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但第一邪神 第11章 第 11 章

秦因听到这话的瞬间，只觉一阵热血直涌脑门，周遭的一切都在离她远去，就连耳边秦赐的哭声都有些模糊，像是隔了一层纱，怎么都听不见。

她拔腿跑出射箭馆，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到校门口，抬手打了辆的士，说：“去市中心医院，师傅，麻烦开快点。”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女生脸煞白煞白，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一边踩着油门，一边嘱咐道：“我尽量开快点，但如果遇上堵车和红灯的话我也没办法。姑娘你忍着点，可别吐我车上了。”

秦因扭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脑海中盘旋着好几个问号。

于雅不爱吃鱼，煮鱼汤纯粹是因为她和秦赐两人爱吃，所以秦因几乎可以肯定于雅不会像秦赐那样，闻着香味儿就舀一碗来喝。况且她回家的时候，于雅还在忙着炒其他菜，根本没有闲工夫慢悠悠喝汤。

明明没有机会喝下鱼汤，明明今早她出门前还一切正常，怎么突然出事儿了？

剧烈刺激下，秦因只觉得自己的脑仁儿都有些突突的疼。她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忽然闪过秦赐房间桌上那只空荡荡的碗，她当时以为是鱼汤没有危害，可现在看来，这个轻率的判断大错特错。

既然如此，那为何喝下一整碗汤的秦赐没出事儿？

“姑娘，到了，一共27元。”还不等秦因想出个所以然来，司机稳稳当当地把车停在医院门口，拿出二维码，“扫这就行。”

秦因拿手机付了账，飞快奔下车，一边走一边再次给秦赐打了个电话，问他具体的位置。等她赶到的时候，手术室还亮着红灯，她气喘吁吁地问：“妈怎么样了？”

秦赐一看到秦因，再也憋不住眼眶里的泪珠，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扑到她怀里，哽咽着说：“我今早出门前，想去找妈妈多要点零花钱。可刚一走进她的卧室，就发现她还睡着，脸色苍白，表情痛苦，叫了半天都不醒。我吓得心脏都快停了，赶紧打了急救电话，医生检查说是食物中毒，再晚一会送过来的话，人就没了。”

秦赐说到这，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秦因将14岁的少年揽在怀里，一抹热流不由自主地流入眼眶，她摸了摸秦赐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张开口，她才发现自己嗓音有点哑，说话时甚至有点喘不上气。

“哦对了姐，手术费我还没缴。”秦赐从她怀里钻出来，揉了揉哭得红彤彤的眼睛，疑惑地说，“这次医院好奇怪，明明我钱还没交，因为是未成年人没法签手术同意书，可医生还是二话不说把妈妈推进了手术室。而且在刚检查出有可能是食物中毒的时候，那个医生还问我昨天是不是吃了鱼。”

医院肯定早就得到了消息。

毕竟这件事情实在太恶劣，影响太广泛了，以现代新闻媒体的传播速度，估计全国人民都已经知道并时时刻刻关注着这条消息，所以医院才事急从权，能多救一条命是一条命。

秦因没多说什么，只是把热搜第一的新闻点出来让他看。

秦赐瞥见屏幕上的文字和图片，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一想到昨天的那些呕吐物，他的胃里再次翻江倒海，恨不得再冲进洗手间里吐个干净。

但察觉到秦因落在身上的目光，秦赐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庆幸道：“原来是这样。幸好我昨天刚准备喝，突然有一只苍蝇落了进去，我嫌恶心，就把鱼汤全都倒了。”

秦因恍然大悟地点头：“幸好你没事。”

秦赐垂下脑袋，掩去眸中复杂的神色。

“那我先去缴费签字，你先在这等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秦赐看着秦因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又果断地闭上。还是不说好了，事情太诡异，即便说出来也是徒增姐姐的烦恼，反正他现在没事，这就足够了。

秦因利落地缴完手术费用，并没有立刻回手术室。她顺着地上泛着绿光的逃生标志走进楼道，刚一踏进来，阴冷的风紧紧缠绕上来，秦因打了个哆嗦。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柏天宇的电话：“柏天宇，关于千阳湖的那只神秘……”

昨天她的警示信息发出去后，直到半夜才收到了回复：“知道了，谢谢。”

彼时秦因早已经陷入熟睡，压根没看到消息，也就没来得及问他如果喝下了被神秘污染的鱼煮成的鱼汤会有什么危害。现在倒是不必问了，她是冲着别的事情来的。

“秦……”

出乎意料的是，柏天宇刚吐出一个字就莫明中断，片刻后，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秦因同学，你好，我是现任池冬市裁决司的队长关承，柏天宇应该和你提起过我。”

秦因一愣，只听对面那人继续说：“我已经从唐默和柏天宇这里了解到了你的信息，不得不说，你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才。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将你招聘进来。不过裁决司是合法的官方组织，不会强迫民众做不想做的事情，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们，那此事便作罢。”

“我会约束好手下的队员，不让他们为了这件事情继续打扰你。但秦因同学，也请你答应我的两个请求。”关承顿了顿，又继续说，“第一，还请秦因同学保密，不要将所了解到的信息告诉任何人；第二，还请秦因同学回归普通高中生的生活吧，不要再去关注这些超自然事件，我们裁决司才是应该挡在民众身前、直面神秘的人，保护你们是我们的首要职责。”

秦因静静听完这段话，忽然笑了：“那如果我说，我改变主意了呢？”

“即便会遇到生命危险？”

“有危险的只会是那只毒害了几十人的神秘。”

关承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下午有空来一趟裁决司吧，我们详细聊聊。”

“好。”秦因挂断电话，表情冷冽，眼底满是杀气。

她刚回到手术室门口，门口的灯忽然熄灭，医生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秦因秦赐姐弟俩连忙凑上去，还不等开口，医生摘了口罩，笑着说：“放心吧，病人没事儿，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还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秦因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谢谢医生。”

“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姐弟俩在病床前守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没吃，终于等到于雅缓缓睁开眼睛。

秦因最先注意到于雅苏醒，凑过来关怀地问：“妈妈，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边说着，边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于雅吃力地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主治医生快步走进病房，简单给于雅做了个检查，松了口气说：“放心吧，病人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注意24小时内不进食就行。”

“医生，可以喝水吗？”

“可以，但一次性不能喝太多。”医生还有别的病人要看护，吩咐了两句就直接离开，让姐弟俩有情况再随时叫他。

秦因拿出一根医用棉签，泡进温水杯里吸满了水，又将棉签轻柔地按压在于雅的嘴唇上，以这样的方式慢慢地喂她喝水。

喂完水，于雅也多了几分力气，轻声问：“我这是怎么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上床睡觉，可一睁眼就浑身无力地躺在了病床上。

秦因问出那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妈妈，昨晚的鱼汤你喝了吗？”

于雅下意识摇了摇头，刚想说没有，突然又响起什么，虚弱地说：“熬汤时，我曾拿筷子沾了一点汤汁喝，想尝尝咸淡。”

秦因一愣，她不会做饭，自然没有想到这层。是了，谁家做饭的时候不会先尝咸淡呢？兴许就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于雅也中了毒。

秦因不禁一阵后怕，只是拿筷子沾了点汤汁，就对人体有这么大的损害。要是她昨天没闻出来鱼汤的味道，恐怕现在一家人早就在黄泉道上相会了。

秦因注意到于雅眼底的疑惑，细细和她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雅听完，也担惊受怕地闭上了眼。

眼瞅着于雅情况稳定下来，秦因仔细嘱咐着秦赐让他好好照顾于雅，自己则离开医院，去裁决司赴约。

刚走进裁决司所在的街道，柏天宇就兴冲冲地跑过来迎接：“秦因，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秦因笑了笑，眸底却仿佛被冻上了寒冰，毫无温度：“因为我要亲手杀了那个污染了千阳湖的神秘。”

柏天宇打了个哆嗦，奇怪她是怎么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冰冷的话。他领着秦因进去：“不管因为什么，我们都很感谢你能来帮忙。”

“队长，秦因来了。”走进里间的地下室，柏天宇冲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喊道。

关承表情忽然一变，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神明眷顾者？”

秦因一愣，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