字,喊着喊着又晕倒了。”
我看他意识不清楚本想着逃走的,又抵不住好奇心,就留下来守着他,等他第二天清醒过来了就和你们一样,拉着我问和小姨是什么关系,我想着反正又打不过他就告诉他了。”
他当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念叨着还好还好,后面他收我为徒,教我法术,只是他以前生了病,经常疯疯癫癫的,病情一年比一年严重,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疯病?”舒雅清打断了她的回忆。
“紫黑色焰火。”简岐脸色沉重嘀咕,闭了闭眼,左手还是无意识的慢慢握了起来。
简岐看着平悦望过来求解的眼神,颔首
简平悦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事情或许比他们想象的复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