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发家记 第15章 第 15 章

下午去干活，苏瑾观察了一下村里的房子，发现好多都是被破坏过的，不过没有一家像她们家那样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难怪我们的房子在第三个竹筒里面，去掉跨掉的那部分，也就剩下两个房间能勉强住人。”苏瑾腹诽。

当时她去抽签，发现家里有一到三人的在第一个竹筒抽签，四到五人的在弟二个竹筒抽，五人以上在第三个竹筒抽。

她看新家占地面积那么广，还沾沾自喜，现在看来，房子是按照战损版的房子能容纳多少人来分的。

有顾时年加入，他们干活快了许多，只是地实在太多了，要全部把草除完，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而且不仅要除草，还得松土才能种东西。

苏瑾躺在床上发愁。种地太难了！

“稳住，先把房子弄好再说。”深吸两口气，苏瑾打起精神起来做事。

“我出去一趟。”

英恒烤着火问：“阿姐，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苏瑾摇头：“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去村里瞅瞅，看这里有没有棕榈树。棕榈树树叶宽大，不管是拿来当茅草还是当麻绳都好使，要是能找到，这几天就能把屋顶盖上。

说实话，大家睡一起是暖和，可有一个外人在，苏瑾自觉怪不自然的。

苏瑾去了自己没走过的地方，在一处地坎上见到了棕榈树。两棵棕榈树枝叶茂盛。

棕榈树四周都没有人种植的痕迹，也没有插竹片拉绳子，是两棵无主的树。

苏瑾赶紧拿柴刀把棕榈树树叶砍断，并码放整齐。棕榈树树干上能用来遍麻绳的部分她没动。这大冷天的，要是把那一层皮剥下来，这树就看不到夏日的暖阳了。

留了最中间的几根树叶子，苏瑾拖着一堆棕榈树树叶回家。

南方不比北方，又湿又冷。苏瑾带着的手套被雨水打湿，冻得她手指僵硬。这手套还不能摘下来，摘了更糟糕，寒风能把手背吹起一层皮来。

才到自家院门口，苏瑾就丢了东西跑进屋烤火：“冷死我了！”

英恒举着沾慢泥巴的手问：“阿姐，你拉回来的是啥呀？”

“树叶子，结实，待会儿绑屋顶上去当茅草使。”

等吃了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天上下着雨，倩娘怕孩子们摸黑干活会受伤，坚持没让苏瑾上房顶铺棕榈树树叶。

倩娘说：“再将就一晚上吧，天亮了再弄。”

竹竿沾水打滑，苏瑾想想就放弃了：“嗯，睡吧。”

今天倩娘和顾时年在家糊墙，下午他们姐弟回来又糊了些，竹屋里暖和许多。只是墙壁才糊的，靠近了还是冷。顾时年趟上床去就感觉凉飕飕的。

忍忍就过去了。这么安慰自己，顾时年很快睡过去。

夜半，顾时年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吓得一激灵。

“阿姐，我饿。”英杰抹着泪说。

苏瑾摸着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安慰弟弟说：“阿杰，再忍忍，得地里种上了庄稼，阿姐就去山里跟你打野鸡。”

发下来的粮食才一袋，不过百斤，村长又没说官府后面会不会再发粮。家里这么多张嘴，那点粮食，掺着野菜一起吃，一天也要四五斤。

“嗯。”英杰抽抽搭搭的睡了，顾时年却起了意。

他之前就看到苏瑾带着一把弓箭，也许......他可以试试。

“阿瑾，你有没有后悔南迁？”这是倩娘的声音。

“没有。”苏瑾说，“要是不南迁，咱们一家就会被迫分开。娘，我离开你们不行的。”

如果不是倩娘的母爱和弟弟们的关心，我撑不到现在的。

“阿瑾，”倩娘摸着女儿的脸，眼前模糊了，“辛苦你了！”

苏瑾摇头：“身体辛苦，可我的心，不苦。娘，你不要多想，好好保重身子，等弟弟妹妹生下来就好了。”

倩娘把头抵在女儿肩上，无声落泪。

顾时年听着身边的声音，心里堵得慌。

早上苏瑾准备去地里干活，顾时年见了赶紧跟上。

“你回去吧。”苏瑾拦着顾时年，“昨天就只叫你拔草都能把伤口弄裂，还去添什么乱？老实在家糊墙。”

“哦。”顾时年失落的应了一声，他想起昨天晚上想法，问到，“我能用一下你的弓箭吗？”

“不行！”苏瑾拒绝得干脆。

没借到弓，顾时年只得老实跟着倩娘糊墙。

后面几天，苏瑾他们早上割草晒草，松土种菜；下午起来老房子地基上的断垣残壁。

棕榈树树叶陆续又找到一些，这天天气放晴，苏瑾忙让英恒和她上房修屋顶。

将竹片编入充当檩条的圆竹里铺设骨架，先铺棕榈树树叶垫着，再将晾干的草用棕榈叶捆绑固定好。忙活一天下午，才将屋顶苫盖盖好。

“这下屋子里面就不会被雨水弄得全是泥巴水了！”苏瑾很满意眼前的竹屋。

“终于是弄完了！”英恒缩到火塘边拿烧火棍刨芋头吃，他手指头冻僵了，才拿芋头的时候没感觉到疼，得手暖和起来，烫得他在那里，“好烫好烫好烫！”

“哈哈哈。”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前几天苏瑾带回来的竹蛋已经完全长了竹荪，家里没肉，苏瑾没舍得煮白水吃。她去掉了竹蛋壳，将竹荪放到火塘边烘干。

“要是有只鸡就好了，实在不行来只鸟也行！”鸡汤竹荪，嗯，想想就好吃！苏瑾哈喇子流了一地。

鸟？顾时年若有所思。

英恒抹掉嘴角的口水说：“阿姐，咱们赶紧把小米种下去，回头好去打野鸡。”

“你们阿姐也想啊！”苏瑾无奈地说，“可是咱们就一把柴刀，咋弄？村里那些原住民又不肯借农具给我们用。这事，难！”

地里的草全靠英恒英杰手扯，天气又冷，他们两个手被冻出冻疮都没吭声，苏瑾这两天一烤火手就发痒，离生冻疮也不远了。

倩娘说：“实在不行咱们花钱去买吧，耽搁了农时可不行。”

“哎！”苏瑾叹口气说，“我的娘啊，不是我不想，只是真买了，咱们家就要不安生了！”

天可怜见的，这家里就一个成年妇人，还是怀着孕的，他们几个小的，也就顾时年大些，苏瑾也就才十三。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家里有钱，怕是晚上要一只眼睛睡觉一只眼睛站岗了！

倩娘被苏瑾一提醒，也想到“财不露白”。

苏瑾说：“我去问问村长，看官府那边有没有准备农具，要是实在不行，我去山里走一趟，好歹有个借口。”

真没农具，总不能靠手刨吧？活人哪有让尿给憋死的？多想些办法就是。

农具的事苏瑾去问，村长说东西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而且这事是里长在管，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苏瑾回去把村长的话复述一遍，大家安心不少。

“官府花那么大力气把咱们迁过来，总不能叫我们饿死在这里。”倩娘话也没说死，“先拔草吧，要是再过几天农具还没送来，阿瑾，你和阿恒再去买。”

“也只能这样了。”

苏瑾第二天照常去地里砍长得高高的草做茅草盖屋顶，等到半下午和弟弟们继续搭竹屋。

一家子男男女女挤一张床实在是不好，苏瑾提了一次，倩娘就说再盖一间竹屋。

两块门板拆开了不好睡，苏瑾就劈了竹片交给倩娘和顾时年，让他们两个做不了力气活的想办法绑张床出来。

在老家的时候，倩娘年年都扎秸秆床垫，竹片拿到手里，她就有了主意。

“竹片结实，咱们两头和中间加一根圆竹固定就成。”倩娘说着，拿材料做示范。

她将三根一样长的竹竿摆放在地上，再将竹片放到三根竹竿上，拿绳子依次捆绑固定。

顾时年在边上看一会儿就懂了，蹲过去一起绑。

一张床面没多久就做好了。倩娘把苏瑾叫过来，让她去找两根差不多大的柱子过来把床垫高。

其实床角还是老房子用来立柱子的基石好用，就是石头太重了，不好搬动。门板床就是用柱子垫高的，倩娘依法炮制。

新房间里床搭好了，屋顶还是能看到天空，苏瑾干脆就拿油布盖着算了。

“先这么顶几天，等材料准备好了再把油布揭开重新盖苫盖。”

住了十天的大通铺，现在终于分男女宿舍了！

苏瑾和倩娘住原来的屋子，顾时年和英恒英杰两兄弟一起搬到新屋子里去。

晚上把白天烧出来的碳放瓦罐里塞床底下烘着，暖烘烘的。

“还是咱们老家的炕舒服。”英恒缩在被窝里说，“这炭盆只烤到一处，也只暖一处，还费碳，不好。”

英杰翻个身说：“阿兄，有得烤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了。”

男生宿舍还在说话，女生宿舍那边安安静静，都去会周公去了。

“啊！没人挤就是舒服！一觉睡到大天亮，骨头都睡懒了！”苏瑾伸了个懒腰，大声喊到，“阿恒、阿接我，你们起了没有？”

“起了起了！”英恒吼了一嗓子，才掀开被窝又缩了回去，“好冷！”

“笨蛋阿兄，你把衣服放被窝里面捂暖和了穿上在起床不就不冷了？”英杰在被窝里面咕蛹几下，把衣服套在身上就出了被窝。

“好小子，不早说。”英恒赶紧把枕在脑袋底下的衣服塞到被窝里面。

“顾时年，你干啥呢？”苏瑾野放回来，见顾时年蹲在火塘边捣鼓，好奇问到。

顾时年回：“拔毛。”

苏瑾：“拔啥毛？”

顾时年：“鸟毛。”

苏瑾：“哪儿来的鸟？”

顾时年：“我拿石子打下来的。”

“牛！”苏瑾竖起大拇指，“准备咋煮？加竹荪吧，好吃。水也多加点，让大家一人能喝上一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