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余 第13章 第十三章

*晚集

夜市里热闹非凡，灯光璀璨，人潮涌动，充斥着烟火气。叫卖声、谈笑声和各种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余年左手拿个草莓糖葫芦，右手拿个热乎的奶茶，时不时张嘴吃着程业喂给她的板栗，一路走来，嘴都没闲过。

“你尝尝甜不甜。”余年把草莓糖葫芦递到程业嘴边，等程业说甜她才品尝。

“拿我当小白鼠呢。”程业捏捏她肉嘟嘟的脸，捏起来手感特别柔软，他很喜欢。

余年被她捏的皱起眉躲开了，耽误她吃美食。

夜市天天都有，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有打铁花可以看。

余年每年都要来看一次成了惯例，之前是和家人朋友看的，这次带程业来看。

打铁花，中国民间习俗、民间艺术中富有文化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师傅们已经围了一片宽阔的场地，保证人们有安全距离，还没开始表演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余年拉着程业快步走过去，找了片空旷的地方等待着，人流量越来越密集，程业在后面用大衣裹住了余年，护着她。

场外人有拿着喇叭扯着大嗓子维持秩序。

马上要开始了。

场地中间有个大大的烧的红红的熔铁炉，老师傅们穿着厚实的棉袄，头戴安全帽，拿着一个长柄勺子舀起一勺铁水，高高的用力抛向天空。

瞬间，火星四溅，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绚烂多彩。铁花落下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老师傅们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铁勺，铁花在空中此起彼伏，接而不断。

肉眼可见的震撼！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欢呼，惊叹声。

程业拿出手机开始记录，伴随的场外音还有余年的碎碎念。

“看了打铁花，今后的生活要顺顺利利，红红火火。”

接着就听见程业的笑声，“会的。”

这场表演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表演结束时，最后的一丝火花燃尽逐渐消散隐入黑暗里。

人群慢慢散去，余年手放进程业兜里暖手，边走边念叨着还没看过瘾。

“那就抬头看看星星。”程业手指着天空。

“为什么。”余年嘴上问到，心里想着用星星比喻铁花，这人还算有点浪漫。

“因为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像流星划破天际。”程业翘手一望，字正腔圆的说。

余年：“……”

“是谁……在唱歌？”余年充满迷惑的接道。

“For you。”程业无缝衔接的接了下句。

“温暖了寂寞。”

“啊哈。”

“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

“Don‘t cry。”

余年忍不住了扶着程业破功大笑，“大哥，咱这 不是歌唱节目吧。”

“有梦你就来。”程业嘴比脑子快。

找打！

*元旦

虔城的中心广场灯光照的跟白天一样，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余年和程业也夹杂在其中，准备迎接着新一年的到来。

“时间过得好快啊，马上又一年了。”余年看着节日氛围满满的广场。

“是啊，四舍五入我们也在一起一年了。”程业的整个大衣将余年裹进怀里，捂着余年的冰凉手。

“连两个月都不到你怎么四舍五入的。”

冷的说话嘴里都冒着热气。

“我按我自己的算法算的。”程业怡然自得道。

“你讲话真不要脸。”余年给了他一肘子。

“嗯，不要了。”程业低头贴近蹭蹭余年的脸。

讲真，时间快的仿佛不真实，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长大后的生活总是重复无聊的，但人生需要新鲜感、新体验。

“人的一生很长，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都想要去珍惜。”程业说。

时间会淡化一切甚至遗忘，我们抓不住也无力挽回。

“享受当下。”

“对。”

享受当下的每一秒，不眷恋以前，不思考以后。

“第一次和你跨年，想想以后还会有好多第一次这日子我过的就有盼头。”余年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也是，特别特别特别有盼头。”

俩人之间难有的温馨对话，就这样相互依偎等待着新年的到来吧。

大屏幕上骤然出现了倒计时，余年和程业齐齐抬头望向，静静地默数，当最后十秒响起，默契地跟着人群高喊“10！9！8！7！6！5！4！3！2！1！”

新年的钟声准时响起。

“新年快乐，程业。”

“新年快乐，余年。”

“嘭”烟花冲上夜空，随即炸开，洒下一片又一片绚烂的色彩，在黑暗中绽放出光明。

烟花寓意着生命的活力与蓬勃，虽短暂却绚烂。

程业牵着余年的手一块跨起了一大步，“跨完这一步，就来到我们的第二年了。”

“好好好，”余年依着他的话，“帮我把手机拿出来，给林木打个电话，说声新年快乐。”

天冷的手都不想伸出兜外。

程业照做，拨通了林木的电话，没响几秒钟就挂断了。

再打，又挂断。

林木从来不会挂断她的电话的，要么没听见要么手机关机。

“你给宋已舟打个电话。”余年思考了片刻。

也是一样的反应，没响几秒就挂断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余年给林木发了个“新年快乐”

没过一会，林木就回了消息，点开语音一听，是道男生的声音伴随着细微的呼吸声，“林木让我替她说声新年快乐。”

一听就知道是谁，余年没听完就关掉了手机。

算了算了，这是林木的私事就不打扰她了。

一旁的程业在默默消化中。

“吃烧烤去。”余年一指挥，程业就跟上去了。

“吃新疆羊肉串，哎，羊肉串！新鲜的羊肉串了哎！”程业模仿着新疆的买吆喝声。

余年被逗得哈哈大笑。

走进小吃摊里，烤肉的香气四溢，炭火烤的滋滋作响，这个点热闹也不依旧减，也许是新的一年那股兴奋劲还没过。

“没有结婚的羊娃子肉！不香不要钱！美女，帅哥，来来来，吃撒呢？”正宗的口音来了。

余年坐在路边摊上，看着五花八门菜单，“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不要辣，谢谢。”程业说。

chuachua两三下烤肉就上来了，还没开动呢，不远处屁颠屁颠的跑来一只小白狗，准确的停留到了余年脚边，安安静静的趴在地上。

看它的毛泽光亮，干干净净，脖子上还挂了个吊牌，应该是和主人走散了。

余年把它抱了起来，看了眼吊牌上的名字，“福宝，原来你是福宝啊，你是不是饿了闻着味就来了。”

福宝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吐着舌头头往桌子上凑。

“小狗不能吃的。”程业把他的头往回按。

被按回去的福宝对着他发出一声低吼。

“豁，这小狗还有脾气呢。”程业指着它。

“动物当然有小脾气了，”余年抚摸着它的头，温柔地说，“小福宝，不要理他了，待会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得到安抚的福宝短促又轻快的“汪汪”两声，摇起小尾巴，用头去蹭余年。

蹭的余年心里软绵绵的，真想也养一只小狗狗。

程业瞬间被冷落了，怒视着余年怀里的“绿茶”小狗，打算放他回去找主人，刚伸出手，离它还有八百丈远，小白狗“哼唧”一声，尾巴也不摇了，就趴在余年怀里。

“你干嘛呀，你吓到福宝了。”余年说。

“我什么也没干啊，人家好伤心啊。”程业靠在余年肩膀假装哭泣道。

“那也有可能是你在小狗眼里太吓人了。”余年不吃他这一套。

“什么！它才丑呢！”程业从凳子上弹跳起立，要晕厥过去了，又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人在喊福宝，高声大喊，“福宝在这里，它在这里。”

“福宝！福宝！”

听到熟悉的声音，福宝从余年怀里跳下去寻找主人了。

余年望着小狗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想养我们也养一只好不好。”程业坐下去为余年整理衣服围巾，拈去衣服上蹭上去的狗毛。

“那养在你家还是我家呢。”余年单手撑脸眨巴眼看着他说。

“养在我们的家里。”程业说。

“你看这个饼它大不大。”余年拿起一块烤馕挡住了程业的脸。

程业从边上咬上一大口，香香脆脆的，咀嚼品尝完，大拇指压住小拇指对天发誓，“我程业发誓，我要是食言，就让我的脸像这块馕一样大。”

余年“哼”笑一声，吃着烤馕，“你发的什么誓言啊。”

“我这可是堵上了一生的幸福。”

“哦，怎么说。”

“你是不是最喜欢我这张脸，起初就是这张脸吸引的你。”

“那只是一部分，其实还有你的身材，我馋你的身子。”余年很喜欢捏程业的胳膊，晚上睡觉枕着是什么感觉呢？

“那就让我的身材变成发面馒头。”

“那我最喜欢的是你有趣的灵魂。”

“那这个就改变不了了。”程业的灵魂正在飘。

“知道了，”余年上手将他的灵魂抓了回来，“吃完回家睡觉去。”

回家，回谁的家，无奖竞猜。

答案是回程业的家。

余年睡在程业的床上，程业睡在了他的床下。

借着窗外洒下的月光，余年伸手勾住了程业的手，“地上凉不凉，要不你上来睡。”

“不冷，我现在全身发烫。”程业紧闭眼睛。

“那我正好有点冷，你给我暖暖。”余年连带着被子滚落到床下面，被程业结实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

“你别下来，快上去睡。”程业把头埋在了枕头里。

“程业，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你不想吗？”余年趴在他的耳边轻声勾他。

人有七情六欲，基本情感与生理需求，这很正常。

**一般指由人的本性产生的想要达到某种目的的要求。

生理□□望、心理□□望、社会□□望。

没有**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会使人变得麻木。

“不想，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程业拉起了被子，将余年隔绝在外。

“那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了再告诉我。”余年裹起了自己的小被子。

她就是心血来潮随口一说，但确实想体验一下十八禁。

“我想我们的感情要慢慢来，这也是对我们感情的负责。”程业一下子从被子里转出来，捧着余年的脸认真的说道。

从小他妈妈就告诉他遇到喜欢的女孩子要勇敢去追，也告诉他女孩子的清白很重要的，要管好自己。

但他妈妈忘了告诉他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亲我一口我就睡觉了。”余年闭上眼睛。

程业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一吻结束余年迅速躺在枕头上，盖好被子，“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