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装装的 第20章 20

刘春生嘴上说不过戚熙，叫助理去将许诚带过来。

戚熙和刘春生作为娱乐公司的老板，坐的位置很靠前，算是视野最好的位置，而许诚的位置，就不那么明朗了。

他看起来在圈子里地位超然，粉丝和路人对他都有一个高印象，然而真实情况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许诚拍的那些在许多导演看起来，不过是自我意识过剩的产物，根本没有资格称之为电影，更别提某些以票房说话的导演，更是看不上这人。

老牌导演看不上许诚，新锐导演又有自己的傲气，而娱乐圈又是一个最功利的地方，地位就是一切，许诚在这场盛典的座位，不尴不尬，不前不后，就恰如他自己身处的位置。

而刘春生将他叫到自己跟前坐，算是变相拯救了许诚，他故作淡然地路过一众人面前，走到刘春生面前。

刘春生立刻对戚熙介绍：“许导来了，快来，你和戚总应该有共同话题，都是江大毕业，说不定剧本问题还能请教请教戚总。”

许诚对刘春生问好后才落座，就坐在刘春生左边位置，刘春生对他的恭敬很是受用，得意看向戚熙，“你们是一个大学的，那句话怎么说的？对，校友，你们是校友，更有共同话题。”

落座之前，许诚还带着一点“知识分子”特有的清高和傲慢，但听说戚熙也是江城大学毕业，他的态度立刻不同，然而刘春生说起剧本的问题，他立刻带上一些傲慢。

戚熙实在懒得搭理，许诚也显得有些拘谨，但刘春生眼神暗示，他不得不和戚熙找话题，中间隔着刘春生，总显得不伦不类。

“戚总，你大学的时候有没有去过天鹅湖边的长椅上看过落日？”

“没有。”

“你应该去看一看的，江大的学生都会去看，上次校庆我演讲以后，特意呆到晚上，就为了再看一次落日。”

“是么。”

“前阵子我还想回去看看，就是没有时间，戚总毕业几年了？我应该比你大了不少吧？”

“……”

许诚和戚熙一问一答，许诚的话题始终围绕着江大，处处彰显自己的情怀和底蕴，彰显自己的艺术家、文学家的独特之处，见刘春生的表情不错，还以为自己做得不错，蠢货。

“我以为，总拿过去说事，人就显得不伦不类，你说是吧，许导演。”重音放在最后的“导演”二字上，戚熙的眼神可不上友善。

许诚尬笑几声，向四周看了好几眼，杂乱的头发紧紧贴在脸颊上，本就丑的皱皱巴巴的脸，更是皱得难看，他立刻话锋一转，“戚总长得很美，怎么没进娱乐圈？”

戚熙嗤笑一声，懒得说话了，然而许诚以为戚熙是被他说到心里去了，再接再厉道：“戚总如果做了女明星，肯定比现在轻松，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作为导演，最喜欢拍好看的女演员……”

许诚唾沫横飞，刘春生看得一场好戏。

许诚越说越得意，开始滔滔不绝，浑然不觉，按照他的阶级体系来算，他比女明星高贵，而戚熙比他高贵，如果他对女演员评头论足是平常，那戚熙随便冒犯他也是寻常事。

“许导拍了多少女演员？都有什么电影？我好像没看过几部，票房还可以吗？有人成为诚女郎吗？是谁？”

“是这样的，我的电影，不符合大众审美……我想表达的，一般人看不懂。”说起来这个话题，刚刚还侃侃而谈的人，瞬间变得木讷了，吞吞吐吐说不出几个字。

“是吗？许导方便说说你想表达的是什么吗？还是说，你也说不出来？语音组织不出来？就这么高级？地球上没有能理解你的生物？”

“也不是，是我想表达的东西不符合大众审美，实在是有点曲高和寡了哈哈……”

“是吗？看来许导很了解大众审美，故意拍出不被大众喜欢的电影，也是有难度的，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也不是，大众审美其实也很有参考性，我……”

“很有参考性，但就是不参考？是觉得没有参考的必要？就是不想赚钱？就是为了艺术？”

“是，也不算艺术，就是只想表达我想表达的……”

“……”

说着说着，许诚汗流浃背，幸好内场灯光暗下来，戚熙再看不到他，也没有再问他任何话，他左思右想也没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戚熙，要被这么羞辱。

思来想去，还是因为刘春生，趁着昏暗之际，许诚狠狠瞪了一眼刘春生。

然而戚熙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许诚，她故意用可以听到的声音，和刘春生说着一点也不悄悄的悄悄话，“刘总，我看许导颇有才华，有朝一日刘总留不住人了，可一定要割爱，星娱正缺这样的人。”

刘春生面色不善，“戚总想多了，许导演是春和的人。”

戚熙和刘春生为了他争辩，可给许诚高兴坏了，沾沾自喜地幻想合约到期时，她可以在星娱和春和之间来回摇摆。

然而无论是戚熙，还是刘春生，说起他的归处，从来都没有问起他的想法，他也只是两人博弈的皮球，被踢来踢去还浑然不觉，只以为自己要上天了。

典礼结束，所有人分批次从后场离开。

许诚本是有自己的车的，但刘春生为了显示对许诚的重视，直接要带着人做自己的车，许诚也上赶着。

不远处聚集了一堆粉丝，看不出粉籍，年龄都不大，大多数戴着口罩，女孩子居多，没戴口罩的几个，表情异常愤怒，有几个人手放在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拿着什么。

戚熙指过去问顾淮之，得到答案：“是xx和xx的粉丝。”

戚熙了然，这两个人都是春和娱乐旗下的艺人，严格来说，应该算是爱豆，比较火，有一堆“死忠粉”，粉丝群体普遍年龄小，不成熟，肉眼可见的极端。

这些粉丝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见到自家哥哥。

“x你妈，刘春生！为什么不给我家哥哥发工资？”

“傻x老板，就知道虐待哥哥，吃饱饭都不让。”

“我打死你，不要脸，赶紧和我家哥哥解约！”

“……”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谩骂，一股臭鸡蛋味弥漫开来，戚熙抬眼望去，那堆粉丝已经把刘春生团团围住，烂菜叶和臭鸡蛋直接朝他打过去。

刘春生头发彻底给臭鸡蛋糊住，鼻涕一样的质感挂在头发上，流进耳朵里，眼皮上方沾了一片鸡蛋皮，睁不开眼，也逃离不了，更不清楚情况，就这么被一帮疯狂的粉丝围攻。

远处的媒体闪光灯就没停过，狗仔起初还偷偷摸摸，过了一会儿也有恃无恐地靠近了拍，拍完立刻传回去，生怕自己赶不上热度。

戚熙离得老远都能闻到味道，可见这味儿有多冲，她捂住鼻子，感叹道：“这阵仗真大，刘春生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顾淮之解释：“岑霄被曝光以后，粉丝发现他进入春和抢占了很多艺人的资源，春和旗下艺人的粉丝都在关注这件事，这几个艺人半夜开始播卖惨，煽动粉丝为自己刷礼物，但是粉丝情绪过于举动，以至出现现在的情况。”

是连锁反应，戚熙没料到，但是不耽误她看好戏。

那些粉丝看到有保安冲过来，集体逃窜，路口出现几辆面包车，一帮人上了面包车走了，只留下满地的臭鸡蛋和菜叶子，不知道的以为是菜市口问斩了。

许诚才是最惨的那个，和刘春生走在一起本是春风得意，谁知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被连带着接受了不知道几个臭鸡蛋。

刘春生是老板，粉丝虽然要打，但好歹有点顾忌，许诚他没就没这些顾忌，反正是不认识的中年油腻大叔，打就打了，还要挑日子？

刘春生还故意拉着许诚挡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挡下了好多臭蛋。

两个人浑身都是黑黄黑黄的粘稠鼻涕状黏液，顺着西装就往下流，衬衫里也全湿透了，黏糊糊粘在皮肤上，如同厉鬼摸肩，刘春生助理叫司机过来时，甚至不知道如何下手。

“你他x过来！报警，马上报警。”刘春生脱下西装外套直接丢到助理脸上，飞快上了车，关上车门赶紧催促司机开车离开。

然而许诚还没上车，他本想去副驾驶，但助理眼疾手快直接上去，他无奈只能走到另一边打开坐上去，还被刘春生大声呵斥“滚出去”。

许诚心一横，直接坐上去，不管刘春生想法如何，直接催促司机快点离开。

车里弥漫着臭味，助理早就闻到过，有心理准备，司机没见过这阵势，一脚油门踩下去差点直接吐在方向盘上，车一耸一耸地前进，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疯狂“yue”“yue”“yue”，受不了了直接打开车窗通风。

刘春生在后座已经脱下上身所有衣物，衬衫就丢在许诚那边，疯狂往自己这边喷香水，但是香香臭臭的混合在一起，更加比臭鸡蛋香，又比臭鸡蛋臭，但车里的四个人的鼻子已经被驯化，闻什么都yue。

一辆臭臭的车，行驶在繁华街道，所过之处，臭。

没多久，微博热送直接又爆了，红到发紫的爆。

#春和老总与知名导演车内脱衣密会#，图片是刘春生赤.果着挺着肚子摊在后座，许诚拿着他的臭臭衬衫，一脸受样儿，照片的角度正是才司机那个窗子的视角捕捉到，完整图片还有司机yue到看见舌苔的嘴。