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3·12」。
凌晨四点,林逸风独自回到东城法院旧大楼。庭审录像室灯管坏了,一闪一闪,像那年缺失的 2 秒画面。他把《苏婉条款》最终稿放进档案袋,转身走进第九法庭。
法槌静静躺在审判席上,落满灰尘。他拉开窗帘,晨光透进来,落在空荡的被告栏、公诉席、陪审团座——像一场无人到庭的预演。
林逸风站定,抬头看向天花板那盏曾照过少年李湛、也曾照过苏婉的吊灯,轻声开口:
「现在开庭。」
没有书记员,没有辩护人,也没有她。
但他仍一字一句背出草案总则——
「为挽救因紧急医疗陷入罪责的公民,特设立豁免条款……」
回声在空庭里盘旋,像一场迟到的宣判,又像一声早春的雷。
背完最后一条,他关掉所有灯,走出法庭。铁门合拢的瞬间,有风掠过走廊,卷起地上的落叶——
仿佛有人轻声答:「到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