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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为夺家业娶了赘婿 [民国gb] 第11章 第 11 章

作者:木三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02 14:34:45 来源:文学城

一阵阴风闯入,凌乱的帷幔浮动。

吴府内,锄头声此起披伏,林曼夷将祠堂翻了个底朝天,地面的板砖被掀起,由肋骨组成的吊灯,映出的倒影打在人脸上,像被一双无形手蒙住了双眼,让人找不见想要的东西。

关公像前摆着骨灯,掌心被蜡油浸染承接在桌上。吴三清膝下无子,每逢初一、十五便自己一人进祠堂,期间点香换蜡皆有专人供奉,谁也没想到里面竟然是这般光景。他们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她利用自己才学,托举他的事业,换来的只是充满私欲,扭曲,病态的囚禁,让她不得不以燃烧自己为代价,解救自己灵魂,最终却连死都没能放过她。

唐英将固定的灯架拿开,抽出被蜡油浸没的骨头,一根空心的红腊裹得有手臂粗长,稍稍靠近就能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那是专属于重复利用的蜡油沾染杂质后燃烧的异味,但祠堂里沉香味可将它完全遮盖。

气味只能干扰嗅觉,视线对上白骨,逼得林曼夷又发病了,时月眼疾手快,将人打晕,开始准备刨祠堂,只是没想到地下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沈师玉的其他尸骨。

“我的贫民窟少爷,跟你回北平不是挖坟就是跳井,就不能找个干净的活给我?”时月甩了铁锹,拍了身上的灰土,揶揄道。

“……”

唐英心想,这事都怪沈言秋,一个劲喊着要娘,别人云香十岁的时候怎么当他娘,现在痴痴呆呆的,只能将人仍在医院。

唐英: “赶山赴海有什么不好,你不是喜欢赶海”

……苦海坟山倒也不必。

“你倒是心疼你的男老婆,倒是心疼心疼我啊”

“阿南能和你一样吗?”

阿南是余怀兰给他找的契弟,在岭南十四岁的男孩家里都会找个契弟当玩伴,其实就是怕家里的少爷贪图风花雪月之事,未婚生子闹出笑话,余怀兰说别家男孩有的,你也得有。时月喜欢戏称,阿南是男老婆,她是女老婆,只是他身体一直不太好。

时月对她明目张胆的偏心,翻了个白眼,而后敛神猜测:“你说着老头什么癖好,分尸?不是说沈师玉的脚被吴三清裹上煤油烧了,是不是早就成了骨灰?”

“你脑子摔井里没拿起来?”唐英斜睨了她一眼,抬眸凝着头顶的灯,“肯定就在这”

那妖道以神鬼之说害了这么多人,不可能不心虚。祠堂的神像,用于安宅辟邪,风水摆位自然有讲究,泥塑神像置于东南方位,此处阴气也最重。她摆弄案上的瓶瓶罐罐,也没发现机关。

唐英凝眉,盯着供台,除了骨灯,只剩地上那一盆兰花草,因近几日疏于照看,枯败了。她一时疏忽,引得神像滑落,兰花裹着一团泥,滚了出去,泥土松逐渐散开,那东西撞到桌角,顺着力道弹回来,在她脚边晃来晃去。

“上帝,那不会是个头吧”时月忍着呕吐欲,用案上的香火拨了拨,手一伸,“还是你来吧”

唐英撕下帷帐,搓了搓,顺手就扣进两个深洞里,她心中一惊,感觉不太好。

“你扣到人眼珠子了”时月弹开十米远,嫌弃道。

一时间,无助的手放它嘴里不是,眼眶里也不是,唐英只好用双手将它捧起来,既显得尊重,又不至于太过可怖。

……

两人争来斗去,拼凑好尸骨,林曼夷一睁眼,发现旁边躺着根根白骨,浑身猛地一颤,逃似得跑出府。唐英坐在假山后,看时月因为洗完骨头,不停地洗手,像是被林曼夷附身了,她摇头,笑她锦衣华服才是少爷,真少爷反而粗衣布履。

清潭下一枚莹润的玉佩覆在潭石之上,指尖与水面接触漾起一串串涟漪,她盯着水底黑色的人影,不知道捡不捡,这东西她见的多,成色不错,雕刻细腻,价格应该不会很低她想。修长的手指,深入水底勾了勾,在潭石的绿苔上留下一道浅痕,那冰润的翡翠滑入棉裤兜,洇湿一片。

不多时,一群身着黑白条的人将吴府围得水泄不通,而她们二人早已脱身。

*

县城医院病房。

“听说了吗,那吴县长杀老婆,判死刑了,督军的儿子要亲自送他上路。”几个病人和家属围在一处闲聊。

“好好的亲戚,忽然就反目成仇了,真是可怜那沈姑娘”满座寂然,只闻叹息之声。

“那个姓赵的,你可不知道,作恶多端,早些年就靠行骗,占小姑娘便宜,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这下好了被抓了

怎么这么顺利就被抓了,听说之前枪毙都没死,换了个名又出来了。”

“这不,县长一倒,跑了,嘿,半路被仇人逮着了,绑着送到警察局,听说他还被那个了,真是恶有恶报。”

唐英吃着瓜子,喝着时月泡好的茶,她都快忘了那几个神棍,别说,这还是得以暴制暴,以权制权。雄踞一方久了,总是会忘记自己的来时路,以为老虎闭着眼睛睡觉,就会走神,实际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声音越来越小,她伸长脖子细听,却什么也听不见了,索性抓着瓜子和他们坐到一起。

“哎,你们说的那道士什么来历?”唐英问。

“他,他可不是道士,他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此前啊,就靠着男扮女装,装可怜讨生活,每被收留,那家女眷准出事,后来被识破,逃命途中被人看上了,那男的摸着黑进了房,发现那闺阁里的黛玉,变成了打虎的铁武松,这事儿本来要报官,他便剪了头发,恢复男人装扮逃到破观里,寻了件道袍就下山,装起了圣人”

时月坐在椅子上挑眉示意,唐英向她扔了把瓜子,别人是男扮女装,她是女扮男装能一样吗。

小心里东窗事发,情人找上门,送你去见官,时月做口型打趣她。

唐英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接着问,“你们说吴三清当真舍得杀自己的孩子?”

沈师玉虽致力于教学,却守礼有度,不可能做逾矩之事,只不过是吴三清过不去心理那道坎,靠女人发家,又不想女人比自己有名望,不管是在旱季疫病期间,赈灾济贫事无巨细,谁不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县志上那些都变成吴三清的了。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一副讳莫如深的神情,不是没人不信,只是趋附于权贵,那个男人愿意活在妻子的阴影之下,谁又愿在背负着软饭的名声,他们对封建权贵压榨嗤之以鼻,却无一不是它的拥护者,受益者,再厉害的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庸品,这道红线贯穿了几年前,不能跨越,所有人都在阻止女人跨越,这根深蒂固的思想难以撼动。

这世上之事,不是女子不会、不能,而是有人将台阶叠高,拦于女性面前,却让男子轻易跨过。

“沈言秋的家属,医生找”

护士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唐英呆望着,不知道她喊地是自己,直到时月将她摇醒。

“病人有很严重的铅中毒,在院期间有明显的症状,这种情况应该是与长期铅接触有关。”

“你见过他发病吗?”医生追问。

唐英点头,这事当然知道,药还是她买的,只是沈言秋自己不配合去医院。她有什么办法。

医生猛吸一口气,冷眼瞪她。

“另外你哥哥目前精神状态不稳定,我们给他做了量表,怀疑他有抑郁症”医生将量表推至她前面。“他是否长期情绪压抑低落窗台,又无法释放?”

“不知道”唐英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斟酌着字句,“他会突然像疯子一样,带着斧子,跑到很远的山上砍树”

“经常这样吗?有过自伤行为吗”

“不知道”

“……”医生尴尬地清嗓,“你不是家属吗?”

唐英老实摇头,她本来就不是家属。

“那他其他家属,知道他别的情况吗?”

戏班里,除了她还有谁跟沈言秋走的近,就连对小六都是不冷不热的,唐英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工作和一些社交关系,医生摇头,“工作压力或者从小就受压迫虐待都有可能影响,最近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哦,他娘死了”唐英语气淡淡。

“……”医生敲了敲桌子,面色凝重,“这种情况久了,他有可能变僵直,还可能会自杀,这需要家人的耐心,还有长期的治疗”

唐英摩挲着手中的纸,轻轻掸了掸,她听明白了金贵病,得花钱,下一秒一本正经说道,“没钱”。沈言秋说过,他存的那些钱都是她的,她遛着大眼睛,转念一想,“僵直?那不是不能唱戏?”

舞不了水袖,走不了台步,耍不了刀,开不了口……赚不了钱,她忍不了顶了顶腮,这意味着得吃糠咽菜,冬少炭,夏无冰,生活质量急剧下降,若是仅仅几日便罢了,还能忍忍,可现在她还不能回唐家,更何况乔老头这事儿还没完呢。

她苦恼地看着那张纸反复斟酌,难不成要提前动手?

犹豫、专注的神情被一览无余,根本就没有顾及对面不可置信的眼神,这次医生该相信她不是家属的事实了,不关心自杀,只关心能不能工作?当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如果治需要多长时间”

“鉴于他这种情况,至少一月左右,住院打针还要配合吃药”

“……”时间久,还是住院,那得花多少钱?三十够不够,不能再多了,沈言秋那点儿存款都不够看的,要不是他拖着不治,也不至于如此,唐英思索再三,谨慎问,“大概多少钱”

医生眼里泛精光,一副了然的模样,因为大部分铅中毒的人,像印刷工厂劳工或冶炼工人农民从事的都是低端工作,一旦患病就会被立即辞退,在巨额的治疗费用压力下,他们不得不放弃治疗或是寻找治标不治本的偏方,所以他很理解他们家里人会有这种担忧,于是保守估了个数,“五百银元左右”

“吱呀”

唐英从椅子上惊起,没忍住骂了句黑心,当然那位肯定听不懂。

医生敲了敲桌面,提醒道,“目前是介于他现在还有精神问题,你可以找律师向戏班争取一些赔偿,或者去慈善医院,那边价格低,但需要排位,可能需要等上几个月。”

免费?唐英竖起耳朵,摩挲着手里冷物,等几个月就等着,沈言秋都忍了五六年,怎么忍不了这一时,下一秒甩着缴费单出去了。

*

“五百?”沈言秋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生怕她在说谎似的,下一秒就闹着要出院。

就连医生也没想到,一脸肉疼的人,第二天就把钱都交齐了。

那天唐英只是犹豫了一晚上,将那五千块重新划分了,眼看沈言秋这模样哪有半分领情的样子。她掐着他的腰不让人起来,“五百买你一条命,怎么不行,再说这钱都花出去了”

“我去退”沈言秋执着要下床,“你知不知道五百银元可以足够一家五年的支出”

“这么会算账?”唐英横眉,冷言道,“那你就当我买你五年吧。”

“你……”沈言秋憋红了脸,气得咳起来。

“等你好了再挣呗,急什么”唐英睨着他,“况且这钱不是留给我的吗,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真不是她善心大发,而是慈善医院那边排队都等到三个月之后,唐英一大早就去问过了,思来想去,反正他挣得多,再唱几个月钱就回来了,从长久投资看,这个决定没毛病。

沈言秋背过身,发出呼哧呼哧的踹气声,一想到那些本该留给小五未来娶妻的钱,花费在这副早已行将就木的身体上,霎时间眉间的阴郁更甚了,生不带走,死有所托,他劝慰自己,何必再苦苦挣扎,拖累别人,只要有个人愿意为他收尸就心满意足了,如今人也找到了,就别在奢求更多了。

“沈言秋?”一位面黄肌瘦,脖子上散布着一些红点的人站立在门口,打破两人僵持不下的气氛,那人面孔不算太陌生,貌似在包子铺,沈言秋将钱袋都给他了。反正他喜欢做烂好人,善心像洪水一样到处泛滥。

“沈言秋……等出院,带你回去拿身契”唐英掂量着时间,整整一个月,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

“你去哪,回戏班吗?你不能回去”

连福社表面是戏班,实则是毫无人性的地狱。赵春堂挟恩图报,为每个人竖起牢笼,将其囚禁在这一亩三分地,长久的压迫,让人麻木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赚钱工具,他们不敢反抗,只知道一味地顺从。

经此一事,赵春堂也不会善罢甘休,乔老头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现下回去无异于找死,自己已经深陷泥潭,怎么能让小五一个人回去面对这事腌杂事,沈言秋直直盯着她,抓在手臂的力量很重,眼睛雾蒙蒙的透过矮小的人,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

若那时有人将他带出这炼狱,他也不会活的如此煎熬,一边是看似养育自己的师傅,一边又是财色交易主谋,虽养育之恩大于天,但他将戏班的孩子变卖为娈童罪无可恕。当年若不努力学戏,也会被送进乔家后院。

赵春堂从来不是善人,戏班也不养闲人。每年进进出出的孩子,怎么可能个个成为角。他们从被父母抛弃,再被戏班丢弃,然后沦落在深院里,被苛责,最后或被转卖到风月场所。

“管得宽”她当然没有那么傻,唐英甩开他的手,嗤笑,“放心好了,你只管等着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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