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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也算亡夫遗产吗 第6章 第六章

作者:喇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7 19:13:42 来源:文学城

翌日,德政堂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模样,白色消失,大殿中再无宇文令半点痕迹,连堂中挂着的那副画像也被摘了下来。

若是徐宴芝不去讨要,画像会被放入不见天日的后山库房中,与历代掌门的画像一块儿蜷缩着,等到下任掌门殒身时才能重见片刻天日。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似乎他们所做的都只是冰冷的步骤,既然已经死了,除了宇文令的遗孀和他两个亲传弟子外,没有谁当真为掌门的离去而伤怀。

办妥了宇文令的身后事,北域七峰彻底将他抛在了脑后,谁能成为下一任掌门,才是当前以及往后一段时间内最重要的事情。

宗门上下被召集,齐聚在德政堂前的大广场,由询天阁长老任重阳宣布了他们这几年对圣山灵力波动的观测结果。

若无意外,半年后,圣山的灵力强度将达到顶点,届时将由徐宴芝打开山门,掌门候选人由此登上太阴峰顶,接受圣山对其的洗礼。

任重阳说罢,朝旁让了一步。

徐宴芝右手闪过荧光,出现众人之前,她看向面对着她的无数弟子们,格外在最前方的亲传弟子们身上多停留了一些时间。

“只有最强者,才有接受洗礼的资格,祝你们好运。”

徐宴芝右手手持掌门密令,那是打开山门的密匙,整个北域,唯有她与圣山保有连接,她即是圣山的代言人。

高耸入云、仿佛捅破了天的太阴峰矗立在她身后,巍峨苍劲,以千万年不化的寒冰俯视着想要逆天而行之人。

在场众人望着她,皆屏住了呼吸。

在场的除却北域弟子们,还有三大宗门使者共同见证,这是他们来到北域的第二个目的。

等到此事也了结,德政堂又焕然一新。

广场上铺上了厚厚的白狼毛地毯,不知哪儿变出了十张长桌,长桌上诸多北域七峰特产的灵物变成了食物,琳琅满目、香气馥郁。

又过了一会儿,连极品雪林草酿做的美酒也出现在桌上,小弟子们纷纷上前,为众仙人将酒杯倒满。

北域的另一面,教外域来的仙人们有些吃惊起来。

天枢峰顶开始了盛大的宴会,用以安抚远道而来的客人,前些日子里他们不得不遵循沉闷的古礼,如今北域也该尽地主之谊。

雪林酒乃此界顶级佳酿,一杯下了肚,哪怕是岳竺也红了耳朵尖,他畅快笑道:“好酒!这样好的酒,竟然只有北域才有,我一定要向贵宗采买一些带回去,否则家中的师兄师姐们一定是要责怪我的!”

他们这些外域来客,自然与北域长老们坐在一处,开阳峰专门负责宗门经营的长老吕敏之听了此话,笑不拢嘴,立即转身问周云子道:“云子,岳长老的话你可听见了,咱们今年新收了多少雪林草?”

周云子只爱种地不爱交际,本来神游在外,不防在宴席上忽然被提问,一时捧着酒杯愣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吕敏之,教吕敏之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这些年圣山灵力日渐浓郁,因此山上多种炊玉花,雪林草的产量少了许多,今年一共下了十斗,一半酿成了酒。”

坐在上首的徐宴芝见状轻轻一笑,隔着李能意与周云子,探首对吕敏之道。

吕敏之闻言咬了咬唇,谢过徐宴芝后,遗憾转头与岳竺道:“岳长老也听到了。”

自徐宴芝开口后,微醺的岳竺注意力便全放在了她身上,含糊地应了一声后,伸手又倒了满杯酒,对徐宴芝遥遥举杯道:“徐夫人倒是清楚这些庶务。”

徐宴芝笑而不语,端起酒杯敬了他,又侧身与身旁的李能意说着什么。

岳竺瞧在眼中,身上似有万只蚂蚁在爬,仅剩的一丝理智逼迫他收起了邪念,他松松垮垮地回头继续与吕敏之谈话,说着这回揽云大泽要与北域做哪些买卖。

长老们这边到底修为高深些,酒过三巡,人人最多微醺,两边长桌上坐着的弟子们却没有这样好的酒量,到了晚上,天上开始下雪时,已经有许多弟子失了态,吵吵闹闹地鬼叫起来,惹得大家都伸头去看。

今日既然各桌都上了好酒,长老们早已料到了,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念头,只当没听到,随他们去,嚷得几句,旁的弟子们也就上去捂了他们的嘴了。

只是有一位醉酒的弟子不仅嚷得极大声,还不让身旁同门近身,尖锐的声音不住地往众人耳朵里钻。

“我实在瞧不出徐宴芝强在哪儿,原先在家里时修为不如我,长得也一般,谁知道外头人都瞎了眼般,竟将她吹成什么北域第一美人了……”

徐宴芝的族弟徐广济,一杯接一杯,把自己喝了个大醉,嘴上没把门地开始胡吣。

他身旁的弟子们吓得脸煞白,几个人一齐动手将这孙子揪住,强行往他嘴里塞了几颗麒麟果,好险把这张破嘴给堵上了。

徐广济这桌的弟子们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齐齐探头去打量徐宴芝的脸色,见她并不像恼了,还朝前来敬酒的顾青峥与闵道一露了笑,这才放下心来。

“广济这双眼睛真是,若是无用,不如让玉衡峰的给练成丹药得了。”

“是在家中瞧多了吗?这才觉着徐夫人是寻常长相?”

弟子们嘴里絮絮叨叨的,你一句我一句,一块儿嫌弃上了徐广济的眼光,直到闹得他又要叫嚷起来,这才一块儿闭了嘴,专心看管这大傻子。

这样难得的盛事,一直到了半夜里,众仙人们才醉醺醺地散了场。

徐宴芝喝到后来也有些醉了,脸上一抹绯红,琥珀色的眼眸融化成了糖稀,教人看上一眼能甜倒了牙。

闵道一在前头开道,顾青峥守在她身旁,不时虚虚地扶她一把,不教她失了体面。

三人正往灵舟走去,预备着回太阴峰去,消了酒的徐广济匆匆从后头追了上来。

“姐姐。”他被同门强行往嘴里塞了好几颗麒麟果,酸的天灵盖都通了,哪还有醉态,望向徐宴芝的神情恭谨多了,“不知何时有空,母亲思念你,请你回去一趟。”

徐广济正色起来,看着还有点人样,徐宴芝搭着顾青峥的胳膊站稳了身子,回头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情况,近日来都忙得很。”

说完,也不待徐广济回答,晃晃悠悠地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

两个徒儿将徐宴芝扶上了灵舟,她把自己往后一靠,捂着头陷入了沉默。

闵道一旧伤未愈,今日滴酒未沾,自诩清醒,便去开船。

也喝了不少酒的顾青峥则与徐宴芝一块儿坐在后头,倚在另一头舷窗旁,阖上了双眼。

灵舟离开了天枢峰上的大阵,朝着更高处的太阴峰飞去,失去了结界庇护后,船体在寒风与暴雪中轻轻发着抖,让体弱的乘船人几欲作呕。

越接近太阴,灵舟便抖动得越厉害。

徐宴芝放下了手,迷茫地看向舷窗外满天的风雪,忽然开口道:“画像呢。”

闵道一闻言,连忙回头道:“师父的画像在我这儿呢,您放心,没丢。”

徐宴芝意味不明的应了声,灵舟中又陷入了沉默。

顾青峥今日似乎格外寡言,只默默听着船里其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一直到灵舟落了地,他才伸出手,开口对徐宴芝道:“当心。”

徐宴芝便在搀扶下走向太阴殿的后院,半路上,闵道一说要去给她炮制一盏炊玉饮,先往太阴殿中的药房去了,只留下顾青峥带着她往里头走。

后院的小道修得弯弯曲曲就罢了,地上也是高一块矮一块,一时又要拾阶而上,一时又要走过花丛中的小径。

徐宴芝这些日子没有好好修炼,醉了后身子发虚,跨过一扇月亮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踉跄着往前几步,摔进了顾青峥的怀里。

“看着脚下。”顾青峥半揽着她,有力的双手牢牢握住了她的腰肢,教她脚虽不沾地,却仍旧直立着。

徐宴芝看向了那双毫无波澜的漆黑眼眸。

顾青峥也低头看着她,他明明没有表情,冷冰如同七峰山顶的冰雪,可因为饮了酒,他们呼出的气息却滚烫地、暧昧地交织在了一起。

他们两人,在月光下留下了一个倒影。

徐宴芝先收回了视线,她短促地笑了一声,喃喃道:“多谢。”

她用手抵着顾青峥的胸膛,慢慢地站稳了。

顾青峥也放开了双手,退了一步,与她保持着守礼的距离。

后头跟着的几个小弟子见徐宴芝无事,两人又极快地分开来,一同将头低下,继续默默地跟在后头。

徐宴芝站稳了脚步,继续往里走,她并未前往宇文令生前居住的院子,而是绕了一圈,来到了属于她的那间小小的厢房前。

徐宴芝推开了门,回身倚在门边,对站在檐下的顾青峥道:“对了,方才在宴上,吕敏之跟岳竺谈成了一桩生意。”

“您说。”

“你知道的,再过不久,南边,靠近无尽之崖那座旧城附近,那朵五百年的盏室花要结果了,这事原本就该你去,最近大家都忙,竟然忘了。”

徐宴芝一边说,眼中的醉意一边消散,说到最后,她神色清醒地补充道:“那朵花本就是你发现的,交给你去采摘,你没有意见吧?”

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是交代顾青峥去院中将那些恼人的寒来花拔干净一般轻松,全然没有提及他们与岳竺谈了什么生意,那朵活了五百年的花长在什么地方,当它结果时,会引来什么存在的觊觎。

顾青峥一时没有说话。

小院外头远远地传来了闵道一咋咋呼呼地奔跑声,他端着灵石碗出现在气氛有些怪异的两人面前,迟钝地冲徐宴芝笑道:“刚刚制好的炊玉饮,还是热乎的,您快些喝了!”

徐宴芝低头一看,只见灵石碗上还冒着热气。

她接过一饮而尽,对闵道一笑道:“有心了。”

闵道一摇摇头,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卷画卷,递给徐宴芝道:“这是师父的画像。”

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那副画。

闵道一小心翼翼地捧着画卷,交给了神色复杂的徐宴芝,轻声道:“师娘莫要太多伤心,若是师父知晓了,也会难过的。”

徐宴芝没有回答,盯着画卷看一会儿,方才恍然抬头,对两个徒儿道:“好了,都快些回去吧,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早些歇息。”

天真的小徒儿应了,拉着师兄要走,第一下却没有拉动。

他疑惑地抬头看向顾青峥。

不待闵道一说话,顾青峥收回了视线,自顾自地往来处走去。

徐宴芝一直目送他们离开小院,方才进了屋。

进屋后,她翻出一只香来,点燃插进了香炉中,直到浓烈呛人的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徐宴芝才缓缓坐在桌旁,将宇文令的画像摊在案上。

这个已经死去的男子,修为盖世,又是一方霸主,从来自傲,不论在何处,眉眼间都含着淡淡的桀骜之意,留在画中的模样也不例外。

徐宴芝挑着眉,盯着画中的宇文令看了一会儿,忽然嗤笑了一声,抬手将画卷合上,塞进了箱笼深处,与她不常用的七零八碎放在了一处。

就这么一会儿,屋子里的香气愈发呛人,徐宴芝随手将香灭了,又起身打开了窗,想要散一散味儿。

她坐在贵妃榻上,一手撑在窗台上,一手托腮,望着院中简单几丛花草出了神。

方才在宴上,岳竺假借敬酒,凑在徐宴芝耳旁,用仙法传音道:“有件事,既然宇文兄已经殒身,我原本不打算再提,撞上那样可怕的业鬼潮,又离开圣山千里之遥,终归是命数,但上了七峰后,我见夫人刚强洒脱,倒是想将这件事说与夫人听。”

“宇文兄失踪那晚,我曾见过他。”

“那时揽云大泽与北域七峰的仙人们都驻扎在一块儿,半夜时,我瞧见宇文兄双眼无神地往南边,往那座被业鬼吞噬的旧城方向去了,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徐宴芝的这间小院,并没有如何精心料理,院中乱糟糟的花丛中零星开着几朵小小的白色的寒来花,贱兮兮的争抢着名贵灵植们的养分,苟活在北域之巅。

娇艳动人的女子在窗后看着它们,慢慢勾起嘴角,绽放出明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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