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绣所言不错,其实最终的选择还是在子桑臻身上,子桑臻自然不可能完全的信任他,当然他也是如此。
子桑臻为这场对话感到满意,毕竟这样的关系才是最纯粹的君臣关系。
若是加上了情谊的君臣之意就变了味。
互相都有选择的空间,“先去看看木春吧。”
最终还是选择先去观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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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子桑臻二人没有走寻常路,而是躲在墙上,想要观察一番,虽然也是理所应当了,可这明显就是不信任嵇绣的表现。
当然嵇绣也不在意子桑臻的想法,乖乖的一起蹲在墙上。
也算是当了一回墙上小人。。
里头出现了一个较为年轻的男性,胡子稍微有些稀疏,头发尚且算得上乌黑,被编绳捆住,情态忧愁,辗转不知所措。急切得团团转,等待眼前之人的劝诫,可面前年轻的男子只是在一旁简单的喝茶,丝毫没有半分慌乱之感。
急得忙慌的木春看着面前的林蕴申,“就这闲工夫,还有心思喝茶?都要死到临头了!”
说着便一把拍开了林蕴申的手,林蕴申不恼怒,反倒是有些气乐了,“怎么?按你这话,我们就不用活等死便是了。”
木春已经急的不幸自然不愿意继续陪着林蕴申瞎来,立即开口,“什么等死,若不是当年我父亲一定要付涌上位,今儿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官吏们染上病的那一刻,木春便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调查了付涌,果不其然,内里藏鬼。。
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当初选付涌上台是木城的意见,谁又能知晓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加上付涌这些年来作为郡守和城主确实也将江陵城管辖的很不错。
林蕴申不着急但是有件事情他始终不明白,“为何他好端端的坐着城主的位置不好,突然想到这么个阴招。”
木春挠着脑袋几近崩溃的姿态,“我怎么知道!当初要是知晓他会这般,我死都会抢过来,管父亲什么考量!!!”
木春越想越气,忍不住朝着身旁的桌子踢了一脚。
相对比林蕴申的冷静,木春更显躁狂。等木春发泄完后,林蕴申才慢慢出声。
“怎么还没看够吗?”
林蕴申早就发现了两人在楼上偷听多时,只不过两人丝毫没有恶意,自然就顺着他们,任由二人偷听,毕竟林蕴申也没想过两人能够安全离开。
子桑臻闻言一怔,本能屏住呼吸静等他下一步的动作,反倒是嵇绣本不慌乱,见被发现了,干脆直接跳了下去。子桑臻还没来得及阻拦他。
“好久不见,林蕴申。”
林蕴申本是一愣,随后看向身旁的木春,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个回事,“好久不见,没成想你真的能活着回来。”
嵇绣咂舌:“说话还是这么冷血。”
倒也没有责备,只是像普通的朋友之间的调侃,可见嵇绣同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差,加上二人年纪相当,估计当初嵇绣初下江南二人或许有所交流。
子桑臻见状自己也跳下房梁。
木春起初并未仔细瞧清,等子桑臻稳稳落下后,才看清了子桑臻的样貌!
“操!你就是前不久侧封的太子吧!”
木春的话令子桑臻一怔,疑惑询问,“魏衍之说的?”
子桑臻第一反应是魏衍之透露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魏衍之到了江陵城后根本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若是能够联系上,早就没法被子桑臻威胁。
“并非,只不过是瞧你长得太像先皇了!”
木春这个先皇显然不是皇甫家的人,这么说来,就只能是子桑沐的母亲了。
想来当初木家一族南下投靠的便是南臻国,国破之后若非魏家的人求饶加上念在子桑沐的份上,让他驻守在江陵城。
子桑臻本想着询问一下当年的事情,可到嘴的话还是转了个圈,那些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根本没有必要继续去纠结,到是将现在的事情解决更为有利。
“付涌的事情都知道了吧,不出以为,天亮之后我将会亮出身份找人将他抓拿。”
子桑臻说的很直白,只要不是白痴都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而子桑臻前来的意思也很明显。
林蕴申拦住木春想要说话的意思,“你们此次前来恐怕就是想要游说木春。”
林蕴申的意识很明显,他明明白白告诉子桑臻自己知道她的来意,既然想要他们帮忙自然就要相应的报酬,总不能平白无故就这样给她做事。
“既然知晓来意,那便好办许多。”子桑臻也不同二人客气,直接单枪直入,说明来意。
子桑臻:“城主郡守被指控,病疫的事情将会暴露,我人微言轻,说话的力量着实比不上你们,再而言之,江陵城的兵力不出所料,单凭我的一句话是调换不了。即便是我是所谓的太子,但我知晓江陵城中北越人的话让他们并不信任,故而此次前来,是我有求于你们。”
来之前子桑臻就明白木春即便是用不上都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助力,毕竟他的民信力很高,只不过到时候付涌进去了,后面是谁来管理麻烦许多。
林蕴申:“既然殿下如此直率,我也不藏着直言,若是我们出力帮助殿下,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林蕴申才不像木春那样呆滞,子桑臻上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研究如何等价交换,他们可算不上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君臣,更算不上是什么朋友。
子桑臻也明白不能让人平白无故帮忙却不给好处的道理,“事成之后,江陵城的管辖权我向父皇求得独立,以后就交由木春独自管辖。”
林蕴申被子桑臻这话吓得个不轻!这是堪比封王的恩荣!
但这样的危险也大,林蕴申很快就察觉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你有何能力确定这样的结果?”
自然子桑臻确实没有这样的能耐。就连嵇绣都知道她是在夸大其词,偷偷在一旁拉扯住子桑臻不要把大话说得那么满。
子桑臻拦住嵇绣,朝着木春的方向,郑重其事出声,“我知晓我这样的要求并不合理,方才所言的事情,我并不一定能保证在回京之后立即做到,但假以时日,待我登上那个位置,江陵城一定就是你的封地。”
言语之间皆是诚恳,既然想要一个人此时无条件地帮助自己,自己能给出的最大利益也只能是承诺。
“诚然,我知晓,一句承诺加上夺位的艰辛,但我愿意与您立下字据,可由这位林公子替我们二人保管,若是未来我荣幸上位,未做出承诺,尽管以此要挟。”
木春人老实,在听到子桑臻的说辞之后,已经想要答应下来。
但林蕴申立马拉住了木春的胳膊,眼睛一眯,不太信任,“且慢!可我们为何要帮你?是。你的说辞很有诱惑力,但是这样过于冒险不是吗?加上我们这般帮衬,你莫要忘了,魏家,木春与魏家的关系,若是到时候你过河拆桥,我们又该如何伸冤!”
没有确切的保障吗,确实并不可信,子桑臻也是无奈,因为帮子桑臻是道理,不帮也没有什么影响,子桑臻在他们和民众的面前唯一的作用只剩下观赏性。
“对,没错木春与魏家以及当初他父亲的倾向,确实不能保证他站出来后,我能全须全尾地护住他,因此我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助。”
利弊两人都知晓,也没有想着坑蒙拐骗任何人的倾向。
林蕴申今夜再此,其实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木春虽然脑子不多,但也有自己的考量,在收到嵇绣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找来了林蕴申。
他自然是知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坐稳也很容易被坑骗,谁又能完全保证子桑臻是一个完全好人呢?
林蕴申上前一步,朝着子桑臻的方向作揖,“那还得请殿下能给臣一个合理的理由,您是为何要插手这件事?”
林蕴申本就是来救场的,木春能够无条件信任林蕴申,自然对林蕴申的一切询问都持有肯定的态度。而木春得知付涌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也是找来林蕴申,因为他们都知晓,无论是谁出面处理此事,都需要一个势力之外的人出来□□。
而林蕴申可谓是木春养大的孤儿,两人的关系好得很,若不是有林蕴申,木春这个猪脑子可能十年都娶不上现在的妻子。
当然林蕴申的询问并不过分,子桑臻也能理解,冲着他的方向回礼,“父皇的命令是一部分,但最根本的是为了南方的百姓,若是一直不去管,他们的生活将会又有多么的恶劣,现在我们能见到的人当中已经够惨烈了,说实话,我根本不敢想象那些城外的人是如何。”
“城中的事情,算我的功劳也好,不算也罢,既然我们都知道是何人所为,我们立即就要出手阻拦,当下也只是富商贵族,可过阵子呢?他们都无力回天,普通的百姓又当如何?”
子桑臻的态度很明显了,做这件事可以不是子桑臻,但是一定要有可靠的人出面,子桑臻说到底在这也只能是一个吉祥物的作用。
林蕴申听到子桑臻的这一番话后,露出了满意的笑意,“既然殿下有这样的觉悟,臣也不愿用一纸虚无缥缈的合约束缚我们的关系,只愿您能成功平定南方的病疫,那便是对我们江陵城最好的帮助了。”
林蕴申本就是来救场的,子桑臻这般回应,诚恳又和他心思,自然不会这般拒绝子桑臻的请求。于是作揖,二人达成合作。
并且他们本就没有想着去为难子桑臻的意思,他们给了子桑臻一个问卷,她自然而然回答的满分。
子桑臻也没能想到只是一个对话,就能让他们这般应承下来,“自然不负使命。”
能够因为百姓答应下来的人,就算是有自己的私心,又能坏到哪儿去!他们这么多年所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护着这些百姓。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就连嵇绣都没成想到这般简单。
他不由自主朝着子桑臻方向看过去一眼,眼神中涵盖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认可。
嵇绣清楚木春的性格,并不难搞定,最难的是林蕴申,当初他找木春办事,就被林蕴申为难了许久,最后还是半推半就,亏损了许多银钱才勉强得到了信任。
不过这怎么说,得到了林蕴申的认可,他们后续麻烦的事情要少的多。
“那便期待二人明日的配合!”
感觉有点吃书了[化了],对不起要是有矛盾的地方cue我,我修修,最近发烧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脑子不太清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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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