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归乡 第3章 第 3 章

系统面板在林砚眼前缓缓消失，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他独自站在陌生的山林中，夕阳的余晖正在迅速消退，密林深处的阴影开始蠕动，仿佛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必须在天黑前找到安全的落脚点。”林砚环顾四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多年的户外徒步经验此刻派上了用场。他仔细观察着树木的生长方向、苔藓的分布，判断出大致方位。根据系统提供的地图，青木门应该在东边，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在夜间赶路。

他找到一处背风的岩壁，那里有个浅浅的凹洞，勉强可以容身。收集枯枝时，他的手指被尖锐的碎石划破，鲜血渗了出来——这真实的痛感再次提醒他，这里不是梦境。

“系统，”他试探着在脑海中呼唤，“我需要生火。”

“基础生存技能请宿主自行解决。”冰冷的回应让他心头一沉。

林砚抿了抿嘴，从背包里翻出平时放在里面的打火机——幸好这个习惯还在。当火苗在黑暗中亮起时，他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安心。

坐在火堆旁，他才有机会仔细检查系统给的新手礼包。三块下品灵石在火光下泛着莹莹微光，触手温润；那本《引气诀》的纸质粗糙，上面的文字却意外地能够读懂；地图更是简陋得可怜，只标注了几个主要地点。

他掏出手机，不出所料地显示“无服务”。但让他惊讶的是，相册里父母的照片还能打开。母亲笑着的眼睛，父亲严肃的嘴角——这些熟悉的画面让他的心脏一阵抽痛。

“系统，如果我完成任务，能不能让我回家？”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这个世界的货币系统是怎样的？除了灵石还有什么？”

“请宿主自行探索。”

无论他问什么，系统都像一堵冰冷的墙。唯一明确的是那个悬浮在视野角落的倒计时——【青木门集市：2天23小时47分】。

夜深了，山林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近处昆虫的鸣唱，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林砚蜷缩在岩洞里，把玩着手中的家门钥匙。

这把钥匙曾经开启过多少次家门？小学时忘带钥匙被锁在门外，母亲一边责备一边急匆匆地从单位赶回；中学时第一次拥有自己的钥匙，那种成长的喜悦；工作后加班到深夜，用这把钥匙轻轻转动锁孔，生怕吵醒已经睡下的父母......

而现在，这把钥匙还能打开那扇门吗？

“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过大，可能影响任务执行。”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砚猛地握紧钥匙，钥匙的齿痕深深印在掌心。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我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否则我无法有效完成任务。”

这次系统没有完全拒绝：“已开放基础信息查询权限。”

一瞬间，大量信息涌入脑海：修真界的境界划分——炼气、筑基、金丹、元婴...；灵根的类别和优劣；各大宗门的分布；魔气的特征和危害...

信息之多让他头晕目眩，但也让他对这个陌生世界有了初步认知。最重要的是，他了解到修真界确实存在着空间法术和跨界传送的传说。

这让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人能够破碎虚空，那他是不是也有可能找到回家的路？

“系统，修真界有人成功穿越到其他世界吗？”

“权限不足。”

又是这个回答。但林砚敏锐地察觉到，系统这次的回应有极其短暂的延迟。它在隐瞒什么？

夜深了，火堆渐渐熄灭。林砚按照《引气诀》上的方法尝试打坐。起初毫无头绪，但在反复尝试后，他隐约感觉到周围空气中流动的某种能量——这就是灵气吗？

就在他尝试引导这些灵气入体时，系统的警告再次响起：“检测到非标准修炼方式，建议立即停止。”

林砚心中一动。他只是稍微调整了灵气的运行路径，系统就如此敏感？这说明系统对修炼方法有严格的要求，或者说...它在监控着他的每一个修炼步骤？

“我只是在尝试最适合自己的方法。”他平静地回应。

“系统提供的修炼方案为最优解，偏离可能导致走火入魔。”

林砚不再争辩，但心中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这个系统真的只是为了“救世”吗？为什么它对自己的控制如此严密？

第二天清晨，林砚被鸟鸣声唤醒。他简单洗漱后，开始向青木门方向进发。山路崎岖，他的运动鞋很快就被磨破了，脚底起了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但他不敢停下——倒计时在不停地跳动。

中午时分，他遇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地图显示必须过河才能继续前进。就在他犹豫如何渡河时，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前方危险，建议宿主绕行。”

林砚眯起眼睛。河流虽然湍急，但看起来并非不可渡过。系统的这个警告来得太及时了，仿佛在测试他是否服从。

“如果我坚持渡河呢？”

“可能触发惩罚机制。”

林砚站在河边，内心激烈挣扎。是服从系统的安排，多走半天的路？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最终，他选择了服从。不是因为他害怕惩罚，而是他意识到——在足够强大之前，他需要伪装成顺从的样子。

绕行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系统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选择他？那个“抹杀”威胁是真的吗？

傍晚时分，他终于看到了炊烟——那是一个小村庄。村民们穿着古朴的麻布衣服，看到他这个奇装异服的外来者，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位小哥，从哪来啊？”一个老者拄着拐杖问道。

林砚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回答：“晚辈是远方游学之人，欲往青木门求仙问道。”

老者恍然：“原来是去仙门的啊。前面再走二十里就是青木门山脚了，那里有个集市，仙人们常在那里采购物资。”

林砚心中一动，趁机打听：“老人家，可知在集市上购置基础物资需要多少灵石？”

“三块下品灵石，够买最基础的了。”老者好心提醒，“不过小哥要小心，集市上骗子多，千万别被人坑了。”

谢过老者，林砚继续赶路。当他终于看到远处巍峨的山门和山脚下热闹的集市时，倒计时显示还有整整一天时间。

他站在山坡上，望着下方人来人往的集市。修士们御剑飞行，摊位上摆着各种闪着灵光的物品，这一切都如此不可思议。

“系统，”他在心中说道，“我已经到达青木门集市，准备开始任务。”

“任务更新：购置基础修仙物资（包含储物袋、制式法器、基础丹药）。时限：1天。”

林砚摸了摸口袋里那三块下品灵石，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这点灵石，恐怕连最便宜的储物袋都买不起。

但他没有抱怨，而是平静地回应：“明白，我会完成任务。”

这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要假意顺从系统，利用系统的资源变强，直到有足够的力量揭开真相，找到回家的路。

夜幕降临，集市上的灯笼逐一亮起。林砚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个充满未知的修仙集市。

在他的口袋里，那把家门钥匙被他握得温热，仿佛还残留着家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