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异闻录6 第1章 极限的一舞

城市的脉搏在午夜时分跳动得最为隐秘。东京湾沿岸，一栋如同黑色玻璃利剑般刺入夜空的全新摩天大楼——“千禧塔”，是这脉搏中最傲慢、最冰冷的一个节点。它属于新月财团，一个在财经界光芒万丈，却在阴影里进行着无数肮脏交易的神秘组织。今夜，WAR、SNAKE和HERMIT的目标，正是藏于塔顶最深处保险库中的“虚无之眼”——一件据说能窥见命运碎片，却被财团用于操纵与掠夺的古代宝物。

雨水开始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塔身的玻璃幕墙，为这场隐秘行动奏响了自然的背景音。

“War，就位。” 一个低沉而充满力量感的声音在加密通讯频道中响起。真田龙其，代号WAR，此刻正像一只巨大的黑豹，紧贴在大楼外侧的玻璃上。他身穿特制的黑色潜行服，材料能随着环境光线微弱变化，几乎与大楼的阴影融为一体。强磁力吸附靴和手套让他能在近乎垂直的玻璃幕墙上移动，每一次抬手、落足，都带着一种猛兽般的精准与力量感。雨水顺着他的面罩轮廓滑落，勾勒出硬朗的下颌线条。

“Snake已潜入通风系统主干道，距离目标水平层还有……二十米。内部安保系统路由图已更新，发送给你们。Hermit，B区的动态传感器循环有0.5秒的延迟，是你的机会。” 另一个声音响起，语调冷静、平滑，不带丝毫感情波动，正是代号SNAKE的暮野唯。他此刻正在狭窄、黑暗的管道中无声地穿行，身体柔韧得不可思议，如同真正的蛇类。

“收到啦收到啦~小菜一碟！Hermit女王已经接管了他们的‘眼睛’和‘耳朵’。” 一个略显轻快，带着技术宅特有的兴奋感的女声插了进来，是代号HERMIT的坂田其正。“哼哼，新月财团的防火墙吹得天花乱坠，实际上漏洞多得像瑞士奶酪！现在监控画面循环播放的是十分钟前的安静影像，动态传感器……嗯，让我给它们讲个‘平安无事’的睡前故事。WAR，你正上方的巡逻队刚过去，有90秒空档。Snake，前方管道岔路向右，避开那个老旧的压力感应器。”

“明白。” WAR和SNAKE几乎同时回应。

精密得如同钟表齿轮般的配合开始了。WAR在HERMIT的指引下，利用这宝贵的90秒，如同幽灵般迅速上移，避开了一处隐藏的红外线网格，随后用微型激光切割器在加厚的玻璃幕墙上切开一个完美的圆孔，悄无声息地滑入大楼内部。他落地的位置是一条无人的走廊，灯光昏暗，只有应急指示牌散发着幽绿的光。

几乎在同一时间，走廊尽头的一个通风口格栅被轻轻推开，SNAKE的身影如同没有骨头般滑出，落地无声。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紧身潜行服，脸上戴着只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露出的嘴角紧抿，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他向WAR打了个几个简洁的手势，示意前方安全，并指向正确的方向。

两人一明一暗，如同默契的双子星，在HERMIT构建的“安全通道”中快速穿行。

“左转……停！有个家伙在摸鱼抽烟，等他回岗位……好了，走了。直走到底，密码门。密码是……呃，财团CEO的生日？真没创意。已远程解锁。” HERMIT的声音如同最可靠的守护天使，在他们耳边低语。

WAR和SNAKE如同两道阴影，掠过铺着昂贵地毯的走廊，停在了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门上的电子锁应声而开，滑向一侧。门后，是通往核心保险库的最后一道屏障——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那座号称绝对安全的“诺克斯”保险库。大厅内没有物理守卫，但遍布激光阵列、压力地板和热能扫描仪。

“欢迎来到新月财团的游乐场。” HERMIT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激光阵列模式是‘随机交错VII型’，啧啧，过时的玩意儿。压力地板序列是……斐波那契数列变体？有点意思，但不够看。热能扫描忽略小型快速移动目标……比如老鼠。好了，路线图已经发到你们的目镜上。跟着绿色虚线走，一步都不要错。”

WAR和SNAKE对视一眼，同时启动。他们的动作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WAR如同狂暴的战车，却又带着舞蹈般的轻盈，在密集的激光束间辗转腾挪，每一次侧身、每一次翻滚都妙到毫巅，精准地踩在HERMIT标记的安全点上。SNAKE则更像一道流动的暗影，他的身体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滑行，仿佛没有实体，总能从激光网的致命缝隙中穿过，悄无声息。

三十秒，仅仅用了三十秒，两人便穿越了这片死亡区域，停在了保险库巨大的圆形大门前。

“最后一道关卡，‘诺克斯’本身。需要双重生物特征验证：掌纹和虹膜。幸好，我们早有准备。” SNAKE冷静地说着，从腿袋中取出两个小巧的设备——一个是仿造了财团会长掌纹的薄膜，另一个是高级虹膜模拟器。

“安保主管正在赶来……不对，是朝着控制室去了？奇怪……不管了，你们得快！” HERMIT的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WAR接过设备，将其对准验证区。绿色的扫描光线划过。滴——滴——两声轻响，沉重的合金大门内部传来复杂的机械解锁声，随后缓缓向内打开。一股冰冷的、混合着金属和古老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

保险库内部并不大，中央是一个悬浮的光柱，光柱中，一枚鸽子蛋大小、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宝石——“虚无之眼”，正静静地旋转着，散发着不祥而迷人的气息。

WAR没有丝毫犹豫，大步上前，伸手穿透光柱——那光柱似乎只是全息投影——直接将“虚无之眼”抓在手中。触手冰凉，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顺着指尖传来，让他微微皱眉。

“目标到手。撤退。”他沉声道，将宝石放入特制的屏蔽盒中。

“干得漂亮！按原计划，B路线撤退。我已经把A路线的警报触发了，引开他们。” HERMIT的声音恢复了轻快。

撤退同样迅速而高效。两人沿着HERMIT规划的新路线，避开被惊动的安保人员，顺利到达了大楼中层一个不起眼的设备间。这里有一条直通地下管网的维修通道，是他们预设的逃生路线。

“完美！我就说我们是天衣无缝的组合！” HERMIT在频道里欢呼，“WAR，Snake，我在老地方等你们，香槟已经冰上了！”

WAR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而，就在他准备打开维修通道盖板的那一刻，一阵强烈的心悸毫无征兆地袭来。并非源于身体的疲惫，而是一种……仿佛被无数双冰冷眼睛盯上的恶寒。

“Hermit，周边情况？”他低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一切正常啊？监控显示警方的主力都被吸引到东侧了……等等，这几个巡逻车的信号……移动轨迹有点怪……” HERMIT的声音带着疑惑，随即变得急促，“不对！WAR，Snake！有问题！我检测到多个加密的警方通讯频道在你们附近激活！信号源非常近！像是……像是早就埋伏好的！”

话音未落！

砰！砰！砰！

设备间的门被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刺眼的战术手电光柱瞬间将昏暗的房间照得雪亮！

“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扩音器里传来严厉的警告声。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SAT（特殊急袭部队）队员如同神兵天降，瞬间涌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WAR和SNAKE！

中计了！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警方早就料到了他们的逃生路线！

“Snake，走！” WAR发出一声低吼，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猛地将身边的SNAKE推向那个敞开的维修通道入口，同时自己如同炮弹般向反方向的窗户撞去！他必须引开火力！

玻璃破碎的巨响震耳欲聋！WAR的身影撞碎厚重的钢化玻璃，从十几层楼的高处向下坠落！风声在他耳边呼啸，雨水抽打在他的面罩上。他在空中强行扭转身体，射出了腕部的钩爪！钩爪精准地抓住了下方一层楼延伸出的广告牌支架，下坠之势猛地一顿，随即他如同人猿泰山般荡向旁边一栋较矮的建筑楼顶。

动作一气呵成，展现了惊人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

然而，他刚刚在湿滑的楼顶站稳，更多的红色激光瞄准点就如同嗜血的蚊蚋，瞬间布满了他全身的前胸后背。

楼顶的阴影里，四面八方，更多的警察身影显现出来。他们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仅仅是在千禧塔内，连可能的逃逸路线上也设下了重重埋伏。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无谓的抵抗！” 一个看似指挥官的人走上前，枪口稳稳指着WAR的心脏。

WAR缓缓站直身体，雨水顺着他的潜行服往下流淌。他环顾四周，每一个可以逃脱的角度都被死死封住。HERMIT在频道里焦急地呼喊，但信号受到了强烈的干扰，变得断断续续。SNAKE想必已经通过地下管网安全撤离了。这就够了。

他沉默着，缓缓举起了双手。几名警察谨慎地靠近，用枪指着他，另一人拿出高强度塑料束带，将他的手腕牢牢反剪在身后捆住。

那名指挥官走上前，伸手揭开了WAR的面罩。

一张年轻、刚毅、带着不屈神色的脸庞暴露在雨中和刺眼的灯光下。黑色的短发被雨水浸透，紧贴在前额，但那双眼睛，却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没有丝毫屈服，只有冰冷的愤怒和一丝……解脱？

指挥官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似乎想从记忆中找出对应的人物，但失败了。“名字。”他冷硬地问道。

WAR抬起头，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雨幕，看向了某个遥远的过去。他张了张嘴，一个被尘埃和刻意遗忘掩埋了许久的名字，脱口而出：

“真田龙其。”

警车的顶灯旋转着红蓝相间的光芒，将潮湿的街道渲染得光怪陆离。真田龙也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手腕上的铐子闪着寒光。潜行服已被换下，穿上了一套灰色的临时囚服。他低着头，黑色的刘海遮住了部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真田龙其……” 负责审讯的刑警重复着这个名字，在记录本上写下，“年龄？住址？同伙是谁？‘虚无之眼’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石子投入深潭，只激起微弱的涟漪。真田龙其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只有在确认自己身份时，才用低沉的声音重复那个名字：“真田龙其。”

审讯进行了几个小时，进展甚微。警方能查到的关于“真田龙其”的公开信息少得可怜，仿佛这个人在某个时间点之后就从社会上消失了。他被暂时收押进拘留所的单人牢房。

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沉重而冰冷。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头顶一盏昏暗的灯泡提供着微弱的光源。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味道。真田龙其，或者说WAR，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冰冷的水泥地上。

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雨点敲打着高处装有铁栏的小窗，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在这极致的寂静与封闭中，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仿佛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荡开的涟漪越来越大，最终掀起了记忆的惊涛骇浪。

四年前。秀尽学院，一所位于东京近郊，以升学率著称但氛围相对宽松的学校。春天的樱花如同粉色的云霞，笼罩着校园。

那时的真田龙其，还只是一个有些孤僻、不善言辞的高中生。他身材高大，在同学中显得有些突兀，但因为沉默寡言，常常被人忽略。他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真正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龙其！发什么呆呢！便当要凉了！” 一个充满活力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天台之上，阳光正好。暮野唯——也就是后来的SNAKE——扎着利落的马尾辫，穿着一丝不苟的秀尽学院制服，正叉着腰，略带不满地看着他。她那时就已经显露出超越同龄人的冷静和条理，成绩优异，是老师眼中的优等生，但只有在对真田龙也和另一个人时，才会露出这种略带娇嗔的真实表情。

“啊……抱歉。” 真田龙其回过神来，接过唯递过来的便当盒。便当菜色丰富，摆放精致，显然是唯的手笔。

“龙其君肯定是又在思考宇宙的真理或者人生的意义之类的深奥问题了吧？” 另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坂田其正——未来的HERMIT——盘腿坐在铺垫上，手里还捧着一台当时最新款的掌上游戏机，手指飞快地操作着。她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头发有些乱蓬蓬的，浑身散发着宅女和技术达人的混合气息。她是学校里有名的“怪才”，电脑部部长，经常逃掉体育课躲在部室里捣鼓她的那些电子设备。

“其正，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游戏。” 唯皱着眉头，伸手想去拿其正的掌机。

“等等等等！就快过关了！这个BOSS的代码逻辑有点意思……” 其正灵活地躲开，眼睛依然死死盯着屏幕。

这就是真田龙其的整个世界。暮野唯的严谨和偶尔流露的关切，坂田其正的天马行空和技术宅式的热情，像两道温暖的光，照亮了他有些灰暗的青春。他们三人不知为何就凑在了一起，成了形影不离的小团体。龙其负责充当保护者（虽然其正总觉得没必要），唯负责规划和料理，其正则用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知识和发明带来乐趣。

龙其看着身边打闹的两人，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那是他少有的，感到平静和温暖的时刻。他甚至会想，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然而，命运的转折点，往往发生在最平常的时刻。

暗巷中的噩梦

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天色暗得早。因为其正要留在电脑部完成一个项目，龙也和唯惯例等她一起回家。结束时，已是华灯初上。

三人像往常一样，说笑着走在回程的路上。为了抄近路，他们拐进了一条平时不太走的、灯光昏暗的小巷。

巷子很深，堆放着一些杂物，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和潮湿的气味。说笑声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一种本能的警惕感浮上心头。

突然，从阴影里闪出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是几个明显喝醉了酒、眼神不善的混混。他们穿着邋遢，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烟味。

“哟，小哥，带小妹妹去哪儿啊？” 为首的一个剃着板寸，脸上有疤的混混咧开嘴，露出黄牙，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唯和其正。

龙其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将其正与唯挡在身后。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肌肉绷紧。“让开。”他沉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

“嘿，还挺横？” 另一个瘦高个混混嗤笑道，“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点钱花花？顺便让这小妹妹陪我们玩玩？”

唯紧紧抓住了龙其的衣角

“我们没有钱。请你们让开。” 暮野唯尽量保持镇定地说道，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没钱？” 刀疤脸混混□□着上前，伸手就想摸唯的脸，“那用别的抵也行啊……”

“别碰她！” 龙其猛地拍开那只脏手，怒火瞬间冲上了头顶。

“妈的！敢动手？” 刀疤脸恼羞成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啪嗒一声，冰冷的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给你放点血！”

另外两个混混也围了上来，形成了包围之势。

龙也的心沉了下去。他虽然高大，但从未打过架，更别说面对持刀的歹徒。他能感觉到身后女孩的恐惧。强烈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该怎么办？

“龙其……” 唯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

“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快！” 瘦高个混混恶狠狠地喊道。

唯咬着嘴唇，开始翻找书包。其正也颤抖着拿出钱包。

但那个刀疤脸混混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唯吸引了，或许是觉得她看起来最好欺负。他晃着刀子，向其正逼近：“小眼镜，你这游戏机看起来挺值钱嘛？来，给哥哥看看……”

“别动她！” 龙其再次挡在其正面前。

“滚开！” 刀疤脸混混彻底失去了耐心，眼中凶光一闪，竟然直接持刀向龙其的腹部刺来！动作狠辣，分明是下了重手！

“龙其君！” 唯发出尖叫。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龙其看着那点寒光向自己袭来，身体却因为紧张和恐惧有些僵硬。躲不开！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入他的大脑。不仅仅是自己会受伤，身后的唯和其正会遭遇什么？绝望、愤怒、以及一种想要摧毁眼前一切威胁的狂暴**，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

就在刀尖即将触及他衣服的瞬间——

“呃啊啊啊啊——！”

一阵难以形容的、仿佛要将他头颅劈开的剧痛，猛地从大脑深处炸开！那不仅仅是疼痛，更像是一种古老的、被封印的东西，强行撕裂了他的意识，破壳而出！

世界在他眼前扭曲、变色！小巷的景物变得模糊，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的滤镜。耳边响起了无数金铁交鸣、战鼓雷动、以及万千生灵哀嚎的混杂巨响！一个无比宏大、无比暴戾、仿佛来自远古战场的意识，与他自己的意识强行融合！

他的视野中心，出现了一个燃烧的、复杂的纹章，如同某种战争的烙印！

他听到一个声音，既像是来自九天之外，又像是源于他灵魂最深处的咆哮：

I am thou, thou art I...

The seal of thy contract is torn.

Call upon my name, and release thy rage!

I am the warrior-god who governs the battlefield... WAR!

（吾即汝，汝即吾……汝之契约印记已被撕毁。呼唤吾名，释放汝之怒火！吾乃司掌战场之神……WAR！）

剧痛达到了顶点，然后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汹涌澎湃、仿佛能摧毁一切的力量感，流遍他的四肢百骸！

在外人看来，只是真田龙其在刀刺来的瞬间，突然抱着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跪倒在地。但在龙其自己的感知里，时间已经恢复了流动，但世界已然不同。

那把弹簧刀，依旧带着恶风，刺向他的胸口。

但这一次，龙其甚至没有去看它。他只是下意识地，抬起了手。

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灼热气息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三个混混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巷子的墙壁上，手中的刀子也脱手飞出，当啷落地。

刀疤脸混混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对上了真田龙其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不再是平时那个沉默少年的眼眸，而是燃烧着冰冷战火的瞳孔！他的身上，隐约浮现出一个巨大、狰狞、由青铜与烈焰构成的虚幻身影，那身影头戴战盔，手持巨剑，散发着如同千军万马般的恐怖杀伐意志！

“怪……怪物！” 刀疤脸混混吓得魂飞魄散，□□瞬间湿了一片，连滚带爬地和其他两个混混一起，哭爹喊娘地逃出了小巷，连掉在地上的刀都不敢捡。

小巷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龙其身上的虚幻身影渐渐淡去，那股庞大的力量感也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深深的疲惫。他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龙其！” 暮野唯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前扶住他，脸上满是惊魂未定和难以置信，“你……你没事吧？刚才……刚才那是……”

坂田其正也跑了过来，他看着龙也，又看看混混逃跑的方向，说：“龙其兄，你刚才发光了？还有那个超酷的东西是剑吗？”

龙也看着两个伙伴惊恐又担忧的眼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自己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身体里多了一个东西，一个名为“WAR”的、代表着战争与毁灭的“另一个自己”——人格面具。

从那天起，真田龙其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他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力量，但也背负上了沉重的秘密。暮野唯和坂田其正，这两个他最为珍视的伙伴，在最初的震惊和恐惧之后，选择相信他，站在他这边。唯开始研究这种超自然现象，试图找出真相和规律；其正则利用他的技术天才，为他们未来的行动提供信息和支持。

他们组成了一个秘密的小团体。龙其的力量是“剑”与“盾”，唯的冷静和谋划是“脑”，其正的技术是“眼”和“耳”。为了对抗社会上那些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阴影”与“不公”，他们开始行动。偷取“虚无之眼”，只是他们众多行动中的一次，目标是阻止新月财团利用它进行更危险的勾当。

“WAR”、“SNAKE”、“HERMIT”的代号，便是在一次次行动中确立的。他们以为能一直这样，隐藏在暗处，执行他们心中的“正义”。

直到今晚。

拘留所的牢房里，真田龙其缓缓抬起头。窗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回忆的潮水退去，留下的是清晰的现实。

他明白了。在刚才那生死一瞬的逃亡路上，在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在他脱口而出“真田龙也”这个名字的刹那，他潜意识里寻求的，或许正是一种解脱。从“WAR”这个充满力量与负担的身份中解脱，回到那个有着樱花天台、朋友欢笑的时代，哪怕只是片刻的幻影。

长久以来，他依靠着WAR的力量去战斗，去保护，但这力量本身也如同枷锁，将他与正常的世界隔离开。每一次使用力量，都让他离“真田龙也”这个普通的身份更远一步。被捕，或许是一个终点，也或许是一个契机，让他不得不直面那个被自己刻意遗忘的、名为“真田龙其”的过去。

他想起了唯冷静眼神下的担忧，想起了其正看似没心没肺笑容背后的依赖。他们是因为“真田龙也”才聚集在一起的，而不是因为“WAR”。

“名字。” 审讯的警察再次问道，这次语气更加严厉。

真田龙其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抬起头，目光不再有迷茫和挣扎，而是变得清晰、坚定。他看着单向玻璃后面可能存在的观察者，看着记录一切的摄像头，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重复：

“我的名字是，真田龙其。”

这不仅是一个身份的确认，更是一种宣言。他不再仅仅是人格面具“WAR”的持有者，他也是秀尽学院的那个少年，是暮野唯和坂田其正的朋友。他所做的一切，无论是作为WAR还是真田龙也，都有其必须的理由。

接下来的挑战会无比严峻，警方不会轻易放过他，新月财团更不会善罢甘休。但他知道，唯和其正一定在外面想办法。他们的羁绊，不会因为这冰冷的铁窗而断绝。

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而真田龙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去面对自己选择的一切后果，以及……即将到来的风暴。

雨，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停了。一缕微弱的月光，透过高窗的铁栏，洒进牢房，在冰冷的地面上投下一小片清冷的光斑。

（本章完）

严禁抄袭！！！ 以上内容纯自创哈 女神异闻录衍生作品 真田龙其的人格面具名字为战争（WAR） 暮野唯的人格面具名字为蛇（SNAKE） 坂田其正的人格面具名字为隐者（HERMIT） 请我的读者大大们敬请观看[爱心眼][爱心眼][爱心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极限的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