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苏婉被电话惊醒。——少年被告人割腕自杀,留下一封写给"苏法官"的遗书:
"姐,你说天会亮,可我的天是黑的。你们把我判给爸妈,他们只想要赔偿金。我睡不着的时候,就想象自己躺在法庭上,那盏吊灯一直照着我,像提前开好的追光灯。"
遗书里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是她当年亲手写给他的"缓刑鼓励信"。纸被血浸透,字迹晕成模糊的海。
林逸风赶来时,只看到苏婉蹲在急救室门口,把脸埋进那件还沾着少年血迹的校服,肩膀无声地抖。他伸手,她却先一步站起来,把眼泪擦得一滴不剩:"刑事庭还有庭前会议,走吧。"
那天,她坐在审判席上,嗓音平静到近乎残忍;休庭后,她一个人把法庭的灯关到最后一盏,才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