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权主义者在古代奋斗发家史 第12章 出风头

沈承瑞知道沈瑶也被受邀参加今夜的百花宴特地叮嘱了谭君心和沈瑶二人。

“今次百花宴和以往不同，今夜王皇后也会参加这次百花宴！你们定要谨言慎行，察言观色万般不可恣意妄为。”

日落西沉。

谭君心已经换上一套朴素罗裙站在门口焦灼的伸着脑袋等着磨蹭的沈瑶，她脾气急躁但是偏偏又不敢催促只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

蓝儿眼睛一亮道：“二少奶奶，四小姐来了！”

谭君心这才放下心赶忙回过神发现眼前的沈瑶竟然衣着华服光鲜亮丽聘聘婷婷向自己走来，谭君心不禁哭丧着脸道：“今夜王皇后参加盛宴你为何打扮如此绮丽？你就不怕她批评你骄泰奢侈？”

沈培艺早就料到了谭君心的心思，她转转眼珠子偷偷在谭君心耳畔窃窃私语一番。

谭君心眉头稍稍舒展但是口气还是有点担忧道：“你可不要自作聪明！”

沈培艺笑道：“走吧，二嫂子！”

谭君心有点拿不定主意，沈培艺拉住谭君心的手娇笑到：“走吧。”

沈培艺握住了谭君心的手才发觉她的手和一般女子柔滑细腻的手不一样，皮肤粗糙，骨节分明。

谭君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把手抽了出来涨红着脸窘迫道：“我小时候跟我爹杀猪所以比一般女子手要粗拙许多。”

沈培艺闻言心中一动，她还是固执的牵住谭君心的手娇笑道：“真厉害。”

谭君心声音细小道：“厉害什么，猪肉贩的女儿有什么好的。”

沈培艺颇有不快一本正经道：“这可不对了，猪肉贩的女儿又怎么了，不偷不抢凭借自己双手创造劳动自己赚钱有什么可羞耻的！”

谭君心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培艺，在京中长大的她从小到大最忌讳就是别人提及她的身世，自从加入沈家之后更是羞于提及自己的出身，有人问，她就是支支吾吾说是商贾之家，还是头一次别人夸赞她是杀猪贩的女儿呢！想到这里她不觉心中有点开心。

“走吧，二嫂子！”沈培艺微微一笑，谭君心重重点头，两只手握的紧紧的。

姑嫂二人坐在马车里，谭君心沉着叮嘱道：“瑶儿，临出门之前大嫂子告诉我今夜百花宴在礼部尚书王崇年家中举行，他妻子王夫人也是京中望族，在京中王家这一血脉势力庞大根深蒂固，先不说朝堂之上陛下器重的官员就拿后宫来说，一后一妃都是深得皇上宠幸，王皇后掌握凤印母仪天下，姚妃在后宫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沈培艺认真想了想道：“姚妃和王皇后是一个家族的？”

谭君心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她和王皇后也不过是宗亲关系，但是都沾了王的姓氏所以王家在京中风头一直很盛，就连咱们父亲见了王家也不得不让几分的。”

沈培艺想起了那夜在牡丹阁王子服那飞扬跋扈的样子哼了一声道：“难怪那个小子那么横行霸道！”

谭君心有点听不明白一脸好奇。

沈培艺讪讪一笑道：“王皇后也会参加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谭君心看着沈培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有点担心，她正色道：“瑶儿你可千万别胡闹，王皇后不怒自威人人都害怕她，你可千万不要惹她！”

沈培艺笑而不答，内心就不停盘算如何在宴会上出风头。

王家大宅张灯结彩，戒备森严。

谭君心和沈培艺在下人带领下进了大厅，发现京中官家女眷，世家小姐都早早到了，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在沈家一向都是曾若曦出面参加这种场合，她出身高贵，嫁入官家，学富五车，长得又极美所以不少人都喜欢围着她转，在官家小姐里一直颇有威望。而此刻谭君心和沈瑶两个人坐在偏远的角落。

谭君心苦笑道：“这百花宴一般都是大嫂子来参加，吃酒喝茶的斯文得很。”

沈培艺一边应声一边四处暗中观察，果然周遭的所有女子似乎听说了王皇后参加的风声都穿得极其质朴。

“哎呦，看看这是谁？”声音里夹带着不怀好意的讥讽。

谭君心和沈培艺不约而同循声望去。

三四个官家小姐走了过来，为首的的少女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一双大大的眼睛，脸上正挂着笑，嘴角荡漾着两个梨涡看上去甜美可爱。

谭君心面色一凛，眼前这个不怀好意的少女正是陆宁儿，冤家路窄这句话还真不假。

沈培艺也认出她来，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一看就是被人宠坏的大小姐。

陆宁儿看着沈培艺眨眨眼笑道：“瑶儿妹妹你还记得我吗？”

沈培艺故作无辜摇摇头。

陆宁儿作惋惜状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周围的人声音不小道：“我可记得你！这位就是沈家的四小姐！当年在百花宴上吃橙子的那个！”

周围一片哗然。

“原来就是她啊！总听姐姐你提起这么一个沈小姐，没想到这么多年她又参加来了？”一个瓜子脸的小姑娘脆生生的叫着“沈小姐，现在吃橙子还扒皮么？”话音没落又是阵阵哄笑。

谭君心脸都绿了却不敢言语，暗中用力握住了沈培艺的手想让她忍耐。

沈培艺不急不忙的站起来不卑不吭的看着眼前的陆宁儿浅浅一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其实早就该猜到是陆小姐的。”

陆宁儿挑挑眉毛傲然的看着沈培艺。

沈培艺继续道：“嘴巴这么臭，一张嘴我都闻到味儿了！”

陆宁儿听了脸色顿时立刻变成了猪肝色，她气得浑身发颤道：“沈瑶，你胡说八道！”

沈培艺指了指周围的人道：“你问问她们！”

陆宁儿回过头去看一宗女眷，所有人都连连摆手道：“没有，宁儿小姐香的很！”

沈培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陆宁儿怒视着沈瑶刚想训斥，不料鼓声响起，应是王皇后到了，所有人都动作麻利的迈着碎步规规矩矩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大气也不敢喘的等待皇后莅临。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迎接着王皇后。

沈培艺偷偷斜着眼睛去张望，四五个宫人簇拥着一个妇人，衣着质朴，但是难掩起高贵出尘的气质，她年纪也不过三十岁，长得并不算美，可是眉宇之间看着却是让人说不出的舒适和温柔，身边伴随着的正是在宫中遇见的林尚宫。

王崇年的夫人见了王皇后赶忙跪倒在地。

王皇后回眸浅笑道：“诸位请起。”

所有人这才敢起身。

沈培艺偷偷问谭君心：“皇后怎么年纪这么小？难道皇帝是个老头子？”

谭君心脸色煞白声音压得低低道：“不许胡说啊！新帝登基才三年而已。”

沈培艺听得愈发糊涂，她歪着脑袋问道：“不是说母亲是皇上的妹妹吗？”

谭君心急道：“那是先帝！这是先帝立下的太子殿下！”

沈培艺算计道：“那这么说皇帝是母亲的侄子？”

谭君心害怕她追问下去闭口不答。

王皇后端坐中央目光缓缓巡视着，最后定在沈培艺的身上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林尚宫心思细腻看出了端倪于是轻声道：“那身着华服的女子是宰相沈承瑞的小女，刚从乡下来京中不太懂得京中礼教和规矩。”

王皇后点点头道：“年纪还小，以后慢慢学。”

王夫人的耳朵竖起来听着眼睛也一直往沈培艺那边瞟。

放眼望去，京中所有官家女眷都衣着朴素唯有这个沈家这位小姐穿着华贵如此咋眼！她心中嘲笑道：到底是乡下来的，竟然妄想出风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机！什么场合！

王皇后轻声道：“我在后宫总是听林尚宫说起京中的百花宴是何等的热闹有趣，听得我真是好奇极了，今日一见看见的都是京中人中麟凤。”

王夫人赶忙道：“王皇后才是京中的景星凤凰，我们这些官家女子也不过是沾了您的光彩，平时多受您的训诫和教导才得以福慧双修。”

沈培艺心中暗自思忖道：这王家的女子各个说话都这么好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马屁拍得真是有水平。

王皇后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王夫人蕙质兰心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今日参加百花宴看见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切都简简单单真是合了我的心意。”

王夫人赶忙道：“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修身、齐家、治国更是理应勤俭节约，况且如今虽京中局势安稳但是漠北的战乱尚未平息，我们的士兵还在前方奋力杀敌，而我们这些京中官家女眷万万不能纸醉金钟鸣鼎食是要为天下女子做出表率！”

王皇后重重点头道：“所以我今日看诸位皆衣着质朴心中甚感欣慰！”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利箭刷刷的射向了沈培艺。

谭君心羞愧得恨不得把脑袋贴到地上去。

沈培艺坐得依旧端正，非但没有半丝半缕不好意思反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陆宁儿笑道：“王夫人说得极对，只不过有人是不可理喻！”

王夫人有几分尴尬看着王皇后。

陆宁儿见无人阻止更加得意，她看着沈培艺目光灼灼道：“瑶儿妹妹你初到京中恐怕没穿过什么绫罗绸缎我想你也不知道漠北现在在打仗，冲锋上阵奋力杀敌保家护国的士兵们却过着艰苦的生活。”

陆宁儿这话说得句句戳中沈培艺的要害，记得谭君心不停的看着陆宁儿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沈培艺大大方方站起来道：“没错，瑶儿今天穿着华贵只因为听说王皇后要参加百花宴，我在乡下就听闻过王皇后母仪天下以身作则，粗茶淡饭勤俭朴素，后宫妃嫔世家女眷皆敬服尊重，如今我终于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又怎能粗服粗布来面见我如此尊敬的王皇后？”

王皇后微微讶异，王夫人和林尚宫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万万想不到沈培艺的这张嘴竟然如此伶俐，就连一向伶牙俐齿的陆宁儿也呆立那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进退为难。

王皇后看着她淡淡道：“你就是沈家的小姐？我听今上说上次进了皇后你勇斗刺客的事情？”

沈培艺款款拜礼道：“回皇后的话，瑶儿只不过撞见了那伙贼人罢了。”

王皇后点点头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柔柔弱弱竟然有如此勇气！难怪今上会上赏赐你三马车的礼物。”

沈培艺道：“实不相瞒那三马车礼物我打算捐赠给漠北的浴血杀敌的士兵为他们贴补粮草！”

顿时所有人都傻了眼看着沈培艺，本来吓得瑟瑟发抖的谭君心也终于送了一口气。

王皇后惊喜道：“你真的这么做了？”

沈培艺道：“没错，而且我已经也打算将我所有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一并捐出，只不过留下这身华服和这套首饰。”

王皇后看着沈培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许久才吐出一口气道：“真不愧是沈丞相的女儿，心怀若谷，心系天下！看来这百花宴我没白来。”

林尚宫赶忙帮衬道：“沈丞相教导有方，如果今上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龙颜大悦，若天下所有百姓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众**赞！”

王皇后颔首道：“沈瑶？我可记住你了。”

沈培艺跪倒在地。

陆宁儿气得直翻白眼却碍于王皇后不敢发作，暗中十根手指攥得紧紧，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