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纵马且长歌 第20章 第一章

名曰楚月白的蓝衣人虽顺利逃回自家住处，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无奈之下，只好抽出一个包袱起身放于桌前打开，拿出了一个——灵位？

“娘，这次孩儿定会杀了姜时宴这狗贼告慰您在天之灵！”楚月白另一只手抚着灵位上的刻字喃喃保证道，是男儿有泪却轻弹的真情流露，但即使这样，还是会被突如其来传来的动静打断，“什么人？”他瞬间恢复了警惕！

“黑白双使真是好大的架子！楚月白，你连自家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一道熟悉的嘲讽声传来。

楚月白闻言颇为意外，于是快速将手中灵位放回包袱并藏好后，便开门迎接对某位大人物跪下道：“拜见主上！”同时还白了刚刚嘲讽他的那个狗腿子一眼。

“免礼。”某大人物淡淡道，无视这两人之间的暗涌，直接开门见山，“如黛呢？”

楚月白愣了愣：“您说大小姐？她不是一直被您锁在宫中——”

“别装蒜！你不会不知道本王为何锁她！”某大人物打断他的话道。

楚月白叹道：“主上，如果换作是您，是愿意继续装傻作为黑白双使之一存在着，还是认贼作父？”

被刺激到的某大人物不禁狡辩道：“再有什么仇怨，本王也是她生父——”

“是指有杀母（对如黛生母先/奸/后追杀）灭门（灭了如黛生母娘家和夫家）之仇的所谓生父吗？”楚月白反驳道，怎么也掩不住的一声冷笑，仿佛自我代入过深。

“楚月白！”

“姜时宴！”

尽管平日里要求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可今日不知怎么，楚月白竟然没能让理智占上风而是冒险顶撞对方——就算内心对此有所懊悔，生性要强的他也绝不允许自己轻易示弱！

被称姜时宴的某人先是一惊，随后不禁深深看着眼前胆大包天的楚月白，良久方才意味深长道：“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然后转身带着手下人离去。

强撑着的楚月白在对方走后本想松懈下来，结果发现了什么，无奈道：“出来吧！”最好识相点，别非逼我对你动手！

只见一玄衣女子从暗处走出来，似乎对楚月白的态度有些许不满：“我好歹也是你口中的‘大小姐’，难道还换不到你楚月白对我另眼相待？”

那还要我如何对你呢？就为了看在你如黛曾身为黑白双使之一的份上？回想起对方尚未成为乌王千金前与他同在姜时宴麾下共事的那些年，如黛外貌气质的变化让楚月白有些感慨，好奇询问道：“你怎么逃出来的？”

“为了找你啊。”如黛直接白了对方一眼，回答道，“你以为乌王千金有那么好当吗？与其将来被我父王逼婚联姻，还不如从此跟着你——”

“别闹，我此行可是奉命前来瑶光城执行任务！”楚月白皱眉打断道，想要以此让对方知难而退：别以为我会因此站在你这边为你打掩护！

不料如黛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嗤笑一声：“你楚月白楚大少爷作为黑白双使之一能有什么正经任务？助纣为虐帮我父王逼婚一个年纪小到可以当他女儿的小姑娘做我便宜后妈？还是阳奉阴违假公济私、时常半夜去偷窥人家瑶光城现任城主水天碧？”

楚月白顿时：“！！！！！！”

而姜时宴这边，不知是没走远从而发现什么，还是负责监视楚月白的暗卫之后又向他有所报告了，只见姜时宴朝着楚月白房间的方向冷笑一声——

“主子？”前来禀告的暗卫小心翼翼道。

“从今日起，结束对楚月白的监视，改为对如黛的暗中保护，没本王的命令不可擅离职守。”姜时宴于是对其吩咐道。

“是！”

暗卫刚答应准备退下时，被楚月白视为狗腿子的那人不禁在旁劝道：“主上，虽说您一再告诫属下楚月白之事要从长计议，可从对方和大小姐的对话来看，他楚月白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

“就算楚月白真是当年的楚氏余孽想要报仇，本王又有何惧？”你在小瞧本王的实力不成？姜时宴斜这人一眼。

那人急切道：“主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楚月白既能十几年来费尽心机接近您，就算斗不过您，难道不会退而求其次挑拨大小姐和您的父女亲情？或是拿大小姐做自个保命符让您投鼠忌器？”

对方的话还是能触动姜时宴的，只见他挥手屏退暗卫，对那人道：“~~~~~~不羁，楚月白的身世就由你亲自调查，你务必在大婚前夕将结果报给本王！”

不羁一愣，担忧道：“可主上您的安危——”

“他不是本王的对手！别废话，快去！”即使知道对方为他好，独断专行的姜时宴还是不耐烦催对方走。

不羁：“~~~~~~属下遵命~~~~~~”

场景再回到楚月白这里。

如黛见他慌忙向门外张望并检查一番的样子，自以为了然，不屑道：“怎么，心虚了？哼，你再怎么怕被我父王听到也没用——”

“我要是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如黛也吃不了兜着走！”楚月白冷冷道。见对方一副冥顽不灵的德行，在心里下定决心后，便再次从自个包袱中取出刚刚那个灵位！

“这不是你娘的牌位吗？”如黛见状疑惑不解道。

楚月白于是将那灵位郑重其事举到对方面前，严肃道：“你仔细看看牌位上刻着什么字！”

如黛这才看清灵位上的字是“长舒楚氏雪青之位”，可她却宁愿自己从来没见到过！只见她脸色苍白，紧紧握着自个脖子项圈上的玉不放。

楚月白自然把她异样的表现看在眼里，虽然觉得抱歉，但还是进一步道：“你这块玉上面可是刻着‘雪尽终南又欲春，青云回翅北归雁’？而且‘雪’和‘青’特意描红字？”

如黛顿时震惊了：“你怎么知道——”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失态，于是退后一步，一脸警惕死死瞪着对方！

“自然是因为我与你同病相怜~~~~~~”心知眼下还不是告诉对方真相的好时机，楚月白苦笑道，“你要是真想知道些什么的话，从今以后不要干涉我的行踪，免得打草惊蛇——”

“就因为我亲生父母的生死与父王有关？”能问出这一句，可见“长舒”二字给如黛的震撼程度直接让她对自己的身世起疑了！

楚月白点头并试探一问：“那你能配合我吗？”姜时宴再可恶，毕竟抚养了他和如黛一二十年，他可以恩怨分明不代表如黛也是啊！

看懂对方意思的如黛顿时沉默了。

楚月白也不强求，看着外面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你既然来了就在这儿歇息吧！”顿了顿，碍于男女有别又补充一句，“我出去外面守着——”结果被对方从身后一把抱住！

“不管身世也好私情也罢，只要你一句话，我都会听你的！我只求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抛下我一人，好吗？”如黛恳求道，说到最后都哽咽了！

楚月白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