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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为夺家业娶了赘婿 [民国gb] 第23章 第 23 章

作者:木三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04 12:32:31 来源:文学城

北平,永安茶楼内人头攒动,跑堂的是一位瘦小男孩,他正端着茶壶穿梭在各桌间,台上说书先生口沫横飞,惊堂木一响,满堂茶客跟着叫好,后厨噼里啪啦的炒菜声,占据上风的厨子不耐烦地敲锅底嚷嚷,“到底是要炒花生米,还是要水煮花生?”

那客人说要盘花生,倒是没说要炒还是煮的,灰旧男袍男人一时语顿,折返,“我再去问问。”

茶楼吵吵嚷嚷,正值人们下工在此处歇脚,只闻一桌接着一桌的报菜,沈言秋瞻前顾后,手忙脚乱。

“跑堂的,给我上盘糖耳朵!”

“我要一份豌豆黄要黄,芸豆卷儿别散黄啊!”

“我的驴打滚咋还没上!”

“怎么回事,我花生米咋还没上”

这是他来北平的第三个年头,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身上的钱就被人摸走了,这里又不招外地人,沈言秋换了不下几十份工,码头上货卸货被人故意扣工扣钱,被工头赶了出来,学堂打杂也用不上他,去戏楼唱戏就更别说了,戏班子都抱团取暖十分排外,若想与人当学徒,年纪大了也没人要,更何况他不想继续唱戏,一来二去落到此处。

跑堂这份工都是上份工挣的钱换来的,白天跑堂,晚上睡在半露天厨房。他又是个温吞的性子,不善社交,老板性子急,客人也急,挨骂是常有的事。

沈言秋前二十年都在戏班,不曾接触过外面的营生,手生干起来也很吃力,又记不清老顾客的喜好,没人愿意使唤他,若是不是看他拖家带口实在可怜,老板也不想要他。

“小沈啊,你看我这儿实在是忙不过来,我一个掌柜还得反过来给你帮忙,你说我还要你干啥。当初,我看你识得几个字,让你在这点菜,你倒好……把我的客人都磨走了”老板将这周工钱发给他,想让他收拾东西走人,又不好直言,他含糊其词,犯难道,“你这几天看看别的地儿吧,我这庙小了。”

沈言秋急了,刚把孩子送进学校,这会儿正急着要钱,他苦苦哀求,“老板哪怕是给我一个扫洒的活也好啊,或是我可以少要点工钱。”

“唉,你说…你婆娘怎么舍得扔下孩子。”掌柜左右为难。

沈言秋只能厚着脸皮继续干,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出院后在城里足足等了一周,迟迟不见小五人影,便只身赶回戏班,才发现昔日辉煌的戏班成了一根根枯稿,就连乔家也一夜间烧个干净。

来到当时的旧房发现里面的新被早被烧得干干净净,正在担心小五的安危之际,经常来给戏班送菜的人说那天来了两趟车将人拉走了,死的活的都拉走了,闻言,沈言秋直觉头晕目眩,一口气堵在喉头不上不下,脸色可怖,心口被泡在水里,又沉又闷,闷得让人喘不上气,小五可不能出事,他惦着身上不存在的行囊,冲出残垣断壁的屋舍准备去往菜农说的方向。

忽而,院落传出阵阵孩童啼哭拦住他的去路,不敢相信那竟是赵明月的孩子,她自怀了乡绅的孩子后就住在外面,待生产完才回到戏班,孩子一直在乡绅家中,母亲出身不好,孩子又是女娃在家中处境并不好,赵明月将孩子带回戏班找了户人家寄养,谁成想这人将孩子卖了出去,直到今年才被抓回来,孩子也被送回戏班,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他只好将人带在身边,在外声称那是自己的孩子,转眼这孩子满了十岁,不能再跟着他露宿街头,便将人送进了学校。

没成想又在北平碰上了小六,得知唐英可能真的死了,沈言秋终日郁郁寡欢,一病不起,他来北平存的唯一点点小小希望就这么幻灭了,悔恨莫及,他就不该住院让小五一个人回马庄,他就不该拖累任何人,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何必让人白花了心思和钱,还搭上了性命。

若不是他们两个支撑着,他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唱戏的毛病好了,心病又来了,每天看着那张身契心脏一阵阵抽疼,如今已是字在人亡,若不是因为他这张身契也不至于连累这么多人。

小六年纪尚小,可以去做学徒,但他不愿去戏班,只好跟着沈言秋跑堂,见老板要辞人,扔下茶壶就要走。

“小六,你做什么”沈言秋将负气的人拉住,找份工本就难,想遇上好老板更不易。

“不可冲动”

沈言秋将人推进去上工,对老板说,“对不住李掌柜,我看宋先生每日在此坐堂说书,您每月给他十块大洋,我……我会唱堂戏,每月您给我六块大洋如何?”

“师兄,这也太便宜了,连你之前唱一堂戏的打赏都比不上。”小六愤愤不平,想当初沈言秋上们出戏都是二十起步,打赏的钱另算,一天几堂戏下来能挣百来块呢。

掌柜的似乎还在犹豫,北平戏楼少说十个,还都是有名有姓的,再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更何况戏楼每日都上新戏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他正是深知如此,才请了位说书先生在此吸引顾客。只是先生的故事也逐渐不新鲜了,客人都听腻了,叫唤着换本子。

“您大可放心,我会的戏不止百首,一年都可以不带重样,若是您觉得不满,我还会写本子……”

“你……还是再找找的别的事儿吧,我这座儿不多。”掌柜心下两难,可谁回来茶楼看人唱戏,北平的名角儿犹如雨后春笋,就算买不上票,那些人都宁愿去戏楼外面站着听。

沈言秋想再争取,还被轰了出来,一个人蹲坐在店家门口,黄面前包车一晃而过,他已经想不到自己还能干什么,明明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为什么老天爷要甩给他这么多包袱,要让他受尽苦难折磨,又为什么要把唯一一个对他好,关心他,真心待他的人弄丢。

“啪“

沈言秋忽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眼眶眼尾又酸又红,嘴里不停地念叨: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这么喜欢招灾惹祸,当时听话不去唱那堂戏,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了,你怎么这么蠢,就为了二百,把小五弄丢了。

霓虹光在他佝偻的背上,长衫上停留着四处飞扬的浮尘,找不到归处,没有停落点。

不远处阴暗交错的深巷守着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五色霓虹灯映在行人脸上,四下街道熙熙攘攘的人大多都是走街卖货,沈言秋两眼空洞,虚望着深巷,那里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一口就能将人吞噬进去,连骨头都不剩,沉闷的氛围袭来,又开始接不上气了,他抓着胸口,企图让自己能清醒一些,看来医生说的没错,那些药他还不能停。

不到半刻钟又有五个男人从里面逃窜而出,差点和冲出来的黑色轿车相撞,沈言秋紧绷的身体送了些,眼神依旧冷沉,微微挪动了身子最终也没踏出半步,他为什救人,他凭什么救人,他连小五都没能保护好,还能保护谁?如今就连养活自己都难,他为什么要来北平?来北平干什么?他就该一辈子待在连福社,埋在梨花树下,装进箱子里,扔进烂泥里,总之不该是这里。

沈言秋懊恼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想把这些乱七八糟声音赶走,直到耳边突然有个声音,‘沈言秋,你这么厉害,以后去省城唱戏吧。那些人肯定唱不过你。’

门口的梨花越过窗枢飘进屋里,书桌上没收拾的毛笔,粘满糖渍的字帖书信,怎么忘了,他是来找小五的。前路一片白茫茫,拨不开钱,看不见,忽地看点一个白点,再往前就看见了光,滞涩的呼吸瞬间通畅了,周边还是三三两两的赶路人。

地上稍凉,脸上扑来一股热浪,是小六递上的粗茶,他抿上一口清清嗓。

许是太久没开嗓反而有些紧张,尤其是在没上妆的情况下,喉咙总觉的有些干,当头顶的霓虹灯从红色跳动至绿色时,他才缓缓启唇在店门口唱起了《借东风》,激昂明快的节奏似在吐露着世道不公,对当前困境的无奈,正如满腹惆怅意难忘,乍来西风惹人狂的角儿一样迷茫焦虑。

初起无人在意,渐渐地忙碌的行人为其驻足,门口积了一群人,看客接踵而至,纷纷涌进茶楼,老板在打烊时间里突然忙得脚不沾地。

夜幕低垂,繁华的街口热闹非凡,闪烁的霓虹灯缀在墨色里,短短一个时辰茶楼已经人满为患,以至于没能看见两个学生背着人匆匆路过。

掌柜的拟好契子压好银钱包给他,“!你真会唱戏啊,你每晚来唱,往后咱们五五分成如何?”见他盯着契子半晌不说话,老板急了,“四六也行”

“不是,我在看您拟的东西”沈言秋自从被身契拿捏过,对这种文书类的东西有些后怕。那时虽说签了十年,但赵春堂根本就没想过给他赎身的机会。那些和他一批进去,没熬出头的都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他在医院遇到谢安才知道赵春堂竟将人卖进了风月楼、像姑馆。

老板说:“我包你食宿,你也不用屈就在柴房了。”

沈言秋:“我……先签一个月吧。”

好景不长,他本以为如此谨小慎微便能相安无事,可短短不到半月,茶楼就被眼红的人盯上了,有同行有戏班子,终日盘踞在店里不吵不闹,也不让客人落座。老板本就是外地人没权没势,只要合法经营正常缴税,这事儿警署里的人也管不着,他更不敢得罪那些人。沈言秋也不是软柿子,只要开门有座进来听,管你什么人,他唱一天算一天的工钱,就这么跟这些人干耗着。

可硬骨头在北平无根无基混不开,他唱完最后一曲就被人盯上了,房间里是翻烂的行礼,刚换的珠翠行头被摔得粉碎,还有被打得遍体凌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六。

沈言秋在茶楼守了一天,晚上唱完堂,就抄起家伙和那群人硬碰硬,老板那里见过这架势,围观的高朋都吓跑了,警察来的时候众人不敌,也不听谁狡辩,统统抓走。只是第二天那些人又被放出来,沈言秋在监狱蹲了三天,再出来永安茶楼早已人去楼空。

这事儿闹出动静不小,整个戏院都惊动了,大家都争着抢着要这位奇才,听过他的曲再去其他戏院都觉得逊色不少,不禁有戏班明争暗斗,甚至有人扬言要包了这位梨园小旦,可这奇才通通将人拒之门外。

唐英看着小报上笔者的猜测,暗讽他大概是背后还有更大的金主,所以根本瞧不上小恩小惠。沈言秋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都没上过报纸呢。

那天差点撞上沈言秋,她也没想到这人真跑来省城了,还在街头唱起了戏,得亏当时人多,她躲得快,才没被发现。不过都能和人干架了,多半病已经治好了,有能力挣钱应该不会在乎那些被烧的钱了。

为了不露馅她和张淑怡嘱咐要保密,自从有了联姻苗头,两人私下定期会面喝喝茶,其实就是做戏给人看的。

“这些小报涂的就是个新鲜,博眼球,摸不清事儿就瞎写”张淑怡点评道,“捕风捉影,哗众取宠!”

“不过沈先生竟有如此血性,倒是出乎意料,只不过成名的方式有些不同寻常。”

靠打架斗殴上报,在戏曲届出名也就这独一份儿了。

“你还是好好改改那件破衣裳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好。”

改制旗袍原封不动挂在木架上,来几次都没个新鲜。唐英似乎提起兴趣,“那王志平的事儿你摸排得如何了。”

虽并不乐意见面,但每次都能从张淑怡这儿打听到许多八卦小道消息,比报纸快一步知道结果也算多了个乐子。

“还在联系外面的农户”张淑怡有些头大,“那家伙搭上卫生部了,今后怕是更无法无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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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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